黑人沒有任何的防備，他被一道寒擊中，整個人就像是斷線風箏，飛出一丈遠，一屁蹲在地上。書趣樓()

阿狗聽到門外的響，疾步走到門口，黑大漢還在地上蹲著，沒有站起來。他本就很尷尬，現在看到阿狗，更是狼狽了。

「前輩，你怎麼了？」

阿狗走到大漢旁，他本是出於好意，想拉起黑大漢。黑大漢卻認為阿狗是辱他。縱一躍，站了起來。還不等阿狗弄明白怎麼回事，大漢一手抓住了阿狗的領。

「你小子到底是什麼人？」大漢把阿狗舉起來，沖著阿狗張開了盆大。

阿狗雖然害怕，但他沒有看錯，大漢的確實像盆子一樣的大。

若是大漢再往前探頭，阿狗的頭都要被塞進大漢的裡了。

阿狗大駭。

隨即，阿狗暈了過去。

等阿狗蘇醒過來時，他的手腳已經被綁住了，毫不能彈。

阿狗隻能聽到耳旁是大漢和青兒的對話。

「你簡直就是瘋了。」大漢大聲的嗬斥道，「好不容易來了一隻鮮活的，你竟然想要把他放走？」

「你已經帶回來兩隻了，夠咱們吃幾天了。」青兒說，「咱們並不知道阿狗的底細，殺了他，萬一惹上麻煩，便得不償失了。」

「這個小子，看著不顯山水，關係倒是不淺。我剛才查過了，他竹筐裡的符是墨山『避妖符』……」

提及「避妖符」，黑大漢想起了什麼，他疾步走到門外。站在距離竹筐一丈遠的地方，順出左手中指，指著竹筐，裡大喝：「著！！！」

隨即，竹筐中燃起了大火。「避妖符」也隨著大火，化為灰燼。黑大漢收起手指，鬆了口氣。轉回到房間。

青兒正搖晃阿狗的子。

「你幹什麼？」黑大漢怒喝。

青兒被黑大漢下了一哆嗦，忙把放在阿狗上的手鬆了下來。然後，轉過頭，驚恐的看著黑大漢。

黑大漢已經來到了青兒跟前。

「你要放他走？」黑大漢怒道。

「我不想殺人了。」青兒說，「我歷經五百年才幻化這皮囊，我不想做壞事了。」

「你以為從現在開始，你做了好人，就能彌補你之前的魔了？」黑大漢冷笑道，「你是鬼，註定就是鬼。就算你學著菩薩普度眾生，在別人的眼中，你也是鬼。他們對你，隻有恐懼和仇恨。」

青兒搖搖頭，說：「我不信。」

「你不信？」黑大漢點頭說，「好，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

黑大漢讓青兒讓開後，他來到阿狗旁，出右手，從阿狗臉上走了一遍。不多時，阿狗緩緩的睜開眼睛。

「他醒了。」青兒回頭看著黑大漢一眼，說。

「接下來便是見證是非的時刻了。」

黑大漢用手拍了青兒的肩膀，青兒子一哆嗦，那幻化人形的麵板落了，麵若老瓜之皮，目倒是銳利，像木盆一樣，牙齒有三寸之長。全漆黑，像一個燒焦的木。

「咕嚕咕嚕！！！」

鬼沖黑大漢瞪眼睛，裡說著這有黑大漢才能聽懂的言語。

黑大漢笑了笑，說：「這小子若是能接你現在的這幅模樣，我就不殺他。」

話畢，黑大漢形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青兒姑娘，我怎麼就暈倒了？」阿狗著腦袋，緩緩的坐起來。

青兒不敢麵對阿狗，在阿狗坐起來時，青兒轉過了頭，給了阿狗一個背影。由於青兒的影太過於黑，以至於阿狗並沒有看到青兒。

「怎麼沒人啊？」阿狗自語的說。

隨即，阿狗站起，由於頭有點暈，阿狗走路搖搖晃晃。他走了兩步，子並沒有站穩，用手扶著青兒的子。對於阿狗來說，他並沒有意識到那是青兒的子，他隻是覺得是一個黑的木呢。

青兒見阿狗，想當然的認為阿狗是要和說話呢。青兒慢慢的轉過頭，阿狗看到青兒瓜皮一樣的臉，和盆子一樣大的，阿狗一聲慘，暈了過去。

「咕嚕咕嚕！！」

青兒不能說話，一著急，裡發出難聽的聲音。

青兒雖是鬼，但也有五百年的道行了。對於一些世事人，是明白。是以，當看到阿狗暈倒了，青兒便掐了阿狗的人中，很快，阿狗又睜開眼睛。

對於阿狗來說，睜開眼睛倒真的不如不睜開眼睛。因為他睜開眼睛後看到了依然是那張瓜皮臉和盆一樣的。

倒不是說這張臉有多麼的難看。可阿狗就是說不出這張臉有多麼的難看。如果讓他選擇，他寧可再次昏迷過去。

隻是，阿狗並不能做主。至，當他想要昏迷過去時，他並不能昏迷。

為了不讓自己看到瓜皮臉，阿狗的閉上眼睛。他心裡默唸，希一切都是噩夢，當他一念醒來時，站在他麵前的依然是那個麵鮮的。

青兒沒有催促阿狗。

也算是個歷經滄桑的「老人」了。像阿狗這樣的人見多了。以往，青兒會抱著一種愉快的心看著這些人恐懼抑或是驚慌。

當把這些人嚇個半死，青兒才會咬斷他們的脖子，吸吮他們的，用他們的滋養自己的先天之氣。在他幻化人形之前，已經殺了九百九十九個人，有老人，有小孩，有將要死的病人，也有懷胎九月的孕婦。

在幻化人形後，曾跟著本地人，也就是在本地人死去前的半個月，去了十裡外的去祭拜山神 。從這裡到山神廟要經過一條河，河上沒有橋，是靠著一條渡船走過這條河。

擺渡的人是個老者，眼睛已經瞎了。他在這條河上已經擺渡了三十年，即便是他現在眼睛瞎了，他也能靠著自己的經驗，把要過河的人功的擺渡到對岸。

和其他的擺渡者不一樣，老者渡人不要錢。

一天，他隻要兩個饅頭，夠他一天的飯食便可以了。人們很不理解，像他這樣一個老者，眼睛又看不到了，為什麼要做這樣對自己一點益都沒有的事？

「不為什麼？」擺渡者笑了笑，蒼老的臉瞬間有了溫度。彷彿，歲月隻是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疤痕，並不曾化他的心。「我一時又死不了，總不能虛度吧。好歹做點事，也算是不虛此生。」

擺渡者說這句話時，青兒也在船上。

是能夠聽明白擺渡者的話，但其中的意思他又不甚明白。譬如，老者說不虛度此生？何謂虛度？怎樣才能不虛度？就算是虛度了，又能如何？

活了五百年，生命對於來說，隻是一個沒有意義的數字。

「幫助別人便不會虛度人生了嗎？」青兒問。

「幫助是一種修行。我這輩子也隻能這樣了。唯有虔誠的修行，才能期來世能夠有一個好的歸宿。」擺渡者說。

青兒上岸後，跟著眾人去了「山神廟」。

來「山神廟」祈禱的人都是為了能夠來世能投胎一個好人家。是以，青兒知道了，來世投胎很重要。覺得，自己幻化人了，也應該有人的思維和喜好。

所以，從「山神廟」回來，青兒便有了一個誌向，就是要金盆洗手，做好事。即便是不能做好事，也不想殺人了。

「阿狗，你不要害怕，我不會殺你。」

青兒的聲音就在阿狗的耳邊響起，提醒著阿狗，就在阿狗邊。

「你，你到底是誰？」阿狗努力讓青兒看出他心的恐懼，可抖的聲音出賣了他。

「其實，我是一個鬼。」青兒說。

阿狗聽村裡的老人說過鬼，比如，一些到冤屈而不的冤的人，死後都會變厲鬼。相比於妖，鬼是更加讓人恐懼，也是更加要命的東西。

「你是不是要殺我啊？」阿狗依然閉著眼睛，問。

「我要是想殺你也不會等到現在了。」青兒說，「難道，在你們人類的眼中，我們鬼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嗎？」

「人鬼不兩立。」阿狗說。

「可是你說的啊。人鬼不兩立，我是鬼，我現在就殺了你。」青兒沖著阿狗吹了一口氣，阿狗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睜開了。

青兒故意把頭朝著阿狗了，兩人的臉就要在一起了。阿狗心裡翻騰，想要嘔吐。他眨著眼睛，想要閉上眼，可青兒已經對他施展了魔法，阿狗的眼睛不能閉上了。

「臨死前你還有什麼話要說了嗎？」青兒問。

隨著時間的流失，阿狗對青兒的恐懼不那麼厲害。雖然青兒的臉依舊的讓他心底生嘔。可他至看著青兒時，不會有想死的心態了。

「我沒有話可說。我隻是有個心願沒有完，你現在殺死我，我死也不甘心。」阿狗說。

青兒用手托著下，眨了眨眼睛，說：「你什麼心願啊？我殺了你後，幫你完。」

阿狗瞪了青兒一眼，搖搖頭，說：「你辦不到。」

「好啊，你看不起我。」青兒怒了，站起，張開盆大，就要把阿狗吞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