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佇立良久，到最後，還是蘇黎最先緩過神來。書趣樓(www.shuqulou.com)然後，他推了推還在愣著的柳子風和算卜天命，臉上表奇異。好半晌，才說道：「小師弟，他就給你了，好好努力。」

柳子風被推了下，醒轉過來後，隻覺剛才那幾句話似乎高深莫測，其中道理玄奧難懂。他聽到後，便覺心神一震，好似那話如同磁石一般，將他所有注意力都吸引了去。若非蘇黎喊他，不知還要多久才能醒轉。

柳子風點了點頭。蘇黎看他模樣，沒再說什麼。平時一向嘻嘻哈哈的他，此時倒了幾分輕快，臉也出奇地正經。他上前拍了拍柳子風的肩膀，又看了算卜天命一眼，便轉出去了。

算卜天命站在一旁，眼中神大異，倒沒有多張。季長老是算卜的故，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季長老。今日雖聽到這等奇異話語，但以他質特殊，又有通靈瞳這等先天質，自然影響不大。

蘇黎走後，柳子風看向算卜天命。雖然之前見過一麵，但似乎沒有對過話。他張了張，說道：「那個……你跟我回去？」

算卜天命看他一副不知怎麼開口的尷尬模樣，蒼白的臉上竟出一笑意，說道：「好啊！」

柳子風聽他帶著笑意地語氣，又見他臉上笑意漸收，尷尬之意大減，也笑著說道：「嗯，那我們回去再聊。」

說完，兩人便離開了落月殿。一時間，殿中空無一人，隻有正麵那巨大的青霞祖師畫像，被燭照的飄逸出塵。

……

回到住後，柳子風又急忙出去。落月峰上空閑的屋子很多，但季長老不知因為什麼讓算卜天命跟他住在一起，柳子風自然遵命。他去一間空屋找了一張木床，又搬了些日常用。還好他那間臥室不小，雖然擺兩張木床後看起來不如以前寬敞，但也整整齊齊。

算卜天命也要跟著他幫忙，柳子風看他臉連忙阻止，生怕這傢夥一不小心出點意外。待擺放收拾完畢以後，柳子風了額頭汗珠，有些開心地說道：「好了，以後你就睡這裡了。」

算卜天命看他累的滿頭大汗，心中激，輕聲說道：「謝謝！」

柳子風坐在自己床榻上休息，出雙手看了看，上麵傷口現在隻剩下一道道淺淺紅痕跡，心中不對這藥奇效大為吃驚。聽到算卜天命說話，他轉過說道：「沒什麼，不知道以前你是怎麼生活的。不過以後，怕是你要在這裡呆上許久了。如果有什麼不方便的，你盡量適應。我……」

他想說我盡量幫你，但一想似乎連他在落月峰也隻呆了不到幾天，兩人說來倒是半斤八兩。隻能尷尬道：「我拜落月峰門下也隻有幾天功夫，實話說對這裡也是不太瞭解的。」

算卜天命大奇，問道：「你怎麼會選落月峰的？」

柳子風淡淡一笑，苦說道：「我資質愚鈍，不想累於人，是我自己的選擇。」

說完，他又朝算卜天命笑道：「不過，來到落月峰之後，師父，師兄們，還有師姐，他們都對我極好，我很喜歡這裡。」

算卜天命看著他的臉，不知是安還是什麼，眼奇異，低聲說道：「我爺爺說過，落月峰的災厄是有時間的，並非一直如此。也許過不了多久，就跟那兩峰一樣正常了。你也不必憂心，這一切不都好好的麼。」

柳子風聞言心中一，看著算卜天命銀的瞳孔，問道：「你爺爺當真這麼說過？」

算卜天命點點頭，柳子風心中憂慮頓時了許多，心不由輕鬆不。轉念一想，算卜天命說的也對，連師父和師兄都好好的，自己這般胡思想倒真有些杞人憂天了。

想到此，柳子風隻覺在心中多日的一塊大石盡數碎，念頭通達，連神都好了許多。

算卜天命看柳子風臉變化，知道他心中憂慮去了大半。二人正聊著，冷不丁幾聲「吱吱」怪響傳來，接著，一道黑便掠到柳子風肩頭，把一旁算卜天命嚇了一跳。待看清是一隻黑大老鼠後，臉似乎更蒼白了幾分。

「大大大……這……這是什麼東西？」

柳子風看他那狼狽模樣，也覺有趣，一邊說話一邊朝算卜天命走去。

「它『黑炎』，你爺爺說它是一種異，名為『火』，水火不侵，十分厲害……」

「你……你別過來！」

算卜天命臉蒼白無比，口中連連喊道，子不自覺向後退去，在床邊一角，目驚恐。

柳子風麵一變，把黑炎一把抓下來放在自己床上，走到算卜天命邊，問道：「你怎麼了？」

算卜天命見黑炎在柳子風床上，這才麵稍緩，口中氣連連，眼神怪異地看著柳子風，問道：「你是……怎麼遇到這個東西的？」

柳子風沒把他當外人，便把在無定村跟怪鼠相遇的事說了一遍，至於後邊得到無名古卷和黑蓮這些倒沒多說。算卜天命在一旁聽著，臉愈發怪異，看得柳子風心中一陣發，忍不住問道：「天命，你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算卜天命沒說話，反而一把抓住柳子風的手臂，拉到近前。攤開手掌，算卜天命那雙奇異眼瞳泛著銀，盯著柳子風手掌。目注視下，有痕跡一點一點顯現出來，最後變一個字：火

柳子風看著掌心這個「火」字，也吃了一驚。自從這個奇怪字型第一次出現以後，便再沒出現過。此時似乎到通靈瞳的激發，再度顯現出來。與此同時，手心傳來陣陣灼痛之，好似火烤一般。

算卜天命看了片刻，眼中奇異之消散，額頭一層細汗珠，看起來有些吃力。

柳子風掌心小字漸漸消失，他沉默片刻，待算卜天命緩過來後，低聲問道：「你能看出來這是什麼？」

算卜天命看著柳子風，並沒有正麵回到他的問題，說道：「我這『通靈瞳』，傳說是太極中的至之眼演化，能看穿、氣、鬼，若道行高深，便能看穿兩界，看死迴。這便是『通靈瞳』的逆天之，但同時它也在消減我的壽命，每次用，便讓我離幽冥黃泉更近一分……」

柳子風臉大變，失聲道：「那你剛才還……」

算卜天命擺擺手，打斷柳子風要說話的意思，繼續說道：「聽我說完，剛才我看到你這隻老鼠，雖然軀是火無疑，但它的靈魂卻非同一般。沾染了一鬼之氣，又兼火屬的本能，如此下去，它將跳出生死迴，不再製於命數。」

柳子風約聽懂了算卜天命話語間的含義，驚聲道：「那豈不是傳說中的『長生』之境？」

算卜天命搖頭，說道：「『長生』哪有這般容易？隻不過是擁有無限可能，未來沒有定數罷了。而且，」說到此，他語氣一頓，說道：「這一鬼之氣，跟你有著千萬縷的關係。」

柳子風莫名其妙，問道：「跟我有關係？什麼意思？」

算卜天命神認真，盯著他一字一句說道：「因為，你本就是超司迴之！」

柳子風神一滯，看著算卜天命好半天，隻覺這個年此刻十分老。半晌才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爺爺跟我說了一些你的事，你已修鍊過氣的心法口訣，難道不知其中道理？常人修鍊這等心法，過不了多久便會變得氣森森，心大變。在九州上，這等心法都被稱作邪門歪道。修鍊起來，自雖然道行增進極快，但對的損傷太大，壽元也不長久。而你本就修行了這等法訣，卻依舊麵紅潤與常人無異，你可覺有什麼不適嗎？」

柳子風仔細想了一下，片刻搖了搖頭，說道：「除了修鍊時有些寒冷以外，倒沒有其他覺。」

算卜天命說道：「那便是了，這等資質已是非同尋常，超迴，命數盡然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且你這資質，似乎比那些天生之還要好，想必是有什麼奇遇。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爺爺讓我跟著你了。」

柳子風好奇問道：「為什麼？」

算卜天命眼睛好似放一般，盯著柳子風，當然並非使用了「通靈瞳」，而是像看到了什麼珍稀之一般，說道：「如果你能到達玉霞境，便有辦法解決我上的問題！」

柳子風聞言一怔，苦笑一聲說道：「不瞞你說，我所修的氣法門是殘缺的，想要繼續修鍊下去還要多般尋找，如今尚無半點頭緒。而且這法門並非增強道行，所以我還要修鍊落霞宗的《九霞玄經》。現在，我連基礎還未修，為你解決問題的話不知何年何月了。」

算卜天命也皺了皺眉，說道：「殘缺不全？那倒有些麻煩了。」不過片刻後接著說道：「也無需如此煩惱，眼下不過是剛剛開始，冥冥之中有緣分一說。你既然能得到這法門，其他的想必也會有機會尋到的。」

柳子風聽出他話語間的安之意，點了點頭。消化一下剛纔算卜天命所說之事，又看到在他床上已經呼呼睡去的黑炎，問道：「怎麼你也會害怕老鼠？」

算卜天命臉上尷尬之一顯，不好意思道：「我小時候被這東西咬過，直到現在看到老鼠還是有些後怕。」

柳子風聞言一笑，說道：「黑炎不咬人的，這傢夥很是通靈，平時你都可以和它簡單聊聊天。」

夜已深，兩人聊了許久，直到睏意襲來，便各自回到床鋪上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