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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藝節目的理想解》04

錄製現場響起了適時的鬨笑聲。

「真的很有意思啊！」

「我們也可以設計一個類似的藏寶圖？」

「如果環環巢狀的話,解難度也會更大？」

學生們笑完後，開始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起來。

林朝夕和裴之不再過多他們的討論，隻是偶爾回答幾個問題。

再陪著討論了一會兒,他們的任務算是完了一大半。

進到下個環節前，花捲適時謝他們的幫助,錄製告一段落。

整個現場驟然放鬆下來,工作人員們很利落地開始收拾裝置。

林朝夕的肚子咕咕了一聲，跑到院子裡,開始和老林討論晚上到底吃什麼的問題。

天越來越晚,裝置燈漸次暗下,家裡隻有幾盞照明燈還亮著，伴上往來忙碌的人們，家裡好像很久沒這麼熱鬧過。

裴之拿了幾聽可樂過來，林朝夕餘看到導演和工作人員還有參演的學生們正在說著什麼，不停有人看向他們這裡。

不多時,就有人過來,請過去。

——

「我們有個請求。」

導演和製片以及幾位同學在客廳角落，林朝夕過去後,聽到陳導開口,這麼說道。

林朝夕愣了愣，那瞬間彷彿猜到他們要說什麼：「請說。」

「是這樣的,我們想邀請老林先生,做我們這期節目的嘉賓,不知道是否方便？」

林朝夕想了想,問：「為什麼？」

「我們認為，這個碼尋寶遊戲的創意是老林先生的，請他到現場講解會更有趣。」

「老林先生真的很有人格魅力。」

「不是，我是問，如果你們想邀請我爸爸，應該自己去問他，為什麼要來向我提出『請求』？」

工作人員和學生們你看我我看你。林朝夕沒有說話，等待他們回答。

終於，站在最邊上的一位生舉手：「學姐，我聽過老林先生的故事。」

說。

客廳裡還是吵吵鬧鬧，工作人員們在收拾線材，努力把屋子恢復原狀，但四周彷彿就這麼安靜了下來。

「我知道他……得了阿爾茲海默，也知道……他和馮德明教授的事……」生說，「我覺得應該讓更多人知道老林先生。」

院子裡，老林在燈下和裴之說話，看上去溫馨寧靜。

夏夜的熱風撲麵，林朝夕回神，發現所有人都在看。

林朝夕沒有回答，雙手袋，準備離開。

「我聽他們說，老林先生之前是永川大學的研究生，因為學上的一些問題，被開除了……」孩開口道，「前兩年，馮教授準備發表一篇和圖同構論文，老林先生髮了篇新論文，推翻了馮教授的論證……」說得拗口，歇了口氣，說，「而且那時候，他已經阿爾茲海默了，非常不容易，差不多是窮盡必生力的研究吧。」

「老林先生這麼厲害！」

「那他為什麼被開除？」

「是不是馮教授打他？」

學生們你一言我一語，目灼灼。

林朝夕看著生，嘆了口氣：「你聽誰說的，怎麼這麼八卦？」

「我男朋友……和他的室友，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們說的，他們都是數學係的。」孩回答。

林朝夕想，這差不多就是前些日子學圈盛傳的八卦容了。

回到現實世界後，將老林在平行時空中全新更正後的論文默寫下，傳送給學雜誌編輯部。但審稿和等待排版刊發週期漫長，正式發表已經是一年多以後的事了。

期間改了老林郵箱碼，就馮教授剽竊學生論文的學不端行為，和編輯部進行過幾次通。但實際上，無法找到老林二十多年前寫的論文原件，更沒有其他切實證據。

馮教授是泰鬥，沒有證據，誰也沒法拿他怎麼辦。

但八卦還是要傳的。

畢竟老林雖然肄業，但也有同學，雖然那麼多年過去，還是有人記得他。

一開始，那篇圖同構的論文並未引起什麼太大反響。

大約小半年後，老林曾經的同學覺得lzhaosheng眼，並且論文容又與老林曾經的研究方向一致，便幾經周折，找到老林本人詢問。

老林對論文發表表示強烈震驚。

林朝夕也表示同樣的震驚。

全程裝傻，花了不功夫，才讓老林相信是因為他阿爾茲海默，導致近期記憶損，所以忘記了自己完論文後投稿的事實。

學者八卦起來不亞於圈孩。

老林的同學開始刨問底，追問老林當年被開除的真正原因、追問他和老馮究竟有何恩怨。

至此，事一傳十、十傳百，變得有些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故事很快傳到了博士圈，年輕人比老油條們更能挖掘幕。

隨著老林論文的被認可以及它容重要的凸顯，馮教授發表在arvix上的論文被挖出；曾教授收到不知名人士提醒馮教授論文有誤的信件被八出；更有好事者想去找老林當年被指剽竊的論文原件，卻發現檔案失蹤。

各大論壇都有主題帖討論這起學糾紛。

現在……

林朝夕看著麵前的學生們，連本科生都開始接這個八卦了。

「所以，你們想邀請老林參加節目，是因為他本人的人格魅力，還是因為他的八卦故事很有魅力？」

學生們麵麵相覷，一時無法回答。

「事實上，我們節目影響力不錯，可以引發社會反響……」陳導開口。

「好吧，我們聽了老林先生的故事，有點義憤填膺。雖然我們節目組不可能真的做一起學糾紛的容，但能肯定能引起大家對老林先生事的關注。」

麵對直白的學生和更加直白的製片組，林朝夕突然不知該說什麼。

四周靜得徹底，所有人都在等待的回答。

林朝夕穩定了一下緒，最後很平靜地說：「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們想邀請我爸上節目，應該問他本人的意見。」

「雖然他已經老年癡獃了，但我無權代他做任何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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