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涅世》第十四章 風流墨公子

北地有一山如擎雲霄,與天地相連,山中摯有一千仞壁巖,其上刻有一決,名曰清心,此決乃天極門老祖青子創派之初攜刻而,其決被玄家中人尊為大道之決,此決如下: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風無起,波瀾不驚,幽篁獨坐,長嘯鳴琴,禪寂定,毒龍遁形,我心無竅,天道酬勤,我義凜然,鬼魅皆驚,我豪溢,天地歸心,我誌揚邁,水起風生,山高地闊,流水行雲,清新治本,直道謀,至至善,大道天!」

在那千仞壁巖之上還宿有一鳥,名曰青靈,青靈乃上古留的玄禽後裔,以花草甘,山間野果為食,尤擅於高飛雲霄之中,其通曉人言,頗有靈,其在天極門位尊雲上長老,主要負責要機資訊的收集與傳遞,雲上長老平時有點調皮,頑皮搗騰得像個老頑,他現在都已經一千多歲了,還像條溜溜的魚似的,當天還是微微魚肚白時,他就急急的將晨曦給喚醒,就用他的怪腔怪調。

「我心無竅……我義凜然……我豪溢……我心誌揚……」

揚著翅膀,帶著輕快的心,向著千仞壁巖下去,能看到了一個很高很高的石牌門,上書三個大字——天極門。

石碑門下有個老人,老人很老很老,那臉是乾枯了的樹藤,樹騰上有兩粒蟲繭,那是他的眼,他揚著快要挨著地的臉,他的牙齒都還老實本份的在那咧開的裡,他的就像餃子皮,綻開的餃子皮是在笑!笑使得那兩個蟲繭化了兩隻蝶兒,蝶兒的世界百花齊放,青靈就是一朵俏皮的花兒,他飄到了天極門主殿太一殿上方,太一殿周邊按五行方位置著殿宇,赤金殿對著點木殿,點木殿旁邊是水瀲殿,水瀲殿隔著道場遙遙著火離殿,守著門戶的是浩土殿,在此三裡之外又設有四宮,乾卦位天相宮,艮卦位天府宮,巽卦位天魁宮,坤卦位天鉞宮,玄家中人將此四宮合稱為紫薇宮闕,此四宮的職責就是守護天極門,四宮宮主的地位也是極其特殊的,他們可以聽調不聽宣。

天相宮之外,青靈盤旋半空,瞧得地上有三個小人影,一聲怪,俯衝而下。

「呼……呼……呼……」

「老酒鬼……」

「老酒鬼……」

「孝敬本長老的酒可帶著了……」

「噢……是雲上長老。」

「有,帶了,帶著了。」

呂樂晃著酒葫蘆,一指後的假呂樂,這假呂樂的上脖子上正掛著七八壇的酒,青靈在那假呂樂旁繞了一圈,「還沒開封就聞著酒香了,好酒。」

呂樂嘖嘖笑道:「嘿嘿……五壇三十年的兒紅,兩壇三十年的竹葉青。」

「老酒鬼這趟差事辦的妙了。」

「這邪教的易容也是厲害了,一模一樣,和你是一模一樣。」

「揭下他的麵皮了吧……」

「不急,不急,我要兩個老酒鬼嚇嚇那個小酒鬼。」

「炙峰醉了咯,風流墨公子醉了。」

小酒鬼是老酒鬼的徒弟,小酒鬼做炙峰,也就是風流墨公子。」

「小酒鬼今日殿試怎樣了。」

「醉糊塗了吧老酒鬼,今日到你主持殿試了,火離殿殿試臺……」

「啊……」

青靈一聲怪,用一隻翅膀拍打著自己的腦袋,「小青……小青再……再不敢……不敢吃了……」

青靈著一邊的玄銘,嚇得一副鳥臉都變了,想來那顆小鳥膽著實是嚇得不清的,「再……再見……不……不見了……再也不見了……」

青靈逃跑似的竄飛上了高空,而後便消失不見了,玄銘有點莫名奇妙,呂樂也有點莫名其妙。

「這雲上長老想是喝醉了,莫在意,那年莫在意啊。」

「這鳥兒……這小青會喝酒?」玄銘問。

呂樂咳嗽,「這是青靈,乃雲上長老,他的年歲與地位都是比我高的。」

「雲上長老有一千多歲了。」

「一千多歲了,雲上長老千年前便已是存在了。」

「那雲上長老可會知道末法之世?」

「應該不知道,沒聽雲上長老提起過。」

「那年對末法之世很興趣麼?」

「我想知道末法之世到底發生了什麼?」

「噢……老酒鬼也想知道,這便是那年來天極門的目的。」老酒鬼飲了一口酒葫蘆裡的酒問道。

「嗯,是的。」玄銘點頭。

「嗯,實誠的年啊,這點木殿的執殿長老做蕭柳,人不錯,他要是問你為什麼要天極門,那年就說要學功法,除魔妖。」

「多謝呂長老提醒。」玄銘抱拳。

「那年來得也是巧,與老酒鬼一同去看看小酒鬼的殿試。」

……

赤金殿的海棠花含苞放,醉了一個人,醉的人說醉的話。

「春風用意勻,銷得攜觴與賦詩。穠麗最宜新著雨,妖嬈全在開時。莫愁黛臨窗懶,梁廣丹青點筆遲。朝醉暮看不足,羨他蝴蝶宿深枝。」

沒了酒的酒罈悠哉的倒在石桌上,裝了滿肚子酒的炙峰搭拉著雙手趴在桌子上,炙峰是赤金殿執殿呂樂的關門大弟子,他年齡大,資格老,赤金殿多數弟子的功法是經由他傳授的,玄家有三位了不得的公子,他便是其中之一,風流墨公子便是他了!他的風流在風花雪月上,在酒罈裡,他的風流像墨一樣的濃,他的風流能沾染人,佘坤卻是不懂風流韻味的,他就像山一樣的厚實,他的聲音像是鳴響的鐘磬,「炙峰,今日你要殿試的哩!」

炙峰抬頭看著像山一樣矗立的佘坤,「笑道,你呢?你怎麼不去殿試?」

佘坤有點莫名其妙了,他說道,「喝多了喔,我去年就已經過了殿試了嘞!」

炙峰裡吐起了酒泡泡,酒嗝一個接著一個……呃………呃………

「佘坤,我覺整個世界都在晃呢!」

「你背著我去殿試吧!」

佘坤抹了下自己的頭,「醉迷糊了,一堆泥了,背著你去殿試,然後挨人揍……」

炙峰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手裡抓著酒罈,將最後一滴酒也滴到了嚨裡。

「哎……還差一點……」

「人生有酒須當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佘坤似想起了什麼,猛的拍了下自己的頭,「聽你瘋言醉語的,差點誤了正事哩。」

佘坤探手就將醉了骨頭的炙峰扛到了肩上,像一頭大熊扛著一隻小羊羔那樣賓士起來!

炙峰揮著空酒罈,大聲道,「不好,不好,我飄起來了……」

佘坤笑道,「哈哈……你儘管飄……待會就要鼻青臉腫了……」

炙峰的殿試被安排在火離殿,負責這場殿試的正是他的師父呂樂,呂樂來到火離殿時,這裡聚滿了人,來遲了而已嘛,不必要在乎,此時他正細啜著杯中酒,酒空了有人給他倒,倒酒的是個小,小有個雅號,執酒小兒,小兒眨著大眼睛,稚聲稚氣的說道,「師父,大師兄還未來呢?」

「該宣佈大師兄上場了!「

呂樂打了個老酒嗝,斜瞥了一眼旁邊懷抱古琴的玄銘,又閉起了眼睛。

「有請火離殿弟子蔣景上殿試臺……」

蔣景就在殿試臺上立著,老酒鬼呂樂卻又幾番的宣佈讓他上臺,他覺心裡有個火焰山,煩躁得讓他嚨發乾,他咬著牙,強忍著不讓自己發作,他的涵養一直讓人稱讚,他盤坐在了殿試臺上,閉起了眼睛,火離殿的許多年輕弟子忍不住了,開始吵嚷了!

「老酒鬼來遲了,小酒鬼也要來遲……」

「快讓開……都讓開……」一個山一樣的人向著殿試臺所在賓士而來……

「是地坤金剛……大家快讓開……」

許多人已看清了來人是誰,都自覺的讓出了一條道來,佘坤便是地坤金剛,玄家有語雲,「地坤金剛抬腳跺,神鬼膽挫矮三截。」

炙峰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一樣,呂樂對著一旁立著的玄銘輕聲說道,「那年且先在這看著。」

見玄銘點頭,呂樂便從執酒小兒手中拿過酒瓶,笑嗬嗬的走向了炙峰,」人醉了沒有?」

炙峰道,「醉了!」

「心醉了沒有?」

炙峰道,「還差一點!」

呂樂將手中酒葫蘆遞到了炙峰麵前,「這是好酒。」

炙峰了幾下酒葫蘆,仰頭飲了一大口。

呂樂道,「現在呢?心醉了沒有?」

炙峰哈哈笑道,「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呂樂也哈哈笑道,「去吧。」

炙峰向著殿試臺走去,腳步雖飄顛,然口中醉語不曾斷,「人醉心不醉,心醉神不醉,神醉呼呼睡……」

蔣景本想借這場殿試展威風的,沒曾想對手會是個說著瘋言瘋語的酒鬼,這不在他的計劃之了,結束後如何自然的抱拳再謙和有禮的說一聲承讓,這太稽了,別人會覺得這是一場勝之不武的較量的……盡然這樣,那麼就隻有快點的結束,蔣景了,他走向了炙峰,隨著他的,殿試場地上響起了迎合的聲音,「揍他,揍酒鬼,狠狠的揍他……」

很快,蔣景的作很快,很乾脆的一腳,是以炙峰的小腹為著力點的,炙峰向後倒飛,摔得很利索,一點不馬虎。

結束了嗎?沒有,炙峰又站了起來,這該死的酒鬼,蔣景三四五六拳一下連一下的招呼向了炙峰。

人醉了,就覺不到痛麼?要不那酒鬼會有心大吐醉言,「喲喲喲……這是……蓮步輕巧好姑娘,撚花綉針溫拳……」

蔣景是曉得這話中含的韻的,所以他憤怒了,心中的火焰山噴吐出了火焰,紅的火焰就在他的拳頭上,炙峰哈哈笑道,「我把你激怒了,要真格了……喲喲喲……桃花玉可人兒,小鳥依人我見憐……」

就在蔣景帶著紅火焰的拳快到炙峰的臉時,天空下起了雪,金的雪,金的雪熄滅了紅的火焰,而後炙峰雙手翻,金的雪匯聚凝了百餘枝金的箭,箭在蔣景前一寸停下,而後變漫空飛舞的金屑……

勝負已定,酒鬼自然的抱拳,謙和有禮的說了一聲,「承讓。」

呂樂領著玄銘與假呂樂來到炙峰麵前,炙峰腦袋昏昏沉沉的,不住的打著酒嗝,呃……呃……

「小酒鬼,那做玄銘。」

「那年好,玄銘好。」

玄銘微微一笑,「你好。」

呃……呃……

「師父……」

「師父……」

炙峰對著真呂樂與假呂樂各了一聲師父。

「誰是你的師父。」

呂樂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喝讓炙峰清醒了三分,「你是我的師父。」

炙峰走向了假呂樂,一個熊抱,勒得假呂樂不過氣來。

「我是假呂樂,我不是老酒鬼,別……別勒死我。」

炙峰的手慢慢的鬆開了,而後是呼嚕聲,炙峰趴在假呂樂的上睡著了,睡得好沉……睡得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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