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董家客棧做小工，新來夥計幹活忙

一連數日，垢手將一應事務詳細的向寧煜做了代。書趣樓()包括董家客棧的況，接下來對他的安排和需要注意的事項，還有基礎的刺探技巧和保手段，算是對他這名諜報界新丁的初次培訓。待寧煜將一切都記，這一天晌午剛過，垢手便領著他來到村東頭的董家客棧。

客棧不小，鄰大道，客棧分前後兩院，前麵是打尖的飯廳和前櫃，後院則是一座2層的小樓，屬於客房區，院子兩側則是廚房、柴房、茅廁、騾馬棚、倉庫等一應設施。客棧裝修簡樸，充滿鄉村風味。

此刻飯點剛過，日頭也足，道路上行人稀，客棧裡也幾乎沒有客人。

櫃檯後麵站著一位穿翠的婦，看上去約莫30歲左右，略施黛，木簪盤頭，頗有有幾分姿，此刻正對著賬本盤賬。

一進門，垢手便扯著嗓子喊道：「老董，我把人給你帶來啦，你出來看看。」

那夫人聽見垢手喊，趕從櫃後轉了出來，招呼道：「是張大哥來了，老董去後麵給住客送水去了，大哥稍待，他一會就來。」

「嗬嗬，不急不急。」垢手擺擺手，道：「弟妹，人我給你帶來了，你先瞅瞅咋樣？」

婦上下打量了跟在垢手後的寧煜一番，笑道：「這位就是張大哥前幾天說的李旺兄弟，真是一表人才。原先的夥計回老家了，店裡麵現在正好缺人手，就怕咱這小門小戶的，委屈了張大哥的兄弟。」

「不委屈，不委屈。」垢手哈哈一笑，轉拍拍寧煜肩膀，道：「這小子除有把子力氣，啥也不會，以前在老家就是扛苦力的。到了弟妹這裡，你就放心使喚。李旺，這是董掌櫃的夫人，你得老闆娘。」

寧煜卓見垢手跟賣牲口似的推銷自己，心裡一陣腹誹，麵上卻堆起笑容，上前見禮道：「老闆娘，李旺老家遭難，家人也找不到了，隻到此投奔表哥，能蒙您和掌櫃的收留就已經激不盡了，哪裡還敢說委屈。以後要是有什麼活計，隻管吩咐，李旺別的不會，力氣還是有一把的。」

董家娘子笑笑，道：「張大哥和我們份屬鄉鄰，平日裡也多張大哥照應，李旺兄弟你也不要見外，別老闆娘老闆孃的生分了，要是不嫌棄，就奴家一聲大嫂。」

說話間，後房門一響，一個長衫打扮的漢子進來了，手裡拎著把水壺。抬頭看見垢手，滿麵笑容的招呼道：「張大哥來啦？」

董家娘子道：「張大哥領了兄弟過來，你和大哥聊聊，看著給李旺兄弟定下工錢。」

垢手先前已經跟寧煜說過，掌櫃的化名董四海，他的夫人化名董周氏，兩個人都是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不過董四海夫婦擅長用藥，乃是丙字房中有的用藥高手。董四海放下水壺，走過來笑道：「張大哥，這就是你前幾天說過的兄弟？真是長了副好骨。」

「掌櫃的好」寧煜上前見禮。

董四海擺擺手，笑道：「李旺兄弟不要多禮。我和張大哥得很，生意也多承大哥照顧。店裡現在正缺人手，你要是不嫌棄，就在店裡留下。工錢嘛，一個月100文，張大哥，你看怎麼樣？要是，我就再加點，怎麼也得讓大哥滿意。」

垢手道：「董老弟夠大方了。100文不了，他一個人吃飽，全家不，以前扛大包，又累又臟，還不如這掙得多呢。李旺，還不趕謝謝掌櫃的。」

寧煜心裡好笑，沒我什麼事，你們兩個就把事給定了，真賣牲口了！轉念又道，你就算不給錢又能如何，我還能走了不。上卻故作激道：「謝謝掌櫃的。逃難之人，能有口飯吃就激不盡了，還有這些工錢，很好了，很好了！」

董四海轉向寧煜道：「一碼歸一碼，哪有白使喚人不給工錢的道理。李旺兄弟，咱這客棧主要就是乾迎來送往，伺候客人的活。廚下和櫃檯有我和人支應，你不用管。你主要就是負責服務客人，像打尖的食客，住店的宿客，從這進門到出門，你都得伺候好嘍。現在飯點剛過，正是清閑的時候，平日裡這時你就打掃一下衛生，或者去柴房劈點柴火，住宿的客人要是要熱水酒菜，你就負責去送，再就是到村子裡採買料，其他也就沒什麼了，幹上兩天就都會了。活不累，但是零碎，待會我一一和你細說。」

寧煜應聲是。

一旁垢手看著董四海和寧煜談的差不多了，便告辭道：「行了，董老弟，人就給你放到這了，你不要看我麵子和他客氣，該咋使喚就咋使喚。我家中還有事，就先走了。」

董四海笑道：「張大哥既然有事，那我就不留了。改天您上這來，咱們哥倆好好喝一杯。」

說著話，董四海便送垢手出去了，寧煜已經算是人傢夥計，不好跟出去，看了看四周，很自覺的拿起塊抹布便開始打掃桌椅。董周氏在櫃檯後麵看見了，滿意地點點頭，又低頭打起了算盤。

董四海送走了垢手回來，一進門看見寧煜正在幹活，笑道：「李兄弟今天剛來，先不用著急上手，我領你先在咱們店裡轉轉，悉一下環境。順便給你講講你平日裡要乾的活計。」

寧煜放下手裡的活，跟著董四海便去了。

董四海領著寧煜在店裡轉了一遭，什麼客房、柴房、倉庫等等挨個看了一遍，還給幾位見的客人介紹了一下，先讓寧煜混個臉，順帶著將迎賓、點菜、會賬、送客的活兒代了一遍，算是對他的上崗培訓。待得回到前院的飯廳，董四海知會了董周氏一聲，便去廚房忙去了，傍晚客人一般比較多，他得提前準備好食材，免得到時候手忙腳。

寧煜接著打掃了一遍桌椅，等忙完了覺無事可做，乾脆向老闆娘問明瞭工所在，把飯廳地麵也灑掃了一遍，之後又去柴房劈了一捆柴。

等這一陣子忙完，路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寧煜便搬了個板凳坐在門口，看著道上來來往往的各人等。觀察留意過往人員，這也是垢手代給他的任務之一。

土部主要負責風家六郡部的報收集，職責上除了排查進六郡的外來勢力，還要監察六郡大小事務，說白了就是類似於的紀律監管部門，不要對外，也要對。土部探遍佈六郡各，小到布走卒，大到軍政員，均有土部探的存在，可以說是無孔不。六郡稍有風吹草，土部便會風聞，經過各房主篩查，將有價值的報上報風家。這也是風家之所以能夠掌控六郡的有力保障。當然，為了建立如此龐大的諜報組織，風家每年都要投大量的人力力，不過效果是顯著的，六郡數十年來安穩太平，從沒有大事發生。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要去留意。垢手提醒過趙卓，人盯、兵、商、紳，貨看錢、糧、鹽、鐵。前者所說即員、軍隊、商戶、士紳，這些人要麼有權，要麼有錢，要麼有名，來往之間便容易牽扯軍政之事，後者所說是金銀、糧食、食鹽、鐵，這些貨量則已，量大了便有囤積之嫌疑，所以要著重注意。

一直坐到下午時分，董家娘子喊他準備迎接客人，寧煜才起，這期間他一直用神魂探查過往行人，幾需要注意的的地方都暗記心中。垢手規定，每天他都要將資訊上報，每次回村採買時更是要上一次綜合報告。垢手會將寧煜跟其他茶坊酒肆上的報相對照，以此給予寧煜考覈。

起拾掇了一下，寧煜便出了客棧門口。這個點已經不早，此地離郡城尚遠，許多趕遠路的客人往往會選擇找客棧歇息留宿，第二天再行啟程。這裡的幾家客棧雖然都是自己人，可是樣子還是要做做。是以，每到這個時候，各店的夥計便開始站在門口攬客搶生意，這也是董四海提前囑咐過的。

寧煜第一次做，學著其他幾家客棧的夥計喊了幾聲，覺上來了，便放開架子，他畢竟是修鍊之人，中氣十足，聲音洪亮，加上模樣又好，幾位想住店的客人經他這麼一吆喝，紛紛走進了董家客棧，惹得對麵幾個別家的夥計一陣白眼。

寧煜看對方演技如此湛，暗自好笑，也不理會，忙前忙後幫著客人領路卸貨，又幫忙把牲口牽到騾馬棚喂上，然後桌掃凳，端茶倒水，不一會兒功夫，前廳便坐滿了人。因為沒到飯點，客人卸了貨，領了房牌便先去後院休息，也有些便坐在前廳喝茶閑聊，由於客人多，董家娘子也出來和寧煜一起張羅，給客人上些瓜果點心，倒倒茶水。

忙碌了一陣，到了吃飯的時間，客人陸陸續續開始點菜要飯，也有後院的要了酒菜要在房裡吃，董四海便開始進進出出忙活起來。托寧煜的福，今天生意特別好，寧煜報菜名的聲音就沒停過，董四海在廚房裡炒菜炒的滿頭大汗，到最後連董周氏也進去幫忙才勉強應付過來。

吃過了飯，寧煜又引了客人們去後院房間，回來收拾了桌椅碗筷，又送了洗腳水去各房，最後跟著董四海上了門，在前後院裡巡邏一遍，一天的工作纔算完。此時已經是夜如漆，星月滿天。

別了董四海，寧煜的房間在前院的一小屋，環境簡陋，不過他也不在意，關了門便盤膝坐在炕上開始了他一天的修鍊。夜幽幽，涼風習習，五行靈氣縷縷環繞周，離開軍營的這幾日來，他每個夜晚都於修鍊之中，沒有一間斷，太當空，神魂相助，《歸元錄》的修習速度突飛猛進，事半功倍，此刻寧煜，經脈通，筋骨如玉，已經快到了煉前期的大圓滿境界，相信不久後便可完第一個突破，進煉中期。不過修真乃逆天而行，破鏡之時往往會伴有異象，到時候必須要找個藉口離開一下，找個沒人的地方突破纔好。不過這都是後話，容後再說。

下心思，寧煜沉下心思，凝神再度修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