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證道行》第七章:元宵燈會

年關將近,喬辰安也不似往日那般悠閑,臘月二十三祭灶,以求平安;二十四掃塵,置辦年貨等,而距新春還有兩三天的時候,又被母親支去春聯,年畫。

當然家裡有個讀書人的好便是免了再去買春聯的麻煩,喬辰安站在自家的小院當中,麵前的桌子上早就準備好了春聯紙,沉片刻,大筆揮毫,筆寫下:

福祿壽三星共照,

天地人**同春。

便飽含了一家人心中對於來年滿生活的無盡期許。

完春聯,喬辰安又將刻畫著神荼,鬱壘兩位神將的桃符釘到門上,二神怒目圓睜,披堅執銳,倒是兇惡的,隻是不知是否真的如傳說那般能夠邪驅鬼,但不管怎麼說,卻都是人們心中的一種好期待!

而在此期間,也有不人上門來求取春聯,大夏雖然文風很盛,但在這個年代讀書人畢竟是數,大部分人都還是文盲,每到這個時候像喬辰安這樣的士子便了香餑餑。

單是替這些人寫春聯,喬辰安十幾日來便賺了七八兩銀子。

今日已經是舊歲的最後一天,也就是俗稱的大年三十,中午吃過母親親手做的餃子,便呆在家裡度過無聊的下午時,順便修修仙,這大概是他在這個娛樂極其匱乏的世界所能的唯一一點娛樂活了吧!

一下午的時間恍然而過,夜幕悄悄降臨,當喬辰安從打坐當中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吃過母親親手做的年夜飯,聽著大街上不間歇的竹聲,小孩子的嬉笑聲,他心中忽然升起幾分安詳的覺。

這便是普通人的生活,平平凡凡,卻很溫馨。

可能是因為這幾日比較勞累的緣故,竟然不知不覺間便沉沉睡去。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正午,於是乎在這個世界的第四個新年便這樣平淡的度過。

過了新年,很快便到了正月十五元宵節,也是一年當中最熱鬧的幾個節日之一。

喬辰安用過晚飯,緩步走到城中最大的一條街道上,才發現街上已經滿了人,說是人山人海也不為過,一年當中最熱鬧的元宵燈會開始了!

街上到都是點亮的花燈,遙遙去,燈火通明,弧流轉,有那麼一瞬間,喬辰安恍惚覺得自己彷彿又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各種商販的賣聲此起彼伏,夾雜著行人的歡笑,小孩子的吵鬧嬉笑聲,繪在一起,名為年的華樂章。

「辰安,辰安……」

忽然聽到街上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喬辰安轉過頭去才發現許仙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正一臉笑意的著自己,道:「我說你怎麼沒在家裡,原來是已經到了燈會上!」

「你去找我了?」

喬辰安疑道,兩人之間的關係倒是不錯,隻是許仙黏人卻黏的厲害,像個跟屁蟲似的整天跟在他邊,要不是這傢夥明確表示自己喜歡人,他差點以為許同學有斷袖之癖呢!

「不然呢?要不我怎麼會知道你不在家裡。」

許仙顯然對一年一度的元宵燈會很興趣,興沖沖的拉著喬辰安就往街上走,一顆腦袋不停的晃來晃去,生怕錯過了什麼好東西一般。

喬辰安到一陣無語,不明白旁邊這位哪來的這麼大的興緻,他對這所謂的燈會倒是不怎麼有,此番會來也隻是因為在家中閑的無聊,抱著隨便看看的心態,姑且當做是茶餘飯後的散步了!

街上掛滿了各的花燈,過燈罩散發出五彩繽紛的亮,倒真有幾分繁花似錦的意思,兩人沿街而行,欣賞沿路燈景倒也自在,別有一番意趣。

「猜謎了,猜謎了,中者送燈!」

老遠便看到路邊圍了大群的男男,不時傳來一陣陣笑聲,原來是燈謎題主在販燈。

兩人被猜燈謎所吸引,不由靠了過去,走近了才發現李全等人居然也在人群當中,正聚在一塊說著什麼,見喬辰安兩人過來,李全笑道:「喬兄,你也來了!」

其他人也紛紛上前打招呼。

「閑著沒事,出來走走!」

喬辰安點點頭,看了眼那掛滿整個牆壁的花燈,道:「你們這是在猜燈謎?」

李全道:「喬兄不妨也猜上幾個,若是猜的出來自然好,猜不出來也無妨,權當是放鬆了!」

喬辰安笑著搖了搖頭,「還是算了,你們玩吧。」

自從修鍊了老人所授的道法之後,他整個人就像是開竅了一樣,記憶力比之前強了太多,可以說是過目不忘,甚至就連前世看過的點點滴滴,都能詳盡的想起來。

他剛剛略掃了一眼,發現燈謎上的容全都是自己從前看過的,真要猜起來的話自然毫無難度,說是作弊也不為過。不過對於李全等人來說,這些燈謎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畢竟人家攤主是靠這個吃飯的,如果隨隨便便就讓你猜出來,那還不得賠死?

「我來猜一個!」

一旁的許仙躍躍試,從懷裡出六文錢來到攤主的手裡,但隻是第一題就把他難住了。

「明月半依雲腳下,殘花雙落馬蹄前。這可怎麼猜?」許仙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髮,皺眉低語,求助似的回首看向李全等人。

「明月半依,殘花雙落?」

「難,難!」

一群人個個皺眉頭,若是論起死記背,詩作賦,他們這群讀書人倒是還行,可對於猜燈謎就不怎麼在行了。

那攤主看著一群人被難住,嘿嘿一樂,咧笑道:「幾位公子可猜出來了?」心中卻道,要是這麼簡單被你們猜出來,那我乾脆收攤子走人算了。

「你別催啊,看不到我們正猜呢!」李全臉微冷,似乎到麵子上有些掛不住。

「喂,喂!」

一旁好整以暇地看著眾人猜燈謎的喬辰安忽然覺自己的袖子被人拉了兩下,似乎有人在自己,低下頭去才發現一個著華紅齒白的年正在拉扯自己的袖子,看到自己看到他後,頓時咧燦笑起來。

「你是?」

「你忘了,我是皇甫軒啊!」

皇甫軒皺了皺小鼻子,輕輕眨了兩下眼睛,補充道:「就是你救下的那個小乞丐!」

「是你!」

喬辰安這才注意到眼前年那標誌的狐眼睛,一臉詫異的上下打量了皇甫軒幾眼,要不是對方主表明份,他實在是很難將其同當日的小乞丐聯絡到一起,沒想到兩人時隔月餘居然又上了。

鼻端忽然聞到一有些悉的幽香,不輕咦了一聲,回過頭去才發現那日的子居然也在,依舊是一襲白,端立在皇甫軒的後。

兩人的眼神到一起,喬辰安微微點頭致意。

皇甫軒仰著小臉,小眼睛在兩人的臉上掃了一圈,角忽然泛起一抹有些惡作劇般的笑意,捂著肚子怪起來,「娜姐姐,我肚子痛,憋不住了啊,就先走了!」

說著就遠遠跑開了,臉上的痛苦之立馬消失不見,似乎又想起了什麼,邊跑邊回頭道:「姐姐你就在這裡等著我啊,不許離開,萬一回來我找不到你怎麼辦……」

影已經消失在夜當中。

喬辰安眉頭輕皺,心道你這肚子痛的真是夠突然的,就這麼把你姐姐一個人丟在這裡……

娜比他更無語,怪不得皇甫軒那小傢夥從之前開始就一直拉著往這邊跑,原來是早有預謀,故意製造了一場「偶遇」,就這麼把這個姐姐給賣了……

但恩人在前,總不能一言不發便離開,一對目看向喬辰安,落落大方道:「小娜,上次匆匆一別,還未請教公子姓名?」

並沒有太多的兒家的

喬辰安連忙回禮,拱手道:「原來是娜姑娘,在下喬辰安。」

娜看著麵前的男子,雖是青衫罩,作一幅士子打扮,卻絕沒有尋常讀書人的那種弱無力的氣質,同自己對話時毫無拘束之意,自有一君子坦世獨立之風。

喬辰安眼神清亮,帶著一絕對的自信,仿若星河,又似晨,天生便帶有一種莫名的染力,還未往便已你心中震,不敢生出小覷之意。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約約從喬辰安的瞳孔深窺見了幾分孤寂之意,不知道是否是的錯覺。

忽然想起那人所說的話,心中不免有些沉重,忍不住細細打量起喬辰安來。

常人不見,但卻清楚的看到後者的天心蘊含著一團極為濃鬱的神魂之力,芒熾盛如小太般,幾乎是普通人的幾十倍,隨時都有可能凝聚出神來。

這便表明眼前的男子同為修道之人,隻是卻不知師承何,看其神魂的模樣,散中有凝,顯是快到了突破的關頭。

但喬辰安卻不大可能是那人口中的有緣人,在那樣的劫難麵前,以他目前表出來的實力來看,還要差上十萬八千裡。

那邊的李全等人注意力全都在燈謎上,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的靜,此刻還在冥思苦想燈謎的謎底,卻忽然聽到人群另一側有人高聲道:「這還不簡單,謎底是個『熊』字!」

說話聲在這夜下分外明顯,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隻見一行七八人並排向這邊走來,為首一人一上好的紫,腰配白玉環,一看便是富戶人家的子,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來人是這錢塘縣首富,林大富的兒子,林飛。

幾年前這林大富還是一介潦倒小民,卻不知是如何在短時間迅速積攢下的這份家業,但想來也有幾分手段。

林飛行至眾人前,看似不經意的向喬辰安走來,道:「明月半依為月,殘花雙落為匕。」

停頓了片刻,上前一步,又道:「想來雲腳下,馬蹄前便不用我再解釋了吧!合在一起便是個『熊』字!」

一旁的李全等人見林飛這般輕易的便猜出字謎來,麵一個個都有些不大好看,最終也隻是道:「原來是林兄。」

便再無他言。

這錢塘城中的教書先生並非隻有吳先生一人,這林飛等人便是另一所私塾的學生,各個私塾之間平時都在暗暗較勁,因此眾人之間關係並不算太好,更何況林飛家中有錢有勢,他們也不敢太過得罪,每次「鋒」幾乎都是以完敗告終。

但今晚林飛的目標本不在李全等人上,麵向喬辰安,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赫赫有名的喬大才子,喬兄這是在猜燈謎?」

雖然中說著恭敬的話,語氣之中卻絕無半點善意。

言罷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轉頭看向他邊的娜,臉上閃過一抹驚艷之,笑道:「在下林飛,冒昧問一句姑娘芳名?」

這纔是他今晚的目標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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