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證道行》第二十六章:暗湧
兩人在書院當中隨意遊覽,一路之上卻不時有人沖著這邊指指點點,臉上表莫名,許仙被一群人盯的很不自在,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著裝,心想莫不是今日出門穿錯了服,儀容不整惹人發笑?
但卻沒發現任何不對之,不由拿手肘搗了搗側的喬辰安,詢問道:「辰安,這些人老盯著我們作甚!」
喬辰安聞言看了不遠小亭的一群人一眼,笑道:「漢文,管他們幹什麼,我們遊覽我們的便是!」
許仙遲疑了片刻,才道:「他們不會是在看辰安你吧?」
喬辰安有些訝異的看了側的許仙一眼,心道許同誌總算是智商線上一回,便解釋道:「漢文兄有所不知,我現在可以說算得上是這一屆的新進士子們的公敵啊!」
「公敵?怎麼回事?」
喬辰安於是便將院小試上睡覺,乃至作詩言誌,暗諷其他學子的事緩緩道來。
他說的一臉淡然,側的許仙卻是聽得驚心魄,臉幾番變幻,目瞪口呆的盯著他,顯然被驚得不輕,什麼樣的人才能幹出一學就把幾乎所有同學都得罪的荒唐事兒來?偏偏他旁這位真就這麼幹了。
好半天才嘆氣道:「你……你……我知道辰安你才華橫溢,不拘俗禮,可這也太來了吧!哎……」
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喬辰安倒是毫不在乎,笑道:「人活一世,不過短短六十餘載,何必在乎他人看法?隨心行事便是。」
聞言,許仙苦笑,「我覺得辰安你這子一點都適合做讀書人,反而更像是江湖俠客!」
「是嗎?」
喬辰安拍拍他的肩膀,嘆道:「橫刀立馬走天涯,敢向江湖心未老!將來若有機會定要好好驗一番!」
……
待兩人稍稍走遠,那小亭當中頓時炸開了鍋,一名留著短須的年輕人氣憤道:「荒唐!簡直是荒唐!這個喬辰安未免太不把我等放在眼裡了!」
喬辰安同許仙說話時並未故意減小聲音,因此兩人的對話被亭中之人聽了個大概。
旁邊一人更是拍著欄桿道:「這個喬辰安,不過是有幾分才華罷了,竟敢如此目中無人,我等哪個不是一方俊傑?!居然被如此小看!」
一群人很是憤慨,彷彿到了莫大的侮辱,先前開口的短須年輕人向亭中一名著青玄的青年,笑道:「張兄,這姓喬的輕視我們便算了,竟連張兄都不放在眼裡,實在是可惡之極,絕對不可縱容他再這般囂張下去!」
言語之中儘是諂之意。
那青年麵如冠玉,材修長,放到古代是標準的男子,似乎自恃份,自始至終都未開口說話,這時才端起亭中石桌上的茶水泯了一口,淡淡道:「依我看來,他不過是有些急智罷了!何須道哉!」
短須年輕人連忙笑道:「正是如此,與張兄這個『越州第一才子』比起來,他不過是跳樑小醜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一個小小的錢塘才子,怎可與明誠兄相提並論!」
其他人也連連點頭,麵上多有阿諛之意,倘若眼前之人隻是一地才子這般簡單,倒也不值得他們如此結,關鍵還在於他的另一重份——越州知府之子。
憑張明誠的才學,考取進士當是不難,再上下打點一番,如不出意外,便能順利接任其父職位,眾人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會如此殷勤。
聽到眾人的言語,張明誠臉上不出一淡淡的笑意,道:「諸位暫且忍耐,待過上一些時日,我定他狼狽不堪,無地自容!」
……
杭州城,行人絡繹不絕,熙熙攘攘。
街道的地麵全部是由青石板鋪就,主幹道足以容納四輛馬車並駕而行,茶肆酒樓,當鋪客棧,旗幟招展,一家挨著一家。
樂坊高樓,藥店戲臺,鱗次櫛比。
道路兩旁則是麻麻挨在一起的商販,蔬菜瓜果,脂玉簪不一而足,賣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輕聲慢語,朝歌暮弦。
「繁華盛世,正當如此!」
喬辰安著周圍穿梭的人流嘆,從杭州城中的景象便可窺得如今大夏國力正當強盛,如同壯年之人,正是最為有力的時候,當朝的那位統治者看來也應是一位明君。
「是啊,我大夏立朝已有四百餘年,國力依舊強橫,定可千秋萬世!」許仙懷道。
喬辰安不置可否,即便是再興盛繁榮的王朝也終有落幕的那一天,隻不過是早晚之分,所謂千秋萬世,隻是一種縹緲的希冀而已。
況且據他所知,大夏朝並不像表麵這般太平。
街邊的一茶樓之上,林飛正在同人飲酒,眼角一瞥,卻看到了喬辰安同許仙兩人的影,麵不由一滯,想起來元宵燈會上當著眾多鄉鄰的麵被前者所辱的事。
同桌的年輕人見他神有異,不由詢問道:「林兄怎麼了,難道有什麼煩心事?」順著林飛的目狐疑地朝樓下看了一眼,卻並未發現異常,喬辰安早已消失在人群當中。
林飛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神沉道:「洪山,你去幫我教訓一個人!」。
上一次他派家僕去教訓喬辰安,但沒想到他居然會些武藝,幾名家僕不是對手,狼狽逃了回來,之後他本打算再派人去,卻得知喬辰安已經來到杭州進學,隻好作罷。
而此次他來杭州料理生意上的事,沒想到卻又見到了喬辰安,自然是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說什麼也不能再放過。
周洪山聞言眉頭奇道:「哦?教訓誰?」
林飛便將元宵燈會上的事緩緩道來。
周洪山臉上始終帶著笑意,聽完他的話後,不屑一顧道:「要胳膊還是要,又或者是廢掉他的兩隻招子,但憑林兄吩咐,我青竹幫的人辦事你放心!」
說話之時臉並無半點變化,足見他遠非表麵看起來這般和善。
林飛仰頭飲了一大口酒,這才咧森然道:「我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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