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證道行》第二十八章:畫符
按照喬辰安的吩咐,伍秋月取來筆墨,宣紙,置於小桌上,微微屈在一側細細的研起墨來。
喬辰安將經卷平鋪到桌麵,翻到記載符篆之,又仔細研讀起來。
畫符並非如常人所想,必須要黃紙,硃砂這些材料才行,普通的紙張,筆墨都可,隻不過黃紙等介質靈較足,繪製起來比較容易功罷了。
而畫符法若是修到深,就可擺介質的約束,隨手一圈即可符,擁有鬼神莫測之力。
喬辰安手頭上沒有這些東西,隻好暫時用最尋常的紙筆代替。
將宣紙鋪展,接過伍秋月遞來的筆,喬辰安便準備按照書中的方法繪製一道最簡單的引火符,看起來難度並不甚大。
他頗有信心。
喬辰安照著書上的步驟落筆紙上,丹田中的靈力則順溢而出,匯於筆尖之上,隨著墨滴盡數融紙上痕跡,似燕啄春泥,亦如蛟龍騰飛。
筆近半,到筆畫當中散發出的淡淡靈力氣息,喬辰安角不出一笑意,道:「嘿,這畫符看來也不太難嘛!」
心裡滋滋的想到自己難道真的是百年不遇的修道天才?就差學會一招從天而降的掌法就能無敵於天下了?到時候什麼法海老和尚,還不是自己一個掌,不,一個指頭打哭的事?
心中思索間,手卻微微一抖,落筆當即有了偏差,蘊於筆墨之中的靈力當即潰散,這一次畫符便算是失敗了。
「這……」
喬辰安臉有些不自然,真有狠狠自己兩掌的衝。
一旁靜立的伍秋月見他神變幻,由喜到悲,不由輕輕笑了起來,喬辰安「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卻顯然沒有多威懾力,伍秋月依舊是掩笑著。
「再來,這一次一定能功!」
喬辰安下定決心挽回麵子,重新取了一張宣紙,凝神貫注,雙眼微微瞇起,下筆極慢,務求不出紕。
然而,這一次筆未過半,便又有了偏差,再一次畫符失敗。
「我就不信了,再來!」
……
晚風輕拂,白雲渺渺,青天萬裡如洗鍊,不知不覺便已是黃昏。
一個下午的時,喬辰安都悶頭紮在屋裡學習畫符,這才明白這看似簡單的符篆之道學起來竟也這般困難,無論多麼複雜的筆畫,都要在一筆之完,一旦落筆,筆尖便再也不可離開紙麵。
否則,靈力斷開,前功盡棄。
而且在此過程中,還要保證源源不斷地灌輸靈力於筆跡當中;筆畫起承轉折之間,多一分不可,一分亦不可,稍有疏忽靈力便會潰散。
喬辰安看著滿屋子的胡塗,隻怕是不下上百張,驀然覺心力瘁,一下午的就收穫了這麼一摞廢紙,夠他如廁一月之用,想想就心累啊!
他頹然躺在床上,心道看來自己果然不是什麼天才,至在畫符這方麵不是,既然天賦不足,那就靠勤來稍作彌補吧!
隻要功夫深,鐵杵磨針,況且,他也算不上是鐵杵吧!
伍秋月打掃著事後狼狽的戰場,魂力輕輕一卷,滿地的宣紙便旋轉著飄飛起來,銀白似大雪,頗有幾分「北風吹雁雪紛紛」的覺。
伍秋月就站在大雪當中,臉蒼白當中著紅潤,滿頭的青輕輕的飛舞著,凝脂如雪,彷彿雪中的靈一般。
待所有的宣紙都被收起,飄至床側,看了一眼床上的喬辰安,笑著安道:「公子不用灰心,符篆之博大深,想要學會談何容易?更何況你還無人指點,多失敗幾次也很正常。」
喬辰安無力地點點頭,盯著伍秋月無奈道:「是啊,是啊,你就會撿著好聽的說,其實啊,你家公子隻是個笨蛋罷了……」
若是沒有超越時代千年的知識的作為後盾,他哪還能如現在這般肆意風流?
「纔不是……」
伍秋月口而出,「如果連公子你都是笨蛋的話,那這天底下便沒有聰明人了!」
喬辰安無言苦笑,暗道伍秋月的這張小怕不是吃了,不然怎麼說出來的話句句好聽,道:「你可不要再誇我了,你家公子的尾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伍秋月聞言頓時笑得花枝。
畫了一下午的符篆,喬辰安這幾日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靈力已經消耗的所剩無幾,但更多的卻是神上的疲倦,畫符時專心致誌還不覺得有什麼,此刻一放鬆下來,便覺頭昏腦漲,像是幾天幾夜沒有睡覺一樣。
但他卻無心睡眠,前世尚且有電腦手機這些高科技以供消遣,度過難熬的夜晚,這裡卻隻有青燈古卷,聖人經學,宛如枯木,除了那些書獃子,誰會整天撲在上麵?
喬辰安忽然從床上坐起來,眼睛發亮,笑著對伍秋月道:「秋月,晚上陪我出去逛一逛,瞧一瞧這杭州的夜市如何?」
伍秋月聞言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便在他那期許的目中點了點頭,喬辰安一下午的疲累似乎一掃而,笑道:「咱們這就走吧!」
臨近出門,伍秋月卻像是想起了什麼,道:「公子,你忘了,今晚上有一場新院學子的宴會,公子不去嗎?」
喬辰安這纔想起來似乎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大抵是來自各個地方的一群人圍著條案坐在一起,酒菜皆備,侃侃而談,流下之類。
當然,亦不乏有人藉此機會詩弄詞,總要彰顯一下自己的才學,收穫眾人那欽佩的目纔好。
喬辰安心道自己反正將這一屆的人已經得罪了差不多,正所謂虱子多了不,債多了不愁,前後也不差這一次,乾脆自己也別去了,說不定去了反倒惹人生厭。
便道:「管他們作甚,這種聚會去了也沒意思,純屬浪費生命!」
伍秋月聽他說的有趣,忍不住輕輕笑起來,自家公子裡總是能蹦出一些好玩的話來!
一人一鬼這纔出了書院,卻見夕如已墜,半點月痕未開,清風徐徐東來,疏影橫斜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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