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837白死
證人除了年僧人外,還有一個是端木綺的丫鬟夏堇。
僧人與丫鬟皆是屈膝跪了下去,恭敬地給何於申行了禮。
何於申又拍了下驚堂木,問道:“堂下所跪何人?”
年僧人合掌行了個佛禮,答道:“大人,貧僧乃清凈寺的僧人,法號濟華。”
夏堇的眼睛通紅,神間惶惶不安,接著說道:“大人,奴婢夏堇,我家夫人是楊家三夫人。”
何於申高高在地掃視著跪在地的這二人,再問道:“今日端木朝狀告其侄在清凈寺謀害其,也是楊家三夫人端木綺,你們倆是人證。你們都看到了什麼?”
僧人濟華唸了聲佛,率先道:“回大人,昨天午巳時過半,貧僧挑水經過後寺,偶然聽到有子的爭吵聲,回頭多看了一眼,看到這位姑娘……”
說著,濟華抬手指了指端木紜,“與楊三夫人起了爭執,彼時楊三夫人十分激。隨後,貧僧又看到這位姑娘從湖邊的假山後走出,離開了敝寺。等後來,貧僧再聽到聲響時,楊三夫人亦然落了水。”
夏堇抬起了頭看向何於申,眸閃著盈盈淚,弱可憐。
“大人,奴婢也親眼看到了,大姑娘與我家夫人吵得很兇!”
“後來……後來大姑娘把我家夫人推下了湖,夫人落水時頭撞到了假山,流了好多好多……等姑爺趕到下水把夫人救起來時,夫人已經昏迷不醒!”
“昨天姑爺請遍了京的名醫,還是沒能救醒夫人。夫人今早天剛亮的時候……去了……”
說著,夏堇哽嚥了,眼角流下兩行晶瑩的淚水,全更是簌簌抖著,彷彿隨時要暈厥過去似的。
圍觀的百姓一片嘩然,像是一鍋燒沸的開水似的,他們義憤填膺地對著端木紜指指點點。
“有兩個人證的供詞在,這件案子怕是不會有錯了!”
“無論這對堂姐妹是為何事起了爭執,這一言不合,索人命,這位端木大姑娘未免也太冷了吧!”
“都說這些高門大戶,藏著不見不得人的醃臢事,果然如此!”
“……”
一道道譴責的目投向了公堂的端木紜,這些人的嗓門一個一個大。
公堂央的端木朝眼睛也紅了,渾繃,目如利箭般向端木紜,拔高音調斥道:“端木紜,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能有什麼話說!不過是托辭狡辯罷了!”賀氏的聲音格外尖銳,目眥裂地瞪著端木紜,又想朝端木紜撲去。
然而,這一次,才出步子,被端木朝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了。
端木朝死死地鉗住小賀氏的右腕,無聲地給了一個警告的眼神,讓稍安勿躁。
“……”小賀氏心口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似的,藏在袖的手握拳,指甲掐的掌心,引來一陣陣刺痛。
接著,端木朝再次看向了何於申,朗聲道:“何大人,小死得不明不白,還請大人依法嚴懲殺人兇手,給小、也給我們夫婦一個代!”
那些百姓見狀,唏噓不已,說著什麼“可憐天下父母心”雲雲的話。
“……”何於申的頭更疼了,抬手了太。
一片喧嘩聲,端木紜依舊不如山,冷眼旁觀了一陣,連眉都沒有抬一下。
忽然,了。
這一,眾人的目都集到了。
“濟華師父,”端木紜轉頭看向了幾步外的濟華,語調平和地問道,“你可曾親眼看到我推了楊三夫人下水?”
“不曾。”濟華誠實地搖了搖頭。出家人不打誑語。
端木紜的角噙著一抹淺淺的微笑,正道:“濟華師父,你方纔說你是挑水經過時偶然看到我和我二妹妹在爭吵,不知道師父那時是從何去往何,當時又停留了多久?還請濟華師父把昨日的所見所聞細細地再說一遍。”
何於申聽端木紜問得細,眼睛一亮,又神了。
說句實話,原本他對於端木紜到底是不是兇手沒什麼底,現在見端木紜行事說話都很有章法,心裡有種直覺:端木綺之死十有**與端木紜無關,那麼,對於自己而言,這件案子好審多了。
何於申直了腰板,彷彿鸚鵡學舌般附和道:“沒錯,濟華師父,你且再細說與本聽聽。”
濟華皺了皺眉,努力回憶了一番後,便又詳細地說了一遍:“昨日午,因為廚房的水缸沒水了,貧僧去後寺打水。貧僧挑著水桶經過小湖附近時,恰好聽到了有人在爭吵,在竹林邊停了下來,循聲了幾眼。”
“當時,這位端木大姑娘與那位楊三夫人距離貧僧有些遠,貧僧聽不清們到底在吵什麼,聽到楊三夫人好像在說什麼‘怨鬼’,還有‘當局者迷旁觀者者清’之類的話。貧僧想著非禮勿聽,趕挑水走了。”
“等貧僧往廚房送了水,挑著空桶出來時,恰好看到端木大姑娘獨自離開了敝寺。”
“之後,貧僧又去挑了一擔水,挑水回來時,聽到了子的呼救聲,大喊著救命,說是有人落水了,貧僧放下東西,跑去看了,看到楊三夫人在水裡撲騰著……”
濟華又唸了聲“阿彌陀佛”,神唏噓不已,畢竟端木綺是在清凈寺出的事。
一時間,公堂裡隻剩下濟華一人的聲音,所有人都凝神聽他說著,也包括公堂外圍觀的那些百姓和學子。
端木紜沉思了片刻後,抬手指著跪在地的夏堇問道:“濟華師父,敢問當時呼救的人可是?”
濟華點了點頭,肯定地應了:“正是這位施主。”
端木紜勾了勾,烏黑的柳葉眸更亮了,也更清了。
接著,又丟擲下一個問題:“從我離開到夏堇呼救,大概過了多久?”
濟華算了算自己挑水的時間,又答道:“約莫有半盞茶功夫吧。”
“多謝師父。”端木紜對著濟華微微一笑,那張緻明艷的麵龐閃著自信的神采。
然後,端木紜又看向了公案後的何於申,神泰然地說道:“何大人,濟華師父並沒有親眼看到是我推的端木綺。”
“從我離開清凈寺到端木綺落水,間有半盞茶功夫。這分明是在我離開後,才被人推下湖去的。”
何於申若有所思地瞇了瞇眼,急切地頷首道:“確實有此可能!”
原本公堂外的那些圍觀者大都認定了端木紜是兇手,此刻一半人的臉都有所容,覺得端木紜所言不無道理,也許此案另有也難說。
眾人三三兩兩地頭接耳,微微點頭。
“說得是,半盞茶功夫能發生的事也不。”
“這偌大的清凈寺,也不止端木家這姐妹倆吧?”
“說不定是有別的歹人害了楊三夫人也不一定。”
“……”
眼看著局勢開始往端木紜的方向倒,夏堇急了,小臉瞬間漲得通紅。
“你胡說!”夏堇激地拔高嗓門,厲聲對著端木紜斥道,“大姑娘,你走後,本沒有人去過後寺見我家夫人,不是你的手還能有誰!”
小賀氏心裡認定了是端木紜謀害自己的兒,覺得端木紜不過是在找證人話的意圖推托罷了。
小賀氏握著雙拳,恨恨地看著端木紜說道:“是!不是你,還能有誰!你別以為你三言兩語可以逃罪名!”
氣急之下,小賀氏連京兆尹也一起罵:“何於申,你別想徇私枉法,偏幫端木紜這個小賤人!”
何於申的整張臉都黑了,重重地拍下了驚堂木,“端木二夫人,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本治你一個喧嘩公堂之罪!”
端木朝心暗罵小賀氏壞事,瞪了一眼,客客氣氣地對著何於申說道:“何大人,賤因喪之痛,緒有些激,還請大人海涵。”
端木紜本沒理會端木朝和小賀氏。
笑地看著跪在地的夏堇,那犀利的目彷彿能穿人心般,看得夏堇下意識地了下子,覺自己像是被一頭猛盯似的,心裡有些發虛。
端木紜不不慢地問道:“夏堇,你怎麼知道我走後沒有人去見過你家夫人?”
“難道說,當時你一直都在旁邊沒走開過?”
“既然你一直守在旁邊,為什麼你家夫人掉下湖去的時候,你既沒有去拉,也沒有第一時間喊人,還要拖半盞茶功夫才人?”
端木紜有條不紊地發出一連串的質疑,徐徐地朝夏堇近了一步,的影子投在夏堇的臉,給一種莫名的威。
端木紜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夏堇,一字一頓地說道:“難道說,是你把你家夫人推下去的嗎?”
端木紜的聲音越來越冷,擲地有聲。
不知不覺,滿堂寂然。
連公堂外的圍觀者都被端木紜的字字句句吸引了注意力,一時忘了說話。
氣氛凜然。
“……”夏堇的雙眸微微張大,一時啞然。
端木紜也不等夏堇回答,再次看向了前方的何於申,嫣然一笑,彷彿在說,何大人以為如何?
何於申怔了怔後,略一思忖,恍然大悟。
對了,當時除了端木紜以外,還有這個夏堇的丫鬟在場,既然殺人的不是端木紜,那麼真相很明顯了,這是惡奴殺主!
而且,有理有據。
何於申再次拍響了驚堂木,立即對著夏堇怒聲道:“好你個惡奴,不但殺主,還想栽贓嫁禍他人,真真其心可誅!”
圍觀的那些百姓們炸開了鍋,議論得更熱鬧了:
“我聽這位端木大姑娘說得是有理有據,定是被冤枉的!”
“一定是這惡奴殺主了。”
“沒錯,這丫鬟所言錯百出!”
“……”
夏堇隻覺得後麵的一道道目像是數百針似的紮在,又怕又慌。
的臉愈來愈白,慘白如紙。
“大人明鑒!”夏堇的下昂得更高了,對著何於申喊道,“還請大人莫要聽信大姑孃的片麵之詞!”
“我家夫人對奴婢很好,把奴婢視若心腹。奴婢從小服侍,足足十二年了,奴婢為什麼要害?!”
“奴婢是我家夫人的陪嫁丫鬟,夫人不在了,奴婢也無可去……”
夏堇的眼眸閃著一層薄薄的水汽,一副“蒙不白之冤”的委屈樣。
何於申截著夏堇的話尾,冷聲反問道:“夏堇,你說你沒有理由害你家夫人,難道端木大姑娘有理由要害你家夫人嗎?”
何於申俯視著跪在地的夏堇,神之間,著幾分居高臨下的凜然。
端木紜皺了皺眉,不想牽扯到妹妹,櫻微,想要打斷何於申,然而,已經遲了一步。
“有!”夏堇神激地口道,“何大人,當然有!”
夏堇彷彿抓住了一浮木似的,抬手再次指向了端木紜,控訴道:“大姑娘之所以對我家夫人下了殺手,是因為四姑娘被邪祟了……”
“啪!”
何於申重重地敲響了驚堂木,震得公堂靜了一靜,氣氛越發肅穆。
何於申神肅然,聲音淩厲地斥道:“子不語怪力神。來人,把這殺主的惡奴拖出公堂!”
外麵的那些學子們也是不以為然地紛紛皺眉,嗤之以鼻。
無知婦孺!
這些讀書人都是讀孔孟之道長大的,把《論語》倒背如流,都覺得這丫鬟神神道道地說這種邪祟的話要麼是愚蠢,要麼是心虛托辭。
“是,大人!”兩個衙差立刻領命,一左一右地朝夏堇近,打算把人拖下去。
夏堇更怕了,狼狽地朝前方膝行了幾步,扯著嗓門大聲囂道:“四姑娘從前是個傻子,端木府裡下人盡皆知的,連字都不會寫,說話結結,在平地走著都會摔倒……這些事,府裡的老人都是知道。”
“何大人,你要是不信,盡管去招人來問。”
“六年前,四姑娘在清凈寺落水後被人救了起來,蘇醒後,跟變了個人似的,突然變得聰明絕頂,樣樣拔尖。這些事,府裡下也都是知道的。”
“我家夫人早發現了不對勁,但是老太爺一直偏袒四姑娘,甚至還被四姑娘攛掇著去年分了家。我家夫人實在不想看著家裡被一個邪祟害得父子不和,兄弟離心,這才千辛萬苦地去道元觀找黃天師求了張符,想除去霸著四姑娘的這個邪祟。”
“大姑娘明明也知道四姑娘不對勁,可是為了保住四姑娘皇後的地位,隻當做不知道。捨不得皇後長姐的份,昨天不但罵了我家夫人,還撕了我家夫人給的符紙,最後還……還殺了夫人滅口!”
“大姑娘,夫人一心為了端木家……您真是好狠的心!”
夏堇好像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腦地全部說了,神激,聲音也越來越高。
“何大人,我家夫人死得冤枉!”
“大人您一定要為我家夫人做主,讓這個殺人兇手繩之以法!”
“……”
無論是公堂的那些衙差,還是公堂外的圍觀者都是嘩然,裡外的氣氛變得有些古怪,有的人嗤之以鼻,有的人將信將疑,有的人目瞪口呆,也有的人意有所……
饒是方嬤嬤自認見多識廣,也呆住了,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
何於申滿頭大汗,都了一大片,他簡直快要愁死了。
他完全沒想到事會朝這個方向發展。
端木朝與小賀氏剛來報案的時候,何於申心裡以為最多也是姐妹之間有些爭執,端木紜一時失手把人推下了水。
但是,後來他看端木紜一副坦然的樣子,說話也是有理有據,又覺得多半不是了。
何於申也當了這麼久的,審過的案子沒千,也有數百了,不知道看過多犯人躲閃的目和心虛的神態,絕不是像端木紜這樣的。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丫鬟竟然在公堂裡這樣說!
何於申下意識地抓了手裡的驚堂木,頭大如鬥。
這樁案子怕是麻煩了,不好收場了。
這個什麼夏堇的丫鬟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什麼端木四姑娘是被邪祟……
雖然子不語力神,但是歷朝歷代都有巫蠱案,尤其是皇家最為忌憚巫蠱,每每都會引起一場腥風雨,一旦被牽扯進去的家族,下場很有可能是九族不保。
端木家的四姑娘那可是未來的皇後,這件事置不當,不但是端木家九族不保,連他滿門下怕都要玩完!
何於申京兆尹隻是想想,又驚又怕。
他一把抓起驚堂木,正要敲下……
端木紜何於申快了一步,大步前,揚起手是一掌,重重地打在夏堇的臉。
“啪!”
一記響亮的掌聲清晰地回響在空氣。
夏堇的臉都被打歪了,白皙的麵頰留下一個紅的五指印。
所有人都懵了,滿堂寂然。
眾人皆是怔怔地看著端木紜和夏堇,沒有反應過來。
“我的妹妹可不是你能夠隨便掛在胡攀附的!”端木紜冷聲道,目如劍,英氣發。
夏堇捂著自己的左臉,憤憤道:“大姑娘,你要是覺得我家夫人說得不對,那你為什麼要殺了?”
“你分明是心虛。你知道我們夫人說得都是真相,所以你才會殺人滅口!!”
夏堇直直地瞪著兩步外的端木紜,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
那些學子們起初夏堇的指控不以為然,聽到這裡微微容。
他們不信邪祟之說,但是端木紜未必不信。
自古以來,殺人無非是為了這麼幾個理由,為,為金錢,為權力……
眼看著下月要帝後大婚,端木四姑娘將會是最尊貴的皇後,端木家也因此得了沐國公的爵位,這份尊榮足以讓人鋌而走險,甚至於殺人滅口。
歷史因為巫蠱之害人害己的不在數。
如前朝代宗皇帝時,張皇後遍求生子方而不得,瘋狂之下便施行巫蠱之,詛咒後宮嬪妃,害得十年宮沒有一個皇子活過七歲,後來被代宗皇帝廢了皇後之位,張皇後的孃家也一併捲這樁巫蠱案,闔族無一生還。
不僅如此,因為張家作為外戚在朝堂勢力龐大,朝堂近半數員都投效了張家,由此也引發了一波大清洗,那些張家一黨的員或是被罷免,或是被降職,或是被貶謫……多世家折在了這場巫蠱之禍!
那些學子們頭接耳,一個個神肅然。
相之下,那些普通百姓著眼的又是另一個方向了。
“剛剛那丫鬟是說了道元觀吧?道元觀那可是很靈驗的!”一個材的青婦人煞有其事地說道。
“是啊是啊。”旁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婦頻頻點頭,“去歲我隔壁鄰居的孫子被喪事沖撞到了,日哭鬧不休,是去道元觀找黃天師給收的魂!”
“黃天師那可真是法力高深,我們同村的一戶人家鬧鬼,也是黃天師去給收的鬼。法事做完後,那是立刻清靜了。”
“我家也請過黃天師給我死去的爹孃做法事,當夜我爹孃給我托夢來著呢……”
圍觀的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對道元觀的黃天師贊不絕口。
那青婦人扯著嗓門又道:“黃天師法力高深,他的符也一定靈。要是端木四姑娘真沒問題,不是邪祟的話,那為什麼不試試黃天師的符呢?!”
另一個藍婦也是深以為然,擰著眉頭道:“難道……難道說,端木四姑娘真的有問題?”
又有一個老者附和道:“這丫鬟說的對,要是端木四姑娘沒問題,這位端木大姑娘又何必殺人滅口!”
這些人越說越起勁,言下之意其實已經認定了是端木紜殺了端木綺,更認定了端木緋被邪祟了。
何於申自然也聽到了那些百姓的議論聲,頭更大了。
事發展到這個地步,何於申現在隻想快點退堂,再從長計議。
“啪!”
端木紜又是一掌狠狠地打在了夏堇的臉,把夏堇的左臉打得更腫了。
夏堇狠狠地瞪了端木紜一眼,“大姑娘,算您打我,該說的,我還是要說!”
夏堇“咚咚”地連連對著何於申磕頭,當再抬起頭來時,鬢發淩,額頭也磕得一片青紫。
“何大人,奴婢所言句句是真,是奴婢沒有護好主子,奴婢本來不想活了,但為了把事的真相公諸於眾,奴婢才茍活於世!”
“不然,主子白死了!”
夏堇聲嘶力竭地說道,毅然地拔下了發髻的銀簪,高高地舉著銀簪,以那尖銳的簪尖對準了白皙細的脖頸。
連那些圍觀的百姓都猜到要做什麼了,幾個膽小的婦人花容失地驚呼了起來:“不要!”
在一片此起彼伏的尖聲,夏堇絕然地把簪尖刺脖頸。
刺目的鮮瞬間自傷口急速地汩汩流出。
滿堂寂然,所有的聲音似乎都被吸走了似的。
夏堇的纖弱的軀微微搖晃了一下,慢慢地往一側倒了下去,眼神渙散……
櫻微,喃喃地說著:“四姑娘是邪祟!”
最後一個字落下的同時,的軀地歪倒在了冷的地麵。
猩紅的鮮也隨之流淌在地,急速地向四周蔓延,彷彿一朵朵紅艷的花朵綻放在冷的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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