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番外016教訓

“對了,我得去把舞姐姐和涵星表姐的嫁妝單子找來,對著這次怡親王府抄家的冊子仔細看看,指不定們的嫁妝裡還有不贗品呢!”

端木緋說著又擰了擰秀氣的眉頭。

既然連承運庫裡都有這麼多贗品,想來舞和涵星的嫁妝也好不到哪裡去。

廷司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不,說到底還是給廷司的許可權太大了!端木緋若有所思地眸一閃,隨手把玩著佩在慕炎腰際的一塊羊脂白玉佩。

慕炎順著的手指去看那塊雕著凰戲珠的玉佩,這塊玉佩是端木緋前些日子剛給他雕的,慕炎自是喜歡得不得了,天天就戴著。

他這幾天也打算給端木緋雕支配套的玉簪,玉簪的樣子昨晚剛畫好,今天應該就可以工了。

慕炎樂滋滋地計劃著,裡殷勤地附和道“我待會讓禮部的人給你把嫁妝單子送來。”

慕炎心裡隻覺得這廷司罰得還不夠重,瞧瞧,他們沒事給蓁蓁生了多事!他娶媳婦是可不是為了來替他們解決這些破事的。

想著,他眼底掠過一抹冷芒。

“阿炎,”端木緋一邊把玩著那塊玉佩,一邊道,“我這些天聽程公公說了一下廷司的職責範圍,其實廷司和十二監的職責有不重合之。”

“所以,我琢磨著不如撤了廷司,把兩邊重合的職責都合併到十二監;而與朝堂相關的部門,則併六部。”

端木緋掰著白皙的手指數著,“比如慶司可以併馬監,廣儲司併用監,奉宸院併都知監……”

的提議一方麵加大了十二監的職責範圍,一方麵又把廷和朝堂徹底分開了。早在發現廷司貪腐的問題時,就約冒出了這個念頭,直到最近,這念頭纔算型。

“也好,宮裡也不需要養那麼多人。”但凡端木緋說的,慕炎一律說好,一律擁護。

慕炎隨手彈了下手指,乾脆響亮,立刻就有外頭待命的小侍機靈地聞聲進來了,對著帝後行了禮。

“一炷……一個時辰後,把書房。”慕炎吩咐道。

侍領命而出,與綠蘿錯而過,端著一碗三菇涼拌麵來了,還帶來了一些爽口的小菜、點心與果子

慕炎吃涼拌麪,端木緋就坐在一旁吃吃點心、喝喝果子

吃了麵後,慕炎又賴了一會兒,這才依依不捨地走了。

這一走就是整整一下午,等他再回重華宮的時候,已經快酉時了,天也黑了。

當慕炎提出撤廷司的建議時,閣幾位閣老的第一反應就是反對。

但是,因為慕炎又提到了廷司權柄大而引起的一些問題,以及他想把廷和朝堂分離開來的意圖,終究還是說服了閣,由閣去整理,廷司的哪些部門可以歸於六部。

端木緋背對著慕炎,正趴在視窗,一手托著下,靜靜地著夜空中的星月。

今夜天氣不錯,如墨般的夜空中繁星閃爍,猶如一顆顆璀璨的寶石點綴其上,不勝收。

端木緋在看星星,慕炎則看著纖細單薄的背影,心裡懊惱地想著他最近太忙了,都沒時間好好陪

說來說去,朝廷裡養的沒用的人還是太多了,不然自己怎麼就能這麼忙呢?!所以,現在員考績的方式還是不合理。

“蓁蓁,”慕炎上前幾步,殷勤地給端木緋肩,笑地提議道,“我帶你上屋頂看星星好不好?”

以前,端木緋還沒出嫁時,慕炎就曾好幾次帶著上屋頂一起看過星星。

端木緋一下子眼睛就亮了,直點頭道“好!”

慕炎輕鬆地將攔腰抱起,跳窗而出,然後飛簷走壁,沒幾下就帶著上了重華宮的屋頂,一如往昔,又與往昔不太一樣,以前慕炎夜訪端木府時都是避人耳目,悄悄為之,而現在,宮裡這麼多人本避不過。

很快,周邊的不宮人都看到了帝後出現在了高高的屋脊上,也包括綠蘿、碧蟬等丫鬟們。

他們在目瞪口呆之餘,也隻能當做沒看到。

畢竟新帝一向任,他們反對也沒用。

那些宮人們都識趣地“躲”了起來。

慕炎本沒注意下頭的這些宮人,他單手把端木緋攬在懷中,讓依偎在自己的膛上,兩人一起仰夜空。

六月底的夜晚比白日涼快不,涼爽的晚風陣陣拂來,帶來些許花香,些許夜晚的蟲鳴聲,靜謐祥和。

兩人幾乎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端木緋抬手指著夜空中的某顆星辰道“阿炎,你看,那是貪狼星,北鬥第一星,是‘殺星’與‘桃花星’。”

“那是破軍星,北鬥第七星,是‘耗星’,代表著破壞力。”

“那一塊是太微垣。東藩四星分別是東上相、東次相、東次將、東上將。西藩四星為……”

“……”

端木緋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說得隨意。

慕炎除了認識紫微星與北鬥七星外,其餘一竅不通。在他的眼裡,這不就是一些星星,全都差不多,他本看不出什麼來。

他愉快地給端木緋鼓掌,贊道“蓁蓁真厲害!”一雙漂亮的眸在銀的月映襯下,比那夜空中最明亮的紫微星還要璀璨。

端木緋恍若未聞,怔怔地盯著似乎手可及的夜空,神微凝,裡喃喃說著“客星東井”、“彗、孛犯之“地龍”之類的詞語,含糊不清,跟著又抿起了,久久不語。

知端木緋如慕炎,立刻覺到不對,靜靜地看著緻的小臉,沒有催促

周圍的蟲鳴聲此起彼伏地回響著,夜風習習。

片刻後,端木緋才又開口道“據星象顯示,地龍翻會出現在懷州中部一帶,會對方圓三百裡左右造一定的損傷……應該會是這半個月。”

端木緋的神越說越是凝重,跟著就收回了目,轉頭看嚮慕炎問道“阿炎,我記得大越城就在懷州中部,對不對?”

慕炎點了點頭,拔出了在腰側的摺扇,就著扇麵上的一幅紅梅圖舉例道“如果說這段枝乾是懷州與滇州的邊境,懷州中部是通尓城,大概在這個位置。大越城在距離通尓城一百裡的地方。以通尓城為中心,方圓三百裡可能會涉及到切卜城、瀛城……”

端木緋盯著摺扇上的某一朵紅梅,正道“大越城十有**也會到地龍翻的影響。”

慕炎立即道“那我立刻飛鴿傳書大越城給大哥。”

他再次抱起了端木緋,又從屋頂一躍而下,形輕盈如大鵬展翅。

夜空中,兩人的袂翩飛,獵獵作響,著幾分肅然,幾分凝重。

於是,幾天後,也就是六月二十九日,遠在懷州大越城的岑就收到了來自慕炎的這封飛鴿傳書。

慕炎在這封信中不但把端木緋說得那些關於地龍翻的事都寫上了,更花了大篇幅說到震中距離大越城很近,讓岑別逞強,別冒險,盡快撤離大越城。

這滿滿的一張絹紙,正事隻有區區幾百字,餘下的都是囉囉嗦嗦的一通叨唸。

卻是耐著子從頭看到了尾,角微翹,裡淡淡道“真是囉嗦,和在京裡時一樣囉嗦。”

他抬頭過敞開的窗戶朝北方的天空去,神和。

小蠍就在一旁,雖然沒看到這封信寫了些什麼,卻也能猜出這封信有用的容約莫隻有頭三行,剩下的全是廢話。

不過……

小蠍看著岑含著笑意的側臉,心道督主高興就好。

又把開頭幾行看了一遍,這才放下了那張絹紙,吩咐道“小蠍,去把羅其昉和駱過來。”

“是,督主。”小蠍領了命,步履輕巧地退了出去。

不多時,羅其昉和駱清就一起來了。

外麵烈日炎炎,六月底的懷州遠比京城要熱多了,兩人上都沁出一層汗。

相比之下,岑卻是一副心靜自然涼的樣子,白皙細膩的麵板幾乎連孔都看不到。

也不等二人行禮,岑就開門見山地說道“這次地龍翻會在半個月,震中應該在懷州中部一帶,以通尓城為中心方圓約三百裡。”

“你們即刻派出軍隊,在通尓城等數城外空曠平坦的地域搭建帳篷、挖水井,讓這幾城的百姓盡快統一遷離。”

羅其昉和駱清沒想到岑召見他們是為了這件事,皆是怔了怔。

隨即,兩人就注意到岑手邊的小方幾上以青花瓷鎮紙著一張絹紙,就明白了。

定是京城來信了!

兩人飛快地彼此換了一個眼神,在彼此的眼睛裡看到同樣的意思。

莫非這是皇上的旨意?

羅其昉眸底掠過一道流,再次看向了坐在窗邊的岑

穿著一件竹青繡翠竹直裰,一頭烏黑的頭發以同的發帶半束半披,神著幾分閑適淡然的味道。

他優雅地坐在視窗邊,一張臉正好背著,如墨染的頭發在金燦燦的照耀下似是發著,而麵龐卻是在影中顯得有些模糊,那雙狹長深邃的眼眸更是如同一汪古井般,深不可測。

當羅其昉的眼睛與岑四目相對時,他的頭一,心口微,到底是沒敢問。

這時,岑一邊端起手邊的白瓷浮紋茶盅,一邊問二人道“糧草、藥、帳篷等輜重準備得怎麼樣了?”

四月底岑剛懷州的時候,雖然還不確定這次地龍翻的震點在何,卻也早做了一些準備,當下就吩咐羅其昉與駱清籌備相應的糧草、藥和帳篷等資,以備不時之需。

古語有雲,三軍未,糧草先行。

這句話說的雖然是戰爭,可這“地龍翻”也與戰爭沒什麼差別了,都是要百姓拿命去搏,一個不慎就會死傷無數,遍地殍。

羅其昉也知道厲害,神鄭重,立刻就作揖回道“岑督主,糧草已經籌集了七八,正在運往大越城的路上,最遲明後天可以到。還有一批糧草是從江南采購的,還需要再等些時日。”

“藥草是從兩廣暫調的,還在路上,估計這幾天可以進懷州地界了,下這就派人去接應,讓他們日夜兼程盡快送來。”

因為此前不確定震點,所以他們暫時都統一把資源往大越城這邊調,當時想著大越城作為原南懷的都城,通便利,便於以後再排程,現在倒是差地走對了方向。

對於岑,羅其昉與駱清的心都很復雜。

自打岑到了懷州以後,他們就想挑他的刺,想下他的氣焰,讓他知道誰纔是大盛的主子,結果這兩個月來,他們就是想挑也沒得挑,不知不覺中,他們還會被岑指使得團團轉,原本打算的好好的事,一樣都沒辦

此刻也是一樣。

的行事從來都是有條有理,周全晚膳,他們就是想挑刺也挑不出來。

羅其昉起初還對答如流,當說到帳篷時,神間便有些為難。

羅其昉與駱清又換了一個眼神,都有些頭疼。

於是,駱清介麵道“岑督主,帳篷怕是遠遠不夠。這幾城這麼多百姓,至需要四五萬頂帳篷,這些日子來,軍中清點整理過,一共可以拿出一萬頂帳篷,另外又請人在趕製帳篷……”

話還沒說完,就見岑一個冰冷銳利的眼神朝他看了過來,駱清登時就覺得咽像是被掐住似的,說不下去了,心中一凜。

清下意思地垂首,不安地避開了目……

下一瞬,他才反應過來,雙眸微張,對自己說,他乾嘛要怕岑

隨意地袖,眉眼一斜,眸更冷,道“你們倆在懷州這麼久了,連這麼點小事都辦不了嗎?”

他的聲音還是如平日裡般不輕不重,不疾不徐,卻是著一種上位者人的威得駱清與羅其昉冷汗涔涔,汗了後背。

小蠍也是嫌棄地看了駱清與羅其昉一眼,覺得這兩人真是沒用!

這要是在東廠,他們早就被撤職了,有能者居之,誰有本事,就誰頂上唄!

羅其昉與駱清自然也到了小蠍鄙夷的眼神,額頭一陣陣的痛,暗道這哪裡是小事!

隻是說一句話的事,可是這幾萬頂帳篷的缺口,在十天準備好,本不可能!

他們到哪裡憑空去變出幾萬頂帳篷來。

畢竟這裡是懷州,可不是京城或者江南!

二人的臉都不太好看,一副“岑吃米不知米貴”的樣子。

看著幾步外的羅其昉二人,語氣又冷了一分,反問道“還需要本座教你們怎麼做嗎?”

他的語速更慢了。

這句話讓羅其昉與駱清都覺得臉上一陣發熱,窘難當,幾乎不敢直視岑。二人在心裡對自己說留他們鎮守懷州是皇上的意思,他們可不能在岑跟前給皇上丟臉!

但是,他們也不敢隨便立軍令狀,要是屆時弄不到四萬頂帳篷,待地龍翻的那一天,後果怕是不堪設想,這天災不是鬧著玩的,更不是拿來賭氣的!

羅其昉與駱清的眼眸明明暗暗地變化不已,他們越是急,就越是思緒混,一時想不出主意來。

氣定神閑地看著他們,揚了揚眉。

那神似乎在說,連這麼簡單的事,他們都辦不到,他們就是蠢。

小蠍下微抬,更是直接把輕蔑放在了臉上。他們自己蠢也就罷了,以為別人也跟他們一樣蠢嗎?!

羅其昉與駱清再次對視了一眼,額頭的汗珠更集了,實在是束手無策。

他們怎麼想都不覺得這件事簡單啊!

該不會是岑故意給他們挖坑吧?駱清忍不住開始往這個角度思忖起來。

這兩人在懷州合作多年,默契十足,隻是用眼神,都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羅其昉握了握拳頭,又理了理思緒,試圖和岑講道理“岑督主,製作一頂帳篷一個人就需要至半個多時辰,兩匹油布才能做一頂帳篷。我們現在已經盡量把各城的製坊、繡坊的工聚集在一起趕製帳篷,甚至還從軍中調了人手幫忙,可是幾萬帳篷,無論人手還是布匹都跟不上……”

上次岑吩咐下來後,他們就著手準備了,也在懷州大量地采購過油布,但是,懷州不過一州之地,又不比京城與江南繁華,一時間實在買不到太多。而且,製也要時間,還需要足夠的人力支援,真的來不及。

羅其昉說著他們的難,岑就端起茶盅慢慢地喝著茶,等羅其昉說完了,才放下了茶盅,淡淡地又道“人手不夠?”

彷彿聽到了一個笑話似的,角微微翹了起來,再問道“這偌大的大越城,能找到多婦人?還有周圍的通尓城、切卜城等,又有多婦人?”

“……”羅其昉接不上話。

繼續道“懷州的婦人不擅紅,難道連補補都不會嗎?”

“帳篷的布料不夠?整個懷州這麼城池,連這點布都不出?”

“……”羅其昉與駱張張合合,皆是說不出話來,臉上的神復雜極了,有愧,有尷尬,也有無言以對。

小蠍繼續用鄙夷的目冷冷地刺著這二人,那眼神就差直說他們是死腦筋了!

懶得再跟這兩人說了,喚了一聲“小蠍”,小蠍就立刻站了出來。

小蠍一向最知岑心意,替他往下說道“非常時期自然要用非常手段,這可是關乎懷州幾城百姓人命的大事,自然不能按照常理去置,戰時本來就有戰時非常策略……”

懷州是剛剛打下的,所以,懷州的百姓不同於大盛其他州的百姓,他們對於大盛沒有歸屬,在他們心裡他們本質上就是亡國奴,是不得不臣服,不得不在大盛的治理下茍活著。

隻要朝廷出麵征召那些懷州婦人做工來頂家中的賦稅,或者直接給們發米發錢,這些普通百姓敢說不,會說不嗎?!

至於那些布料就更簡單了,既然那些懷州的商戶不配合,不肯賣太多,那就乾脆以市價強製征收,有大盛軍隊作為倚仗,那些懷商不賣也得賣。

小蠍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通,說得也乾了,最後怪氣地丟下了一句

“難道二位還想和他們講道理?”

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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