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仙》第015章 聶小晚

「見愁師姐在想什麼?」

眼瞧著見愁臉上出一種恍然的笑意,聶小晚有些不明白,忍不住開口問道。

見愁沒說真話,隻道:「沒什麼,隻是在想,師父會不會有事。」

畢竟那麼危險的地方。

聶小晚瞪大眼睛:「是扶道山人嗎?」

「是啊。」

見愁說完之後,就看見聶小晚臉上出現了一種做夢一樣的表

不由好奇:「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聶小晚也不知道怎麼說,瞧了見愁一眼,眼底有解不開的疑,「你不知道崖山收徒門檻很高嗎?整個中域之中,隻有昆吾能與之一比。」

聶小晚的話沒說全,可見愁已經明白了。

微微一笑:「收徒門檻很高,可你又怎麼知道,我的天賦不高呢?」

這一剎那,聶小晚怔怔地,有一種彷彿這一次纔算是認識了覺。

那邊,方纔已經在打坐調息的三個人,聽見這一句,都忍不住回頭看了見愁一眼。

這一句話的意思……

好像不那麼簡單。

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一個修為極低的凡人,才被扶道山人收為徒弟,然而現在,竟然敢大言不慚地說自己天賦不錯?

許藍兒怔了半晌,一聲嗤笑,直接轉過頭去閉上眼,封閉了五,懶得再聽一句。

其餘兩人雖然心底好奇,卻也不好多問什麼,也隻好強行忍住,繼續打坐調息。

隻有聶小晚,著見愁的目,漸漸明亮起來。

見愁朝眨眨眼,難得有點俏皮的樣子。

聶小晚一下有些興起來,拽著見愁的袖子:「師姐,師姐你過來,我們聊。」

見愁好笑地任由把自己拽到一旁去,找了塊還算乾淨的石頭,並排坐下。

這一個夜晚,已經在結束的邊緣。

天邊漸漸有亮起來,映照在聶小晚的臉上,有一種天真的好。

「師姐……」

囁嚅著開了口。

見愁挑眉:「想問我的天賦鬥盤?」

「對。」

聶小晚點頭不迭,眼睛底下彷彿都要冒出小星星來。

「問旁人之前,得先要自報家門。你問我的鬥盤,那你自己呢?」見愁側頭

聶小晚猶豫了一下,湊到見愁耳邊,悄聲道:「五尺六!」

見愁聽了,一時沒說話。

聶小晚說完,眼神裡卻出一種滿足和得意,兩隻眼睛瞇起來,像是好看的彎月:「我們無妄齋,這一代弟子裡麵,就我的天賦最高,隻用了六個月就功築基。聽說就是我師父當初也隻有六尺鬥盤呢!」

「……」

五尺六,這一代天賦最高。

見愁琢磨了一下這話裡的意思,再想想自己的鬥盤……

出一個有些古怪的表來:「你師父是六尺鬥盤?」

「對。」說到師父,聶小晚原本靦腆一些的表,一下飛揚了起來,「我師父也是中域裡很厲害的修士了,至今已修行一百六十年,如今是師門之中唯一的一個元嬰期修士。」

鍊氣,築基,金丹,元嬰。

見愁掐著指頭算了算,又問:「元嬰很厲害嗎?」

「……」

一瞬間,聶小晚不知道應該怎麼跟說話了。

「原來你真的是什麼也不懂啊……」

見愁半點尷尬也沒有,照舊一副老實人的模樣點頭,道:「的確什麼也不懂,所以纔要問你啊。」

「……好吧。」

聶小晚沒脾氣了。

「元嬰期修士……反正是很厲害了,我們無妄齋雖小,可在整個中域左三千門派之中,也能排到前百,我師父就是門中第一高手了。一般來說,十萬個修士裡能出一個元嬰就很了不得了。築基可以,金丹可以空,元嬰修士的元神卻是一個小人兒的模樣。人的死了不要,可有元嬰就不算死。這樣說,你明白了吧?」

可滅,而元嬰若存,則不能算死。

這就是所謂的「長生」了吧?

興許還有些差別,不過相去不遠。

見愁算是明白了。

點頭,想起謝不臣要求的仙,道,長生,一時莫名笑起來:「這回明白了,那你師父也是很厲害了。」

「那是當然了。」

聶小晚把見愁說明白了,心裡有一種很奇怪的,可接下來立刻就想到了自己之前的問題。

「那見愁師姐你呢?你的鬥盤多大?」

「這個麼……」

其實在知道聶小晚的鬥盤有多大之後,見愁已經不想說了,現在明白扶道真人在瞅見自己鬥盤的時候,為什麼連鵝都不要了。

一時間,見愁猶豫了起來。

聶小晚見這般,隻當不想說,越發磨人起來。

「我都告訴你了,還把我師父的鬥盤也告訴你了,你卻不說,不公平!說嘛說嘛,又不吃虧。」

「好吧。」

無奈一嘆,見愁算是知道自己磨不過聶小晚了。

看了看那邊看似專心修鍊的幾個人,攤開手去,道:「手給我。」

「這麼神……」

聶小晚心裡覺得有些大題小做,可還是依言將自己的手出去,放在了見愁的手心裡。

見愁握著的手,隻在掌心輕輕畫了幾下。

聶小晚霎時瞪圓了眼睛:「你、你、你……」

「噓。」

見愁豎起一手指,放在邊。

聶小晚看看,又看看自己手心,隻疑心自己是看錯了,有種做夢一樣的覺。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見愁師姐整個人看上去都很普通,半點看不出是個天才的樣子啊!

一想到寫在自己手心上的那個天賦鬥盤大小,聶小晚就有一種恐怖的覺。

瘋了瘋了……

真是要瘋了!

當初五尺六的鬥盤都在整個中域引起了不小的轟啊!

外麵那個還在修鍊的許藍兒,當初仗著自己有五尺一的鬥盤,以為自己天賦不錯,去拜上崖山山門,沒想到當時的崖山長老都沒多看一眼。

都說崖山門檻高,可沒想到高到這個程度!

不不不,不是這樣……

應該說,見愁不是撿來的湊數的嗎?!

這樣隨隨便便撿來的一個修士,竟然都能有一丈的鬥盤……

果然,這纔是崖山嗎?

中域無冕,崖山一劍,橫絕九天!

聶小晚想起師門裡流傳著的那些有關崖山的古老故事,好久都沒有能緩過來。

見愁看一副大打擊的模樣,也不知應該說些什麼,隻拍了拍瘦弱的肩膀,道:「你也應該去打坐修鍊了吧?」

「是……」

聶小晚好不容易纔回過神來,聲音都虛弱得縹緲。

慢慢起,就要走過去打坐修鍊,可走出去三步,又停下了腳步,豁然回頭看見愁:「見愁師姐!」

「嗯?」

見愁抬頭看

聶小晚兩隻眼睛明亮:「三年之後的左三千小會,你會去的吧?」

那又是什麼?

見愁不明白,還沒來得及問,聶小晚便又自己拍了一下手掌:「師姐這麼厲害的人,肯定會去的。恩,我一定要好好修鍊,不能太丟臉!」

見愁一怔。

聶小晚卻沒管了,自顧自說完,給自己打完氣,就直接自己點了點頭,朝旁邊走開。

於是,一行人之中四個築基期的修士都盤膝坐下了。

見愁坐在半遠不近的地方,支著自己的下,饒有興緻地看著他們。

每個人下都有一個若若現的鬥盤,天元,坤線,道子,按著玄奧的線條分佈……

捱得比較的幾枚道子之間,有坤線相連,不時有流劃過,堪稱賞心悅目。

這就是道印了。

思緒,霎時頓住。

見愁腦海之中的畫麵,在這一刻被發。

站在絕崖之上看見的那個神的金印符,立於山腹之中那巨大的五時,發現的那些朝著四周投的五柱……

不自覺地,見愁回憶起它們的形狀來。

麵前就是鋪著細沙的地麵,見愁思索著,抬手握住那一九節翠竹,輕輕在沙地上點畫。

橫,豎,橫,橫,豎……

一個點,兩個點,三個點……

見愁耐心地回憶著,慶幸自己當時距離那印符很近,看得竟然十分清楚,在將最初的廓勾勒出來之後,便把那些點都新增了上去。

時間,不知不覺地流逝。

海麵上一紅日緩緩躍出,微紅的,落在了整個海島上,有雪白的海鳥從小島上飛出,一下紮進了海裡,濺起一陣雪白的浪花。

見愁已經停了手,這時麵前的地麵上已經有了麻麻的一片圖案。

這些圖案,無一不像是星鬥圖。

一個又一個的點,被直線連線起來,有的是方形,有的是圓形,還有的像是一柄勺,甚至像是一棵開枝散葉的大樹……

一個,兩個,三個……

見愁數了數,加上後來在山腹之中看見的,恰好有六個。

「師姐,我們要出發了。」

腳步聲近。

見愁聽見聲音,連忙抬頭,那邊周狂等人都已經結束了打坐修鍊,站了起來,與許藍兒、聶小晚一起站在那邊看著自己。

修為最高的張遂朝走來,站到不遠,對說話。

見愁起,從沉思之中醒悟了過來,隨意抬腳,將地上那些圖案一掃,便不怎麼看得清楚了。

對著張遂一笑:「有勞張師弟提醒了。」

張遂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腳下已經倏忽殘破的種種圖案,一時倒也沒多想,點了點頭。

聶小晚遠遠朝著招手:「師姐快來,我們一起走!」

見愁笑著走過去。

,烏髮如瀑,材纖長,有說不出的秀雅,瓷白的手指搭在翠綠的九節竹上,有如玉一般的澤。

走過來的時候,聶小晚隻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被晃了晃。

許藍兒一聲冷哼:「都別廢話了,我們此刻出發,等到了登天島也是深夜,耽擱不起。」

說完,直接袖子一甩,便見一道水藍的劍飛出,許藍兒子一下抬高,淩空落在了那一把水藍的秀氣長劍上。

隻聽得一聲劍,水藍長劍便從海島上直衝出去,留下一道淺淺的毫

聶小晚見了,眉頭皺,道:「走那麼急,也沒見飛多快。」

「哈哈哈……」

旁邊扛著大斧頭的周狂一下就笑出聲來。

張遂倒沒什麼反應,反手將背上的劍一拔,便連鞘朝著空中一扔,也踩了上去,道:「我們也走吧。」

聶小晚點頭,左手抬起,出了潔白的手腕,腕上有一銀質的手鐲,上麵刻著各種各樣的紋路,有些老舊。

周狂眼饞地看了看:「這就是無妄齋的明心鐲吧?小晚師妹果然是如今無妄齋最得意的弟子啊。」

「不過是師父疼我罷了。」

聶小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臉頰紅紅。

左手兩指一併,像是一個起勢的手訣,那一隻銀鐲立時就從手腕上飛了出去,淩空旋轉起來,眨眼竟然變了一隻六尺方圓的古銀圓盤,其上篆刻七星法陣,一道又一道的圈伴隨著旋轉散了出去。

周狂與張遂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聶小晚的法了,如今卻還是滿眼的驚嘆。

無妄齋雖小,可底蘊也不淺哪。

見愁雖不懂十九洲到底是何況,可也能從周狂與張遂二人的神上看出一二,這銀鐲化作的圓盤,約莫很厲害。

聶小晚手一指,圓盤便自飛了過來,停在見愁與腳邊。

甜甜一笑:「見愁師姐請。」

見愁沒客氣,踏上了圓盤,這覺與上次踩著扶道山人的劍又有不一樣,頗為新奇。

聶小晚也跟上來,乾脆地盤坐在圓盤上,手訣一起,圓盤便飛了出去,劃出一道絢爛的銀

「走啦!」

張遂踩在劍上,聞言竟淡淡笑了笑,瞥一眼站著瞭遠方的見愁,也直接從島上拔起,直衝出來。

「哎,你們等等我啊!」

後麵一聲大喊,狂的聲音傳出去很遠。

見愁詫異地回過頭去,便瞧見在張遂後麵,周狂將那一把巨斧朝著天上扔去,斧頭竟然霎時變大,周狂猛地朝上頭一蹦,纔算落在了斧頭上,朝著這頭急速飛來。

,似乎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見愁看看這各式各樣的法寶,忍不住低頭看自己手上的九節竹,如果也能功築基,這九節竹,是否也能飛起來?

一時陷奇妙的想象之中。

見愁沒說話。

聶小晚專心地駕馭著明心鐲,張遂腳踩飛劍,一直跟在旁邊,後頭周狂的巨斧也沒落下半點,大家保持著一個恆定的速度,在海麵上飛行。

離開斬業島之後沒半個時辰,他們就已經看不見海島的影子了,隻有海麵下時不時出現的巨大魚群,或者是偶爾出海麵的礁石。

初時見愁還能四打量,沒一會兒,便知覺得四海茫茫,怎麼看都一樣。

也不知到底飛行了多久,眼見著日頭已經到了正中,前麵的聶小晚忽然站了起來,一戒備:「怎麼又回來了?」

見愁抬頭看去,隻見前方不遠,劃來一道比深海更淺的水藍,速度極快。

這不是之前就甩開他們一直走在前麵的許藍兒嗎?

竟然回來了?

「後麵還有人!」

張遂目一凝,腳下一點,長劍頓時懸停在半空之中。

他眉頭皺,已經看見了後麵咬著許藍兒不放的四道毫

有人在追

隻這一兩句話的功夫裡,許藍兒已經劍來到他們前方。

此刻,眾人終於能夠看清,驚慌至極。

「救我!」

許藍兒一聲大喊,聲音裡帶著倉皇。

後頭追著的幾個人咬著不放,跟著許藍兒就朝見愁等人殺了過來。

張遂臉頓時沉下,霜寒一片。

站在斧頭上的周狂更是回憶起了還在青峰庵時候許藍兒的伎倆,直接罵出聲來:「臭娘們兒又玩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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