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福越農門》第二十一章 意外
水生是白大姑夫婿的名字,因其生於河畔而得名,向來是個勤懇老實的莊稼漢,因此白老孃當初才會選了他做婿,就算家貧也並不嫌棄。可這好好的人怎麼會摔斷了呢?
對於守著田地過活的莊稼人來說,家裡男人摔斷就意味著家裡了一個壯勞力,不僅糧食收穫會減,更讓人擔心的是會為好欺負的弱勢者。何況他們家裡老人已經過世,兄弟也早已分家,幾乎全靠白大姑兩人撐起一個家,他這一倒下,整個家也就到了一半。
白老孃徹底變了臉,急道:「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點!」
「事是這樣。那天」白大姑啜泣著,斷斷續續地說出事原委。
原來,自從七年前白大姑的公公婆婆接連去世,兄弟二人分家後,隨著幾個孩子的出生和長大,家裡的日子過得越來越艱難,一家六口人最窮的時候差點揭不開鍋。
陳家村背靠大山,山裡產富,時不時有人進山打獵,運氣好也能夠賺得不小的一筆錢,水生見家裡越來越窮,大人小孩天天吃不飽飯,就對此了心,也想農閑時跟著進山打獵補家用。
幾次下來,都沒有出什麼差錯,還得到了些收穫,這讓他決定增加打獵的次數。年前那天,他和往常一樣,一大早就與村裡幾個打獵好手進了山。
白大姑也像往常一樣在家照顧孩子家務,等他回來,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白大姑驚慌著朝大山方向趕去,在山腳下遇上了被別人揹回來的水生,原來他們這次在山上遇到了大蟲(老虎),逃跑的時候水生不小心摔下了山崖。
著模糊的,白大姑當場就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勉力撐著回家安頓下來,第二天就趕請了村裡的赤腳大夫去,誰知對方看了看,卻是搖搖頭,送去桃溪鎮,還斷言「沒有二兩銀子救不回來,就算治好了這也廢了。」
可就算廢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啊,他死了,這個家怎麼辦?
白大姑翻遍了家裡的銀子,都湊不出一兩銀子,好的人家也都不富裕,借不出銀子來。那幾天白大姑整日以淚洗麵,年都沒有好好過,幸好陳水生從高燒中過來了,但卻還是昏昏沉沉下不來床。
思來想去,隻好厚著臉皮過來找孃家借錢。
「唉!」白老孃重重地嘆了口氣。是禍終究躲不過,這事真是誰也怪不了,水生上山打獵是為了補家用,同村人逃命顧不上再正常不過。要怪隻能怪他運氣不好,都是命啊!
白大姑抬手用袖去眼淚,艱難開口道:「阿孃我實在沒有辦法了」
「阿香啊,你放心,阿孃來給你想辦法。家裡雖窮,二兩銀子一還是能拿出來實在不行去借一借也能湊出來。」白老孃眨眨眼,緩了緩眼睛的乾,握住的手安道:「治病要,治病要。」
「多謝阿孃!都是我沒用,還要回來向孃家借錢」
「說這些做什麼,兒遇到麻煩,讓自己阿孃幫忙不是應該的嗎?過日子就是這樣,要互相幫襯著才過得下去。」
陶氏見兩人待在屋裡說話,正在門外探頭探腦,看們出來了,趕轉頭假裝在看另一頭。
白老孃瞥了一眼,拉著白大姑坐下,向陶氏喊道:「阿春,你去把其它人都喊過來,我有事要說。」
陶氏全名陶小春,大家一般喊阿春。聽了這話,轉頭過來瞄了幾眼白大姑,才慢吞吞地向門外走去。
沒多久,白家大人們都坐在了堂屋裡。
白明萱待在屋子裡,豎起耳朵,默默注意著他們。
白老爹見了自己大兒先是一喜,接著看到哭紅的雙眼又皺起了眉,問道:「阿香,你這是怎麼了?」
「阿爹,我」
「唉,」白老孃又嘆了口氣,重又把事說了一遍,「事就是這樣。家裡借阿香二兩銀子吧!」
話一落地,場麵頓時安靜下來,隻聽得到外麵遠小孩嬉笑打鬧的聲音。
白大和王氏坐在一起,兩人都皺著眉頭,毫沒有想過錢的事,隻是擔心地看著白大姑。白二兩隻手攏在一起,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陶氏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眼珠子轉來轉去。
白老爹拿著煙桿深深地吸了口煙,一吐出來煙霧繚繞,眼睛正盯著一個地方想著什麼。
家裡本來就不富裕,前年還把白明誠送去了鎮上的私塾,就更加窘迫了。幾個孩子好幾年都沒有添過一件新服,全是穿舊的,過年買紅頭繩都高興得捨不得戴,白老爹種的一點煙草葉大半都拿去賣了,最喜歡的旱煙也隻能在年節喜事時上兩口。
二兩銀子實在不算是小數目,這一借出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還上,白家往後的日子恐怕就難過了,因此白老爹不開口,大家都不敢說借。
最先說話的是白二,「大姐姐,這二兩銀子也太多了點吧!二兩銀子都能買頭小豬崽了,治個病要這麼多錢?你莫不是被那大夫給坑了?依我看,這不治也罷,反正治好也廢了,還不如省點錢多吃點好的!」
白老孃聽了這話臉一沉,嗬斥道:「二昌,怎麼說話呢!這是你親姐姐!」
作為小兒子,白二平常確實到了白老爹兩人的一些偏,幹活不認真,平日裡懶遊手好閒,這些白老孃勉強不了都由他去了,可再怎樣都不能容許自己兒子說出這樣傷人的話。
看了眼白大姑,果然淚水又從眼眶裡默默留了下來。
白二把頭扭到一邊,角下拉,眼中滿是不以為意。
白老爹敲敲煙桿,「咳咳」兩聲說道:「水生是個好的,我們不能看著他就這麼徹底廢了。阿桃,你去屋子裡拿錢。唉——」
「噯,」白老孃點點頭,立馬進了屋子,從床底掏出一個陶罐,開啟拿出一大一小個錢袋子,走了出來。
扯開繩子,往桌子上一倒,「劈啪」幾聲,碎銀都倒了出來。
「家裡的銀子都在這了。」白老孃把錢袋放到一邊,「數一數錢夠不夠吧。」
說完,白老孃就數了起來。明如白老孃,家裡的錢都時時刻刻記著,但這麼久也有的地方。
數完,一共四兩半銀子。
農戶人家有田有地,平常吃的穿的都還湊合,可銀子卻真的難賺,本來這些錢是預備著給白明誠束脩的,束脩一年三兩銀子,還不算筆墨紙硯等讀書用。如今借了二兩銀子出去,家裡連白明誠的束脩都了問題。
白老孃沉著臉,數出二兩銀子裝進錢袋,遞給白大姑,「拿著吧,先去把水生的治好,其他的以後再說。」
「阿爹,阿孃,大昌,二昌,還有弟妹,我等水生去鎮上治好傷,這錢我一定儘快還給你們!」白大姑鼻子一酸,眼淚又掉下來,哽咽道。
白明萱聽到這疑了,去鎮上治病,還不一定能治好?比腦袋快一步,馬上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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