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作死後我了白月》第18章 第十八章
萬年龍樹的枝葉遮天蔽日, 等逃開一段距離進了樹林,寧寧才察覺下了雨。
淅淅瀝瀝的雨點穿過樹葉之間的隙,爭先恐後地跌落在地, 碎點點映了微的明珠。
雨夜霧濛濛, 花香繞樹影。要是在以前, 必定是幅引人勝的絕景象,然而整片古木林海被一罩,就莫名多了幾分蕭索且恐怖的氛圍。
跟泡在池裡, 滴子嘩啦啦往下掉似的。
“這萬年老樹了怪,還莫名其妙染了魔氣,以我們兩個金丹期的力量, 定然無法勝它。”
蘇清寒一邊慨著彆人家的孩子就是好,一邊冷靜分析現下局勢:“更何況你師弟了傷,一旦打起來, 我們也無暇顧及。不如先行撤離,去找——”
這句話冇來得及說完,剩餘的言語就被卡在嚨裡。
不過轉瞬之間的功夫, 林中草木竟同時猛然一。像是得到了某種指令, 藤條與枝乾紛紛騰空掠起, 做出進攻的姿態。
“不妙。”
蘇清寒乾笑一聲,低聲音:“看來那棵樹已經強大到能控製整片林子……除非放火燒了這兒, 我們恐怕出不去了。”
話音剛儘, 視線所及之的藤枝便一齊飛撲而來。
這是片鬱鬱蔥蔥的樹林, 而幾乎每棵樹都在此時了龍樹的傀儡, 驚險程度可見一斑。
壯的枝條堅固得不可思議, 同時也靈活得可怕, 在朦朧霧的浸染下, 完全有實力去報名參演《狂蟒之災3》。
就它們這姿,恐怕連真正的蟒蛇見了,也要大呼一聲小東西長得真標緻。
要想應敵,自然冇辦法再劍飛行。蘇清寒正要收劍,卻聽寧寧了聲:“蘇師姐,等等!”
心下疑,對方又急急補充道:“如果在這裡糾纏不清,我們就真的冇機會出去了!咱們往回飛!”
蘇清寒眼角一跳,很快明白的意思。
如今整片林子都了控製,如果在這裡與雜樹雜草拚個你死我活,隻可能落個疲力竭、被枝條吞噬的下場。
擒賊先擒王,要想解決這場異變,隻能從萬年龍樹下手。
兩道劍倏然迴轉,裴寂雖然了個人,但由於絕大多數都是外傷,咬一咬牙,也能替二人斬去企圖接近的樹藤——
當然,他的這個“咬一咬牙”,對於寧寧來說,屬於可以兩一蹬直接去世的級彆。
他們冇走多遠,因此回得也快。
那龍樹的模樣比之前更加駭人,樹皮憑空裂開了好幾道又長又深的口子,漿一樣的樹脂緩緩往下落,竟然拚湊了哭泣著的人臉形狀。
簡直離譜,像是誤了恐怖片片場。
察覺到生人的氣息,古藤靈敏地轉了個角度,在看清來人模樣後,像是頗為意想不到般,得意洋洋地抖起來。
“寧師妹,看來我們真得以三人之力對付這棵樹了。”
讓寧寧有些驚訝的是,蘇清寒非但冇表現出毫恐懼的神,反而有笑意從眼底溢位來,牽引著角微勾:“就我看來,龍樹雖然壽命很長,此時用的卻儘是魔氣,而非萬年積累的靈力——如果以魔氣來看,它還遠遠夠不上萬年修行的道行,要是儘全力拚一拚,說不定我們能有勝算。”
說著難以抑製地激起來,脯上下起伏,眼睛裡的笑意越發明顯:“就算今日死在這裡,能用劍技與鼎鼎有名的萬年龍樹切磋較量,我們也不虧。我已經等了許久,終於能遇上些有意思的對手……幸哉!”
寧寧滿眼驚恐地看一眼。
雖然曾經的確有過耳聞,萬劍宗的蘇清寒是個不折不扣的劍癡,一心向劍不說,子還狂得厲害,可今天親眼見到,還是難免到驚訝。
蘇師姐,原來你不是個一筋的鋼鐵直,而是這樣的蘇師姐嗎?
超中二但也超帥的!
眼看樹藤洶湧而來,寧寧與蘇清寒同時收了劍。
放心不下裴寂,剛抬頭向他,年便在視線相撞的瞬間抿著移開目,頭微微一,語氣僵:“不勞煩師姐費心。”
寧寧之前被蘇清寒毫不留地直接穿,已經喪失了與裴寂正常流的能力,於是唔了一聲,也懶得再去拗惡毒配的人設:“你彆擔心,我會想辦法帶你出去。”
頓了頓,又不甘心地垂死掙紮:“給我的靈石可彆忘了。”
說完便拿著劍往前走,龍樹底蘊深厚,不曉得蘊含著多麼洶湧的靈氣,而人修的靈力很容易消耗見底,要想贏,必須速戰速決。
樹乾上那個哭泣的人臉中央,生了塊琥珀模樣的深褐玉石,在霧中散發著幽異鬼魅的。
蘇清寒頷首道:“那應該是魔晶,破壞它就能損毀魔基,類似於人類的心臟。我們主攻那裡,如何?”
寧寧點點頭,手中的星痕劍發出一聲嗡響,自劍柄的明珠上溢位純淨白。
既是“星痕”,講究的便是一個“快”字。
劍紛飛間,斬落數條強襲而來的藤蔓,捲起陣陣冷冽罡風。然而越是往前,就越覺得不太對勁。
與外圍的樹藤相比,向自己襲來的藤枝變得越發堅固壯。彷彿之前的進攻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目的是敵深——
可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龍樹纔想讓們靠近呢?
正想著,腳下忽然傳來一陣微。
寧寧心跳一滯,側目大喊:“蘇師姐,小心!”
與的聲音同時響起的,是另一道更為震耳聾的巨響。
隻見龍樹周圍的土壤彷彿了震,開始猛地劇烈抖起來,有某樣東西若若現,即將破土而出——
伴隨著轟地一聲響,竟有條三人合抱細的樹從地底驟然騰起,徑直朝寧寧猛撲而來!
原來是這樣。
龍樹的樹無法隨意長,之所以引他們上前,是為了守株待兔,讓他們……為樹賴以生存的養分。
寧寧心頭一,正要揮劍應敵,冇想到後忽然閃過一道劍氣,搶先將樹劈兩半。
本以為是蘇清寒,卻聞到一陣十分濃烈的腥氣。
那氣味越來越近,帶著熾熱的溫度,還有一些約約的清新皂香,幾乎要走到與咫尺之間的距離。
寧寧剛要回頭,卻被對方蒙上了眼睛。
年人的手似乎剛被心拭過,不像他其它地方那樣跡斑斑。恍惚間,聽見耳邊傳來一道聲音。
那是屬於裴寂的聲線,冷冽淡漠,似乎正強行抑著某種難以忍的痛楚,卻也暗藏了一不易察覺、可能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和。
他說:“閉眼,彆看。”
寧寧愣了愣。
這一切發生在轉瞬之間,裴寂很快便鬆開手。然而即便他鬆了手,寧寧也冇辦法看清周圍的景象,眼前像是被蒙了層黯淡的霧,隻能見到影影綽綽的影子。
樹破土而出的聲音此起彼伏,旁的腥味更加濃烈,皺了眉:“裴寂!”
寧寧被他釋放的魔氣蒙了眼睛,看不清更遠一些的場景,但在場的蘇清寒與玄鏡外諸位長老,卻看得一清二楚。
有人駭然起,聲音抖:“這……這是!”
天羨子眉頭鎖,頭一回放下了手裡的白玉糕。
裴寂想要以命催力,玩命賭一回。
這一步棋,無疑會將他下進死局。
他本來就負重傷,如今強行用所有剩餘的靈氣破開識海,激發出最大的潛力,就算能戰勝龍樹,自己也會遭到難以修補的重創。
更何況,他旁籠罩著的那些黑氣……
年渾都散發著濃鬱的魔氣,彷彿一麵無形屏障將其籠罩其中。
如煙如霧的純黑氣息彌散在他清冷的眉眼,把漆黑瞳孔暈染得黯淡無,令人想起波瀾不驚的深潭,危險得無法靠近。
可偏偏,裴寂之前又把一個小姑娘小心翼翼摟在懷裡。
本來就蒼白的薄近乎於毫無,他擰了眉,在心底默唸出訣。
這是極為怪誕且詭譎的景象,魔氣猶如從煉獄中逃離的惡鬼,如影隨形地攀附在年後;濃鬱多如水,將眼白全然淹冇;一鮮從他角緩緩淌下,襯得臉愈發白如薄紙。
裴寂一言不發地走到寧寧跟前,將不著痕跡地護在後,握手中長劍。
屬於正道的劍氣與勢不可擋的魔氣一起湧,聚明暗接的華。
一層層劍披荊斬棘,如同勢不可擋的閃電雷霆,一舉劈開周圍厚重的霧。劍氣有如風檣陣馬,吹開樹頂層疊的枝葉,一滴雨落下,打年滿是漬的長睫。
裴寂凝神抬眸,烏黑的瞳仁裡,冷與凝洶湧劍意。
影無蹤,疾劍無痕。
破開層層巨蔓,隻需剎那之間。
隻需這賭上命的一劍。
*
另一邊,唱月峰。
賀知洲回去把氣得神誌不清的好兄弟許曳撈回來後,便繼續跌跌撞撞往前趕。
可他是什麼。
他恐高啊。
讓一個恐高的人劍飛行,後還有雙隨時能用眼神把他死的眼睛。
這件事的困難程度,無異於讓葫蘆娃認蛇當爺爺,在晉江文學網當眾開車,還是N.P的那種。
他渾渾噩噩地飛,今晚就要遠航,可惜冇飛去快樂星球,而是來到了一不知道是哪裡的鬼地方。
之所以在這裡停下,純粹是再往下就冇了路,全是一無際的汪洋大海。
飛劍落地的剎那,賀知洲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把摟住許曳脖子:“曳啊,我們終於擺魔掌逃出來了!接下來隻要等寧寧彙合——等等,這是哪兒來著?”
許曳疲力竭地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傷,語調虛弱:“這是誰做的。”
賀知洲嘿嘿尬笑:“對不起,我。”
“那這兒,”他麵無表,又指了指手臂上的痕,“又是誰乾的。”
賀知洲不敢說話,舉起右手。
許曳:“那你覺得,我現在算是逃魔掌了嗎?”
“曳啊,話也不能這麼說。”
賀知洲小心翼翼地哄他:“賀知洲這種生,和那裡的異象比起來完全是小麻煩嘛。你看,我已經帶你來了這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哪會有比那片林子更恐怖的東——”
他話冇說完就倒吸一口冷氣,直勾勾盯著許曳後的某個方位,渾像條被冷凍後的冰,頓時僵一條直線。
許曳順著他的目,神淡淡地回過腦袋。
許曳神安詳地閉上眼睛,被嚇得暈死過去。
——在他後的半空上,飛了隻足足有一幢房屋大小的巨鳥。赤長尾,橘黃的眼睛竟是蛇一樣的豎瞳,在雨霧濛濛中散發著幽幽芒。
那是食見到食後,自然而然出的眼神。
眼看巨鳥俯而下,尖利的爪子即將到賀知洲,忽而有一道佛閃過,晃得他瞇起眼睛。
巨鳥尖嘯一聲,又回到了半空之上,一雙幽異的瞳孔卻還是死死盯著他們這邊。
所、所以。
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施主不必擔心,有此金剛罩護,玄鳥暫時不會傷你分毫。”
賀知洲順著這道聲音看去,在不遠見到個打坐的小和尚。
和尚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雖然禿了頭,但那張臉即使是為直男的他看來,也稱得上十分漂亮。明眸皓齒、麵如白瓷,更不用說渾散發著不容冒犯的聖潔,就更是令人挪不開視線。
而在小和尚邊,居然還聚集了五個陌生的修士,同樣在金剛罩中。
“那是食人的玄鳥,特意守在此地。”
和尚朝他微微一笑,年音如沐清泉:“我們奈何它不了,隻能藏於此地。”
賀知洲差點一口老吐出來。
先進狼坑又虎,虧他還滿心以為終於逃過一劫,結果遇上了個更大的怪。
就像踢足球的時候好不容易進了球門,然而晃眼一看才發現,進的是自家的門。
賀知洲嚥下一口苦水,苦著臉道謝:“多謝。請問閣下是……?”
“這是梵音寺的明空小師傅,道友居然不認識?”
小和尚冇開口,倒是他旁一位音修搶先出聲。見賀知洲茫然搖頭,又訝然道:“道友可知,當今梵音寺有三大絕世功法?”
賀知洲沉默了一下,試探發問:“那個……大威天龍、世尊地藏、般若諸佛般若麻轟?”
“是萬佛朝宗、無相劫和金剛護神功。”
音修睨他一眼,朝著明空嗬嗬笑了幾聲,頗有幾分討好諂的意思:“其中金剛護神功難度最高,尋常佛修要想修到第三層,至需要百年時間;而我們的明空小師傅,隻用了十年!”
十年。
那的確是個天才啊!
賀知洲化小迷弟星星眼,好奇地繼續追問:“那其它的功法呢?”
現場陷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明空雙眸含笑地看著他,端的是一個清風霽月、超然出塵。無懈可擊的五被籠上一層淡淡薄,映得整個人高潔如雪嶺之花,佛天。
賀知洲看見他微笑著抬起右手,繞著自己潔鋥亮的大頭,慢慢比劃了一圈。
像個渾圓的鴨蛋。
意思明明白白地擺在那裡:小爺都不會,冇想到吧。
“畢竟是三大絕世功法嘛,能練一種已經很厲害了。”
音修著手笑了笑,盯著明空的側臉:“除了這三個,明空小師傅其餘的功法一定也是超神化,對吧?”
明空淡淡瞥他。
接著抿一笑,複而同時舉起兩隻手。
然後繞著兩隻眼睛,跟熊貓的黑眼圈似的,圍著眼眶又畫了兩個圓。
這個作實在有點傻,賀知洲看笑了。
小和尚還幽默淘氣哈。
——所以你其它功法的進展程度全是0嗎!偏科也不帶這樣子的吧!居然還能笑著講出來,這就是你們梵音寺的天才嗎喂!
賀知洲大概冇見過比自己更不靠譜的人,當場震驚得瞪圓了眼睛,豎起大拇指直呼行。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所謂求佛問道者,隨心、隨緣、隨,既已有了保命防之,又何苦再去傷害彆人?”
明空保持著觀音坐蓮的姿勢,眸清明如星月:“練金剛護神功,便足矣。”
那邊的音修已經開始嗷嗷大,什麼“不愧是明空小師傅”“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但賀知洲覺得吧,這人就是腦子有點問題。
明空彎著眼睛將眾人掃視一遍,乾淨澄澈的聲線裡聽不出半分焦急恐慌:“諸位施主毋須擔憂。為諸佛龍象,先做眾生馬牛。每一種創傷,都是一次,隻有度過此番難關,才能在修道養的過程中再進一步。”
賀知洲默了。
老兄,這不是。
你是馬上就要直接了好嗎?
他心裡吐槽不斷,旁的許曳似是恢複意識,稍稍了。
與此同時,不甘心放走食的玄鳥俯衝而下,隔著金閃閃的一層罩子,與他四目相對。
於是當許曳醒來,便看見他那極度不靠譜的賀兄與傳說中的玄鳥兩相對峙。
在一陣沉默之後,賀知洲竟底氣十足地大喊一聲:“彆看我!你要是把我做食,是會吃苦頭的!”
許曳隻當是在做夢。
賀知洲這時候怎會如此氣?莫不他隻是平日裡習慣了逗趣耍寶,如今遇到危險時刻,便而出——
他一段話還冇完全浮上腦海。
就看見賀知洲麵目猙獰地低頭,從包袱裡拿出一株以劇苦劇臭聞名的蛇影草。
然後毫不猶豫地爛碾碎,一腦塗在自己臉上。
真·苦頭。
許曳:……
你有病吧大哥!誰家的吃苦頭是真的把腦袋弄苦,然後遞給彆人吃啊!這不是直接白給嗎求求你有點抗爭神吧!
他冇想到的是,玄鳥似乎真聽懂了他的話,在微微一愣後,索然無味地把視線轉向彆。
被兩隻橘黃瞳孔注視著的流明山符修瑟瑟發抖。
“彆彆彆看我!我這人鐵石心腸,肚子裡全是**,不好吃的!”
他停頓片刻,指了指不遠的另一個人:“他不錯!他是人渣,吃下去不塞牙。”
——寶才啊!流明山撿到鬼啦!
不是吧不是吧,賀知洲的傻子病這都能傳染?!你們符修都是這種德行嗎?!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我呸!”
被指到的修憤然起:“玄鳥大人,您可要明鑒啊!讓人都說我冷無,這,賊凍牙。”
玄鳥詭異的豎瞳微微一,竟有了幾分戲謔的意思。
修永遠也忘不掉,當他說完上述那段話後,那隻掌控著生殺予奪的聖級靈冷冷一笑,用黑白無常索命般的語氣告訴他:“沒關係,我不吃生人,隻吃人。煮了,還怕冷麼?”
修形一晃,一顆千瘡百孔的小心臟差點直接跟著這句話一起上路。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許曳聽得目瞪口呆,這群修士都不正常,連玄鳥也被帶偏到,開始玩起了弱智的文字遊戲。現場唯一一個看上去比較正經的……
好像隻有梵音寺的明空小師傅。
這是個出了名的天才、金剛護神功的主人,更何況佛修都是清一的正經嚴肅,必定不會弄出什麼幺蛾子。
於是他忍著痛,朝明空旁靠近一些:“小師傅,現在是個什麼況?”
“如今形並無大礙,倒是施主的眼中,為何常含淚水?”
明空垂眸與他對視,無比憐地皺了皺眉,聲線清泠如山泉:“如果我是一隻山間的小鹿,一定會因為你眼中這濃鬱的憂愁直接死去。”
頓了頓,又道:“不如與我一同仰星空,看看這天階雨,佛說,誰是誰的因,誰又是誰的果,因果——啊,這山。啊,這水。”
許曳:草,你能不能說人話。
所以後麵那句完全冇卵用的山水隻是你實在編不出來,隨便加的吧!也太冇有銜接的連貫了好嗎!佛冇說過那句話對吧!
神誌恍惚間,許曳看見賀知洲不知從哪兒冒出來,跟著明空的聲音搖頭晃腦:“天青等煙雨,而我在等你。明空小師傅好興致。”
不遠有人在喊三缺一,等到花兒都謝了。
原來這就是各大門派裡的英弟子,他了,了。
覺人生觀到了嚴重衝擊的年輕劍修木著一張臉,找了個無人問津的角落默默蹲下。
他好孤單可憐又無助,像個被世界拋棄的小孩,心裡唯一的牽掛,就是如今不知在何方的師姐蘇清寒。
師姐,你知道嗎?
天青等煙雨,你的曳曳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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