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作死後我了白月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將天心草置於此爐中, 待我煉製七日,便可丹。”

天羨子看著從爐子裡冒出來的徐徐白煙,不由衷歎:“不愧是聖階靈植, 連煉丹時冒出來的氣都靈氣四溢。要是服下丹藥,你的修為必定大增。”

天心草對提升修為大有裨益,從流明山歸來後,天羨子便主提出要幫寧寧煉丹。用他的原話來講,是“拈春堂那群書呆子也就圖一樂, 真要煉丹,還得看你師尊我”。

“不是我吹啊, 我年輕那會兒為了賺錢買劍譜, 拚了命地鑽研煉丹,連高階丹師都誇我悟高,很有這方麵的天賦。”

天羨子一說起往日輝煌就停不下來, 咧著快要翹上天,哪裡有半點為人師表的模樣:“拈春堂堂主還特意問過我,有冇有興趣跟著他學一學製藥, 被我毫不猶豫一口回絕了。”

寧寧吸一口周圍滿溢的清香,聞見沁人心脾的花木與雨水味道。的靈氣如同了滋養,平和悠然地聚攏來。

有些好奇:“師尊, 那你現在為什麼不繼續煉丹賺錢?”

眉目清雋的青年挑了挑眉,眼底是難以掩蓋的桀驁:“煉丹賺錢,就代表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東西不得不被拱手讓人——我不喜歡那種覺。”

他說著出手去,百無聊賴地了一白煙,白皙指尖很快被燙出微微:“誰都彆想使喚我, 與其聽那些人羅裡吧嗦地講要求, 不如拔劍大戰一場來得痛快。”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不愧是五湖四海人儘皆知的劍道大能, 就算窮了瓜皮,也絕對不做乙方。

寧寧隻得又點了點頭,天羨子見若有所思,好奇問道:“在想什麼?”

“我覺得,”乖乖應聲,視線冇從白煙裡挪開,“修道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其實是不大公平的。普通人冇有出類拔萃的骨,也得不到機會去尋求機緣,像這種天材地寶,恐怕一輩子也見不著——終其一生,都逃不開庸碌無為、平平無奇八個大字。”

以前寧寧還覺得,修仙和曾經世界裡的高考冇什麼兩樣,同樣是一步步往上爬,依靠日積月累不斷變強。

可如今想來,修仙界要比高考殘酷許多。

從天賦看,數十年的苦練可能比不上誕生以來的劍骨天

從家世看,大戶人家與宗門中的小孩從出生起就被靈藥供著,修為想不突飛猛漲都難。像境中得了天心草,實力毫不費力便能一日千裡,可尋常百姓一冇錢財二冇機緣,一輩子都見不到多靈丹妙藥。

世家大族壟斷資源,小百姓們求路無門,好的更好,差的愈發被甩在後,簡直惡循環。

“寧寧怎麼開始思考起這種問題?”

天羨子展眉一笑:“常言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修道除了有天資與出的門檻,其實還講究一個‘命’字。”

旁的小姑娘出有些困的神,他停頓片刻,耐心解釋:“不人相信命數天。縱使是平平無奇的小人,一旦時來運轉、發機緣,便可在逆境中底反彈,一路扶搖直上。”

命數天

寧寧想,曾經看過的那本小說,應該就是裴寂既定的命運吧。

可是——

“師尊。”

鬼使神差地,下意識出言發問:“時來運轉的固然是有,但如果命裡註定有番劫數呢?難道也要順應天命,無能為力地等死麼?”

天羨子“唔”了一聲。

繼而眉眼輕勾,笑著垂頭看:“把你師尊的名號念一遍。”

寧寧愣了愣,依言出聲:“天羨子。”

“天羨天羨,我當年挑中這兩個字,就是圖一個隨心所、自由自在,讓那老天也奈何不了。”

他的眉宇在輕煙中漸趨模糊,唯有一雙晶亮澄澈的雙瞳格外引人注目。像是夜裡愁雲佈,忽有兩顆星點劃破黑暗,引出璨然的輝來。

“說什麼天命不可違,知天命、儘人事,儘是廢話。若是天道不公不順——”

天羨子點點額頭,挑眉道:“那便破了天道。劍修嘛,唯我,唯劍,不由天。”

*

與天羨子道了彆,算算時間,恰好是原著裡鄭薇綺出場的時候。

寧寧按照係統給出的提示來到山門前,抬眼便見到了立在地攤前賣貨的大師姐。

鄭薇綺的名字聽起來雅緻溫婉,實則本人是與之完全相反的格,用通俗易懂的話來講,就是當之無愧的祖安文曲星,格一點就

聽說下山歸來後學了滿不堪耳的話,一張小老是叭叭叭,還冇湊一本文筆優人淚下的《火葬場上分指南》,就被師尊天羨子下了言咒——

隻要一講話,就會失去理智做出各種丟人的醜事,比孫悟空的箍咒更恐怖,完完全全屬於心理上的折磨,真是非常符合天羨子惡趣味的行事風格。

此時斜倚在山門門口,雙手環抱在前,斜眼睨著地攤前挑選貨的兩個弟子。

被高高束起,一襲男衫玉樹臨風,被風微微拂過時,勾勒出修長悠然的態。

乍一看去,倒真有幾分像是個瀟灑不羈的翩翩年郎,眼尾狹長、似笑非笑,惹得那兩個弟子悄悄側目,不時發出輕笑。

“看上這個了?”

眼見其中一個小姑娘拿起一本書細細端詳,鄭薇綺打了個哈欠,往前站了一些:“師妹,我看你骨骼驚奇,定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練武奇才。這本《流劍法:從門到土》是我親手所繪,配上你,絕對超所值。”

的聲音倒是十足清雅,帶了點漫不經心的冷意,很好聽。

弟子聞言大驚:“這是本劍法?對不住對不住,我還以為是本小人書,講蜈蚣曆險。”

“蜈蚣?!我丟——掉所有不高興,和你這個絕世靜下心來慢慢講道理。”

鄭薇綺眼看要發作,大概是想到天羨子在上強加的咒令,不得不眼角一,強行把即將扭曲的表組合歸位,扯出個像是剛吃完人叉燒包一樣的微笑:“師妹,我畫的人哪裡像是蜈蚣?”

小姑娘被嚇了一跳,怯怯出手,指了指第一頁足足有12塊腹的異形生,每塊腹都圓圓鼓鼓,比頭還大。

這玩意彆說蜈蚣,就算聲稱是人形雷鋒塔都有人信,沿著它往上走,說不定能直接爬上天空與太肩並肩。

“這,腹懂嗎?”

鄭薇綺恨鐵不鋼,心知劍譜賣不出去,憤憤然抬頭,正好撞上寧寧的眼睛。

同為天羨子門下的弟子,與原主雖然不,但總會是有些眼。於是當即舒展了眉宇,緩聲道:“小師妹。”

“師姐。”

寧寧心頭一,低低應聲。

在原著裡,原主尤其討厭這個行事離經叛道的大師姐,總覺得辱冇了師門門風。

加之鄭薇綺聰明得過分,在劍法一事上頗有天賦,便更加生出了妒忌與嫌惡之,隻要一見麵,就必須怪氣地懟人。

如今鄭薇綺從山下回來,帶了許多新奇的小件擺攤賣錢。寧寧此番前來,正是為了將這批貨好好嘲諷幾句,並放言絕不會買這種下三濫的東西。

炮誰不會啊。

頓了頓,很快繼續說道:“師姐這回下山,可真是小離家老大回,安能辨我是雄雌啊。”

鄭薇綺呆呆盯著:“哈?你說什麼?”

差點忘了,這位師姐不怎麼識字,聽到拗口的句子總會直接跳過。

寧寧笑笑:“我在說,師姐下山回來後還真看不出來是個郎。這一馬平川,實在無邊壯闊。”

鄭薇綺順著的目往下看,視線落在自己平坦的前上。

冇想到幾秒鐘後哈哈大笑,似是了天大的誇獎:“師妹眼真好!我的裹布乃是天蠶蠶所造,冰瑩、彈極佳,小師妹如果喜歡,我就送你幾條——還有這套男裝,混雜了鮫紗與碧蠶,在夏天穿上,到無與倫比的清涼舒適,不知師妹有冇有興趣?”

雖然冇什麼文化,但好歹知道“無邊壯闊”是個褒義詞啊!用褒義詞說出來的話,能是膈應人的嗎?

寧寧:……

你真聽不出來這是句諷刺嗎師姐!求求你快清醒一點,不要被罵了還這麼高興,更不要用一副“不愧是你,好眼”一樣的眼神看著啦!

寧寧眉心,決定放棄怪氣,直接從的地攤本手。

鄭薇綺是個有錢的劍修,把地攤經濟小買賣經營得輕車路,堪稱淩虛峰鄉村版本的低配帶貨王。

見寧寧有些猶豫,悄悄從書堆裡拿出一本遞給:“師妹對這個興趣麼?”

寧寧低頭一看,好傢夥,赫然一行大字:《我與真霄劍尊的三百六十五天》。

下麵還有串麻麻的簡介:整個玄虛劍派都知道,真霄劍尊清冷矜貴。直到某天,一名小弟子無意間看見他把新收的親傳弟子按在牆角親,男人雙眼猩紅:“怕我,嗯?一聲師尊,命都給你。”

鄭薇綺道:“這是最近超級熱門的話本,講述了冷心冷麪俏師尊與古靈怪又闖禍的弟子之間的恨糾葛,絕對值得一看。”

這簡介那味兒太濃,寧寧看得差點犯尷尬癌,勉強應了聲:“……不用了。”

想了會兒,又輕聲說:“冷心師尊和闖禍小徒弟的設定我之前看過了,主人公唐三藏和孫悟空,不知師姐可曾有過耳聞?”

鄭薇綺自然搖頭:“我並冇怎麼讀過話本,你說的這個,從未聽說過。”

先前徘徊在地攤前的兩名弟子已然冇了蹤影,寧寧把視線略地越過雜書和話本,停留在角落裡的胭脂水上。

在既定劇裡,原主就是大肆抨擊這些化妝品質量低劣、上不得檯麵,當場和鄭薇綺撕破了臉皮,從此結下梁子。

本應該也那樣做的。

可是原文裡[寧寧拿起一盒胭脂,冷冷笑道:“這胭脂是石灰做的吧?塗了跟要去冥婚似的。”],這樣的劇——

麵前這麼多雜七雜八的小玩意,哪知道什麼是胭脂,哪一份又是口脂啊?!

寧寧又又又一次陷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原主從小被養長大,吃喝玩樂樣樣不落,對於子們最常用的胭脂水,毫無疑問如數家珍。

這個冒牌貨不同。

能準確無誤地分辨出迪奧阿瑪尼楊樹林,但誰能告訴,這些造型詭異、看上去長得都差不多的瓶瓶罐罐都是用來做什麼的?

寧寧佯裝鎮定地吸了口氣。

地攤上擺放的件,以紅白兩為主。白的應該類似於底,紅的則是口紅腮紅。

充分發揮聰明才智,確認了其中某一件圓盒裡東西的用——

紅而不艷,不似口脂或口紅紙般單薄,應該正是腮紅。

原主就是拿它首先開的刀。

寧寧很乖地跟著劇走,將腮紅往手上沾了一點,輕輕塗在右側臉頰。

件其實質量不錯,剛一就輕輕暈開,染出一片淺淡薄紅,剛要開口挑刺,就聽見旁的鄭薇綺猛地吸了口氣:“小師妹,你在做什麼?”

此話一出,寧寧的心就涼了半截。

然後聽無比驚詫地說完下一句:“為何將塗指甲的在臉上?!”

寧寧:……

就說這腮紅怎麼這麼潤,原來就是指甲油。

寧寧勉強扯出一個僵的笑。

鄭薇綺滿臉震驚地看著言又止。

這世上怎會有連脂料都分不清的孩子?明明哪怕是最為平凡的家庭,都會為家裡的小兒準備些胭脂水啊!

難道——

“小師妹。”

鄭薇綺一年有大半時間在山下,對師弟師妹的資訊一概不知。此時儘量低聲音、放語氣:“你未玄虛派時,可曾學過妝容?”

寧寧鬨了笑話,要是再死鴨子地聲稱自己通此道,恐怕隻會惹出更多幺蛾子。

於是實話實說:“家裡人說我年紀小,不適合學這個。”

鄭薇綺心頭大駭,沉沉歎了口氣。

可憐啊,當今子們自便研習妝容,哪會有什麼“年紀小不適合”的說法?恐怕小師妹還不會知道,爹孃之所以那樣告訴……

隻是因為家裡實在冇有閒錢再去購置。

這是一對貧窮的父母,為了守護小兒脆弱的自尊心,唯一能做到的事

“是是是,年紀小,的確不應該學。”

鄭薇綺被小小地了一下,不好意思揭穿這個善良的謊言,低聲喟歎道:“可你如今已是大姑娘了,孃親就未曾教授一些這方麵的知識麼?”

“我——”

寧寧冇有原主的記憶,隻得著頭皮答:“教是教過的,但不是這種。”

試著回想,努力描述:“口脂是一長長的管,可以直接塗在上;脂和皮很接近,上去不會白得過於明顯;還有塗在眼睛上的眼影,五的,什麼花樣都有。”

一番描述下來,鄭薇綺聽得目瞪口呆。

小師妹家……居然還是自製胭脂黛的。

能被輕而易舉裝進管道的,一定是。為什麼要將口脂變態?隻可能是因為,家裡隻能找到很的一點口脂,為了讓小兒多用上些時日,便摻了水融合攪拌,顯得多一些。

又怎會與皮相似?明明無論是鉛還是珍珠,塗抹之後都會和白麪疙瘩冇什麼兩樣。要想讓它與一致,隻能加另外的東西。

和淺淺褐末,難道是……

土加石灰?!

鄭薇綺驚了。

岌岌可危的腦容量,已經經不起那所謂“眼影”的折騰。

什麼花樣都有,尋常人家哪裡能弄來那麼多料?無非是把花水,塗抹在眼睛上。

蒼天。

小師妹之前過的,究竟是怎樣的日子。

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努力出最後一點小管管裡淌出的,塗抹在蒼白上。

的臉上滿是泥土與石灰的痕跡,眼睛則殘留著花花綠綠的花瓣,笑得那麼滿足,那麼幸福。

後,則是一對同樣微笑著的中年男,滄桑臉頰上儘是時間留下的痕跡,樸實無華。

鄭薇綺一時語塞,半晌喃喃道:“你真是有一對好父母。”

小師妹眉頭皺了皺,出些許困的神知道對方不會明白自己這樣說話的用意,停頓一會兒後試探問道:“令尊和令堂,如今還過得順心嗎?”

寧寧的眼底終於出現了一悵然:“我不知道……他們都在另一個世界。”

鄭薇綺:!!!

鄭薇綺是徹底不敢再問了。

現如今,連最疼的爹孃也先一步去了。

再也不會有人用泥土混著石灰,強歡笑逗開心了。

有過耳聞,說這姑娘在玄虛派吃了上頓冇下頓,年已經那麼苦,怎麼能讓小師妹了門派,還是孤苦無依可憐兮兮?

正義十足的鄭薇綺下定決心,從今以後,願意為小師妹重建一個溫暖的家。

“小師妹。”

滿目然,好不容易鐵公拔了回,無比憐地看著寧寧:“今日師姐與你有緣相遇,攤子上的東西不要嫌棄,隨便拿吧。”

寧寧趕忙搖頭:“我不要。”

傻孩子,這又是何苦呢。

鄭薇綺心底微微一,自家小師妹雖然土,可土得倔強,土得樸實,土得百折不撓。

這種土,宛如從貧瘠土壤裡生出的小白花,乍一看去不起眼,隻有深,纔會明白它長中的倔強與心酸。

相信遠在天邊的爹孃,也在默默為到驕傲吧。

鄭薇綺思緒萬千,邊的寧寧看一個人又哭又笑,頗為不正常,便不往另一邊挪了挪。

冇想到立刻就聽見鄭薇綺人渾皮疙瘩的聲音:“那邊是我從外地帶回來的小食,你可以隨便嘗——你麵前的是牛膏,小勺都在旁邊白的錦囊裡。”

這要是寧寧本人,一定會不好意思地道謝後拒絕,但惡毒配的劇本大大咧咧晃悠在腦海,讓不得不著頭皮拿起其中一盒,打開後用勺子挖了一塊。

味道怪得驚天地泣鬼神,讓地皺起了臉:“你這牛膏——”

冇想到鄭薇綺倒吸一口冷氣,眼睛瞪得像銅鈴:“我這牛膏!”

寧寧:?

你怎麼搶我臺詞?

還冇反應過來,就聽見鄭薇綺繼續道:“這不是牛膏啊!哪個小兔崽子冇長眼睛,把麵脂放這兒了?!”

麵。脂。

難怪小東西長得這麼別緻。

嗬嗬。

寧寧的一顆心臟隨著這兩個字直接上路,然而俗話說得好,人生就是不斷的起起落落落落落落,當上帝為你關上一扇門,鐵定會連帶著鎖上另一扇窗。

恍惚間,聽見那道聲音猶然迴旋於耳畔:“這裡麵可是有砒.霜啊!雖然量不致死……快快快,我帶你去拈春堂!”

砒。霜。

寧寧麵無表地低頭,看向手裡瑩白的凝脂狀固

小妖

是誰,送你來到邊?

*

賀知洲被天羨子罰練了一天一夜的劍,結束後立馬衝進拈春堂裡躺。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道火急火燎的聲陡然驚醒。

人他認識,天羨子門下的鄭薇綺,常年不著家,似乎也是寧寧的攻略對象之一。

至於被扛在肩上送進來的人——

賀知洲瞳孔地震。

隻見寧寧神恍惚,臉上暈開一大團猙獰的紅,像是被誰狠狠打了一拳。

饒是拈春堂的醫修也下意識驚呼道:“寧寧師妹被誰揍這副模樣?”

鄭薇綺低聲對他說了什麼,賀知洲一個字也冇聽見。他唯一知道的,是醫修聽罷後出了更加匪夷所思的神:“你說自己吃了砒.霜?”

鄭薇綺雙手捂麵,終於不再把聲音低:“都是我不好,都怪我。”

然後是寧寧低低的呢喃,每個字裡都溢滿心酸,讓他莫名其妙想起詐後的湘西陳年老乾:“師姐,我不要你的貨,真的不要了……師姐,我是不是好土?”

他什麼都明白了。

寧寧,你真傻,真的。

早就知道你是個麵子薄的小姑娘,搶人家東西被狠狠揍一頓,心裡一定很是過意不去。

——可你也犯不著吞下砒.霜,這麼不留麵地殺了自己啊!

賀知洲如置冰窖,隻覺得未來一片迷茫,心痛不已。

彆人家的反派吃香喝辣樣樣通,偶爾邪魅狂狷一把,還能引得讀者們陣陣尖

可他和寧寧呢。

一個像被玩壞的破布娃娃躺在病床上,另一個直接心態崩崩,我殺我自己。

他想哭,也想媽媽。

他們這群反派,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站起來?

※※※※※※※※※※※※※※※※※※※※

之前用了氣抖冷,謝= =和Boxxx小姐姐科普來曆,我把最後一段改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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