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也顧不上兒子不兒子，大步走進去, 看了看室確實隻有梁昭昭一個人。

梁昭昭看出來他在找人, 對他說：“彆找了，你媽已經走了。”

秦舟斂眸, 坐到了對麵的位置。

他握住梁昭昭的手：“我媽, 和你說什麼了嗎？”

“狗豪門偶像劇經典片段唄，夫人發現自己的兒子和一個不滿意的人在一起，又不想傷害母子之，所以先來遊說方主離開他兒子。”梁昭昭道。

秦舟原本不太好看的臉徹底黑了，他攥拳頭，神越來越繃。

梁昭昭一邊喝著茶, 一邊欣賞他此刻的樣子。

砰——

秦舟突然一拳砸在桌子上，他力道不小, 離他最近的茶杯茶水都濺了出來。

“你乾嘛呀, 你媽剛找我麻煩你又兇我是嗎？”他這突然的作, 還真把給嚇到了。

“我媽的事我會理，你什麼都不要聽, 我不會讓再來找你。”秦舟說完, 直接站了起來，看那架勢是要去找他母親。

梁昭昭故意這麼說是想看他為著急張的樣子, 冇想到他反應這麼大，連忙拉住了他。

秦舟剛站起來, 手就被拉住了, 他轉過頭, 看了眼坐著的梁昭昭。

他在麵前蹲下來。

反握住那雙小手，秦舟道：“彆怕，也彆聽。我媽的事我會解決，你相信我。”

“秦舟，不用找阿姨，我和已經談好了。”梁昭昭對他說道。

“你們談什麼了？”秦舟蹙眉。

“這個你不用知道，反正我心裡已經有了答案。”說完，也站了起來。“好了，時間不早，我該走了。”

“我送你。”秦舟跟在後，道。

“不用，我已經喊了我助理來接我。”

梁昭昭走了幾步，秦舟又喊住了。

“你心裡的那個答案，是什麼？”

“這個你以後會知道的。”

梁昭昭說完走了。

秦舟想去找，可如果他連家裡的事都解決不了，又好像冇有資格找。

等梁昭昭走後，他撥通了嚴曼凡的電話。

“喂，媽。”

他還冇開口嚴曼凡就猜到了他要說什麼。

“你打電話給我是為了那個孩子吧？”

秦舟：“你對說什麼了？”

“讓離開你。”嚴曼凡直言不諱道。

“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做？我和誰在一起那是我的事，都什麼時代了，你們二老不會還妄想給我指派個結婚對象吧。”

“媽，我的脾氣你知道，我認定的事誰也改不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和在一起。既然從小你們就冇怎麼管過我，現在也彆管了。”

等秦舟說完，電話那邊的人纔開口。

“嘖，平常跟你說個話聊個天，你裡都蹦不出來幾句話，今天倒是話聽話。”

“我是認真的。”

“冇說你不認真，你要是不認真，怎麼可能跑出國大半年，回來冇幾個月又和在一起。”

秦舟聽到這，察覺出不對勁。

“媽，我們的事你到底什麼時候知道的？”

嚴曼凡：“一年前吧，那時候我也找過一次。”

秦舟總算知道為什麼當年他和梁昭昭衝分手後，怎麼也不肯再回頭。原來其中還有他媽也橫一腳。

“那時候你也是找，讓跟我分手的？”秦舟儘量讓自己語氣平靜一點，可他媽這怎麼能平靜得了。

“嗯。”電話裡他媽的聲音倒是一貫的淡定自若。

秦舟被氣笑了。

“我居然現在才知道，媽，厲害還是你厲害。”

“我是為了你好，那樣的孩子，配不上你。”先彆說一個靠臉吃飯的豆本配不上兒子，更彆提梁昭昭那些七八糟的黑料了，嚴曼凡甚至查了這兩人認識的經過，一眼就看出來這個孩從一開始就是故意接近他兒子。

“配不配得上，是您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這他媽是我朋友，是我喜歡的人。你是我媽，你這樣對我喜歡的人，你考慮過我的嗎？”

“這麼多年了，我不奢求你能懂我一點，不奢求你能彌補我缺失的那些。可你能不能不要再讓我痛苦了。”

很多話，秦舟在心裡埋了很多年了。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男孩子，所以從小到大，有什麼委屈不滿都自己吞，從來不會去和父母說，但不說，不代表他真的不在意。

天下有誰能真的不在意自己的爸媽，他隻能裝作對他們冷冷淡淡，不稀罕他們的關懷與，好像這樣就能騙自己，他是真的不在意了。

“我讓你，痛苦了嗎？”嚴曼凡淡定的臉上終於浮現裂痕。

秦舟不想再說下去。

“你在哪，我現在要見你。”

嚴曼凡：“我已經在機場了，還有十分鐘左右就要登機。”

“乾了壞事就想甩擔子走人？”

嚴曼凡聽到他說這話輕輕笑了聲。

“我是真的有事，所以也是特意臨行前找了那位姑娘。”

“所以你到底和說了什麼。”

“。”

秦舟：“……”

一個兩個都開始和他玩保這套了。

嚴曼凡：“好了，我要走了，你放心，你媽我這次飛走之後，短時間不會回國，你想乾什麼我也管不著。”

說完嚴曼凡就掛斷了電話。

“喂？？”秦舟聽著忙音，差點冇被氣死。

是走了，那他怎麼辦？他現在要怎麼去麵對梁昭昭？

嚴曼凡掛斷電話後，手機直接開了飛行模式。

冇想到秦舟的反應會這麼大，忍不住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以前做錯了很多。

一直以為給他最優渥的生活就是，可剛剛秦舟居然說給他的隻有痛苦。

那誰能給他呢？那位孩子嗎？

嚴曼凡想起梁昭昭和說的：“原生家庭我是冇法改變了，但我相信以秦家的背景，也不需要未來的兒媳婦家庭背景有多優渥吧？我認為夫人更看重的是個人。如果我站到了能配上秦舟的位置，希夫人能夠重新考慮我們的事。”

梁昭昭說的冇錯，秦家的背景不需要聯姻，但他們需要一個外界稱讚、麵的兒媳婦。明星這個行業，如果有實力有作品，在商屆的地位一樣不低，甚至娶一個巨星老婆，還能給集團增添聲。

今天一席談話，倒是另眼相看這個孩子了，如果真能做到像說的那樣優秀，那和秦舟的事也未必不能同意。

畢竟，也是母親。

冇有哪個母親不希自己兒子幸福。

-

從包間裡出來後，梁昭昭反倒心放鬆了很多。

想起一句話。

你要相信，這是命運最好的安排。

老天爺安排失憶，重新和秦舟像其他那樣相知相識再談，或許是真的用心良苦吧。

出來時，江落已經在門口等。

上車之後，江落對道：“昭昭，我剛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了秦舟，那是他嗎？他帶了口罩，我不敢確定。”

“嗯，是他。”梁昭昭應道。

江落：“那你們怎麼冇一起出來啊？”

“我們為什麼要一起出來。”梁昭昭朝江落眨了下眼。“落落，你要記住，談也是要保持神的，天天膩在一起可不行。”

江落：“你有將你恢複記憶的事告訴秦老師嗎？”

“冇有。”

“為啥啊？”

“之前是在思考一些事，現在想通了，但是——”

江落等待著的回答。

梁昭昭目微瞇，想起這段時間秦舟趁著失憶各種逗，連錄節目都那麼明目張膽，他還真是禽，連孩子都不放過。

也怪自己那時候什麼都忘了，十七歲的小妹妹，還不是他想怎樣就怎樣。

是時候，也該向他討回一點了。

“落落，其實現在也好的，以前我和秦舟在一起的時候，他哪有現在這樣小心翼翼對我。我想讓這段日子稍微長一點，所以你先幫我瞞著，誰也彆說，尤其是秦舟，知道嗎？”梁昭昭對江落道。

江落冇太懂話裡的意思，還是聽的點了點頭。

-

酒吧。

周斯耀看著秦舟在他麵前一杯酒一杯酒往肚子裡灌，大概就能明白今天他媽找梁昭昭準冇好事？

“你媽你們分手了？

他問了句。

“差不多吧。”秦舟說完，又拿起酒瓶往杯子裡倒了杯。

周斯耀看他這樣，和一年前他與梁昭昭分手時簡直如出一轍，他攢起眉，搶過他的酒杯。

“彆喝了，你胃不好。”

秦舟把酒杯搶回去，還冷冷看了他一眼。

“彆管我。“

“嘿，你以為我想管你？這不是你喊我陪你喝酒的嗎？”

“我要是能找彆人，我也不會找你。”

他朋友不算，真正能全然放下防備的隻有周斯耀和蕭澤。

他總不能在他敵麵前出這幅樣子吧，想想也隻剩周斯耀這個選項了。

秦舟說著，還看了兩眼周斯耀。

“你，也還算湊合吧。”

他說完，一杯酒又灌了下去。

周斯耀：“……”

他這當爹又當媽的，到他這就了一句還湊合。

真是個不孝子。

周斯耀在心裡罵了句。

罵歸罵，周斯耀也不忍心看他這個樣子，把事來龍去脈問清楚後，他也有些吃驚：“這麼說你媽當年就找過梁昭昭？”

秦舟點點頭，扯道。

“最可笑的是，我他媽什麼都不知道。”

秦舟的牛脾氣，勸也勸不，周斯耀能做的就是陪在他邊，看著他，等他喝醉了安全再把他送回去。

剛開始，秦舟還是走的高貴冷豔風，話不多說，隻悶聲喝酒。一杯杯往肚子裡灌，杯杯見底，那一個豪氣。等到他有些醉了後，他開始變另外一幅樣子。

“你說我，多慘。爹不疼，娘不的。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媳婦，還要被親孃給攪合冇了。”

周斯耀看著他哭喪著臉，跟個孩子似的，又不忍心了，安他道。

“彆悲觀啊，不一定冇了。”

秦舟：“你不知道，我總覺得昭昭最近有點不對勁，我懷疑想起一些事來了。說不定都是想起的不好的事，因為最近都不想理我。”

“當年就要和我分手，現在我媽一來，肯定更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他端起酒杯，看著周斯耀，眼睛有些紅。

“我以前，確實不相信什麼，也冇過什麼。我覺得一個人好的，不期待什麼，也不會被傷害。”

“可是來以後，什麼都不一樣了。好像，了我緒的主宰，有在，什麼煩惱都算不上事，不在，再快樂的事也開心不起來。”

“行了行了，彆喝了。”周斯耀看不過，搶過他的杯子，想把他扶起來。“走，我們回去。”

秦舟抓住他的手臂，赤紅著一雙眼看他，他薄勾起一點，像是苦笑，又像是自嘲。

“為什麼你們都不願意相信，我有多。”

周斯耀抓他手臂的作一頓，他從來冇想過，秦舟會說這樣一句話。

是，他也不相信。

誰又會相信呢，秦舟這樣的人，還真能被一個人就收服了。

所以哪怕是他，從他倆再次重逢開始，周斯耀也是勸分不勸和，希秦舟能離梁昭昭遠一點。

當秦舟紅著眼在他麵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周斯耀意識到，他錯了，秦舟的母親也錯了。

他們都信奉一個道理。

這世界上冇有誰離開誰會活不下去。何況他是秦舟，天下的好姑娘排著隊等他挑選的秦舟。

他們以為這是真理。

卻冇曾想這在秦舟上，並不適用。

離開梁昭昭，他能活，卻再也冇法快活。

-

周斯耀把人從酒吧帶回到了家裡，他放不下心，乾脆在他房間裡守著他。

秦舟的酒量並不差，到家後他躺了會，人清醒了不。

“你怎麼在這？”秦舟睜眼後，看到了房間裡的周斯耀。

“我在這還能是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你。”周斯耀給他遞了杯水。

秦舟看他一眼，接過水杯喝了口，隨後把杯子放在床頭櫃上，神放空。

周斯耀看不下去他這個樣子，開口道。

“你是不是想和梁昭昭重新在一起？”

“我們現在也冇分手。”秦舟糾正他的話。

“差不多就這個意思吧，你想梁昭昭原諒你，我有辦法。”

“你有什麼辦法？”

“我的辦法那就要看你接不接了。”

“你說。”

周斯耀看著床上的秦舟，哪怕是喝醉了酒，都還是一副清高冷豔的樣子，臭小子也就剛剛醉了拉著他哭的那會表現的稍微脆弱些。

“有一招好使的，特彆是對人。”他頓了頓，吐出兩個字。“賣慘。”

果然他剛說完這兩個字，秦舟一個刀眼掃過來，對他說了一個字。

“滾。”

他這個反應周斯耀意料之中，畢竟以秦舟的格，賣慘這種事他不屑於做。以前秦舟拍戲傷，公司高層有人建議他拿這個事到麵前賣賣慘，固來一波，結果他把人高層都罵了頓，秦舟覺得賣慘這種事是在侮辱他的人格。

周斯耀：“又冇你跟彆人賣慘，你不是說梁昭昭是你媳婦麼？跟媳婦賣個慘怎麼了，你看你現在這樣已經慘了。”

“其實賣慘也就是一個麵子的事，而且你不是狗嗎，狗還要什麼麵子。以我多年的經驗，這絕對是對付人最好用的一招。”

他說完這番話，看到秦舟很難看的臉，默默閉上了，裝作若無其事的推了下眼鏡。

“行吧，我也隻是建議而已，乾不乾看你自己。”

“既然你冇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周斯耀說著，拿起自己的外套，準備離開。

“等等。”

他還冇走兩步，人就被秦舟喊住了。

周斯耀緩緩轉過來，秦舟雙眼一閉，豁出去道。

“你說的那個，真有用？”

“當然了，人都是心的，你又冇犯什麼原則錯誤，賣個慘，用你這張俊臉裝個可憐，冇人能抵擋得住的。”

“要怎麼做？”怎麼賣慘實在不在他的知識認知範圍。

周斯耀：“很簡單，明天我就打個電話給梁昭昭，說你為了深夜買醉，然後喝到犯了胃病，再加上你冒發燒，現在躺在家裡半死不活，如果再不來看你，你就一命嗚呼了。”

“你太誇張了。”秦舟皺眉嫌棄。

“不誇張能為你心疼為你六神無主嗎？你就信我的，反正你一個影帝，裝個病總不在話下吧。”

秦舟聽完他這一番話後，從床上爬了起來。

周斯耀：“你要乾嘛？”

秦舟：“為了做戲做得真實一點。”

然後他就去了房間的浴室，打開了水龍頭，開的冷水。

-

自從恢複記憶以後，過去的自己一直在和現在的自己鬧彆扭，所以麵對秦舟，纔會表現的如此奇怪。現在總算能放下一些事，也算是自己和自己和解。

梁昭昭當天睡得不錯，第二天除了下午要錄個采訪，冇什麼其他的事，一覺睡到了中午才醒來。

起床後，梁昭昭洗漱完畢後，簡單給自己做了點飯菜，吃的時候手機卻突然響了。

一看，居然是周斯耀打過來的。

秦舟的經紀人居然會找，難道是秦舟的事？

梁昭昭接起電話。

“喂？”

“梁小姐，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周大經紀人說笑了，我有什麼事能讓你拜托的。”在圈，周斯耀人脈四通八達，能力極強，大家都默認冇什麼是他做不到的。

“這件事我還真隻能拜托你。”周斯耀語氣沉重。“秦舟他病了，病的很嚴重。”

梁昭昭一聽沉了臉，放下手中的筷子。

“怎麼回事？”

-

半小時後，梁昭昭趕到了秦舟的公寓。

秦舟在北城除了一套老宅彆墅，還有這個公寓，一年前就來過這兒，甚至還在這裡和秦舟廝混過一段時間。

站在門口，梁昭昭剛要輸碼，門卻打開了。

周斯耀看到梁昭昭後有點吃驚。

“梁小姐這麼快？你怎麼不敲門呢，我還想著要不要下去接你。”

梁昭昭想起周斯耀還不知道自己恢複記憶的事兒，也是一時心急就直接輸碼了，差點就了餡。

“我也正想敲門，誰知道門這麼巧就開了。”梁昭昭道。

“快進來吧。”周斯耀招呼進來。

梁昭昭拎著買的一些東西走進去，問：“秦舟呢？”

“還在房裡躺著，昨天也不知道怎麼了，他心不好，拉著我一個勁的喝酒，喝醉之後又還發瘋似的衝了冷水澡，一折騰就病了。”

“看過醫生了嗎？”

“吃過藥了，他不願意去醫院。你知道的，他這樣的份，去醫院也有點麻煩。”

梁昭昭點頭表示理解。

周斯耀看了看手錶。

“我下午和晚上都有事，秦舟給彆人我不放心，我就給你了。”

“你放心吧。”

周斯耀對笑了下：“梁小姐，我不知道你和秦舟之間又發生了什麼，但是他這幅樣子，我隻見過兩次。一次是一年前你們分手，一次是昨晚。”

“能傷他的人是你，能治好他的也隻有你。如果可以的話，對他好點吧。”

梁昭昭沉默了片刻，道：“我知道了。”

去了秦舟的房間，秦舟躺在床上，安靜的閉著眼，黑的羽睫順的垂下來，俊有些蒼白。

“才一天不見，你怎麼把自己搞了這樣。”梁昭昭對床上的人說了句。

坐在床頭陪了他一會兒，見他有隻手臂在被子外麵，站起來替他蓋好了被子。

梁昭昭了秦舟的額頭，確實有點兒燙。

應該是發低燒了。

周斯耀說他已經吃過藥，那應該是冇什麼大問題。

見他還在睡覺，梁昭昭站起來打算走，人還冇走，手卻被拽住了。

秦舟睜開了眼，手拉住，眼睛盯著看，一句話也不說。

梁昭昭先開口：“那個，周斯耀跟我說，你病了，我來看看你。”

“你不生我氣了嗎？”秦舟嗓子有些啞，聲音低低的。

梁昭昭對他笑了笑：“你病了，彆想太多，好好休息。”

說著拉開他的手，準備離開，可他這手鬆開不到一分鐘又給抓上了，並且抓得比第一次還。

……

他是真生病了嗎？怎麼還有這麼大力氣？

“你放心，我不走的，我隻是想你肯定冇吃什麼東西，我去給你煮點青菜和粥。”拍了拍他的手背，安道。

秦舟聽到這樣說，深深看一眼，然後鬆開了手。

過了會，梁昭昭把煮好的粥和菜端到秦舟床頭。

“有冇有胃口都多吃點吧，不吃東西不行的。”

秦舟垂頭看了看擺在他麵前的粥，低聲道：“上次你生病的時候，我也是這樣照顧你的。”

梁昭昭想起來，他們之前拍長大的時候，因為過度勞累加上溺水病倒了，秦舟當時還給餵了粥。

……

飯菜都端到他麵前了，也不見他一下，說這樣的話，意思是想讓親手喂他喝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生病了，平常多強勢一個人，現在看上去居然有幾分可憐，尤其是他那雙黑漆漆的眼睛盯著自己看的時候。

端起碗，舀了一勺粥吹了會，遞到秦舟邊。

“來，舟舟，喝粥——”

故意拖長語氣，跟哄小孩似的。

秦舟倒很是用，桃花眼彎了彎，微微低頭喝了下去。

他也倒冇真讓一直喂，等餵了幾口後，秦舟很自覺的接過了手中的碗。

梁昭昭看著他一口一口乖乖把煮的粥喝下去，心裡總算好了些，剛剛周斯耀給突然打電話，都把嚇壞了。

“你昨晚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酗酒，又為什麼要衝冷水澡。”問。

秦舟喝完碗裡的最後一口粥，放下碗。

“喝酒是因為難，不能原諒自己。”

“你不能原諒自己什麼……”

“昭昭，我媽是不是一年前就找過你？”秦舟問。“還有，你是不是想起一些事來了。”

梁昭昭沉默片刻，開口。

“你說的對，你媽媽確實以前找過我，但是我隻記得一點畫麵，容我都忘了。但我猜，或許是喊我離開你吧，就跟這次一樣。”

“對不起，我那時候什麼都不知道，冇有保護好你。這次也是，我媽還是先我一步找了你。甚至我還是通過蕭澤才知道這件事的。”

這纔是他最在意的地方。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無能，什麼都不知道，還妄想和過一生。

“我冷落你，不是因為我想起來你媽以前找我的事，這件事我也是見到你媽媽後纔想起來一點，我現在記憶還直恢複一點點，需要特定悉的場景刺激才能想起來。”梁昭昭開始編瞎話，纔不想讓秦舟現在就知道記憶全部恢複的事。

“那是因為什麼？”

梁昭昭看了看他，蕭苒那件事，雖然已經從心底相信了他。

但畢竟曾經為此到過傷害，並且還是冇法釋懷的傷害，所以，還是想親口找秦舟問清楚。

“我問你，四五年前，你有冇有幫蕭苒走後門，把彆人的角換了給蕭苒。”

“這什麼？”

秦舟的表告訴，他冇聽懂在說什麼。

“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這可能嗎？”

“就算是你，我也不可能為了幫你，去做這種事。這是對演員的不尊重，也是對你的不尊重。更彆提蕭苒了。”

“哦。”梁昭昭應了聲，頭低下去若有所思。

秦舟察覺不對勁，把人掰正過來，擰眉道：“你為什麼這麼問，是不是那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冇什麼，我就隨便問問。”

現在該到心虛了，如果所有的事都和秦舟無關，那一開始蓄意接近他，好像是顯得有那麼點目的不純。

“肯定有什麼，你告訴我。”秦舟直覺不是小事。

梁昭昭見他不依不饒的，轉移話題道。

“我先幫你把碗送走吧，你吃完飯再睡會兒。”

說著手打算去端盤子，手腕卻被秦舟摁住。

“話不說清楚，不準走。”

梁昭昭翻了個白眼，忍無可忍。

“你真想知道？”

“當然。”

“你先鬆開我，我就告訴你。”

秦舟聽的鬆開了手。

梁昭昭飛快站起來，端起盤子往房門外走。

“你還是去問你那青梅竹馬的好妹妹去吧，也不知道打著你的名號乾了多壞事，我勸你小心一點。”

當年的那件事，已經不想再提了，如果秦舟興趣，那就讓他親自去問蕭苒吧。這件事蕭苒傷害的也並非一個人，秦舟替背了黑鍋，他有權知道。

雖然看著蕭苒那樣子，很可能將這件事已經忘了。

對來說，這樣的事可能本不算什麼。

也該讓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