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上嫣道。

“羽兒是五弟唯一的孩子，我必須要護他周全。”上徵道。

“爹爹可知對方什麼來歷？”上嫣道。

上徵低一聲：“應是古門無疑，此事你無需手，爹爹自會料理。”

“師父，這有您的一封信。”天山弟子遞上信。

天心拆開信，隻看了數行，臉上盡顯悲傷。

聞兄你唉！他連退幾步，手不停地抖

“快嚴新來！”

“是。”天山弟子道。

天心將信揣進懷裡，在殿地踱來踱去。

“師父，你喚我？”嚴新道。

“嚴新，樂羽走了多久了？”

“稟師父，師弟走了已有數日。”

嚴新想了想又接著說：“若是他想要回家，他的腳程快，現在應該已到了西平郡。”

嚴新無意說出的話卻更讓天心擔憂，“嚴新，你替我暫管天山事務，我要下山一趟。”

“是，師父。”

“派幾個弟子去尋樂羽的下落，發現了就帶他迴天山；若是樂羽回來，你定要留下他，讓他等我回來。”天心道。

“弟子明白。”嚴新道。

咚咚咚，咚咚咚。

樂羽開啟了門，天已經亮了。

敲門的正是上徵，上嫣父。

“孩子，昨晚休息的可好？”上徵關切地問。

“多謝上伯伯掛心。”樂羽眨著布滿的雙眼應道。

“不知道上伯伯是否查出了我爹孃死於何人之手？”

上徵嘆了口氣：“我想，五弟應是死於古門之手。”

樂羽自在天山修行，對江湖之事所知甚，更從未聽過古門這個幫派。

“就是那所謂的古門殺了我爹孃嗎！”樂羽咬牙切齒道。

“羽兒，有些事，你爹也許從來未曾向你提起過，所以你知之甚；但現在我必須要告訴你一些事了。”

上徵沉默半晌，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

“大哥，依你看，這事該如何？”柴商道。

“神劍被奪，他們自不會甘心。”張正宮道。

馮角搖了搖頭：“古三清已承諾有生之年不再踏中原，怎麼會”

“放屁！古門的話你也能信？”柴商厲聲道。

上徵忙道：“二哥莫急，想來古三清這種人，也不會不信守承諾我隻怕”

“四哥可是指他的大弟子古仲呂？”聞羽道。

“不錯，古三清大敗後，聲譽必然損，此事說不定說古仲呂搞的鬼。”上徵道。

“天底下還有我們五個擺不平的事嗎？”聞羽笑道。

“不。”張正宮沉片刻，緩緩道：“你們二人已有家室，不宜麵，由我和二弟，三弟先去探個究竟。”

“大哥！這怎麼能行？”上徵喊道。

“三位兄長前去涉險，我們又怎能安坐與此？”聞羽道。

“大哥說什麼就是什麼，難道我們三個還擺平不了那個古仲呂嗎？”柴商道。

“二哥我不是這個意思”聞羽正要解釋。

馮角擺了擺手：“大哥說得不無道理，古門做事向來行非常手段，誰也不敢擔保他們不會做一些出格的事。萬一你們的家人被擄走，豈不更加棘手？”

這上徵，二人最後隻得妥協，五人大醉一場，揮手而別。

“上伯伯上伯伯”樂羽輕輕喚道。

上徵這才緩過神來，他幽幽道：“十幾年了他們從此再無音訊。”

“爹爹說的是三位伯伯？”上嫣神也黯淡了下來，已見過多次爹爹與聞伯伯喝的酩酊大醉。

樂羽隻覺雲裡霧裡，又不好打斷。

“你爹總該和你提起，你有四位伯伯。”上徵道。

樂羽點了點頭：“還有張伯伯，柴伯伯和馮伯伯。”

“當年不周山一戰，古門門主敗退，從此不再踏足中原。可是其他人怎能甘心神劍落中原？這麼多年了，他們一直在尋找突破中原的缺口。十幾年了三位兄長下落不明，恐怕兇多吉了”上徵嘆道。

“連三位伯伯也”樂羽出哀傷的神。

“如今看來，他們已準備周全，中原武林即將掀起雨腥風了”上徵道。上嫣思忖了片刻：“看來我們昨日遇到的那些人還不算古門的主要人馬。”

上徵點了點頭：“古門若是來了顧川他們幾個舵主，那麼我們也極為不易。”

“不過上堡自古易守難攻，想必他們一時間也不敢來犯，可是此番前去上堡路途遙遠，恐怕路上埋伏了不好手。羽兒現在正是養傷之際，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對了，你們去君山島，那裡蔽，那些人暫時找不到你們。”

“我怎麼能放心爹爹一人在這？”上嫣搖了搖頭。

樂羽著急地說：“上伯伯，您這樣太危險了。我樂羽豈是頭烏，茍延殘之輩？”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今憑你的實力，無異於以卵擊石，怕是白白搭了自己一條小命，如何談得上報仇？”上徵厲聲道。

“仇恨的確會讓人喪失理智，可平靜下來又如何簡單？我想跟上伯伯一起，我不怕死，隻求能為爹孃報仇雪恨！”樂羽喊道。

“胡鬧！你乃聞家唯一倖存脈，你若死了，我如何向死去的五弟代？”上徵皺起眉頭，帶著些怒氣道：“復仇此事需從長計議，古門非三教九流般平庸，若是命不保，談何報仇？無需多言，你們速速收拾行囊離開這裡。”

“爹爹，事態竟變得如此嚴峻？”上嫣道。

上徵沉默了一會兒：“他們既然能殺了五弟，肯定也準備了對付我的方法；他們知道我一定會趕回上堡，必在途中設下了埋伏。這些為父自有計量，你們若是執意不走，我隻有親自護送了。”

樂羽，上嫣二人低頭不語。

上嫣轉念一想，我與他二人武功不，遠遠不是古門的對手。若是古門真的攻進來了，我們二人也隻有拖後的份，屆時爹爹還要顧及我們兩人，則更加危險。

“請爹爹多保重，我與他這就前往君山島。”上嫣突然道。

“上姑娘你”隻見上嫣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勿再多言。

“唉，好吧”樂羽嘆了口氣。

“羽兒，從現在開始，你切勿泄自己的姓名，以免遭來橫禍。好了，快走吧，我隨後便會去君山島尋你們。”

樂羽為五弟唯一脈，而嫣兒是自己的兒，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涉險。先將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省去後顧之憂，再作打算。

古門當真來了嗎？

上徵彷彿想起了很多事。

君山島是八百裡庭湖中的一個小島，這裡風景怡人；秋天卻籠罩一陣悲愁。

葉隨風飄落，誰又知能否歸？

兩人到達君山島的時候已是傍晚，一番收拾後，兩人都難耐了。

“二位公子想吃些什麼？”小二熱地招呼著。

上嫣一男子裝扮，並多次囑咐樂羽人前莫要暴了份。

“來一盤庭銀魚，五香醬乾，還有君山銀針片。”上嫣看來對這裡並不陌生。

“好咧，客稍坐片刻。”小二應道。

客棧裡魚龍混雜，是最好打聽到訊息的地方。江湖沒有不風的墻，聞羽慘死的訊息就連這蔽堵塞的小島也略有所聞。

“聽說了嗎？五音之一的聞羽死了。”一白老者道。

“怎麼沒聽說，武林中都鬧得沸沸揚揚了。五音隻剩其一，這可是武林大之前兆啊！”這人卻是個漁夫模樣。

“小二哥，你也聽說了吧？”

小二苦笑了聲：“江湖上的事，我哪兒知道，客慢用。”

“是古門的人下的手吧，據聞古門重出江湖了。”白老者道。

漁夫模樣的人嗤之以鼻：“什麼！古門這種邪教”。

“噓小心隔墻有耳。古門向來心狠手辣，咱們可得罪不起啊！”白老者道。

“恩恩，對，來來喝酒，不談那些，我們喝酒。”漁夫模樣的人連灌了三口酒。

樂羽皺起了眉，難道古門真的這麼可怕？

“可是飯菜不對胃口？”上嫣盯著樂羽那暗淡的眼瞳。

“沒有”樂羽夾了青菜，卻始終無法送口。

他索放下了筷子：“我吃不下，出去走走。”

上嫣搖了搖頭：遭遇此等慘事，他心裡必定痛苦萬分，讓他一人靜靜也好。

一曲長歌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