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穀堂位於皖南馬仁峰，馬仁峰地貌獨特，山勢突兀，故春穀堂在武林中頗為神。但在當年與古門一戰中，春穀堂出了不力，故在武林中也頗有威。隻是春穀堂堂主馬甄久病未愈，故春穀堂近年來已很在江湖走。

“大哥，你回來了？”迎上去的是春穀堂二把手馬霄明。

咳咳馬甄扶著馬宵明的手，又咳個不停。

“大哥，舊傷又復發了嗎？”馬霄明道。

“無妨，我已吞下了幾服藥。”馬甄道。

“大哥，你已病這樣，為何還要下山？”馬霄明道。

“此事非同小可，我本想去天山找天心老道商量，可是那老道居然也不在，我等了幾日，留了封信，才趕了回來。”馬甄道。

“大哥可知神劍重出江湖？”馬宵明道。

馬甄一怔：“你說什麼？”

“此時江湖上已人人皆知，許多門派已紛紛趕往漠北，我們春穀堂是否也要去一趟漠北？”馬宵明道。

馬甄沉片刻，緩緩道：“即使如此，你便去探探況，切記不可魯莽！”

“是，大哥，那你好好休養，我去準備準備。”

樂羽在練劍的時候，上嫣也沒有閑著，不斷研究自己赤炎扇的殺招“心火燎原”。爹爹曾說過，真正的火不是由扇引出，而是由心生。但心火威力雖強，若不能及時控製，反而會傷及自。

“上姑娘”

“這個時間，你不該在練劍嗎？”上嫣道。

“我已經等不下去了。”樂羽狠狠道。

“你已經決定了？”上嫣有些驚訝，雖然早已不想呆在這裡。

“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指向漠北，所有的人都去了漠北，我怎麼還能留在這裡？我必須前去探個究竟，哪怕龍潭虎也要闖它一闖！”樂羽高聲道。

“怎麼，你不敢？”見上嫣不出聲，樂羽出言相激。

“你用不著激我。”上嫣淡淡道。

“那你去是不去？”樂羽道。

上嫣搖了搖頭：“你可知道外麵現在有多兇險？漠北距離甚遠，途中會發生什麼，誰也不好說。你沒有毫計劃，說走就走，必定慘敗而歸。”

“上姑娘，你說的我何嘗不懂？但你可知道許多前輩都在為爹爹的事奔波，而我卻躲在天山的心嗎？”

上嫣瞭樂羽，確實從未替他想過。

“他們也許會查出兇手是誰，可是難道我還要期冀別人幫我報仇嗎？我知道我現在實力不行，可是若所有事都等到時機纔去做，那麼也許得永遠等下去。”

“師父曾說過，學武隻是生活中的一方麵，需要悟的是為何而學武。隻有當我們懂得為何而學武之時，才能激發個人的所有潛力；可留在這裡，我能悟出來嗎？

上嫣站在那裡，久久沒有作聲。也許現在才知道樂羽心裡想的是什麼，他一直在經歷，一直在長。自己闖江湖數年，可他終究才初涉江湖…

“我答應你，絕不魯莽行事。”樂羽道。

上嫣沉默半晌：“唉，好吧，便依你所言。”

“你想什麼時候走？”

“現在。”樂羽道。

現在？上嫣真是哭笑不得，先前還覺得他的這番話說明他了不，可是又如此草率行事。算了，反正自己早就想要離開天山，早點也好。

“好吧，我去收拾東西。”

樂羽點點頭：“這一去也不知道多久，那我去跟師妹道個別。”

天池邊，雪嶺杉旁傳來一陣細微的泣聲

樂羽默默地站了許久，還是走上前去：“師妹，我須得去漠北一趟。”

文燕嚇了一跳，連忙抹去了眼角的淚：“師兄你怎麼來了？去漠北乾什麼？”

“師父留下了一張地圖，所指正是漠北。我此番前去是看看能否發現師父遇害的線索，不過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別人。”樂羽道。

文燕轉過來：“師兄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樂羽道。

“現在？好！師兄，我跟你一起去。”文燕道。

樂羽搖了搖頭：“此去漠北非同兒戲，師父不在了，你就是我最親的人。我怎麼忍心讓你也涉險呢？看著文燕不說話，樂羽接著說：“乖師妹，你留在天山，等我回來。”

文燕兩眼泛紅，囔囔道：“可是我也不想讓師兄一個人涉險。”

樂羽心一酸，緩緩道：“上公子與我同行。”

“那為何不能帶我一起呢？”文燕道。

“師妹，若是你也走了，那天山怎麼辦？嚴新師兄至今未歸，眾多弟子雲遊在外，天山又遭遇此禍，人心不穩。你須得留在這裡，這裡不能沒有你。你要記得，守護天山也是你的職責！”樂羽堅定地說。

師兄文燕點了點頭：“師兄你說的沒錯，那師兄路上千萬多保重，一有結果就馬上回來，我在天山等你。”

“嗯，師妹放心！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查明真相，安全回來的。”樂羽道。

月未落，未鳴，夜仍有些朦朧。

文燕一路將樂羽和上嫣送到了山下的鎮子上。

“回去吧。”樂羽喊了一聲。

文燕停下了，但仍在不停地揮著手。

“回去吧！”樂羽又喊了一聲。

終於，樂羽和上嫣消失在文燕的視線裡，突然再也惹不住了，蹲下來掩麵痛哭。

師兄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已說不出更多話來。

還記得上一次下山，自己躊躇滿誌，想在武林中闖出一番名堂，不曾想

而這次下山唉樂羽連連搖頭。

“你怎麼停下了？”上嫣了他一眼。

“哦沒事，我們朝哪個方向走？”樂羽道。

“你你不識路？”上嫣瞪著樂羽。

“走得匆忙，竟忘了先繪製一幅路線圖”樂羽尷尬地笑了笑。

你上嫣十分無奈：“你毫無準備，還要堅持趕往漠北嗎？前日我又收到了爹爹的信，他又重提了我們擅自離開君山島的事。”

“是我連累了你，上伯伯還說了什麼嗎？”樂羽道。

“爹爹說武林大會就要在泰山召開了，他希我們盡快趕去泰山與他會合。可我既然答應了你，就會與你同去。隻是”

“武林大會何時召開？”樂羽道。

“四月十八。”上嫣道。

樂羽鬆了口氣：“那我們還有些時間；上姑娘，師父的死與漠北不了乾係，我必須前往漠北。”

“而且我猜上姑娘早已知道如何去漠北了，對嗎？”

上嫣瞥了樂羽一眼：“算你還不笨。”

“自小跟爹爹走南闖北，即使沒去過的地方，也知道大概方位。更何況玉門關，誰人不知？也就是你”上嫣說到一半，隻見樂羽的臉不對，也隻好作罷。

“算了，跟我走吧。”

樂羽默默地跟著上嫣後麵，突然覺得雖然平時很冷淡，但是做事卻很有分寸。自己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而似乎已經百戰，懂得許多。唉我也要更加強大纔是！

“你嘀嘀咕咕什麼呢？”上嫣皺眉道。

“啊沒有沒有，我們抓上路吧。”樂羽連忙搪塞過去。

一曲長歌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