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猜再喝，竟無一回勝出，眾夥伴的鬨笑聲中，陸功臉上掛不住，借著酒意將一杯酒潑向黃六，罵道「王八蛋，我讓你贏我，死你！」舉拳去，黃六避開，抬起一腳踹在他小肚子上，將他踢得仰天倒地。書趣樓(www.shuqulou.com)

陸功被打慒了，眾無賴如呆一般，酒館裡頓時靜了下來。陸功在這群無賴中排行老二，僅次於孫起，不排行的黃六竟然敢打老二，這膽子未免太。

孫起拍拍黃六肩膀，問道「六，你怎麼了，吃了火藥嗎？」黃六卸膀推開他的手，並不說話，冷冷瞧著他。

孫起何曾被人這樣對待，不住平地火起三千丈，喝道「黃六，你他媽的竟然敢找我出氣，我瞧你定是，兄弟們，給我上，狠狠打清醒他，看看誰纔是這裡的大佬！」眾無賴一鬨而上，拳腳往黃六上招呼，黃六邊捱打邊道「孫起，我沒你這樣出賣朋友的兄弟！」

陸功爬起，一腳狠狠踹在他腰眼上，罵道「臭傢夥，誰要你做兄弟，你這個破窮酸，狗垃圾，老子帶你混，已是極大給你臉子，出賣你又怎麼樣，出賣你又怎麼樣！」邊說邊狂踢他。

酒館老闆喝道「他的給我滾出去打，打壞一隻酒杯賠一兩銀子。」孫起賠笑道「是，是，張爺，我們出去，我們出去。」下一指，眾無賴抬著黃六出得酒館，扔在地下狂毆。

看著一團的黃六，再打下去怕要出人命，孫起便喝止眾無賴，蹲下道「黃六，現下饒了你，回家好好想一想，想通了再來找我。」

黃六睜著腫脹雙眼，吐了一口水出來，罵道「我呸，出賣兄弟的人，誰跟你誰倒黴。」孫起然大怒，提手便是兩記耳，惡狠狠道「不知好歹的臭小子，以後苦頭有得你吃，今日便先放過你。」

站起道「兄弟們，走了。」

才走沒幾步，被罵出賣朋友、心極之不爽的孫起一腳將路旁化子的破碗踢飛，罵道「死乞丐，老擺隻破爛玩意兒阻老子行路，真你媽晦氣。」

上一回無故被打，這一回又無端挨罵，還被踢飛搵食工，化子雖是個傻子，卻也有脾氣，眼惡狠狠盯向孫起。

陸功罵道「臭乞兒，看什麼看？」上兩步鞋底踹其臉上，化子以手護頭擋格，並且抱了他的腳，如上回對付黃六一般，將他扯倒地。孫起諸多不順，怒火驟起，喝道「反了反了，兄弟們上，給我狠狠打。」眾無賴又一鬨而上，圍著化子打一通。

黃六看著小乞丐被打，想起自己境況，竟生出惺惺相識之意，沖將上去推開眾人，道「別打了，再打他就要死了。」孫起冷笑道「快給老子滾開，不然連你一起揍。」

黃六看著孫起惡狠狠的臉容，再看地下一團的化子，不管他威脅，推倒還在手的兩名無賴，護在化子跟前。

孫起冷眼相瞧，道「黃六，本來還想放你一馬，但你如此跟我對著乾，再不好好教訓你，你連自己是誰也不知道了，弟兄們，給我把兩個狗崽子往死裡打！」

無賴分兩撥，一撥打化子，一撥打黃六，黃六適才已經被打一回，這裡那還有反抗之能，隻一會便被打得在地下。

突然，圍毆化子的四名無賴齊聲大，一塊兒摔倒在地下，一直如麵條的化子不知那來一蠻力，躺地下橫掃，把打他的人全部弄倒。陸功見狀上前舉腳便踢，化子反踢，隻聽得喀喇一聲，陸功小骨折斷，摔地下抱著狂。

孫起吃了一驚，右手起一條木，兜頭擊下，化子一個打滾閃開，不等木收起，勾倒孫起，一個翻坐在他肚子上，掄拳便往孫起頭臉砸落。

隻捱了三拳，孫起便喪失意識，失去反抗之能。

化子站起，拳打腳踢，片刻之間便將另外幾名無賴弄倒。把被打得幾乎要休克的黃六救出來，拉起他後，又返回繼續痛毆孫起。

黃六巍走近，見得孫起滿臉是，擔心他有命之憂，與眾圍觀之人合力把化子拉開。化子兀自不停，幾度掙衝上狂毆孫起，瞧來他適才被打得激起心中狂怒，失去了「理智」。

正在這時，突然有數人走將過來，一人手扣住化子手腕，化子頓覺如套鋼箍，掙紮不。黃六認出這人是杜家爺，道「杜爺。」

杜爺向他瞧了一眼，點點頭道「原來是你！這些人是你打倒的嗎？」

「不，不是，是這個乞丐打的。」黃六指了指化子。

「哦，這倒有趣。」杜爺鬆開手，向化子問道「兄弟，你什麼名字？」

化子這時已平靜下來，對杜爺的話聽而不聞，手去額頭上的。黃六道「杜爺，這乞丐是個傻子，聽不懂說話。」

杜爺瞭孫起，隻見他雙眼翻白，滿頭滿，軀蜷曲，四肢搐，不死也差不多，轉頭對六福道「福叔，把這人救了。」六福應道「是，爺。」

「你闖下了大禍，先到我家裡暫避一段時間，等風聲過後再說。」

雖然不是自己的手，但日後孫起追究起來，一定逃不了罪責，當下黃六應道「多謝杜！那這化子怎麼辦？」

這化子竟然一人打倒十人，手不錯，可不知為何淪為傻子乞兒，對他的來歷產生了興趣，杜爺便道「一塊兒帶回去吧。」

這杜爺名杜發，其父杜為，乃城最大當鋪錢莊白雲莊的老闆，在廣東黑白兩道皆有盛名。

清理梳洗完畢，僕人將二人帶到杜發跟前，杜發問道「你們怎麼打起架來，怎地又與這位兄弟扯上了？」指了指化子。黃六如實講述，杜發聽後說道「你跟孫起他們決裂做得很對，不然這輩子就完了。這位兄弟是怎麼回事，你瞭解多？」黃六道「杜，我不認識他，前後一共見過兩回，頭一回我還打了他呢，他當時可沒這麼猛，沒有還手，不然說不定我還躺床上起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