誣陷？

聽到這兩個字，陸離眼簾微垂，忍不住冷笑出聲，真的是從未見過有如此厚無恥之人。不，以前陸昊也是這般的表現，只是自己一個勁的在心裡給他找遍各種理由推，所以才沒有發覺他的真正面目。

“誣陷？他誣陷你什麼？”站在陸昊前方的中年男子，也就是二高的政教主任神肅穆，板著一張臉威嚴的說道，如同刀鋒一般銳利的目從兩人上刮過去，視線在陸離上停留的時間稍稍的長了一些。

陸昊雖然從小到大不知道撒了多謊，但在這樣的視線中還是不由得心底一慌，定了好幾秒才穩住心神，瞥了眼摔的四分五裂的手機，放松了一些，證據都毀掉了，他怕什麼。

陸昊：“老師好，我是高三一班的學委陸昊，他是我哥哥陸離。”

“嗯？”對於陸昊的說辭，政教主任不鹹不淡的嗯了一句，臉上的怒氣早已收起，只留下一臉的平靜姿態。

陸昊看著他的反應心底一虛，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反悔的餘地了，咽了咽口水，接著說：“這次盜竊答案的事本來是陸離幹的，但是他去自首之後聽到分很嚴重就害怕了，希有個人可以替他頂罪，所以他就找上了我。

我沒有答應，這樣是不對的，他不甘心，就故意引我說答案的事是我做的，然後我才發現他的拿著手機在這裡錄音，您來的時候，我剛把手機搶過來，一不小心就把手機扔出去了。”

“你說的是真的？”政教主任瞇起眼睛看向陸昊，語氣中仿佛裹挾的暴風雨前的寧靜，陸昊見他是這個反應，心中稍稍安心，仔細的回憶了一遍自己的說辭，確定沒有任何有的地方，肯定的點點頭，眼中帶著掩藏極深的喜悅。

陸昊是太高興了才沒有發現政教主任眼底的霾，但是陸離一直都關注政教主任的神，很快就看出政教主任的惱火不悅，提著的心稍稍松了一些。

陸昊的說辭確實沒有什麼錯的地方，但那必須是沒有聽到他們之前的對話，如果有誰聽到了他們之前的對話再來聽陸昊的這番說辭。

陸離差不多可以想象出那個人的緒變化。

“放屁！”這一聲真是振聾發聵，陸昊被這聲大喝嚇一大跳，瞪大了眼睛看著政教主任，不明白他到底為什麼這麼憤怒。

“你剛才說的什麼，再說一遍。”政教主任眼神冰冷的看著陸昊，一字一句的說道。

陸昊有點懵，但是又不敢發問，幸虧他記憶力還不錯，記得自己是怎麼說的，忐忑的重新複述了一遍。

聽著和之前幾乎一模一樣的說辭，政教主任冷笑一聲，死死的盯著陸昊，語氣生冷道：“你再說一遍。”

這下陸昊就是再遲鈍也能察覺出不對勁來，但是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自己哪裡有差錯，讓政教主任這麼針對他，但這個時候他也不能反口了，只能結結的又重新複述了一遍。

“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

……

陸昊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重複敘述了多遍，直到說的口幹舌燥政教主任還沒有停，繼續讓他再說一遍，強自忍耐了幾次，最後陸昊實在是忍不住了，口問道：“老師，這些事都是陸離做的，你為什麼不問他？”言語中帶著的埋怨和不滿。

“你還不肯說實話嗎？”政教主任眼中帶著濃濃的失，陸昊這個學生他也從姚老師口中聽說過，績優秀，熱心善良，本來他想看在姚老師的面子上給他一個機會，可惜啊，他不想要。

如果不是他們談話的地方就在他休息室一牆之隔的地方，如果不是那堵牆壁比較薄，隔音能力弱，他恰好就能清晰的聽到他們的談話，政教主任不敢想他是不是會被陸昊所欺騙。

“老師，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陸昊出一個微笑，語氣稍有些生的回道，陸昊多年的撒謊經驗告訴他，就算謊言可能被人看穿了，也不能反口，畢竟誰也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撒謊了，不是嗎？

陸離看著陸昊的應對，心底竟油然而生出一佩服，換做是他，可能這個時候早就說了實話，撐不下去。

可惜，陸昊現在越是，到後面就越會後悔。

看陸昊還是犟的模樣，政教主任掏出手機打了幾個電話，隨後掛斷電話，冷冷的瞧著陸昊一言不發。

“張老師，姚老師，這邊。”過了沒一會，姚秋和教導主任的影出現在不遠的樓梯口，政教主任打招呼他們過來。

姚秋沖政教主任點點頭，然後注意到陸離和陸昊兩人形狼狽的站在不遠，眉頭一皺：“田主任，這是怎麼了？”

政教主任只是把了過來看，說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說，但是是什麼事卻沒說，現在看到自己的學生站在這裡，姚秋有種不好的預。

“陸昊，你來說說看。”

聽到這句話，陸昊臉發白，但是面對姚秋和教導主任的目，還是強耐著惡心說了一遍。

陸昊話音剛落，教導主任看向陸離的眼神就有些不善，畢竟從陸昊的敘述中陸離就是個績不好，做了壞事不想承擔後果，意圖讓自己弟弟替自己背黑鍋的一個壞學生。

姚秋倒是更加悉陸離一些，相信陸離不會做出這種事來，便趕在教導主任說話之前，出聲溫和的問：“陸離，你有沒有想說的。”

不聲的了口袋中的錄音筆，陸離突然有些慶幸自己做了多重準備。從口袋中掏出錄音筆，陸離清晰的看見陸昊臉上的委屈瞬間消失不見。

笑了笑，陸離打開開關，錄音筆開始運作，一陣滋滋滋的電音過後，陸昊的聲音從錄音筆中傳了出來，聲音有些失真，但也足夠讓眾人出這就是陸昊的聲音，“老師找你去幹什麼了？”

……

“你是不是在錄音！”

聽到這裡，教導主任的臉極為難看，猛地轉過頭看向陸昊。陸昊也沒想到陸離除了手機之外居然還有錄音筆，登時愣住了，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要怎麼辯解。

“田老師。”陸離突然出聲打破空氣中的寂靜，政教主任見陸離要說話，微微放緩了臉，問道：“怎麼了？”

“那個手機……”陸離手指向樓下摔爛的手機，猶豫了半晌接著說道，“手機是盧尚偉借給我的，現在這樣……”

陸離還沒說完，政教主任瞪了眼陸昊，說道：“這個你就不用管了，誰摔碎的誰負責，這件事老師會去和盧尚偉同學說，你就放心吧。”

陸離點了點頭，只要這件事自己不沾手，他相信盧尚偉絕對可以從陸昊那裡得到補償。

“行了，你去教室上課吧，順便把盧尚偉過來，讓他過來談一下賠償的事。”政教主任對陸離說道。

陸離點點頭，轉回了教室。

高三一班的學生都是看著陸離和陸昊一起出來的，但現在只看到陸離一個人回來，都有些好奇，陸離沒管他們好奇的視線，走到盧尚偉邊低聲說了一句話，便在座位上坐下翻開書本看了起來。

盧尚偉聽到陸離給他穿的消息，挑了挑眉，起離開教室，上課的老師還不知道發生什麼，攔住盧尚偉詢問起來。

盧尚偉看了眼陸昊空的座位，大聲說道：“田主任讓我過去，說是我的手機作為證明陸昊答案的證據被他摔爛了，讓我過去談談賠償問題。”

教室的學生都在豎起耳朵聽盧尚偉的話，等盧尚偉說完，仔細一思考其中的意思，不人倒一口涼氣，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盧尚偉可不管他們多震驚，得意洋洋的看了眾人一眼，腳步加快往外走去，等到他看到陸昊一臉菜的站在老師中間，即使看到自己新買的手機的慘狀也沒能影響他的好心。

……

陸家

陸求德接著電話，一直不停的點頭回是，臉卻是越來越難看，直到最後掛斷電話，陸求德臉上的諂笑終於維持不住，在手上的手機啪的一聲摔到地上，的著氣。

“田主任打電話來是什麼事？”李翠蘭不問還好，一問陸求德剛剛摔手機降下去的火氣忍不住又漲了上來，住邊的東西往地上一推，惡狠狠的說道，“陸離這個兔崽子把昊兒給供出來了。”

“啊！“李翠蘭異常的吃驚，想到陸離平日的表現，不敢相信的問，“他哪來的膽子？”

“問這麼多幹嘛？有用嗎？”不耐煩的看了眼李翠蘭，陸求德說道，“趕去取四千塊錢帶去學校，快去。”

李翠蘭不知道陸求德說這個幹什麼，但是不敢違背他的命令，趕從床板下翻出存折就往銀行跑，取了整整四千塊，在櫃臺前數了好幾次，後面等的人都不耐煩的催促，才小心翼翼的把錢包好放到口。

“走吧。”猛口煙，吐出一圈白的煙霧，陸求德隨意將口中叼著的煙頭往地上一吐，還冒著點點火的煙頭落在地上，陸求德也沒有踩滅，徑直走了出去。

等他們到了學校，看到畏在一旁的陸昊，陸求德腆著一張臉湊到政教主任面前為陸昊開，政教主任看著他這副模樣，皺了皺眉，說道：“陸昊同學的行為實在是惡劣，不但是竊答案作弊，竟然還讓自己的哥哥替自己頂罪，這種行為學校絕不能姑息。”

“田老師，陸昊他也是一是糊塗，您就看在他年紀還小的份上……”

“這不行，陸昊他錯了就是錯了，沒什麼可狡辯的，至於一時糊塗，呵呵，我可是聽著他不慌不忙的說了好幾遍的謊話，面對三個老師還是在撒謊，不知悔改，這也算是一時糊塗。”

政教主任想了想將摔爛的手機遞到他面前說道：“你看看，這個手機就是陸昊給人摔爛的，人家剛買不到一天，陸昊就給人摔這個樣子，你說怎麼辦？”

“賠，我們一定賠。”陸求德很快就反應過來，強忍痛拍著脯保證，義正言辭道，“是我們的錯，我們一定不會逃避責任，您說我們要賠多錢，我們帶了錢來，立馬就給。”

“盧尚偉，你說吧。”政教主任直接將手機的主人——盧尚偉了過來。

“5000.”盧尚偉報出一個數字，陸求德的臉頓時就黑了，強出一抹生的笑容，幹道：“這個同學，你別和叔叔開玩笑了，手機哪有這麼貴的。”

“你還是報個真的價錢吧，不能欺負叔叔不懂行，這個缺德錢不能賺啊。”

“誰賺你錢了！”盧尚偉皺眉，從子口袋中翻了翻，掏出幾張紙，“本來我還是報了，既然你不信的話，看看這個也可以，手機我剛買一天，□□還沒丟。”

陸求德接過□□，還沒看清楚上面的數字，盧尚偉就冷冷的說道：“不過這樣你就不止賠我5000了，得賠我6999。”

陸求德看著□□上的字數愣住了，聽到盧尚偉的話，心底萬分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說剛才的話，可他臉皮也厚，很快就反應過來，將口袋裡的錢全部翻了出來，一百的五十的二十的，剛好湊出一千多點點，然後再把李翠蘭從銀行取的四千拿過來放到一起遞到盧尚偉跟前，笑道：“叔叔讀書，沒文化，你就不要計較了，叔叔家裡窮啊，真的沒那麼多錢，你先拿著這些，剩下的那些叔叔過段時間有閑錢了再給你。”

“真的？”盧尚偉眨眨眼。

“真的真的。”陸求德連連點頭，心中暗道，等老子走了，你還想要錢，我看你去哪裡要錢。

“叔叔你記得說話算話啊，畢竟我剛才也錄音了的。”盧尚偉笑瞇瞇的掏出一個錄音筆在陸求德面前晃了晃。

“你放心，叔叔怎麼會食言呢。”陸求德僵著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