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鶴書》特別篇,寫在中間的話【第七部分】

這個禮拜對於「白案」好者而言,無疑是黑的一週,我相信讀者們與我一樣,都在掛心著胡婷教授的安危。然而作為的好友,筆者所知道的其實與大家一樣有限:胡教授此刻正躺在臨汾市人民醫院ICU病房,不允許任何人探訪。

昨天一早,筆者就趕去臨汾,從當地警方那裡拿到了胡婷教授原本正要寄給我的信件,負責接待的同誌也把事發當晚的一些可以公佈案告訴給了我。

本週一夜晚7時許,胡婷教授的幾個同事聽到房間傳來爭吵的聲音。15分鐘後,爭執隨著一記沉悶的地板撞擊聲忽然嘎然而止。

同事們破門而,發現胡教授倒在地板上,已經失去意識,房間的窗戶大開,窗臺上留著半個清晰的足印,胡教授留給筆者的信件被隨意夾在一本書中間,看起來剛封口不久。

據現場留下的痕跡,警方認定畏罪潛逃的郭姓經理人有重大嫌疑。不得不說,這是個很諷刺的結論,因為之前所有的人都認為,郭某早已逃離了臨汾市,他在胡教授住的現大大打了原本的搜捕步調。

負責接待的同誌告訴我,郭姓經理人直覺極為敏銳,之前有過兩次針對他的圍捕,都被他逃。雖然郭某似乎並沒有必須留下的理由,但是筆者認為,他很可能還在臨汾市,甚至,本沒有打算離開。

至於那封信,筆者幾乎是第一時間檢視了其中的容,然而我無法不承認,越往下讀,筆者的沮喪就越深重。這完全是一篇妄想癥患者的胡言語,是反智主義歇斯底裡的狂歡。胡教授在落筆時,緒顯然很不穩定,信件的字跡有多因為潦草或者抖而無法辨認,其它的部分則基本陷邏輯混,語焉不詳的泥沼。

筆者現在將信件中可以閱讀的段落摘錄出來,剔除掉明顯荒誕不經的臆想,並且盡量不去改胡教授的原文語句。不得不說,這項工作對於筆者來說不啻於一種折磨,筆者不能理解,一個畢生都保持客觀理智的學者,為何會留下滿紙的囈語?而筆者唯一能告這個好友的方法,就是秉燭進胡教授可怖的心世界,撿拾那些散落的理碎片,重新拚湊出發瘋的真正原因。

「請原諒我不能寫下你的名字,因為我忘記了我究竟是在跟誰寫信,不過無所謂,他們會把信送到你的手裡,這一點我很肯定。我的時間不多,而且我知道你的時間很可能也不多了,所以我就開門見山吧:博山,是一塊五億年前落到地球的巨型隕石。」

「至今,我都猜不出五億年前發生了什麼,類似於希克蘇魯伯隕石撞擊的景一定沒有發生,否則,地球早已被撕兩半了。博山,一定是以一種我們難以想象的詭異方式降臨地球的,雖然我對那時發生的事毫無頭緒,但是每當我想到那個時刻真真切切在地球上到來過,我就覺得如墜冰窟,那就是所有噩夢覺醒的時刻啊!」

「博山的詛咒,引發了奧陶紀大滅絕,我堅信這一點。我們星球上唯一的一群潔凈的生,沉積為那薄薄的一層石灰帶。告訴我,你有嫉妒過它們嗎?」

「而博山,它把深深紮進了我們的地球,為一個年輕的獨立地質板塊,幾億年的中,它被太平洋板塊緩緩推到了亞歐板塊的下方,在流層中融化凝結了千萬次,說到這裡,你是不是理解了我的絕呢?蟾廷的化,早已融作巖漿,擴散進了地幔的每一個角落,它早在五億年前就與地球融為一,我們的家園永遠也不可能擺它了,現在你腳踏堅實地麵時,你還會到安心嗎?」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當我點選你最新一篇部落格底端的連結,看到民科的那幅畫時我就知道了,他確實接到了一點真相,隻是他自己可能都沒有意識到。數億年來,博山日復一日在巖漿深著,翻攪著,我們聽不見也看不見,但是它一直在那裡,那條鯨尾,一秒都沒有停歇。」

「想聽一個好訊息嗎?博山已經幾乎被地殼徹底掩埋了,隻有很小一部分巖層在外麵,我把從王策拿來的影印資料給了我一個海洋局的朋友,當然,我並沒有告訴他我給他看的東西是什麼。據他的計算,博山頭的地方位於舟山群島以西300公裡的海底,那段不祥的巖層至今仍然在暗無天日的水下送出竊竊私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就是古往今來,海上所有怪異事件的本源頭,你應當覺得榮幸,這是人類第一次,接近『白衫郎案』的一個核心,那些譫妄,憎恨與恐懼的誕生之。」

「但是先別高興,我還有一個壞訊息要告訴你,雖然博山已經埋巖圈之下,他在地麵的影響其實從未消失。它的回聲滲石炭紀的冰川,誕生出了呂梁山地下湖,還有湖中那些可憎的生,他的意誌隨金伯利巖噴上地表,汙染了接者的靈魂,我有理由相信,我們的先祖正是仿照那些紋路,才畫出了太上靈符。直到今天,在某些特別不祥的夜晚,月亮會從漆黑死寂的海中升起,青白芒灑遍荒蕪的國度。那是已經與地球融的博山,對於回歸群星間的。」

「當然,你可以選擇繼續視而不見,埋頭經營你那個可憐的唯論部落格。反正誰也說不準究竟還要過上過上多久,我們的星球才會徹底臣屬博山,而我還要告訴你的是,博山一直在底下緩慢而無序地生長,它是我們星球部一不可治癒的癌癥,這場吞噬的戰爭我們一定是失敗的那一方,但如果你運氣夠好,你完全可以不用看到結局。」

「然而,我還是有一個忠告要給你:遠離王策!遠離他!他肯定不是人類,如果我的猜測是正確的,他是我們實實在在能接到的遠古恐懼。即使你記憶裡最深最黑暗的噩夢,與那個老人相比也都像羔羊一樣純良無害!」

「相信我,你能夠保持理智,那是因為你的無知拯救了你!你真以為你瞭解『白案』嗎?你這個一竅不通的門外漢,你連一點邊都沒有到!你不過是個不懂裝懂的部落格寫手,跟網上千千萬萬為賺眼球不惜誤人子弟的啦圾生產寫手沒有任何區別……」

胡婷教授的信件結束於一連串謾罵,我無法相信這些汙言穢語是出自我敬的胡教授之手。當然,考慮到現在的神狀態,筆者並不會把的話當真。今早筆者與王策先生見了一麵,他也表示對胡教授的完全理解。明天一早我與王老先生將會把整理完畢的影印資料帶去給接管挖掘工作的林磊博士,早先在電子郵件中他高度評價了筆者與王先生的工作,表示一定要親眼見一見我們。

「鬆水八仙」與臨汾大墓方麵已經達了諒解與合作,大墓挖掘二期工程也將進攻堅階段,主墓道的大門即將開啟,屆時,筆者將會通過部落格下麵的地址為大家進行現場直播。在此非常時期,筆者與王先生都希胡教授能夠儘快康復,早日回到的工作崗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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