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卻是愈發糊塗，問道：「何謂「結界」？」

紅老頭，是替這突然躥出來的小老頭所起外號，總比糟老頭悅耳點吧？

「一個虛擬的空間，在凡人眼中是遁的。」

「這樣啊。」

此時，月亮已突自掙紮站立起來。一旁的紅老頭卻無半分上前搭手攙扶的意思。

從一開始，他負手而立，似刻意拉開與之間的距離。那神態擺明是嫌棄的，一臉的冷漠疏離。彷彿是一隻髒兮兮的阿貓阿狗，在他眼中和宿街頭的流浪漢毫無分別。

雖如此，依舊放心不下，麵對陌生的環境，陌生的老頭，心底難免會惴惴不安，如同剛醒來時的沉默思緒，不是神思飛揚，卻是用來試探紅老頭反應的，隻見他不慌不忙沉著應對著月亮的不語。

隻得思量其他對策。

有了！

恢復元氣的摒棄剛剛那子病怏怏的味道，大聲嗬斥：「說！為何將我虜來？」

而之所以敢這般肆無忌憚的彪悍，便是要激怒紅老頭，以期他儘快出本，反正這破地兒剛剛已打量過，基本無可逃，麵對份不明的陌生人，隻得一邊拖延時間，一邊期待著儘快從他口中套出訊息來。

因而，貌若簡單的聊天打諢也許藏著重要的訊息。

「你看我的樣子，像壞人嗎？」紅老頭反手指向自己蒼老的臉龐，委屈的像個孩子。

不能被表象被迷，月亮告誡自己，一邊繼續慷慨激昂。

「那可未必！小時候媽媽便教導我：壞人不會將「壞」字刻於臉龐。現實中，壞人往往藏最深，最不易被察覺。」

紅老頭卻是慢慢走過來。

「你要幹嘛？」月亮抬起纖細的雙臂，假模假式的攥雙拳以作防衛之姿，竭力模仿生前從閨那師來的一招半式所謂「跆拳道」。

「你，鬼一隻，我還能對你做什麼？」

「我怎麼知道！瞧你一副深不可測的模樣，萬一不是什麼大仙，而是心懷不軌的妖魔鬼怪呢？我可聽說，鬼大補，特別是剛去世的新鬼，趁著新鮮熱乎勁生吃，不僅滋味妙不可言，還可增強法力！」

口而出的妙語連珠卻是驚了自己一冷汗，萬一被吃了魂飛魄散可怎麼是好？

不，如果真的有來生，還有未完的夙願等待去實現呢！

瞬間全汗聳立，川起眉目死死盯牢對麵的紅老頭，進一級戒備狀態。

「丫頭，皂劇看多了吧？還伴有被迫害妄想癥。就你？」紅老頭甩出一記華麗麗的大鄙夷，不屑的譏諷道：「你也不照照鏡子瞧瞧自個什麼樣？瘦的跟隻蚊子似的。吃你？我還嫌硌牙！」

「我瘦不瘦乾你屁事！硌不硌牙是其次，關鍵是你會不會吃我。」

「你們凡人思想怎麼這麼複雜！你一個娃，哪來這許多七八糟的想法？要我說，人就是事多！」

紅老頭的神態語氣卻讓月亮稍稍放下心來。

即使他真的對圖謀不軌，也無可奈何，拿他沒辦法，不是嗎？既然如此，痛苦和開心二者選其一，何不開心一點坦然麵對呢？

等等！！！

「你剛剛說我是一隻鬼？那我現在算什麼，孤魂野鬼？」月亮終於想起確認這件頭等大事來。

「是滴。」

「那你找我到底幹嘛？」心底的漢子躥將出來，兇相畢，不客氣的質問道。

「丫頭，我給你播放一段視訊，一切便明瞭。」

紅老頭竟懶於和計較，自顧的揮了揮他那碩大的寬口青灰袖。那瀟灑，那酷勁，「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敢再年輕幾十歲，也是小鮮一枚，霸道總裁一個！

可惜了了！！那句話什麼來著：廉頗老矣。

哎！如果是四十來歲大叔級別的帥哥佇立眼前，月亮還能勉強湊合著瞄上幾眼。可眼前的紅老頭滿臉褶子，是令差點把生前最後一頓飯給吐出來。

順著紅老頭指的方向去，畫麵已然呈現。

嘖嘖！

懸浮於半空中的無屏播放，類似於投影，卻是無需介，簡直比高科技還高科技。不由聯想起某大公司研製的人穿戴裝置，特別是令人嚮往的眼鏡來，有類似的功用。

「你們神仙妖魔鬼怪的，真會玩，比我們城裡人高階多了！」

月亮不嘆。

「跟你們比，你們如果是現代社會，那我們就是原始社會。扯些樹葉遮，著腳丫，手持木叉叉滿世界晃悠跑。」

「過獎，過獎！」紅老頭一邊說著，居然漂浮起來。這便是傳說中的「飄飄然」？

哈哈……

月亮開始認真的欣賞起電影來，呃，不對，畫麵來。

倒不是幡然醒悟，不再思想遨遊太空，而是那畫麵真的吸引住的目，別誤會，不是什麼「畫麵太」不敢看。

隻見那畫麵裡播放著一則新聞，一則吸人眼球的新聞，一則令人悲喜加的新聞。

「最近，本市驚現一名令人聞風喪膽的冷魔頭，專門殺害男。傳聞以高貴冷艷而著名，偏穿著藍或紫的，自稱藍凰。每當夜幕降臨之時，出沒於本市各大酒吧高階會所，勾引那些想要玩一夜*的男子。選擇的件多半是年輕英俊的男。不僅殘忍的將他們殺害，還將他們的心臟挖出來，最後棄荒野。截止到記者發稿，已用同樣的手法殺害五名年輕男子。我們在此提醒各位觀眾要注意人安全，特別是男同胞，呼籲他們近期盡量不要顧這類娛樂場所…….」

這則新聞，月亮生前已有所耳聞，無特別之。無非是為嗔癡的可憐子，因生恨，轉而將自己對某個拋棄的男人心懷的滿腔怨恨，擴散至全天下男上而已。

然而，當螢幕之中替出現麵目全非的**之時，月亮還是忍不住噁心起來，不嘆。

「正應了那句流行語：「no－zuo－no－die！」。依我看，這些男人若不是心存非分之想，也不至被藍凰利用進而殘忍殺害。」

「丫頭，這些人就算居心叵測，卻罪不至死！你知道這些冤孽是誰造的嗎？」紅老頭忽然慈祥的向月亮，語重心長的模樣。

「你可別告訴我跟我有關啊？」月亮一臉戒備的瞅回紅老頭。

一般這麼問，裡麵肯定有貓膩。

開玩笑！

生前，月亮也是泡在偵探懸疑裡長大的。

可任憑如何搜刮自己笨拙的腦袋瓜，愣是想不出：跟那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有何聯絡？

「你說呢？」

說著說著，紅老頭居然生氣起來，呲呲……吹著紅鬍子小眼睛死死瞪著。

「我再給你播放另外一段視訊，你便知自己都幹了什麼，造了什麼孽！」

這下子，月亮變乖了，沒敢再反駁。

紅老頭既然言之鑿鑿，還聲稱給播放視訊，想必是有十足的證據和把握。

隻得在一旁暗自忖度：還是靜觀其變好了。大丈夫能屈能，鬼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