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來的先生》第4章

第4章:金世安

「對不起啊,剛才是吐那個姓秦的娘們,不是吐你。」

金世安在後座四仰八叉地躺著,一酒氣,白楊被他得捲一團。

司機在前面安靜如地開車。

「你是李今那個小男朋友?」金世安問。

白楊眼圈兒一紅,「早就不是了。」

「那種人渣,早分早好。」金世安痛快地說。

白楊後知後覺地問:「你是誰啊?」

金世安看看白楊,撲哧笑了。他指了指後面:「剛才那的,秦濃,你認識吧?」

白楊點點頭。大明星誰不認識。

「我是他前男友。」

司機在前面客氣地補充:「這是我們海龍集團的董事長,金總。」

白楊雖不明但覺厲,只好出久仰久仰的愚蠢表

白楊問:「金總你怎麼半夜到這來?」

金世安說:「我路過。」

金世安問:「你呢?」

白楊:「憑弔。」

金世安笑:「可以,這很合理。」

笑得毫無形象,鞋都被他踢到副駕座上,出坦腳丫。

司機依然鎮靜地繼續開車。

這大概就是白楊奇遇這位金土豪的全部過程。

那天夜裡的奇遇有金世安跑火車的分存在。他本不是路過,而是找了狗仔在那裡蹲點。事後金世安興地拿著手機跟白楊炫耀:「老子今天就讓這對狗男上頭條。」

有卵用呢?白楊在心裡吐槽。

確實毫無卵用,秦濃的工作室在博聲並茂地控訴狗仔隊侵犯私喪盡天良,李今則沉痛表示自己不該不自

結果是秦濃賣了一把慘,李今順水推舟地倒。這對金世安到底有什麼好

「我就是不想讓他們好過。」金世安說。

槽多無口,白楊第一次產生了智商上的優越

儘管金總的腦回路無法理解,白楊還是和這位被拋棄的金總玩到了一起。兩個秦香蓮同病相憐,每天喝得酩酊大醉,在金世安的別墅臺上同仇敵愾地咒罵李世和秦世

「老子真他媽看走眼,當時花了多錢,捧紅了秦濃,人紅了就他媽尾翹到天上,到勾搭小白臉,看到個三級片恨不得立刻了去試鏡,賤不賤?你就說賤不賤?」

白楊沉痛地點頭,心想你也罵得太過了,秦濃那部片子拿了影后好不好,演得超厲害。哪有你說得那麼低俗。

不過這也改變不了和李今是忘恩負義狗男的事實。

金世安憤憤不平:「老子又不是長得像馬雲,放眼世界比我有錢的沒我帥比我帥的沒我有錢,秦濃賤貨瞎狗眼。」

所以你就天天找狗仔跟著秦濃?白楊簡直要同秦濃了,怪不得老有那麼多負面新聞。秦濃也是真厲害,見招拆招,一面艸著白蓮花人設屹立不崩一面還能借勢黑紅。

「老子到底哪裡比不上那些小白臉了?」

大概是……智商吧……白楊掩面地想。

講道理,金世安長得還是蠻英俊的,快一米九的個子,高鼻深眼威風凜凜,要不是他奇異的著裝品味干擾,看臉和材,也不比李今差到哪兒去,當然如果氣質能好一點,甚至比李今還勝之有餘呢。

可惜品味和氣質是這個世界上最難補全的兩樣東西。

所以金總看起來總是顯得有點……猥瑣。

也難怪秦濃視金錢如糞土,寧要如玉,不要黃金屋。

猥瑣歸猥瑣,金總裁還是非常的講義氣,兩個人喝了幾次酒,不對這場患難相逢的革命友十分慨,金世安拍著白楊的脯道:「小白同志,你不要難過,不就是錢嗎?我捧你!媽的紅出來給那兩個賤人開開眼!老子還不信了捧得了秦濃就捧不了你?世上明星千千萬,就那個假硅膠臉,分分鐘被你打得媽不敢認。」

白楊一面熱淚盈眶一面汗地想,就算他紅了劉德華,也沒法把秦濃打得媽不認啊,難道要他去趟泰國然後回來跟秦濃搶影后嗎?而且秦濃的值可是演藝圈公認的真材實料,張口就來這也黑得太隨意了。

話雖如此,白楊還是覺得自己幸運。人總不會一直倒霉下去,不是嗎?他失了,失敗了,可是兜兜轉轉,朝思暮想的大金主也就這麼出現了。前途是明的,未來還是很好的!

——事實證明白楊太天真了。有錢人的醉話怎麼能當真。

金世安豪言壯語地允諾要讓白楊衝出國門走向世界,然後就又沒有然後了。金世安把白楊帶進了公司,讓他做了自己的助理。

所謂助理其實也就是陪吃陪玩陪醉的工薪三陪。也不錯,好歹有薪水拿,還不費勁,吃喝玩樂白楊太拿手了,跟著金世安還能開眼界。公司員工們對這位董事長隨心所的腦殘作風似乎司空見慣,對白楊雖然不熱但也不冷,各行其是運轉自如。

帝國之所以不崩塌,不是因為有明君,而是因為有智慧的子民。有錢人之所以有錢,不是因為他會掙,而是因為有人幫他掙啊。

白楊不會掙錢,只善於花錢,暫時只能做個弄臣。

可白楊不能急。

因為除了這樣他也沒有別的選擇。

想做明星真的很難,為什麼這麼難。那些逛個商場送個外賣就被星探簽約做明星的話都是騙人的。

如果金世安僅僅只是讓白楊做個助理,而不其他什麼歪腦筋的話,可能白楊也許就這樣拿著工資,渾渾噩噩地過下去了。

雖然白楊一直相信自己的人生注定不會平凡,可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都是在不平凡的夢里長大,又在不得不平凡的現實裡認栽。白楊一度已經想要認栽,但扛不住波瀾萬丈的金總非要搞點事

的開頭很簡單,簡單到白楊無法想像後面會變得這麼彩。

按照三陪的流程,那天白楊中午陪著金世安吃了大龍蝦,下午陪金世安去打了高爾夫,晚上兩個人去泡吧,泡完回來意猶未盡,又在金世安的別墅臺上按照慣例開始喝夜酒。

夜酒的話題容沒有什麼新鮮玩意,無非就是罵秦濃,罵李今,贊今天的午飯,贊今天的晚飯,贊1912里到的辣妹。

一般這種討論是由金世安負責主持工作,白楊負責捧哏。

大概那天他們在酒吧到的辣妹超出了正常水準,也不知道那天兩個人走了什麼桃花運,一連被四五個大波妹前呼後擁,金世安居然沒有按照慣例攜帶一個跑去開房,而是醉醺醺地拽著白楊回了家。

「太醉了,而且那上味兒太噁心了,狐臭混著街香。」

說得好像你很有品位一樣,你的襯衫和黃球鞋又能比人家高到哪裡去。白楊醉醺醺地想。

「可是那真的,蠻大的。」

確實很大,白楊贊同。

「屁又翹。眼神勾人。」

那你在這裡後悔個叼,人家都投懷送抱了你為什麼慫了。白楊向金總投去了不屑的一瞥。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一次,白楊選擇在那個時候閉眼。

因為他瞥了一眼金世安,發現金世安的下撐起了一個威武的小帳篷。

要怪白楊那時候也喝醉了,酒醉之下對自己和金總淺的友過度自信,白楊居然沒有在這種尷尬的時刻安靜如,而是同金總的帳篷:「金總,我覺得……你應該,去個、廁所。」

然後白楊開始嘻嘻嘻嘻。

金世安拂開他的手,瞪著喝醉的眼盯著白楊看了一分鐘。

接下來的事就比較一言難盡了。類似一般我們喜聞樂見的那種良為娼節,金總了一把他助理的小臉蛋,Y笑著開始解紐扣。

白楊還於對友自信中:「你幹嘛呀?」

金總把襯衫甩了:「幹你呀。」

白楊:「……?????!!!」

這一瞬間嚇得不要說酒醒了,尿都快嚇出來了。

但是驚嚇顯然只有白楊一人會,金總還在發。金總一把把白楊摁在臺欄桿上:「害什麼啊,你跟李今也沒睡吧?他給你什麼好了?我養你這麼久,幹一P你又不掉塊。」

說著他還自我反思:「還從來沒幹過男人,今天一下。」

你麻痺啊……白楊要哭了。

真想哭,那一刻白楊覺自己的世界崩塌了。屈辱、憤恨、傷心,各種各樣一言難盡的緒滔滔湧來。枉他把金世安當朋友,金世安還是人嗎?喝醉了居然想睡他!

關鍵他說得還這樣輕浮、這樣下流,好像過去他和李今談也只是為了「幹一炮」!

白楊紅著眼問:「金世安你認真的?」

金世安臉紅紅的,「認什麼真呀,就搞一下,快子。」

白楊一腳蹬向金總的關鍵部位。

金世安被踢了一腳居然沒倒下去,酒勁上頭不然大怒:「講什麼三貞九烈啊?老子今天就要干你!」說著一把扯下了白楊的牛仔

白楊沒想到他喝醉了力氣這樣大,想喊人又覺得恥萬分,簡直哭無淚。從來沒想到自己活了二十幾年,今天居然為待宰羔羊。兩個人在臺上一個穿著一個著上徒手搏鬥。

到底是怎麼搏鬥的,白楊也實在回想不起來了。

只記得他把金世安推開,金世安又朝他撲過來,他向旁邊一躲,金世安從臺上撲通一聲翻下去了。

白楊心裡全是「壞了」兩個字。

巨大的水花從一樓的游泳池濺起來。

白楊手忙腳地穿上子。

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白楊一面提著崩了扣子的牛仔喊人一面下樓去游泳池裡打撈金世安。撈上來的金總已經斷氣了。白楊驚慌失措地給他做了十分鐘的人工呼吸,管家打了鄭總經理的電話。

容到場的時候,白楊癱坐在地上,金世安氣兒是有了,人於昏迷狀態。

容看了看兩人冠不整的樣子,沉思了一下。

「送金總去民眾醫院,不許報警。這件事傳出去,我要你們好看。」

這位副總嚴厲地盯著白楊:「你最好祈禱金總平安無事。接下來每天我都要看到你,你敢離開南京,我就讓人卸了你的。」

白楊孤獨地坐在地上,全

他果然還是很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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