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級律師[星際]》21

按照南十字律所的規定,出庭大律師帶著實習生出差,食宿是全包的。當然,實習生自己非要請別人吃飯不算在

但是人家規定上原句是“一日三餐”,像燕綏之這樣一天五餐的,稍微摳門兒點的律師心都痛。

好在顧晏一點兒不摳門兒。

于是他帶著燕綏之和羅希去了一家特別特別貴的……素食餐廳。

“……”

燕綏之心很痛。

這個素食餐廳也不是全素食,只是主打素食。

顧晏點了一桌子草,中間夾了一份甜蝦和一份帝王蟹凍。燕綏之以前對顧晏的了解不算特別深,不至于連他吃東西的口味都一清二楚,但是他印象里顧晏對這種生食是沒什麼熱的。

這里甜蝦的分量很,大碟上面擱著三個袖珍小碟,每個小碟上只有一只甜蝦凹造型。蟹凍更是只有小小兩塊。

顧晏把這兩份食擱在了羅希面前,而羅希坐在燕綏之旁邊,這兩碟就一直在燕綏之眼皮子底下晃

于是燕綏之合理懷疑,這混蛋東西點這兩樣就是故意給他看的,因為他喜歡吃。

燕教授心更痛了。

一頓飯吃得他如喪考妣,到最后他抱著胳膊靠在椅子上欣賞了一下那份晶瑩剔的甜蝦,覺得草味越發清苦。

羅希吃了一只蝦似乎很喜歡,當即把碟子往燕綏之面前推了推,小似的一臉期待:“你吃。”

燕大教授裝了一下大尾狼,風度翩翩地笑了:“謝謝,不過我已經很飽了。”

羅希“哦”了一聲,又把盤子朝顧晏面前推:“你吃。”

燕綏之:“……”丫頭你都不堅持一下?

顧晏對羅希道:“謝謝,不過這是點給你的,我們不用。”

羅希肚皮:“可是我也飽了。”

說完干脆把甜蝦分了,一只小碟放在燕綏之面前,一只小碟放在顧晏面前,然后自顧自低著頭數起了口袋里的糖。小孩說話總是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自己玩起來了,確實沒了繼續吃的意思。

燕綏之低頭撥了撥那個小碟,沖顧晏道:“盛難卻,而且我確實有必要吃一只甜蝦。”

顧晏:“必要在哪里?”

燕綏之指了指自己的臉,“看見沒?跟草一個了,吃點別的中和一下。”

顧晏八風不:“甜蝦是明的,沒這個作用。”

燕綏之:“我怎麼會教……”

顧晏抬起眼。

燕綏之:“你這種人老師。”

顧晏看了過來。有那麼一瞬間,他的表看起來有些怪,似乎是想說些什麼。

“行吧,那我要一份蝦。”為了蓋過自己剛才的禿嚕,燕綏之讓開顧晏的目隨口補了一句岔開話題。

里,顧晏又看了他一會兒,最終什麼也沒說,也不知是被噎的還是怎麼的。

顧大律師收回目后,在自己的指環智能機上抹了一下,點了個音頻出來。

接著,燕綏之自己的聲音從他尾戒似的智能機里緩緩放了出來:“我就繼續乖乖吃草,行了吧?”

燕綏之:“???”

這是他之前吃羊排說的話,萬萬沒想到,居然被顧晏錄了下來!得多棒槌的人才能干出這種事?

燕綏之:“沒記錯的話,我說的是明天開始就乖乖吃草,現在還是今天。”

顧晏:“證據?”

燕綏之:“……”

好,你翅膀了你厲害。

一頓飯,燕大教授被喂了草又灌了氣,可以說非常盛。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將近九點了,羅希兜著一口袋的外帶食還有一把藍盈盈的糖,獻寶似的回了房間。

“路燈的事先別急著問。”燕綏之道,“晚上先把監控錄像仔細地翻一遍。”

顧晏“嗯”了一聲,也沒多說什麼,就進了自己房間。

……

燕綏之回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放松一下。

上的傷口依然很大,看起來有些嚇人,但實際上已經好很多了。顧晏之前不讓他出門也是有原因的,一是傷口被布料還是會疼,久了會影響愈合。二是酒城這一帶的季節幾乎跟德卡馬同步,也是冬天。帶著創口在外面凍著,很容易把傷口凍壞,那就有得罪了。

不過這晚燕綏之主要還是在室,來回都攔了車,實際也沒走多路,所以傷口只是有點兒微微的刺痛,并沒有那麼令人難以忍

對燕綏之來說,這點兒刺痛就跟不存在一樣。

熱水澡泡得人心舒坦,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洗完出來,他上的傷口還發著熱。

他照著醫囑又涂了一層藥膏,用那個醫生給他的紗布不松不地裹了一層。

房間里溫度合適,他頭發也懶得吹,瘦長的手指耙梳了兩下,就接了杯溫水坐到了落地窗邊的扶手椅里。

落地窗外面是酒城昏暗的民居,像一個個巢趴在漫無邊際的地面上,星星點點地亮著黃白的燈點很稀疏,顯出一種孤獨的溫意。

燕綏之喝了一口溫水,看著窗外微微出神,沐后沾著水汽的眼睫格外黑,半遮著眼,讓人很難看清他在想些什麼,帶著什麼緒。

嗡——

手指上的智能機突然震了一下。

燕綏之擱下玻璃杯,調出屏幕。

又是一條新消息,消息來源不陌生,是南十字律所的辦公號——

您所提的卷宗外借申請出現問題,暫不予通過。

理人還是老人,菲茲小姐。

燕綏之想了想,起去了隔壁敲了門。

顧晏來開門的時候,襯衫扣子剛松了一半,骨節分明的手指還屈纏在領口。他正跟人連著通訊。可能是因為房間隔音不錯的關系,他連耳扣都懶得戴,聲音是放出來的。

于是燕綏之剛進門,就被菲茲小姐的聲音撲了一臉:“有好幾個1級案件在里面,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讓實習生外借,別開玩笑了。你以前不是最反對把重要卷宗到傳的嗎,顧。你怎麼收個實習生就變啦?雖然那位學生是很討人喜歡沒錯,如果我是他老師我也想給他創造最好最方便的學習條件,但是規定就是規定,不能看著臉改。”

顧晏:“……”

燕綏之:“……”

菲茲小姐這一段話里隨便拎一句出來都是槽點,搞得房間的兩個人癱著臉對視了好幾秒,說不清楚誰更尷尬。

事實證明菲茲小姐最尷尬——

燕綏之適當地“咳”了一聲,以示自己的存在。

菲茲倒一口氣,“哎呀”了一聲,“阮?”

燕綏之道:“是我,菲茲小姐。”

菲茲:“顧,你……”

“他剛進門。”顧晏說著,手指放開了領口。

燕綏之瞥了一眼,發現他居然又把剛解開的扣子重新系上了一顆。

以前燕綏之就發現了,只要有其他人在場,顧晏永遠是一不茍的嚴謹模樣,從不會顯特別私人的一面。

“那你都聽見啦?”菲茲也是爽快,尷尬了幾秒就直接問出來。

燕綏之笑了一下,“聽見你夸我討人喜歡,謝謝。”

這麼一說菲茲倒不尷尬了,當即笑著道:“這是實話,不用謝。不過規定在那里,我確實很為難。”

顧晏對所說的規定倒是略有些訝異,“我代他遞申請也不行?”

菲茲無奈地嘆了口氣,活像老了四十歲:“所以說你們這幫大律師偶爾也看一下守則啊,雖然平時用不著,但那也不是個擺設。像這種涉及到1級案子的卷宗外借申請,按照規定還得往上面報呢,一堆手續。”

顧晏皺了皺眉,似乎想說什麼。

菲茲語速卻快得像蹦豆子:“不過我知道你們有多嫌棄那些手續,所以沒把這次的申請報上去。”

顧晏的眉心又松了開來,“好的,那就先這樣吧,等回律所再讓他整理,只是時間會很。”

菲茲一點兒對懷疑外借的機,“你們不要把這些實習生得那麼,這幾年律師協會整理出來的過勞死名單已經長得嚇人了,別讓它蔓延到實習生上。”

“不過——”想了想又道,“好像確實有點,你們哪天回來?我估計得再有個三兩天?回來之后很快就到實習生初期考核了,既要整理卷宗又要準備考核,太難為人了,要不卷宗先放放?”

“不行。”

“不好吧。”

顧晏和燕綏之幾乎同時開了口。

菲茲:“……阮你別跟著湊熱鬧,給自己留條活路。我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兩個一起弄你會哭的,有卷宗分心,考核肯定過不了。更可怕的是,你看看站在你旁邊的顧。對,看著他。這位顧律師是每年初期考核給分最嚴格最可怕的,別人還有老師護著,你沒有,醒醒。”

燕綏之要笑不笑地說:“醒著呢。”

菲茲:“醒著就好。”

顧晏:“……”

他算是看出來了,就不能讓燕綏之和菲茲這樣的上,一唱一和令人頭疼。

燕綏之手指,轉頭問顧晏:“顧老師,請問初期考核你會護著點你的實習生麼?”

顧晏一臉冷漠:“你認為呢?最多50。”

燕綏之笑著點了點頭,“好。”

說完他抹了一下自己的指環智能機,一段音頻重現出來——

“顧老師,請問初期考核你會護著點你的實習生麼?”

“你認為呢?最多50。”

燕綏之晃了晃自己的手指頭,“高不過50算黑幕,這是證據。”

菲茲那通訊那邊笑厥過去了,“阮,干得好。”

顧晏:“……”

切斷了菲茲的通訊后,吵吵嚷嚷的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

對比過于強烈,以至于燕綏之覺得有點兒過于安靜了,他正想張口說點什麼,卻被顧晏搶了先。

“找我有事?”

燕綏之這才想起過來的本意,他晃了晃智能機:“剛才收到了申請沒通過的通知,本來想來跟你說一聲,現在沒必要了。你是準備洗澡睡覺了?那我先回去了。”

他說著開了門,一邊往外走一邊很隨意地擺了擺手,“明天見。”

后的顧晏似乎想說什麼,“你……”

燕綏之一愣,轉頭看向他:“還有什麼事?”

顧晏皺了皺眉,最終還是沉聲道:“算了沒事,卷宗等回去再整理吧,你洗澡是不是沒避開傷口?”

燕綏之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過浴袍下擺可以看到靠近腳踝的紗布邊緣皮有些發紅。

“……”

他還確實沒避開……

燕大教授被抓包的第一反應就是拉住了門把手,嘭地一下果斷把門關上了。

等他回到自己房間,重新在落地窗邊坐下,端著玻璃杯喝到一口涼了的水,才突然有些哭笑不得:傷口長我上,我心虛個什麼勁……

燕綏之一個人鬼混多年,因為地位聲的關系沒人管他也沒人敢管,冷不丁來一個人這麼盯著他,覺還新奇。

他喝完那杯涼了的水,把今天從幾家店里弄來的錄像復件調了出來。

這東西倒是他和顧晏一人一份,顧晏在腦里,他的在智能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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