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繼續問，“喜歡香味嗎？”

楚喻點頭，被香味地無法克制，開始試圖尋找來源。

陸時拇指用力，按住了食指尖的細小口。

止住了。

楚喻一時茫然，皺皺鼻子，看起來要哭了。

陸時仔細觀察他的細微神。

隨后，抬手，陸時屈起指節，解開校服白襯的頂扣，隨后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直至出冷白的皮與致的一截鎖骨。

他將指尖的蘸了兩滴在肩膀。

與的強烈對比，近乎麗。

背靠著枝葉蔥郁的樹干，陸時垂眼看楚喻，眼尾狹長，語氣近乎哄，“了嗎？”

楚喻點頭。

陸時拉下白襯的領，嗓音低啞，“想要，就自己過來。”

楚喻靠近。

他攀著陸時的背，齒抵在對方瘦削的肩膀上，探出舌尖，將皮上的鮮盡數舐。

外面雨越下越大，滂沱的雨水砸落在玻璃房頂上，如小溪一般匯聚、流下。

雨水籠罩整個恒溫植園，世界因此變得模糊不清。

陸時抬起手，從楚喻的腰開始，順著脊骨上移，最后了楚喻細的頭發。

微微低下頭，陸時在楚喻耳邊道，“乖，咬下去。”

兩秒后，肩膀上傳來輕微的痛。

鮮溢出，楚喻貪婪吮吸。

陸時指尖無法抑制地栗起來。

目之所及，是玻璃墻上潺潺流下的雨水，陸時放輕呼吸，仿佛怕驚擾了楚喻。

耳邊第無數次地響起那道尖利的聲——“你這個里流著骯臟的的雜種！”

除卻雨響，人聲俱靜，陸時緩緩闔上了眼睛。

第12章 第十二下

楚喻覺自己仿佛被一巨大的引力拉地心，又仿佛輕若羽，被高高拋云層中央。

他神思混，甚至完全無法思考現在是什麼時間、自己在什麼地方。

唯有脈中蘊含的本能驅使他、催促他，讓他貪婪地吮吸邊的鮮。

進口腔，瓊漿玉一般，彌漫開一難以形容的香甜味道。嚨的燒灼干猶如迎來甘霖的的干涸土地，管與周洶涌的灼人熱意也紛紛平息。

無數的被吸食吞咽進，巨大的歡-愉與滿足令楚喻全開始無法克制地抖起來。他攀著陸時的背，手指用力，甚至無意識地發出了一聲細微的輕嚀。

眼前又出現了那個糾纏他數天的夢境。

曲曲折折的巷子里，日耀眼，陸時朝他看過來，眉目黑沉，眼神冷戾尖銳，左手臂上的傷口，正潺潺流出鮮。

畫面拼圖一般潰散，腦海中多了一清明。

楚喻聽見室外正下著大雨。

千萬雨滴敲擊著玻璃墻，水流聲聲。

他聽見陸時輕緩的呼吸，到對方暖熱的溫，察覺對方的手掌就覆在自己頭發上。

四肢像泡在溫泉池一般，綿無力，眼皮逐漸沉重。

他……在吸陸時的。

在楚喻倒的瞬間，陸時抬手，攬住懷里人的腰。

讓楚喻靠著自己右側的肩膀，陸時垂眼，發現左肩上是牙齒咬出來的幾個。里面溢出一點深紅的，隨后，就以眼可見的、極不正常的速度開始凝固、愈合。

等他將楚喻放在潔平整的石頭上之后，再看，傷口已經結痂。

陸時低頭看楚喻。

泛著淺棕的頭發自然垂下，出潔白皙的額頭。他睡得不太-安穩，眼瞼和睫一直在輕，上還沾著濃郁。

仿佛圣堂的天使墮地獄。

真是……令人愉悅。

楚喻睜開眼時，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陸時。

外面雨半點沒有變小的意思，從屋頂匯聚流下的雨水像瀑布，將整個恒溫植園與世界隔絕。

陸時還是慣常將手在口袋里的姿勢，正盯著玻璃墻出神。從楚喻的角度，能看見對方下頜的弧度，清瘦的脖頸肩線，以及敞開的領下冷的皮和一截鎖骨。

就這麼看了許久，楚喻才開口。

嗓子明明已經沒有干啞的覺了，但楚喻發出的聲音，卻啞的令人驚訝，“陸時。”

陸時轉過頭，垂眸看向楚喻，眼神平淡。

沒有在陸時眼里看到諸如恐懼、厭惡之類的緒，楚喻藏在側、暗暗攥的拳頭下意識地稍稍松開些許。

吸了吸氣，楚喻才問出來，“上次在校醫院……不是夢，對嗎？”

假裝沒有聽出楚喻末尾的音，陸時回答，“嗯。”

“這是、這是我第二次，”楚喻了干的，努力讓自己鎮定，將后半句說出來，“第二次吸你的，是嗎？”

“是。”

楚喻不傻。

他平時雖然對很多東西都不上心、懶得思考，但他不是沒腦子。

在青川路聞到的那奇異香味，當天回家洗澡時發現長長的頭發和指甲，嚨喝水也解不了的干，食無法遏制的，還有無法查明原因的持續發熱。

以及為什麼在校醫院睡了一覺，再醒過來時就恢復了。

因為他喝了陸時的。

看著又長長了一點的指甲，楚喻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到恐懼，或者驚惶才對。

但他心里蔓延開的，卻只是茫然。

不應該的，我為什麼……不，我不應該會這樣的。

我……到底怎麼了？

陸時很安靜，安靜地旁觀。

良久，楚喻仰頭看向陸時，了，試圖彎彎角，卻不出半分笑意，“這不是夢，對嗎？”

陸時還算耐心，回答，“嗯，不是夢。”

目移向陸時的肩膀，香甜的味道仿佛又在舌尖炸開，極力克制住仿佛從骨髓里涌出的想要吸食的沖，楚喻問他，“肩膀的傷——”

“已經愈合了。”

陸時拉下白襯一側的領，將已經結痂的傷口給楚喻看。

瞳孔。

楚喻心里唯一的那點僥幸都被碾碎了。

他盡力去猜測，去想象，或許自己只是得了罕見的心理疾病，才會嗜。可能是哪里出了問題，甚至是染了什麼罕見的病毒，所以才會吸別人的——

但這麼快就結痂、甚至快要愈合了的傷口，不正常。

踉蹌站起，楚喻茫然片刻，不敢看陸時的眼睛，他低著頭，“我、我出去一下……”

說完，快步就往恒溫植園外走。

雨毫沒有變小的趨勢，楚喻埋頭走在雨里，沒一會兒就被澆了個徹。快走幾步后，他跑起來，雨砸在臉上，泛起冰涼的痛意。

經過空的運場和教學樓，楚喻站到校門口，朝保安道，“我出去一趟，去——”

楚喻卡殼。

我應該去哪兒？

班的保安都認識楚喻，學校里的消息傳得又快，他們中午就知道校醫院鬧出的事了。現在見楚喻渾，慘白著一張臉，急急匆匆的模樣，猜測，“你是不是要去醫院？”

水順著額頭鼻梁往下流，楚喻胡點頭，“嗯，我去醫院。”

“雨這麼大，您等等！”

等保安拿傘出來時，楚喻已經沒影了。

嘉寧私立在環，往外走出一條街的距離，就是繁華的街道。辨別清方向，楚喻往前跑，腳踏進水洼，鞋子和大半腳很快就了。

他一路跑到最近的一家醫院，進到急診的大門，往里走了兩步，又慌忙地退回來。

他不能去醫院，不能做檢查。

查出來，可能和之前一樣，什麼問題也沒有，很健康。也或者，會查出異常。

上的雨水盡數下滴，很快，楚喻腳下就積了一小淌水。

來來往往的人見他渾，神迷茫，在經過時會多看他一眼。但醫院每天都在發生太多生死離合，早已司空見慣。

楚喻又往后退了兩步，準備離開，突然聽見遠遠傳來喧嘩，不一會兒，一個年輕男人被抬了進來，大上深可見骨的傷口，正往外涌著鮮。

一苦臭的氣味撲面而來，楚喻沒忍住，轉扶著大門口的水泥柱，一陣干嘔。

遲疑片刻，楚喻往醫院里面走。急診區坐著許多病人，不都是淋淋的外傷。醫用垃圾桶里，沾染著跡的紗布更是一團又一團。

楚喻還沒走完一圈，實在堅持不住，又是一陣干嘔。

原來，他不是所有的都想吸，甚至，那些對他來說，單是聞起來就又苦又臭，條件反地產生生理惡心。

沒再自，楚喻從醫院出來，在門口站了會兒，干脆隨便找了一個方向繼續走。

天已經黑，霓虹漸次亮起，絢爛燈在大雨中影影綽綽。

路過一個街心公園，確定里面一個人也沒有，楚喻才走進去，選了一臺階坐下。

旁邊是修剪整齊的綠灌木，路燈直立，暖的線下，能看清滴滴落下的雨。

楚喻這時候才發覺，自己冷得全都在抖。

了的料在皮上，溫都像是被吸走了。

他抱著手臂胳膊，呼了口氣。

后響起腳步聲，楚喻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回過頭，又瞬間怔住。

是陸時。

隔著雨簾，陸時撐一把白的明雨傘，雨珠子沿著傘面滴一條線。他眉目藏在傘下，形瘦削拔，手自然地在口袋里，正踩著滿地流淌的雨水走過來。

楚喻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