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朱濤每次當班都找機會跟蓉兒搭訕，可是每次隻能眼睜睜看從邊跑開，他覺得再也不能這樣下去了。

這天，朱濤跟孫賀上士、馮中士一起值上半夜的班，他一個人駐守庭，這裡正對著太後裡屋的正門。月如水，星疏雲散，夜正，朱濤無心賞景，時刻保持著十二分的警惕，以盡自己警衛的職守。

「呀」一聲，太後裡屋的門輕輕開了，朱濤握槍，小聲道：「誰？」

「是我，蓉兒。」

朱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白天見了自己便紅著臉躲開的小宮竟在深夜跑出來，難道要來個月下幽會才合心意？

月下，蓉兒靜靜立著，著素衫，秀髮飄，麵目清麗，態輕盈，朱濤看得呆了，一時找不出話來說。

「你——有什麼事嗎？」過了好一陣朱濤才拚了命出句話來。

蓉兒上天空，指指圓盤般的明月：「你不覺得今晚的月亮很漂亮嗎？」

「是，是很漂亮。」朱濤盯著道。

蓉兒仰明月，嘆了口氣：「可惜它不能每天都那麼漂亮。」

朱濤不知究竟想說什麼，隻覺得專心欣賞月亮的神得要命，立時心口一陣。

「你出來，不怕太後知道嗎？」

蓉兒搖搖頭：「沒事的，一到月兒圓的時候我都會著出來，看到那圓圓的月亮，我就想起家裡人，想著他們應該也在看著月亮想我——」

朱濤聽提到家人，自己年紀輕輕便永別父母，來到這過去的世界打拚前途，今後要想孝順雙親已無可能，不也嘆了口氣。

「朱濤，你是朱濤吧？」蓉兒忽然問道。

「對。」

「為什麼嘆氣呢？」

「沒什麼，我也有些想家裡人了。」

「哦？聽說你們來自利堅合眾國，我從來就沒聽說過有這麼一個國家，你給我說說好嗎？」

朱濤心中暗喜，從搭訕到聊天，邁出了關鍵的一步，接下來，憑著自己在２１世紀場鬥爭中獲取的一點戰素養，要搞定應該不是很難了。

「好啊，從哪裡說起呢？」

蓉兒坐在了迴廊邊的扶手上，招手讓朱濤也過來：「坐下說，就先說你家住的地方吧，那裡的房子啊，人啊跟這裡一樣嗎？」

朱濤靠著坐下：「當然不一樣，那裡到都是幾十層的大樓，路上經常塞滿了汽車——」

「什麼是汽車？」

朱濤想了一下，解釋道：「就是不用馬拉的車。」

「那就是用牛拉的車？」

「不是不是。」朱濤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智商已經下降到多，他隻在網上聽說過「中的人智商為零」。

「那是什麼？不會用羊來拉吧？」

朱濤拍了一下腦子，道：「反正不是用來拉的，汽車嘛——隻要把油倒進去，它就會自己起來，比世界上所有的馬都跑得快——」

「真的嗎？真是那樣的話我也想去坐坐——我就是宮的時候坐過牛車而已。」

朱濤看著大眼睛眨呀眨的，那副可樣，恨不得立即轉正題，儘快把弄上手，臉上卻擺出了正人君子狀，道：「我家就有一輛夏利車，紅的，考進軍校之前我就學會開了，如果我把它帶來的話，現在就可以帶你去兜風。」

「兜風？」

「就是開著車在路上跑啊，１００多公裡的時速，那種飛一樣的覺，爽死了——」

蓉兒搖頭：「你說的，我怎麼都聽不懂？」

「沒關係，過不久北京城裡也該有汽車了，到時候我帶你兜風——就是坐車，好不好？」

「你說話算數嗎？」蓉兒歪著頭看著他，那種俏皮的神幾乎就是從小琳上盜版過來的，朱濤不得不加強對手腳的意誌控製，以防它們不自下做出越軌行為。

「當然算數，你如果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

「不用啦，又不是什麼要事——」

蓉兒話音未落，一件著右臂而過，了廊柱中，原來是一枚鐵飛鏢。

朱濤立即拉過驚不已的蓉兒，把按倒在一邊，手中的自步槍隨即開了保險，朝著飛鏢來大概放了幾發，一聲慘後，一個黑影從房頂上撲然落下。

借著月，朱濤看到還有七、八個黑影在房頂上，他們聽到槍聲，頓了一頓，見下麵隻有朱濤一人，便一起提著大刀衝殺過來。

朱濤端定自步槍，朝著敵群掃過去，幾秒鐘裡打了一梭子，對方卻還剩三人，似乎知道他沒了彈藥，毫無顧忌地跳落院，大刀在月下耀著人眼。

生死隻在一念間，朱濤麵對近在咫尺的黑人，條件反般拔出手槍連數發，同時往後疾退兩步，到牆壁上。

三名黑人鮮飛濺，相繼倒下。

「哢」一聲，手槍跌落，隨即一紅順著朱濤的手臂落地，一把大刀正進他右肩胛下。

朦朧中，朱濤看見蓉兒緩緩站起，又突然倒地，鍾夏火領著大家跑過來，裡著什麼——

※※※

中南海，緒正與劉雲、文易二人漫步水邊。

「文博士，你說中日必有一戰，此戰關乎兩國前途命運，必須及早準備，然而日本僅僅一小小島國，怎敢向我大清挑戰？」

文易向緒回道：「陛下，可記得同治１４年，日本藉口琉球船民被殺，派陸軍３０００餘人侵犯我臺灣，後被時為船政大臣的沈葆楨率軍退，卻仍無理索得白銀５０萬兩而歸。又緒５年，日本以武力正式吞併琉球，改為沖繩縣。當時日本僅有兩三艘外洋快船，便膽敢冒犯天朝，滅我屬國。如今，日本海軍有２０００噸以上戰船５艘，共１７０００噸，陸軍有銳常備軍６３０００人，後備軍２３萬人，而我北洋水師有２０００噸以上戰船７艘，共２７０００餘噸，全國陸軍常備防軍、練軍有４０餘萬。然而日本每年拿出國家收之六來發展海軍，其實力日漸增長，新式快船、鐵甲艦不斷加，反觀北洋水師，自緒１４年軍以來未添一艦，湘軍、淮軍以及各路練軍防軍繼承綠營惡習，已是腐朽不堪，如此下去，恐怕有朝一日我天朝水師反不敵倭寇海軍，我大清陸軍也將敗於倭人之手。屆時損兵賠款，割地求和，人心頹喪，列強瓜分，國將不國。」

緒沉思片刻，又問：「那麼文博士可知戰火將從何而起？」

「朝鮮。」文易毫不猶豫吐出這兩個字，其實緒的這個問題任何一個２１世紀的中學生都能回答。

「朝鮮？」

「對，就是朝鮮。日本乃一島國，與我京畿腹地相隔大洋數千裡，而與其最近的大陸國家就是朝鮮，以朝鮮為跳板進而侵中原，乃日本一貫之夙願。早在先唐，便有白龍江口之戰，倭人大敗，從此譴使留學，仿唐朝之法變革。後至前明，日本關白臣秀吉發兵十數萬侵朝鮮，幾乎盡占朝鮮三千裡錦繡河山，明朝發兵相救，大敗倭軍，朝鮮始免於亡國。緒２年，日本海陸軍開赴朝鮮，武力脅迫朝鮮簽訂《江華條約》，取得通商租地、領事裁判權以及在朝鮮沿海航行自由等特權，從此不斷與我大清爭奪朝鮮之宗主權。緒８年，日本趁朝鮮發生壬午兵變，藉口使館人員遇害，大舉進兵朝鮮，時太後下旨派兵朝平，日軍見無隙可趁，便以賠償損失為藉口，脅迫朝鮮簽訂《仁川條約》，獲得在漢城的駐兵權。緒１０年，日本趁中法戰爭，謀勾結朝鮮叛賊發甲申政變，朝鮮國王在我軍幫助下鎮了政變。日本就此對我要挾，於緒１１年與我簽訂《中日天津會議專條》，規定朝鮮今後若發生重大變事件，中日兩國或一國需要出兵朝鮮，必須事先相互知照。如此，日本在朝獲得了與我相等的權利，將來朝鮮一旦有，日本必遣大軍朝，驅逐我軍，併吞朝鮮，再伺機進軍中原，迫使我接其非分之要求。」

緒點點頭：「文博士言之有理，國之本雖在於民，然基柱實乃軍備。隻是多年來一直是太後執政，自去年歸政於聯後，朝廷要臣卻仍聽命於太後，聯舉步維艱。且聯並無可信之親銳軍隊，淮軍在北，湘軍在南，其餘練軍防軍則遊離於兩軍與太後之間，無一軍真肯聽命於聯。」

劉雲道：「皇上不必擔心，臣必能在中日開戰前為皇上練出一支兵強旅，下鎮各路諸侯，外東西洋人。」

緒近觀水月漾，麵欣之：「有你們這些忠義之士為聯效力，大清有了。」

「報——」

一名侍衛跑了過來，跪下稟道：「皇上，虎衛隊遣人來報，太後寢宮有事，請劉統領立即前往商議。」

※※※

「孫賀上士、馮中士中飛鏢而死，朱濤尉右肩胛以下中刀一，刀上有毒，現在朱濤還在昏迷中。另外，一個蓉兒的宮被毒鏢傷，也昏了過去。侵者共９人，黑蒙麵，使用大刀飛鏢，中槍後已經全部斷氣。況就是這樣。」鍾夏火憋著氣報告道。

劉雲心中詫異，卻不於形，神鎮定地下令：「立即呼基地，派直升機來，把朱濤和蓉兒運回基地治療。另外命令基地留守人員加快修路進度，打通基地與京城的地麵聯絡。我會讓皇上派出更多心腹侍衛來協助虎衛隊保護太後，大家務必加強警戒，不能讓悲劇重演！」

眾人聽了令，各自回到崗位上。劉雲上文易，趕回中南海。

路上，劉雲臉沉，恨恨道：「都是我的錯，要是計劃再周詳些、來的時候能多帶些先進裝置就好了，今晚如果配備了自監視防衛係統就本不會發生這種事！」

文易知道他惱怒中，卻也不客氣地應道：「有先進裝置又怎麼樣，自監防係統需要電力，我們所帶的電池剛剛夠通訊裝置使用，基地的太能電池板隻能維持通訊裝置電池的重複充電之需。現在關鍵的是要建立軍隊，一支名義上忠於皇帝，實際上控在我們手中的銳部隊，沒有這個，我們遲早都要死。」

劉雲吐了口氣，強迫自己稍稍冷靜一些，轉向文易道：「我有不詳的預，今晚的事必定跟某位朝廷大員有關，目的大概是想探知三天前宮變的真相。要是這樣，我們的境就不妙了，如果讓朝廷裡的人知道了我們的真實份，甚至隻是發現了太後已經被我們拘，天下就必然大，到時候局勢無法控製，皇帝跟我們可能會一起完蛋。」

「我們需要時間，」文易也沉下了頭，「衛連才建立了幾天，雖然有足夠的現代武裝備他們，但是如果訓練不足，本無法作戰。」

「要控製京城的局勢，至需要一個旅的新軍，皇上已經答應撥出１０萬兩銀子給我們籌辦新軍，但是沒有兩三個月，部隊形不基本戰鬥力。這個時候無論後黨集團還是湘軍淮軍，都可以像踩碎蛋殼一樣把我們弄個稀爛。我們沒有足夠的彈藥去阻擋千上萬的敵人，況且，他們也有槍，還有大炮——真不知道對方已經瞭解了多況！」

文易嘆口氣：「沒辦法，聽天由命吧，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讓衛連先擋一下，其他人乘直升機返回基地，到時候做強盜也比被白白打死好。」

劉雲咬咬牙：「我們不能一步步來了，必須加快進度。不管風險多大，我們都要幹下去，子彈出了膛就隻能向前，要麼擊中目標，完使命，要麼毫無價值地鑽進土裡，為垃圾。必須儘快搞掉後黨集團，讓帝黨集團控製軍機，取得軍隊調權，為此，我打算加訓練衛連，幾天後視發京師政變，把軍機裡的後黨分子一網打盡。」

「用一個連來政變？很有難度，不過沒有別的選擇了，要向皇上說明嗎？」

「我們需要皇上的幫助，不過不能讓他知道我們的全部，我知道該怎麼對他說。」

「我們既然功來到這裡，就不會輕易完蛋，劉雲，你想做的事一定能功，我把命都押給你了！」

劉雲攀住文易肩膀晃了晃：「好兄弟，我們同生共死，這個時代要麼由我們主宰，要麼宰掉我們，我們來到這裡是為了做大事，任何阻礙我們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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