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帝國》第二十四章反攻

1894年8月16日,朝鮮中和前線。

自兩周前日軍第五旅團長乃木希典將發的「彈」攻勢被碎以來,清軍陣地上經歷了太久的平靜。隨著總參的命令由電報傳到平壤,再由北方軍團軍團部下發到相關單位,無聊的平靜即將被摧毀。

由中日兩軍士兵的鮮反覆洗禮過的中和橋防線上,8月3日抵達平壤的衛第一師第一團換下了在當日戰中傷亡大半的衛第二師第十團,並開始籌備反攻。

衛第一團團部設在了原衛第十團團部原址上,十團團長肖烈日在接防務時將團部的帳篷全部送給了一團,一團團長——肖烈日在帝國陸軍大學91屆短期注一時的同班同學——雷雨鳴中校則以三大罐山西黃酒相贈,結果當晚就被一團和十團的營以上軍們幹得

此時雷雨鳴正召集手下三個營長和團部作戰參謀劉雪冬上尉佈置任務,他剛從旅部回來,從旅長盧子祥上校那裡接下了一項關鍵的任務。

「旅部的給我們的任務是——」

雷雨鳴向六個月前才剛邁出校門的陸大91屆專科校友劉雪冬上尉點頭示意,劉雪冬立即為學長展開了作戰地圖,又遞上放大鏡和指揮棒,雷雨鳴才繼續道:「作為全旅的先鋒,我團將在軍團直屬炮兵的支援下,於17日淩晨從敵軍戰線正麵實施突破,同時,衛第二師騎兵團將從我軍左翼向敵迂迴衝擊,二旅四團一部從我軍右翼出擊實施佯攻,吸引敵注意力,一起配合我軍撕破敵防線。完突破後,我團立即將陣地防務給後繼部隊,轉向東南方向突進,在友軍支援下進佔遂安,之後再進一步接旅部命令。好了,基本上就是這樣,剛剛我和團部的參謀們訂好了作戰計劃,現在據作戰計劃佈置任務。」

雷雨鳴頓了頓,又讓劉雪冬把計劃書拿過來,用指揮棒敲著用彩筆標定了作戰區域的地圖開始下達任務:「二營負責左翼的藍區,三營負責右翼的紅區,一營配屬炮兵連和機炮連負責中間的綠區。總攻時間定在17日淩晨三時,之前從16日夜七時開始軍團將進行四次各一小時的間斷炮火準備,所以特別提醒,各營偵察部隊今晚七時之後必須全部回營,以免遭到炮火誤傷。總攻開始後,各營編三波散兵線,相隔兩分鐘出發。一開始快步前進,接近敵陣地後如遇敵集火力阻擊則改為匍匐前進,但必須在天亮之前,發起最後衝擊,殺陣地,摧毀敵主要火力點。因為攻擊是在黑暗中發,各營營長須充分發揮主,依戰場況變化及時作出決斷,尤其注意應盡量避免笨攻,徒增傷亡,而應想辦法尋找敵薄弱集中力量實施突破。這都是學校裡教的東西,在此我特意強調,是為了讓大家在最張的狀態下也要保持清醒的頭腦。計劃就是這樣,大家還有什麼意見?」

一營營長趙民河校——出陸大短期92屆,畢業績為全步兵專業第一名——應道:「屬下認為,如此平均分佈兵力實施攻擊似為不妥。」

雷雨鳴「哦」了一聲,示意趙民河說下去。

趙民河解釋道:「雖然有軍團直屬炮兵進行支援,但在黑夜中,炮火對敵陣地的摧毀力和人員的殺傷力都非常有限,可以預見,我軍在發起攻擊時,將麵對敵軍強大火力的攔阻。在此況下,平分兵力、一擁而上的攻擊將使敵軍整個戰線上的火力得以充分發揮,增大我軍的損失,並很可能無法達到突破的目的。」

雷雨鳴立即接道:「那你是打算更改計劃,集中兵力攻擊一點?」

趙民河道:「屬下正有此意。」

雷雨鳴又問:「那你說,把兵力集中在哪個方向比較合適。」

趙民河起點了一下地圖上塗的那片區域:「左翼,屬下認為集中兵力從左翼突破較有把握。理由有二,一是不從中央攻擊,可出敵軍之意料,二是左翼有二師騎兵團協助突進,可互相呼應。」

「完了?」雷雨鳴麵無表道。

「還有,屬下以為可將一營、二營配屬炮兵連、機炮連集中從左翼攻擊,三營分別以兩個連負責中央綠區、一個連負責右翼紅區,進行佯攻,掩護主力完突破。」

「還有嗎?」

「沒了。」

雷雨鳴盯著地圖沉思稍頃,點頭道:「好,就照你說的,一營二營配屬炮兵突擊敵左翼,就由趙營長負責統一指揮。三營長率所部兩個連從中央、三營副營長率一個連從右翼佯攻,吸引敵火力。劉參謀,給記一下。」

劉雪冬應了一聲,低頭猛寫。

雷雨鳴又道:「夜間作戰,應以近戰搏為主,各位回去讓大家作好拚刺刀的準備。

旅部為支援我團的突破作戰,發來兩百把左手槍和六百把大刀,本來打算平均分到各營,現在計劃有所變,決定全部配發左翼突擊部隊。趙營長,等下你跟劉參謀去領裝備。好了,諸位回去佈置完任務後抓時間休息,今晚七點後炮兵弟兄可不打算讓我們睡著了。散會!」

※※※

當日黃昏,中和前線日軍陣地上一片忙碌,一群群士兵從通壕湧向前線戰壕,一派大戰之前的氣氛。這其中,領子上別著大佐軍銜的第二十四聯隊聯隊長伊達盛清正暗自在心裡發著牢:「神川師團長真是會計劃,兩星期前乃木那傻瓜在敵陣前葬送了整個第五旅團,現在到我們第六師團來承同樣的痛苦了。夜間襲擊,還沒有炮火支援,真是有趣,難道對方沒有前方警戒和照明彈嗎?如果趁夜襲那麼容易,大島師團長也不會同意乃木用那種辦法強攻支那軍陣地吧。」

「伊達大佐,您擋住路了。」是神川師團長的聲音。

伊達盛清急忙靠到戰壕壁上,舉手敬禮:「師團長閣下!」

六十一歲的神川北鹿原中將扶著戰刀舉手回禮,伊達借著昏暗的線看到,將軍的臉顯得很疲憊,這也難怪,自釜山登陸後,一路上酷暑難耐,又不斷遭到朝鮮散軍遊寇的襲擊,剛抵達前線又立即投了籌備進攻的工作中,半個多月來,神川師團長幾乎沒睡過個好覺。伊達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愧,神川師團長那麼辛苦作出了攻擊計劃,自己卻在背地裡奚落他老人家,簡直是無恥。

「伊達大佐,準備得怎麼樣了?」神川中將語氣平緩地問道。

伊達慌忙答道:「第二十四聯隊正進攻擊陣位,很快就能完部署,保證按時發起進攻。」

「恩,那就好,伊達大佐,這場戰役必將以整個朝鮮戰場的轉折而被載史冊啊。」

「是的,師團長閣下。」

神川起了興頭,開始滔滔不絕道:「第五和第八師團現在應該在進攻江東和川吧,大家都在全力以赴向平壤前進,我們絕不能落後。海軍那些無能之輩,隻會在佐世保的軍港裡排著隊讓海軍大臣校閱,打起仗來一塌糊塗。看看我們陸軍的吧,平壤隻是第一步,接下去我們還要打過鴨綠江,到奉天去挖掉大清皇帝的祖墳,到北京城去掀翻他的龍椅,還有上海,廣州,這些地方遲早是我們的。川上中將告訴我,俄國人會派軍艦保護我們的海上運輸線,補給將源源不斷地送來,沒有海軍我們照樣可以取得最後的勝利,伊達大佐,你看是不是。」

伊達頻頻點頭:「師團長閣下說的是。」

「從今晚開始,支那人要有大苦頭吃了。」神川著漸漸逝去的夕,忽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湧上心頭,竟立即懷疑起自己剛剛吐出來的一大堆話來。

神川中將的預沒有錯,兩分鐘後,他和伊達盛清幾乎同時化了飛散的殘骨碎

清軍的第一集炮火臨了滿日軍士兵的戰壕。

先是驚慌的嚎,接著是痛苦的嘶,然後是絕的狂吠,最後是倖存者的

原來可以那麼迅速地產生,死亡原來可以那麼簡單地創造,人類原來可以那麼輕易地被屠戮。

戰爭本是由無數必然和偶然的複雜生,有時候前者的分佔優,有時則後者的分比較囂張。

第二次中和戰役的結果主要是由哪方麵決定的呢?

死去的人是不必去想這類問題了,活著的人則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剩下幾個歷史學家為此吵個不停——戰爭其實還有維持若乾歷史學家生計的作用。

※※※

清軍第三炮擊結束時已是17日淩晨一時。

為了支援以兩個半團為先導發起的攻勢,北方軍團司令鍾夏火將呼了手頭上的大部分重炮投中和前線,計150毫米重榴彈炮和75毫米野戰炮各27門,75毫米山炮56門,總計110門重炮,另有大量57毫米山炮配屬給一線部隊進行直接火力支援。此外,還調出了占庫存一半的炮彈專門用於這次行

炮兵總指揮由二師炮兵團團長鬍驚怖中校擔任,這位陸大短期91屆炮兵專業高材生沒讓鍾夏火失,五個小時打掉了一萬五千發重炮炮彈,幾乎全部砸在日軍正麵防線上。

而日軍在集炮火打擊下遭的損失卻遠遠超過鍾夏火事先的預料,除了老邁而豪萬丈的神川師團長和隻會點頭的伊達聯隊長被正好落進戰壕的一發150毫米重炮彈炸得碎之外,進前沿戰壕準備發起攻擊的日軍兵傷亡極其慘重,整個第二十四聯隊在經歷了前三炮擊後已損失了半數以上戰鬥力,而集結在清軍主攻點上的二十三聯隊更有三分之二員額傷亡,第二十一聯隊況稍好,卻也在整個戰役結束後減員五分之二。

淩晨二時,清軍炮兵最後一次火力準備開始了,這時日軍兵已大多撤到較安全的後方,部分警戒兵力也躲進了防炮,而清軍衛第一團一營營長趙民河已經率領兩百敢死隊員,攜帶手槍大刀,或貓腰小跑或匍匐潛行,不顧可能遭的己方炮火誤傷,到了離日軍前沿戰壕不到兩百米的地方。對趙民河而言,兩百米的概念就是他的輕裝敢死隊員可以在半分鐘殺上日軍陣地,糾纏住戰壕中的敵軍,為跟在後麵不到八百米的主力部隊爭取穿越敵火力封鎖線的時間。

可這次日軍沒有打炮,隻放了一些照明彈,趙民河知道這是炮兵間斷炮擊策略的結果。

前三次清軍炮火準備時日軍炮兵也跟著放炮,向對麵陣地上猛轟一氣,一直放到清軍炮火間斷後半小時才停下來。此時清軍攻擊部隊尚未進陣地,幾乎未遭損失。如此這般,三次之後,日軍因失去了最高指揮,一時無法判斷清軍的真實意圖,貧乏的彈藥儲備又使他們不能像對手那樣如此大手大腳地揮霍,隻好停止了盲目的跟從轟擊,這就給衛第一團的攻擊減了阻力。

「傳令,原地不,等待炮擊結束。」趙民河校對邊的傳令兵耳語道,傳令兵倒退著緩緩爬向後麵,向一名分隊長傳令,分隊長又向其他人傳達,逐次傳遍全隊。

耀眼的閃,震撼的聲響,抖的大地,飛濺的土石,清軍敢死隊隊員們不如山,趴著地麵,等待這一切的結束。

最後一顆炮彈的巨響餘音未逝,趙民河已經站起來,高舉飄著紅穗帶的大刀片子,一聲:「弟兄們,殺啊。」

兩百敢死隊員幾乎同時躍起,雪亮的大刀閃耀著照明彈的芒,暗的左槍更顯出堅實的質,人人如旋風般卷過大地,數十秒後,日軍前沿陣地已陷一片殺聲之中。

趙民河剛跳進戰壕中,就見一名日兵挖著耳朵從防炮中鑽出,當即手起刀落,砍掉對方半個腦袋,又迎頭上一名日軍佐,不等對方拔刀,先在三步距離上一槍頭,就這樣領著十幾名親衛士兵攻殺下去,連斃敵兵逾百,繳獲機槍三,直到大部隊趕到方纔收隊休整。

日軍第六師團全線都到了力,剛剛代理師團長職的副師團長北流靜能將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把預備隊投向何方,從前方傳來的訊息往往自相矛盾:一會兒第二十三聯隊來人說陣地被敵軍滲,有能力支援;一分鐘後第二十四聯隊報告說陣地被突破,無法支撐;再過幾分鐘二十三聯隊又說麵臨全線崩潰,請求支援;又過一會兒,第二十四聯隊上報說擊退清軍整團的衝擊,殲敵數百,等等等等——北流將被這些報折磨得坐立不安,幾乎把腦袋撓破。

直到被迫下令撤退,北流將沒能在最關鍵的幾小時裡下達任何一條有實際意義的命令,日軍第六師團陣線的崩潰已無可挽回。

清軍衛第一團在三小時從日軍第二十三聯隊左翼防線實施了突破,天明之後,雷雨鳴驅使全團向敵縱深突進,與衛第二師騎兵團一起擊退了反撲上來的日軍第六騎兵聯隊,又與衛第三團一起擊潰了撤退中的日軍師屬炮兵部隊,繳獲大批火炮。

到17日夜,日軍第六師團長達50公裡的戰線已全麵崩潰,清軍衛第一團、第三團從中央,二師騎兵團、二團從左翼撕破了敵軍陣線,又與四團、五團一起擊潰日軍右翼防線守軍,一天殲敵一萬三千餘人,並迫敵軍殘部退往沙裡院。

形勢開始急轉直下。

三天後,以雷雨鳴的一團為先導,衛第一旅攻克平壤東南重鎮遂安,殲敵一千名,隨後擊潰了前來反撲的日軍第八師團第三十一步兵聯隊所部,割裂了日軍元山集團與漢城集團的直接聯絡。之後的九天裡,衛第一旅攜休整補充後的海軍陸戰一、二團向東南卷進,連克穀山、伊川、平康,從陸上徹底了分隔了日軍兩大戰略集團。

8月20日,衛第一師師屬部隊連同三旅共一萬六千人,編由丁介雲將任司令的南方軍團,由海軍鎮洋艦隊十八艘軍艦支援在漢城以南約80公裡的牙山登陸,擊潰附近的量日軍警戒部隊,建立了灘頭陣地。此舉吸引了以維持漢城集團補給線為任務的日軍第七師團所部,使其無法北上支援漢城守軍和前線的第六師團。

8月22日,衛第三師第七旅和衛驃騎旅抵達平壤,隨即歸鍾夏火的北方軍團編製

8月24日,鍾夏火將手中的機部隊組第一突擊群,下轄衛第二師直屬隊、衛第四、五旅和衛膘騎旅共兩萬八千餘人,自任總指揮,而將平壤的守備由剛剛調任北方軍團副司令的吳貝年準將負責,親率第一突擊群南下攻擊已遭重創的日軍第六師團餘部。當日攻克中和西南10公裡的鬆林,清除了盤踞於此的日軍第二十四步兵聯隊殘部。接著驅師大進,以摧枯拉朽之勢連下沙裡院、瑞興、開城,直漢城而去。日軍第六師團餘部潰不軍,分路逃向漢城,沿途被朝鮮義軍擾伏擊,幾乎丟棄了所有輜重。直到9月4日,第六師團代師團長北流靜能將才收容了撤下來的不到一萬名殘軍退漢城,與駐守漢城的第三師團餘部一起開始組織漢城防

南方軍團方麵,丁介雲將指揮所部頂住了日軍第七師團的屢次反撲,堅持到9月1日,第一批援軍——衛第四師之第十、十一旅——登陸牙山,編南方軍團建製。丁介雲適時組織反攻,於9月3日攻克水原、清州、公州等地,割裂了日軍第七師團與漢城的直接聯絡,完了對漢城的戰略包圍。

平壤方麵,日軍元山集團在第八師團師團長佐滕武道中將的統一指揮下自東向西攻擊清軍平壤防線,並派遣近衛第一旅團向南突進,企圖恢復與漢城集團的聯絡。清軍北方軍團副司令吳貝年準將心部署防務,又命各陣地主簽下軍令狀,發誓死守陣地,絕不退後,否則自願獻上頭顱。平壤一線守軍加上向東海岸進軍的衛第一旅和海軍陸戰第一、二團總共不到兩萬九千人,與當麵的元山集團六萬餘人鏖戰一星期,頂住了日軍的瘋狂攻擊,殲敵七千餘人,己方也遭了不小的損失。9月3日,衛第三師之第八、九旅和新編衛第五師全部共四萬二千人抵達平壤,納北方師團建製,並即時發起反攻,迫使日軍回元山一線。

兩星期,清軍「滅」作戰第一階段任務圓滿完,殲滅日軍近三萬人,並將剩下的十萬餘人分割了互不聯絡的三:集結在元山的第五、八師團和近衛第一旅團所部五萬三千人;退守漢城的第三、六師團殘部兩萬六千人,據守朝鮮南部的第七師團所部兩萬三千人。

※※※

朝鮮陸上戰場的整個形勢發生了決定的逆轉,這讓坐鎮京師的劉雲等人得意不已。

這時文易纔想到詢問楊正金:「你們把作戰計劃定名為『滅』,代表什麼意思來著?」

楊正金笑道:「我以為您早知道了呢,很簡單,就是臣秀吉,那個三百多年前妄圖以日本彈丸之地征服朝鮮、中國、印度以至全世界的大白癡。」

文易點頭道:「原來如此,臣那老猴子把他的大批銳部隊投朝鮮,結果被中朝聯軍狠狠教訓了一番,他死以後,推病不去朝鮮而儲存了實力的德川家康起兵收拾了他的那幫忠心家臣,直至殺他全家才肯罷手——」

劉雲過來道:「如今不知道還有沒有德川家康式的人,再打一次戰看看,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結果。」

文易搖頭道:「這場戰爭結束後我們需要一個統一而親華的政府來維持日本的穩定,戰會給列強幹涉的機會,這樣我們就無法獨霸日本,政變倒是可以考慮,混的程度應該能得到控製。總之要給我們從經濟上控製其命脈的充分時間,其間還要避免列強過分地手。」

劉雲點頭表示同意,轉過去又問長朱濤:「俄國人方麵有新的靜嗎?」

朱濤遞過幾份檔案:「俄國陸軍沒有新的向,除了圖門江邊境上自8月15日發現俄軍小規模集結外,其他地方未傳來警報。俄國海軍在海參崴附近倒是有大規模行,昨天剛傳來的報顯示,太平洋艦隊主力已經出港,護送大批運輸船向北海道方向開去。」

「看來俄國人是想趁火打劫。」文易道。

「老子一貫如此,看來獨霸日本的計劃要先打個折扣了。」劉雲皺起眉頭。

文易卻說:「還好他們選擇了咬日本,如果俄國人反過來咬我們,問題就嚴重了。前些日子,俄國公使接連發來照會,要求我們承認俄國在日本的特殊利益,口氣一次比一次強,還好外部給了他們比較滿意的答覆,否則,事怕是沒那麼簡單了。」

劉雲憤道:「如果隻是經濟利益,那還沒什麼,現在看來,老子想得到的是領土,這頭北極熊不會放過任何搶奪土地的機會。」

文易搖搖頭:「沒辦法,反正這次搶的不是我們的領土,我們現在的力量還非常有限,不能公開跟他們翻臉,等著吧,遲早給他們好果子吃。」

劉雲沉下氣,轉問外大臣次張誌高:「談判進行得怎麼樣了?」

張誌高翻著筆記本答道:「日方的條件非常離譜,竟要求我國承認朝鮮為日本的屬國,還反過來讓我們賠償兩千萬兩白銀的兵費,簡直是笑話。更加不可思議的是英國公使竟說日本的要求非常合理,要求我們做認真的考慮。」

文易問一句:「其他列強的態度呢?」

張誌高道:「法國認為雙方應簽訂一個公平而不損害到其他國家利益的條約,國希局勢恢復到戰前的狀況,德國公使要求談判不得損害德國在遠東的利益,其他國家基本上附和德兩國。」

文易拿起一個小本子扇扇風,關著窗拉著簾的次謀部會議室裡悶熱不堪,令大家都開始想念起那個時代電腦控製的恆溫空調。

放下小本子,文易又了把汗,才道:「隻好這樣了,必須加拉攏德法三國以製英國,按照外方麵的戰略定則,對國應許以儘可能多的利益,加《中通商航海條約》的修訂,但要說服國人推遲正式簽字的時間,以避免其他國家特別是英國通過片麵最惠國待遇取得同樣的利益。另外加強修訂舊約工作的程序,力爭兩年取消各國的片麵最惠國待遇和完全恢復關稅自主,但不要過分刺激英國,我們對英國的方針應以既又拉為主,用微小利益換取其在關鍵問題上的中立,外部必須做到這一點。」

張誌高頻頻點頭:「是,外部正將主要力量放在這些問題上的解決上。」

劉雲站起,凝著牆上的巨幅朝鮮地圖,一字一句道:「無論如何,外上的問題最終還是要靠軍事上的勝利才能得到最終解決,等到朝鮮戰爭以我軍全勝而告結束,我看小日本還有什麼條件好談,英國人還有什麼廢話可講。」

※※※

注一1891年帝國陸軍大學在京郊立,初期有四種學製:短期、中期、專科、本科。短期僅辦了91、92兩屆,學生來源主要是原衛第一連班以上軍,部分原練防軍營,從各地武備、講武學堂選出的三年、四年級學生等。短期91屆分為四個步兵專業班、一個參謀專業班和一個炮兵專業班,計學員二百六十人;92屆增加到三百人。陸大短期為早期帝國陸軍培養了大批中級軍,其中大部分人在朝鮮戰爭中擔任連至團級的主數人擔任了總參的科級幹部。陸大中期主要為陸軍中高階軍進行再培訓,朝鮮戰爭中大部分團以上主都接過不同學製的中期培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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