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記憶》第二十六章 垓下終戰
時飛逝,歲月如梭。
轉眼間又是數年悄然劃過,歷史緩緩走向了它既有的終點。
在這幾年裡,項籍跟著項羽東征西討,打遍了大江南北,親見證了秦末這天下間的風雲變幻,親眼見到了那些歷史名人、武將謀士。
他攻打過著名的函穀關,親手開啟了這座千年雄關的城門;他見識過秦都鹹的繁華和落寞,以及阿房宮的壯麗奢華;他還跟範增一起謀過在鴻門宴上一舉除掉劉邦,但卻終究不敵歷史的慣;他也同樣見證了項羽自號霸王,分封天下諸侯的赫赫權威。
這些年,項籍也參加過很多著名或者不著名的戰爭。他參與了對號稱遊擊戰鼻祖的彭越的追擊,但是無果而終;他跟隨項羽出征平定齊國的叛,乾脆利落的摧垮了叛軍;他還親自參與了那場著名的彭城之戰,據說那是史上第一次使用大規模騎兵集團千裡奔襲的典範之戰,號稱公元前的大縱深機作戰。
那一戰,他們集中三萬銳騎兵,從千裡之外的齊地突然出現在楚都彭城附近。剛剛打了勝仗的漢軍對此毫無防備,本想不到本應該在千裡之外鏖戰的敵人是如何出現在他們眼前的,畢竟此前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
就如史書所載,此戰他們從早晨打到中午,從東向西一路打到彭城,殺傷敵軍十餘萬。從天而降的突然襲擊,慘烈而不可思議的巨大失敗,就像一記致命的重拳,瞬間擊垮了數十萬聯軍。整個軍隊都徹底了,無數的漢軍爭相踐踏、蜂擁逃命。驚慌失措的劉邦帶著近衛倉皇逃竄,為了加快跑路速度,他甚至不惜把自己的親生兒子和兒推下車以減輕重量,這是何等的狼狽恥辱。
隻是,這些輝煌掩蓋不了項羽本人致命的弱點。他是一個天下無敵的戰神,斬將奪旗無所不能,沖鋒陷陣幾無抗手;他也是一個戰無不勝的勇士,廣武城下他披堅執銳,怒目圓瞪之下居然令善的樓煩人喪膽而退;可惜,他唯獨不是一個足夠合格的上位者。
項羽為人太過隨而為,不善任用賢能卻很容易得罪人,這恰恰是更注重理智的政治鬥爭中,為上位者所不能犯的大忌。他邊缺乏為他籌劃大戰略的謀士,他也缺乏拉攏人心,平衡各路諸侯的手腕。
平心而論,為男人,其實在潛意識中都想做一個項羽這樣的人。
心之所向、勇之所至,氣沖霄漢,所向無敵。雖千萬人而吾往矣,大者,堅定的意誌,無畏的勇氣,染人的豪,如同一團火,照亮了所有人,燃燒了所有人。這一點他做到了。
而威武霸氣如轅門相會,諸侯莫不敢視。這些,項羽都做到了,而且差不多做到了極致。可是,這不等於他格中的弱點就不致命。
項籍這些年在導演組的幫助下,為了改變這些弱點謀劃良多,但是最終還是敵不過歷史的慣和項羽本人的固執。最終,楚軍中最後一個頂級的謀主範增也還是離開了項羽。如果不是項籍派人追上去保護他、開導他,恐怕範增此時也已經像歷史上那樣心有鬱鬱,背生毒瘡而亡了。
盡管如此,這些顯然不足以改變大勢,天下的走勢還是基本沿襲了歷史本來的方向,鴻和議如期進行,項羽率領的楚軍開始向楚國腹地回撤。
正在此時,劉邦突然撕毀協議尾隨楚軍追擊而來,又拉攏韓信、英布、彭越一起出兵圍攻項羽,楚軍被迫向垓下撤退,終戰來臨。
白天的戰鬥,麵對人多勢眾的敵人,楚軍沒能占到便宜,損失慘重的軍隊被迫撤到營壘堅守。而劉邦的諸侯聯軍則乘勝追擊,將楚軍團團包圍。
是夜,項籍聽到了夜空中傳來的淒涼歌聲。這就是垓下之圍、四麵楚歌?最後的終點嗎?
不過,我在這裡多年的努力,就是為了讓這裡不為終點啊。所有人都聽到了這歌聲,項籍沒有說話,隻是揮手示意他邊的二十餘位披甲大漢,他們可以行了。
作為一個實力雄厚的大公司,宋城演藝自然不可能把所有的寶都押在項籍一個人上。幾年來,導演組陸續向楚漢世界中追加輸送了數萬名龍套演員,還有上千人的配角演員。
甚至為了做到萬無一失,宋城演藝公司還重金挖來了二十餘位破產者,同樣追加進了楚漢世界中。畢竟,靠靈魂附進行行的演員們,在電影世界的活多有不便,導演組需要一些常駐力量來控製局勢。
上述這些人進電影世界後,對著項籍那是納頭就拜,紛紛歸了項籍的麾下,供他驅策。項籍有種錯覺,覺自己好像突然間擁有了傳說中“王八之氣”一樣,隻要虎軀一震,四方英才就紛紛拜倒在他的軍靴之下,嗯,很是讓他過了一把主角的癮。
這些人員的到來極大的增強了項籍在楚漢世界的力量,使得他做事順利了很多。這些年項籍在楚軍的地位水漲船高,跟這外部力量的支援不了乾係。
首先,是要穩定軍心。當夜,楚軍大將項籍在巡查軍營時嚴厲訓斥了一些軍心浮的軍士卒,將數混在軍中的漢軍細當眾揪出死。
他還告訴手下士卒,讓他們不要驚慌,楚地現今安然無恙,大部分地方仍然在項王統領之下,軍營外的楚地歌謠完全是敵人的詭計。畢竟天下諸侯銳盡皆集結於此,就是為了一舉消滅項王,這些諸侯們此時本沒有多餘的力量去攻略楚國故地。
隨後,他命令全軍各部謹守營寨,堅守崗位。經過這番穩定人心的舉,加上軍營中演員們的配合,楚軍的軍心士氣暫時穩定下來。
接下來,就是解決項羽本的問題,這個事必須項籍親自出馬了。
項王大帳,此時帳中隻有項羽和虞姬兩人,守衛大帳的護衛們都在數十步開外,項羽不想讓自己最後的傷心和狼狽顯於人前。
那位仙子般清麗的子,在帳中愴然拔劍起舞,並以歌和之:“漢兵已略地,四方楚歌聲;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一曲歌罷,猛然橫劍自刎。
“虞姬不可!”乓!項籍及時槍趕到,在千鈞一發之際擊飛了虞姬手中的短劍。
“將軍萬不可自墮意氣啊!我們還有希的!您看這位是誰?”項籍急切的勸說道。
“末將虞翻見過項王!”一個中年人上前見禮,此人也是這次宋城演藝派進楚漢世界的破產者之一。
“虞翻?你不是跟在亞父邊的嗎?怎會在此?”頹廢的坐在矮幾前,自斟自飲的項羽看見此人,驚訝的問道。
“正是末將,項王萬莫疑心!楚地現今在範增大夫的鞏固之下安然無恙,明日清晨範大夫會帶領水軍在烏江接應大王,特命我趕來告知大王。”虞翻急忙上前解釋。
“亞父?他不是已經離開了嗎?怎麼會在楚地?”項羽不敢置信。
“哎呀!將軍,這些咱們以後再說,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趕突圍啊!”一旁的項籍急忙說道。
“我當年率領江東8000子弟兵渡江西征,而如今他們大多已經戰死,可是仗卻被我打這個樣子。就算江東父老可憐我項某人,願意擁護我再戰天下,可是籍又有何麵再見江東父老呢?”項羽疚而痛苦的回憶往事。
“何況,就算我能突圍而出,虞姬又怎麼辦呢?沒有,我要這天下又有何用呢?”項羽越發痛苦。
“將軍糊塗啊!你不想想您要是真的戰死在這裡,那纔是真的無見江東父老!我江東子弟從來不後悔跟隨項王,如果說死去的弟兄們後悔什麼,那就是再沒法看見將軍定鼎天下的那一天!”項籍見氣氛不對,急忙大聲勸道。
“您再想想(本章未完,點下一章繼續閱讀)
“況且,虞姬纔是雙十年華,您就忍心看著如此年輕就死於非命嗎?”
“可是。。”項籍這番話終於打了項羽心中的一些執念,但他還是充滿疑慮。
“來人,把那匹馬帶過來。”項籍很明白項羽擔心什麼,他命人將一匹特別的棗紅戰馬牽了過來。
這是一匹高大神駿不輸烏騅的頂級戰馬,是宋城演藝方麵特意為虞姬準備的。為此,導演組專門在主城另一個區中請來一位跟主城老馬定位類似的資深演員,負責控這匹馬。
“此馬名為赤,是數日前一位西域商人進獻的。末將這兩日已經檢視過了,此馬神駿非凡,而且其靈之強,毫不下於將軍的坐騎烏騅馬。有了這匹馬幫助,再加上我等的護持,我有把握將虞姬帶出重圍!將軍,讓我們拚一拚吧!”
“是啊,項王!我等當拚力一搏啊!”
下弦月,如鉤,夜風凜冽,充滿了寒意。
主城老馬四蹄如飛,馱著項羽努力奔跑著,後麵跟著沉默的800鐵騎。後是更加沉默的楚軍大營,兩刻鐘前,項羽最終下定決心,拚命一搏。
“嗚——”是牛皮號角的聲音,隊伍被警戒巡邏的漢軍偵騎發現了。很快,大隊的漢軍出現前來追擊堵截。
這支孤軍見狀更加急切,拚命向外疾馳而去。後方的漢軍大隊自然不肯放他們走,銜尾急追。
就在這時,卻聽到一聲炮響,被追擊漢軍隔在後方的楚軍大營忽然間燈火通明,營門大開,大批楚軍士卒猛然殺出。而前麵那支拚命逃跑的隊伍這會也突然掉頭朝著漢軍殺了過來。兩相夾擊之下,這支追來的漢軍很快就被殲滅。
“不要戰!馬上突圍!”兩軍匯合,項羽命令全軍迂迴前進,繞開漢軍主力,朝烏江附近趕去。
項羽帶領著這支孤軍左沖右突,天亮時終於打通了一條路。
下麵,就是最關鍵的時候了。片場外,導演組的人張的關注著這裡。項籍知道,按照劇本規劃,天亮後劉邦會親率漢軍主力前來攔截,是否能順利完劇本,就得看眾人這最後一搏了。
疲力竭的隊伍,渾浴的戰將以及遠漸漸接近的追兵。
項籍抬眼向前去,前來堵截的追兵規模不小,抬頭打著數桿大旗,上書樊、竇、英、韓、彭等幾個碩大的篆字。
“嘿嘿!劉邦還真給項某人麵子,老朋友們差不多都來了,不過這又如何?我項羽的命不是那麼好拿的!”
“弟兄們!這是最後的阻礙了,讓我們乾掉眼前的敵人,跟著我沖。總有一天,我還會帶你們回來的!”
“誓死追隨將軍!”“殺!”
楚軍將士都知道此戰已是沒有退路,人人戮力死戰。而作為主角的項羽更是強的如神似魔,發揮了百分之一百二的力量,這戰力當真是所向披靡。哪怕對麵是號稱漢軍第一猛將樊噲領銜、九江王英布陣的豪華武將陣容,在一心拚命的楚霸王麵前也是左支右拙,險象環生。
“呀!給我開!”殺的起的項羽大喝一聲,霸王槍掄圓了朝外一揮,側後掩殺上來幾員漢軍大將頓時狂吐鮮飛了出去!反手又一槍朝竇嬰猛刺,哐!一聲刺耳的低鳴過後,竇嬰低頭看了看自己被貫穿的甲,搖晃著倒在馬背上。
“功了!”項籍暗喜,失去了竇嬰的配合,雖然樊噲、英布兩人還在努力抵擋,但是他們明顯已經心無戰意,楚軍乘機朝著缺口猛沖,這支漢軍的奔潰已不可避免。甚至項羽都起了乘機將對麵兩人留下的心思。
此時烏江上接應的戰船已經遙遙在,就在所有人都有些放鬆的關頭,卻突然間變生肘腋。
漢軍第一戰將樊噲與項羽正麵相抗,所力最大,此時他雙臂已經痠麻無比。在手中長槊又一次跟霸王槍大力擊之後,樊噲虎口經不住大力突然迸裂,手中兵不由手飛出。機會啊!項羽眼前一亮,刺出的長槍快速一劃,直取樊噲脖頸。
完了!樊噲心中駭得亡魂皆冒,不甘心就此授首的他出腰間一柄佩劍,試圖格擋此次攻擊。不過,就連樊噲自己也不相信他還能逃過此劫。
他手中這柄形製奇特的佩劍,是數月前廣武城中工匠獻給他的禮。此劍形製奇特,劍細薄且如鏡,外形迥異於尋常刀劍。據獻上寶劍的工匠講,這是他據祖上留下的圖稿,通過仿製周代古劍心鍛造而的得意之作,故外形與現世流行的刀劍有所不同。
當時樊噲見此劍也算得上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刃,所以他本人雖然更習慣使用重型長兵,但還是將其留在邊用來防。
可是,當麵項羽的兵霸王槍來歷非凡,據說是三位當世頂級的鍛造大師合力鑄造而。此槍號稱天下第一神兵,一個小城工匠的得意之作,又哪裡能跟此等神兵相提並論呢?更何況,劍這種輕兵,跟霸王槍這種重量過百斤的超重型兵相較,先天上就吃了大虧。
轉眼間,雙方兵已經相,眼看樊噲就要命喪與此。驚人的一幕出現了,無聲無息間,跟隨項羽多年,號稱天下第一神兵的霸王槍居然像一朽木一樣被這把豪不起眼的古劍一擊削斷!
太出人意料了!本該堅韌非凡的神兵,在這把古怪的劍麵前簡直就是一塊豆腐!槍頭在斷裂前居然連一聲音都沒有發出。猝不及防之下,大驚失的項羽隻來得及側了下,前登時到重創,整個膛幾乎被完全剖開,殷紅的鮮如湧泉般噴出!
項羽急忙暗運勁力,控製住前夾住傷口,勉強止住了噴湧的鮮,但是明顯已經沒有了繼續戰鬥的能力。
“將軍!”變生肘腋之間,所有人都大驚失。
周圍人都愣住了,樊會也同樣沒想到這把數月前得到的古劍居然鋒利如斯,但是頂級武將的本能讓他很快清醒過來,意識到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起餘勇,仗著古劍的鋒利猛的朝項羽殺去。
變故發生的一瞬間,主城老馬就意識到大事不妙,它馱著背上俯趴著的項羽,朝著渡船飛快的跑去。烏騅馬全力發之下,頓時將樊會的坐騎遠遠的甩開。
周圍反應過來的項羽親衛紛紛上前攔截,雖然他們遠不是擁有神兵的樊噲對手。隻見樊噲長劍一揮,登時甲平過、如泉湧,幾名上前阻擋的親衛直接斷兩截。
可是這一耽擱,主城老馬載著傷的項羽跑的更遠了。功虧一簣啊!急之下,急紅了眼的樊會吐氣開聲,大喝一聲將手中的古劍朝項籍的方向猛地擲了過去!
”不好!“左近親隨離項羽都還有些距離,來不及阻攔。項籍大急,趕忙驅馬槍攔在古劍前進的路線上,試圖用長槍將古劍挑飛。
可是這把古劍飛行的拋線,卻是在最後關頭詭異的向下打了一個彎,避開了項籍格擋的長槍,直直的向了他的口。這違反理常識的一幕讓項籍本無從防備,電火石間這把詭異的古劍已經像豆腐一樣穿過堅固的鎧甲,釘進了他的心臟!
”項籍!“遠已經已經登上戰船的項羽正好回頭看到這一幕,目眥裂的大喊。
但是項籍已經聽不到了,他隻覺得自己的渾力氣從心臟飛快流逝,發冷,眼前一片昏暗。哐啷一聲,項籍手中握的長槍掉在了地上,他的在馬背晃了晃,用最後的力氣摟住了馬脖子。
戰馬載著主人繼續朝著渡船奔去。而世界,卻黑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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