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絕山》第三章驚變-2:查底細
眼前的景象讓鄭季有點不知所措,自己兩個最心疼的兒子被打的鼻青臉腫,一個兒子的胳膊也被打斷了,兒子來幫忙打架的六七個小孩也了傷,自己帶來手持棒的四五個家奴現在躺了一地,那個像跟屁蟲似的管家現在也抱著一條胳膊在旁邊嚎,而這一切,竟然都是拜他自己從來都不肯承認的那個像家奴一樣的兒子所賜。他討厭他,漠視他,他從來都沒有關心過他,可是他今天發現這個兒子已經長大了,說起話來有條有理,一的功夫連他都到懼怕,這絕不是他能想象的到的樣子。
他隻是平侯府下轄的一個小吏,因為會鑽營,頗得侯爺賞識,經常會去侯府參與料理一些事務。十五六年前,因為有公事在侯府住了一段時間,在用餐時無意中認識了一個幫他們打理餐食的家奴,看頗有幾分姿,幾經打聽,才知道是侯府中一個衛姓家奴的妻子,人稱衛媼,儘管已經生過幾個孩子,但這形態還是很標緻,一時了心,在隨後的接中不時暗中挑逗,眉來眼去,秋波頻傳。
衛媼本是家奴,在侯府地位很低,能被有點份的鄭季看上,對也是份榮耀。看來不管在什麼時候,也不管是什麼份的人,能被人關注和欣賞總是一件值得高興甚至是炫耀的事,艱難度日的更是如此。如此過了不多時間,這兩個人便好上了,幾番**過後,衛媼竟然懷孕了。鄭季本就是圖一時快活,一看惹了麻煩,就趕趁機開溜,此後也不願再見衛媼,這讓衛媼很是傷心了一陣子。
十月懷胎,衛媼生下一個男嬰,在孩子周歲之後,想著自己一家都是家奴,孩子待在自己邊永無出頭之日,如果能把他送回生父邊,也許可以幫孩子找到一條更好的路。就這樣,幾經涉,鄭季總算答應把這孩子帶回去養,既然進了鄭家大門,這孩子也便隨了父姓,取名鄭青。
從這孩子進門的第一天起,鄭季的妻子畢氏就很是排斥,和鄭季大鬧幾場,直到鄭季答應把這孩子像家奴一樣養著他才罷休。鄭青儘管留在了鄭府,不畢氏排斥,其實鄭季自己也很不喜歡,這讓鄭季從很小就開始了悲慘的年生活。
現在這個孩子長大了,十五歲了,並且還在不知不覺中長了很多本事,這讓他覺到很陌生,這還是那個他不願看到的兒子嗎?他似乎對此沒有印象,迷迷糊糊,但這個孩子在打趴下一大堆人之後,卻清清楚楚在趴在地上給他磕了三個頭,還響響亮亮地了聲「父親」,告訴他以後再也沒有他這個父親了,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好想他從來就沒有來過,鄭季的頭很疼。
人就是這樣,哪怕是塊沒用的石頭,在自己手上可以隨便扔,甚至是不得扔掉,但當別人要把它拿走時,總覺得它還是我的,總覺得他還有點用,或許覺得他比以前自己看到的好得多,甚至有點捨不得,不甘心。
在理完一堆七八糟的事後,鄭季愣愣地看著站在一旁吊著膀子的管家,心裡還在生悶氣,他還沒想好怎麼善後。他本是個小吏,手裡並沒有可以用的家資源,一切還要他自己去收場,他現在是一點想法都沒有。管家更是嚇得連大氣都不敢,這個家本來就不大,這一仗打下來,家裡連幹活的人都找不夠了,要是這個喜怒無常的主子再發火,估計他的另一條膀子都要保不住了。
過了好大一會,鄭季纔有點回過神來:「這個孽畜是在哪裡學的功夫?」
「家主,我,我不知道。」管家誠惶誠恐。
「你個賊奴才,我養活你有什麼用,」鄭季怒道:「天要你盯著他,現在他都變這樣,你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鄭季一氣之下,站起來就要去找鞭子,管家趕上前跪下攔住:「家主,我知道我該死,但現在還不是您發火打我的時候,您現在得想想我們怎麼辦,我現在還能給您跑跑辦辦事,您要想打以後有的是時間。」
這傢夥能做管家也是能說的,我現在還能跑,你要在把我打殘了誰幫您辦事呢?再說了,他把您氣這樣,把我們都打這樣,不能讓他想跑就跑了呀?你得拿個主意。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鄭季知道這個管家平時鬼主意就多。
「我們得好好查查他。」管家道。
「嗯,」鄭季道:「那你就去安排,去查查這個孽畜這幾年到底是在哪裡識的字,唸的書,又是在哪裡學的功夫?還有,要去查查他現在去了哪裡?」
「是,家主,我這就去安排。」管家道。
「還有,」鄭季今天一大早莫名其妙的給人罵了一頓,想想就生氣:「你也去查查那個老頭,他到底是誰?他到底有什麼背景?不出這口惡氣我死不瞑目。」
「是。」管家答道,看看鄭季沒有再吩咐什麼,就吊著膀子去安排了。
過了兩天,管家興沖沖的來報告。
「家主,我查到了。」管家一進門就道,由於過於興,一下子閃著了那條吊著的膀子,疼得他直皺眉頭。
「你查到什麼啦?」鄭季問道。
「我查到公子……」
「什麼公子,是哪孽畜!」鄭季憤恨地道。
「是,是,是那…那鄭青。」
管家自從被打之後,就再也不敢輕視鄭青,畢竟那也是主家的兒子,這麼厲害的兒子說不定主家那天就認了呢,所以他隻好公子,但就算是鄭季在氣頭上他孽畜,他也不能跟著啊,所以「那」了半天,隻好直呼其名。
「快說,查到了什麼?」鄭季道。
「是,」管家道:「最近幾年,鄭青確實是和一個翁銳的小孩在一起,他們經常在一起放牧,鄭青的識字讀書好像也是這個小孩教的。」
「是那個姓翁的老頭的孫子嗎?」鄭季道。
「是的,」管家道:「不寫字讀書,還有人看到他們在一起摔跤練武。」
「是誰教的?」鄭季道。
「我覺得應該是那姓翁的老頭,」管家道:「他們家就住在城東,聽鄰居講鄭青最近幾年經常去他們家,前幾天捱打之後也去了那裡,第二天就是從他家裡被帶到這裡來的。」
「他真的會功夫?」那天翁老將軍隻是一出手就把那幾個家奴給趴下了,開始鄭季以為是自己的家奴太差勁,後來想想那是幾個小夥子啊,他一個老頭有那麼大力氣?他就懷疑這個翁樸的老頭有點功夫,還沒想到是真的。
「恐怕他還不是會功夫那麼簡單,」管家很神的道:「恐怕翁樸這個名字都不一定是真的。」
「你這什麼意思,」鄭季一下子來了興趣:「難道他不是本地人?」
「不是,」管家道:「我讓人問過附近的鄰居,說他們是十二三年前從外地搬來的,剛來的時候還有點趙地的口音。」
「這又能說明什麼問題?」鄭季道。
「家主您想想,」管家道:「十二三年前有什麼大事發生?」
「我想想,十二三年前,那時是七國之啊。」鄭季道。
「您再想想看,」管家道:「當年趙王是怎麼被滅掉的?」
「趙王?」鄭季思索道:「當時是以曲周侯酈寄率兵攻打趙地,一開始還捱了打,後來因為趙王劉遂手下大將翁檀離奇失蹤……」鄭季突然睜大眼睛:「你是說他就是那個離奇失蹤的趙王的大將翁檀?」
「我還不能確認,」管家道:「但家主您想想,十二三年前翁檀一家失蹤,而這個地方又搬來了一家姓翁的,還是趙地口音,並且還會功夫……」
「你不用說了,肯定是他,」鄭季出一臉森的笑容:「哼,一個趙王的餘孽,還敢上門來指責我,看我怎麼弄死你!」
「家主,這事要好好合計合計,」管家道:「當時為平七國之,斬了十萬首級,可見皇上對背叛朝廷者多麼憎恨,而找到一名叛國餘孽,而且還是位大將,這是多大的功勞啊,說不定家主您還可以……嘿嘿。」
「嗯,不錯,是得合計合計,」鄭季已經到了平步青雲的日子,好好地了一番,然後纔回過神道:「你再說說那個孽畜去了哪裡?」
「這個…」管家略一猶豫:「聽說他去了平侯府。」
「什麼?」這倒是讓鄭季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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