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撿了，所以你嫌棄臟，不要了？

送我了？

那我也不是撿破爛的呀。

瞧著你長得特別好，我才願意當這個爛好人的。

「你要是不要了，那我回去就扔了。」

這年頭，好人不好當啊！

「不會麻煩你吧。」徐建熹開口。

「扔了不麻煩……」二想扔個服能多麻煩啊，「啊，還你啊？那有什麼可麻煩的，這遇上了就是緣分嘛。」

上手鼻子。

麵對著一張好看的臉，氣都氣不起來。

算了，好人做到底！

「我明天還坐這車。」

「那行啊，明天我拿過來給你……」

上上下下打探，列車員？

瞧著不太像。

鐵路工作的？

這怎麼還讓猜啊猜的，幹什麼工作的。

「我應該怎麼謝謝你。」

「謝還怎麼謝，說聲謝謝不就得了。」

不然還怎麼謝？

鞠躬啊？

老兄，你是不是小瞧人了。

以為要訛詐什麼的？

這麼一想，似乎就想得通了，自己剛說要還他，他那副臉。

這也是過傷啊。

不怪你不怪你。

「那謝謝你。」徐建熹笑。

笑起來，怪……

怪好看的。

幹嘛對著笑啊。

抓抓自己的頭髮，覺得鼻子有點，過了一會臉上哪兒哪兒都。

這人啊，就是有這種病，看見好看的人會忍不住想不停瞄。

乖乖，大樓就夠好看的了，這個長得比大樓還好看。

徐建熹瞥了一眼，見二坐的就像是個猴兒，似乎渾都的樣子，從大的外兜裡掏出來手帕。

推了過來。

二一臉懵。

這誰見過啊。

掏也都是掏紙巾的好嘛，這樣的掏的都是捲紙啊，哪裡見過這種一掏就手絹的。

還有這樣的人呢？

「送我啊？」

謝禮？

「我看你鼻子……」徐建熹指指二的鼻子：「好像有點是嗎。」

二一激靈。

「不用不用，你收回去吧。」

車上廣播，即將進站，二拉著書包的帶子直接背起來，深呼吸一口氣笑道：「我要下車了，明天我帶著服，看見你就還你。」

這人生多的是意外，萬一你要是出點什麼意外來不了……

呸呸呸。

是說有點什麼急事兒來不了的，多拎一天就是了。

「謝謝你。」

二忙擺手。

「小意思。」

不用一直說謝謝，哪有那麼多的謝謝，謝的腦袋都疼了。

往車門的方向走，因為車還沒進站，還得等會兒。

其實有人對著好對著客氣什麼的，習慣的。

心裡自地認為，自己就是招喜歡的質，你看大樓大哪個待不好了？爸爸媽媽也都喜歡，績雖然不好，但在班級裡也是招老師和同學待見的，朋友更是一大堆。

火車進站。

二一溜煙小跑著出站。

離老遠就瞧見了大樓和媽站一塊兒呢，母子倆的氣氛不太和諧。

「媽，這麼冷的天，現在又是高三，我接送的話還能在車上多休息會兒……」

顧長不耐煩地說，「我的孩子用你獻什麼殷勤，我是沒什麼本事給孩子太好的生活環境，可我也儘力了，該給的我通通都給了，累就累點吧，將來靠自己，你那車多高貴啊，二可坐不起。」

「媽……」

「你誰媽呢，我可生不出來你這種兒子。」

什麼把孩子供出來就好了，這也是分孩子，就元樓這樣的？供了也等於白供。

你千辛萬苦把他供出頭了，他上了名牌大學，你以為他什麼都能懂，讀那麼多書有什麼學不到的？結果呢。

還不如一個高三生呢。

見了那富貴，自己爸媽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就是兒子。

心寒的很啊。

人人都說生兒子好，是沒瞧出來生兒子哪裡好，遇上那白眼狼，你吃的那些苦就都白吃了。

「媽你能不能……」

「媽，大哥。」二一溜小跑沖了出來。

好長時間沒見到大樓了。

顧長去推自己的托車，那後車廂上碩大某外賣的牌子一晃，先坐了上去。

「二，上車。」

二打了個噴嚏，譚元樓把自己的圍巾取下來，繫到了妹妹的脖子上，很是溫的給纏了兩圈。

「跟媽回去吧，明天我去你學校看你。」

「大哥。」

二難為。

人小言輕，勸了不知道多回，父母什麼麵子都肯給，這件事兒除外。

提了就是家庭大戰，惹爸媽都不高興。

譚元樓回到自己的車邊，開了車門從裡麵拿出來一個大袋子，遞給二。

「回去吧。」

「二。」顧長生氣了。

二往媽那邊兒走，不停回頭看自己家老大。

有些時候覺得老大也慘。

上了托車，雙手揪著媽的服。

二：「媽，我哥萬一有什麼難言之呢。」

顧長咬牙：「你哥就是骨頭，什麼難言之，父母養育之恩比不上他的前途富貴。」

說多了都覺得髒了。

就當沒生就完了，不提就不氣。

「媽……」

「二啊，媽在外麵等了你半天吹了好半天冷風，你確定要氣媽？」

坐在後麵的人垂眸幾秒，決定什麼也不講了。

知道媽會在李先生的店裡等車，車站廣播才會從店裡出來等，可老母親明白說什麼樣的話能讓兒瞬間投降。

小，不攙和了。

*

回到家，顧長推著車停到下屋兒裡，二提著袋子進門。

「老閨回來了，咳咳……」

譚宗慶這兩天有點咳嗽，一到後半夜咳的上不來氣兒，必須坐起來睡才能好點，不是沒檢查過，去醫院什麼都檢查不出來，後來他乾脆也就不看了。

「還沒好點啊，多喝水啊。」二上手給爸拍背。

「我老閨的力道就剛剛好，喝了，馬上就好了。」譚宗慶強忍著才沒有咳出聲兒。

兒的手啊，那麼輕輕一拍，他就覺得舒爽多了，肺都馬上清亮兒了。

「呦，買什麼了？」

「垃圾食品。」二舉舉手裡的袋子。

這時候顧長拉著臉進了門，譚宗慶輕描淡寫二趕去泡腳吃飯。

這吃飯和泡腳是同時進行的，為了節省時間，常泡腳可以抵寒冷，這一樣一樣的進行，那弄完都幾點了，一天才睡幾個小時啊。

「快進去吧。」

「孩子吃就偶爾吃一回，也沒見天吃，你這臉拉的也太難看了。」

準備將大灶熄火，沒忍住咳了一聲，越咳越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