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熹：「學習娛樂應該同時進行，我教你玩個撲克。」

「我也覺得是這樣，一直學腦子都當機了。」

二覺得人活著就別把自己的太死，這種腦子笨一點的，也不好直接扔到垃圾桶裡理吧，留著興許別的地兒還有大用呢。

徐建熹教二打牌，打的是二完全沒接過的，是越打越油，學的快還會舉一三反呢，徐建熹眼神冷了下來。

這就不是笨了。

笨的人是學什麼都抓不住竅門，可二明顯不是。

「抓牌啊。」二見他遲遲不，抬頭去看他。

見徐建熹黑著臉，也不是太在意：「幹嘛把調子調的這麼黑，人生在世，很多事別太放心上，得過且過也是一種好的狀態，萬一考試的時候我超常發揮了呢。」

徐建熹隻想拍死。

「你是教育我呢，你超長發揮的可能等於是零。」

「我哪裡配啊，我沒資格。」

徐建熹著臉，二又笑嘻嘻說：「可惜你這張臉了。」

還是笑的時候好看。

徐建熹：「你這績能上什麼好大學。」

按照現在二的績，能選擇的大學實在有限。

「好不好的都是世人覺得，冰城理工冰城師範我肯定上不去，但農大我不見得沒戲。」

「農大？怎麼會想著去考農大。」

正常的小姑娘誰會直奔著農大去？更加不會提前做好去農大的準備吧。

二點頭：「我將來不想離我爸媽太遠，他們總吵架，也不是那麼太穩定，我怕我一離開了，可能他們倆中間有個人就先被氣走了。」

「年紀不大，想的多。」

「不小了。」二低聲音。

其實記事兒算是比較早，四歲時候發生過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的，不過是家裡人覺得記不好，或者認為小孩兒記憶力不好。

「你……父母不太好？」

二說：「很多父母不都那樣，經常吵可也還算是好。」

爸媽隻是吵架，容易起衝突，不覺得這是什麼問題。

「前途不是過家家，有些時候不能腦子一熱就做了決定，還是多想想吧。」

「再說吧，我這人做事兒也沒什麼長，你別看我口號喊得響，也許到時候我跑的比誰都快呢。」

*

二下車，顧長過來接。

見到媽，就覺怪怪的。

雖然媽往常話也不太多，可今天這話也太了。

看見什麼都沒說，拖著托車就往回走了，這一路上也都是在講講講，媽一點聲兒都沒有。

「媽，你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你一句話都不說。」

顧長強忍著怒火笑了笑：「乾一天活兒累的。」

「哦哦。」

二扛著書包進屋兒，進屋就看見地上摔碎的罐頭瓶。

這……

「你去外屋地端飯，別踩了。」顧長拿著掃帚進來打算清理。

「這又是為了什麼啊。」心下一沉，卻一臉笑嘻嘻坐在炕頭，看著爸問。

譚宗慶：「顧長，你也不用瞧不起誰，你們想的都對，我就是奔著老爺子老太太的錢去了，怎麼著了？」

顧長冷冷地看向丈夫：「你不用把那些都加到我上，我沒那麼想，誰想的你找誰說去。」火大：「屁話都聽不懂，這些年我對你怎麼樣啊？就捂不熱你的心，天沒事兒找事兒，你不好，我是著你了還是轟你出去賺錢了？就這樣還不行，你自己人損的和三孫子似的，現在怪我？我說沒說你別去你爸媽那得瑟去，用得著你什麼？別把自己太當盤菜了。」

熱臉非要那冷屁！

「對，我熱臉冷屁，我自找的，我走還不行。」

顧長冷笑：「你走你就走吧。」

譚宗慶那胳膊是骨折，他現在能走哪兒去？

捶了枕頭兩記，用另外能活的胳膊掀開被子爬起來，穿著襯背心就往外沖。

這大冷的天兒，顧長和他置氣，不管，二追出去。

「爸……」二拽著父親完好的那條胳膊，勸：「爸，這麼晚了你去哪兒啊，外麵那麼冷的天，你穿這麼點一會就凍冒了。」

譚宗慶想了想，對著老兒說道：「二啊，爸老早就想說了，將來找件，找個能通的，別圖什麼人能不能幹，再能幹說不到一塊兒去那也沒用。」

當時就該離，無論有沒有錢，就該離的！

咣當一聲，屋子裡的門被推開了。

顧長聽譚宗慶這話隻覺得寒心。

扯著角冷笑：「你爸說的對，我就不該高攀，我缺心眼沒有眼力見，想當初人家還沒發財呢就盤算著怎麼離婚，是我自己死皮賴臉的留下來，我當牛做馬的乾賺錢，到頭什麼都沒剩下，我賤啊，我活該！這些年，我找個什麼樣的男人家裡不都過起來了，至於過這樣嗎？你個男人嗎？你就是個窩囊廢。」

「你別委屈，我這就放你自由。」

二拽著譚宗慶胳膊的那隻手耷拉了下來。

「誰給你氣了你就找誰去，你邪火撒在我的上算什麼男人，我有一句講錯的嗎？人家把老爺子老太太照顧得好好的，你非要不知趣的上門，最後人灰溜溜的就給趕回來了，你不活該誰活該？」吵架的時候，隻恨不得拿刀子往人最疼的地方，的越疼約好，彷彿這樣，自己就不疼了。

「顧長，那是我爸媽，我樂意，你嫌家不好，你找找誰去，誰攔著你了？你為什麼不走，不就是覺得找不到更好的，你心裡那點小九九我不知道？天拿著大恩大德來著我，你有意思嗎？」譚宗慶恨紅了眼睛。

「能不能別吵了啊。」

可惜沒人能聽見二的話音，兩個人在院子裡吵的很大聲，院子裡的狗開始嗷嗷。

「我說你們別吵了……」二捂著耳朵喊。

顧長氣的臉煞白煞白的，譚宗慶也沒好到哪裡去，隔壁李二兒站在院裡隔著牆喊了兩句：「二哥啊，和嫂子怎麼了？」

大晚上的人家聽見吵架聲，那不能當做沒聽見啊，從炕上爬起來披著棉襖就出來了。

「過不了那就別過了。」二喊了一聲就往外跑。

一跑出去，顧長急了。

惡狠狠瞪了譚宗慶一眼，馬上跑著追了出去：「二啊……二……」

顧長扯著嗓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