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熹見二不說話，問：「份證號呢？」

二掏出來份證，徐建熹說ok，二說：「你把我購票資訊刪了。」

徐建熹是被氣笑的。

他能拿著的份證號幹什麼？這未免以小人之心度……

算了。

刪除掉的份資訊，像是怕不信一樣的又把手機舉到的眼前兒。

「好好看看，我刪了。」

二哼哼。

買了票，也不主給大打電話，還是大這個當姐的瞭解自己妹妹的脾氣，長姐嘛，很多時候都是充當著母親的角，包容著嗬護著，大和顧長說好了，說二已經上高鐵了，顧長自然氣的半死，可已經上車了，那就沒有任何的辦法了，隻能叮囑大兒兩句。

二氣哼哼接電話。

「媽已經回家了，車票買了嗎？」

二攥著自己的份證，明顯的一臉不爽。

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淌。

徐建熹看了兩眼，轉了。

「二。」

「買了。」

「哪趟車？」

二還是不說話。

大收了笑，接到電話就往火車站跑，這一折騰也是一的汗，大晚上走夜路並不是一點不怕，可顧不上怕，更怕妹妹有危險，更怕二一個人哭：「覺得自己特別有理是不是？氣也生了，你說跑就跑，媽大半夜的追著你跑，爸在家還說不定怎麼回事呢，姐問你，你覺得自己做的特別對，一點錯都挑不出來是不是？」

輕易不和老小說重話。

一個小孩兒而已，做事考慮不周全都是正常的。

「我問你幾遍話了？你和爸媽生氣，火都撒我上了？」

二臉上的表變了變，自己一臉不服氣，哭了起來再次趴在了上，哭出聲兒了。

一哭大心疼，可大總覺得不能順著妹妹了。

這次是往外跑，下次呢？

人生中所做的任何決定你都得對自己負責，無論出現什麼樣的後果。

慣著二不代表所有人都會慣著二。

「我接到你的電話，我套上服就往火車站來，二啊姐也是個孩子，這大半夜的我有考慮你，你有考慮過姐姐嗎？考慮過爸媽嗎？」

小小的售票廳裡，二抱著哭的很傷心。

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對。

也想回家了。

可回家就得退票，退票就得扣錢。

大：「算了，哪趟車？」

二哭的上不來氣兒，抬起頭去看徐建熹，徐建熹拿著手機給看購票資訊。

打著嗝和姐姐說了買的哪趟車。

「好了好了，自己往下順順，沒人要說你，掛了吧，省著點電用。」

車站廣播。

徐建熹；「要檢票了。」

二站在售票廳裡，手裡著手機，也不知道難過個什麼勁，著滿眼陌生的環境，想起剛剛大說的話。

給顧長去電話。

顧長都要氣死了。

回到家也懶得和譚宗慶繼續吵了，這覺也沒辦法睡了，至得等大來信兒，知道老二到了大邊才能踏實。

夫妻倆炕頭一個炕尾一個。

手機響。

顧長一看來電，馬上接了起來。

「二啊，到哪裡了？」

「媽，對不起……」嚎。

放聲嚎。

顧長的心都被老閨哭碎了。

跟著掉眼淚。

的撐著手，用手去抹眼淚，用手去擰鼻子。

「你說你這孩子，媽去追你也沒追上，到找你也找不到，這都幾點了啊？」

顧長覺得心累。

有些時候真的覺得活著太難了，這麼大的一個家，你知道有多難，可再難也不能講，得憋著這口氣，得扛著。

不扛，這個家可能就塌了。

「二到姐那兒了？」譚宗慶問顧長。

顧長隻當做他死了。

恨的時候就想，乾脆就離了吧，他死他活的和自己有什麼乾係。

「二啊……」譚宗慶上手去搶電話。

結果沒搶過來，因為顧長上手惡狠狠推了他一下，他那個肩膀不是不好用嘛，人直接被推倒了。

「媽，你們能不能別吵了啊。」二繼續哭鼻子。

顧長委屈。

是要吵的嗎？

「嗯，不吵了。」

二：「媽媽，我知道你難。」

又開始哭。

徐建熹見售票視窗裡麵的工作人員往外看，他一臉無辜。

這種況他也沒遇上過。

沒見過這麼能哭的人。

二：「媽，我在家裡，你對我比大哥大姐都好，我從小看著你累長大的，我知道你在工地很辛苦，有些男人都乾不的活你都能幹，幹完回來滿是傷，我都記得，我小時候就說我希長大以後能讓我媽過上好日子，我不再讓你辛苦了……」

顧長這回是真的徹底哭出來了。

累啊。

生活在肩上的何止是力。

「二啊……」顧長的心口和嗓子酸的很，講不出來話。

老兒心細，總是把當小孩兒看，其實這個小孩兒比誰想的都多。

「媽，你再等我四年，早晚有一天我要大姑大媽看著，們永遠不敢小瞧你……」

高鐵站的地麵瓷磚很亮，頭頂打的直下來又被反到各個方向，那可真刺眼啊。

反到了二的眼裡，那就是帶著恨意的，咬著牙。

兩米開外，站著徐建熹。

說要考農大。

一開始徐建熹真的不太懂，不懂一個小孩兒幹嘛就那麼言之鑿鑿的說要去農大，知道農大都學什麼嗎？

現在他似乎懂了。

其實這小孩兒，不太笨，不但不笨還把前程看的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