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最大的問題就是，媽太過於能幹，父親過於不能幹！

一個家想要達到平衡的狀態，那兩個人勢必要同心協力都往一個大方向上，旗鼓相當那是最好的。

譚宗慶進了門，信心倍增。

「顧長，我要種草莓了。」

「什麼瘋。」顧長馬上開懟譚宗慶。

這些年了，他是幹什麼賠什麼，他隻適合待在家裡，隻合適做家庭婦男。

想當初，說開個小賣店，這樣他也有營生了家裡還能添點進項，可人家不幹啊，你喊出來龍也沒用。

「我和老閨說好了，我打算扣大棚種草莓。」

顧長想要反對，想要罵譚宗慶想一出是一出，二開了口：「種草莓好，過年有的吃咯。」

「小孩子別跟著添。」顧長瞪老兒。

什麼都不知道，為了吃就讓你爸胡來。

那大棚扣起來誰幹活？譚宗慶乾啊？

他能幹啥？

這些年他乾過啥。

到時候還不是要幫忙，一天上兩份工，回到家累的恨不得癱在炕上一不的。

「今天這麼多啊。」二看著小半碗的牛慾哭無淚。

家的不存在紅燒一類的作法，通常牛都隻有一種用，那就是燉湯，燉好了湯，拿出來裝好扔到冰箱裡凍著，湯也凍著分次喝。

牛就真的是算是水煮牛，很爛，可……

不吃啊。

從小吃到大的，你說不吃？

「多點不好啊，你不吃嘛。」

二乾笑著。

吃，是吃有滋味的。

用筷子去夾青菜，吃飯也是有循序的，先吃青菜然後吃最後吃主食。

「明天一早我給你做咖哩飯。」

顧長站在地上洗臉，瞧著老閨那張糾結到一塊兒的臉，出來一句。

就吃重口的東西。

「我媽媽太好了吧。」

二加快進食的速度，今天的主食是六個水餃，用湯兌的酸湯水餃。

譚宗慶坐在炕頭就可憐自己老閨，「你一天天就吃這麼點，能吃得飽嗎？」

別人家孩子，一吃餃子，那一頓沒有三十多個都不吃飯，你瞧瞧二的這飯量。

長期挨，能不瘦嘛。

「吃得飽。」二嚷嚷著：「媽，飯盒我忘帶回來了。」

「忘帶就忘帶吧。」

這飯盒不是用來給帶午飯的，而是用來裝一些零的，顧長怕兒中午吃不飽，每天變著花樣的給帶，有時候是一些花生米和胡蘿蔔黃瓜，有些時候是一些山藥地瓜藕片，反正都是清水蒸的。

「吃飯就吃飯還抖腳，人抖福薄啊。」顧長洗著洗著臉就發現了，二這丫頭，一邊吃飯一邊在泡腳的盆裡抖啊抖的。

做媽媽的看不慣，走到盆邊，上手照著兒的腳就拍了下去。

「不抖行不行。」

「你媽這個說的對啊，孩子抖可一點不好看。」譚宗慶站在顧長的一側。

……

晚上趁二睡著了，兩口子閑聊。

拉了燈，屋子裡僅剩火爐子裡麵的一點點火。

大炕上，譚宗慶睡炕頭，顧長挨著他睡在中間，二睡在了炕梢。

其實平時大多數二都睡在裡屋，裡屋和外屋之間隔著一堵牆，畢竟是小姑孃家家的，總會有不方便的時候，可這個小姑娘總是撒起膩，要和父母一塊兒睡。

「怎麼想起來要扣大棚了？」

顧長的本意還是不太願意讓譚宗慶做。

怕賠錢，也覺得沒有那個必要。

可-

一個半小時前-

鄰居過來喊譚宗慶，說村裡有老人去世了，讓譚宗慶幫幫忙，譚宗慶就跟著去了。

二笑容甜。

「媽，我爸願意做就讓他做被，萬一功了呢。」

「你說話輕鬆，讓他做那燒煤不是錢啊？你知道這天起個大棚得花出去多錢？你爸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他眼高手低的，到時候賠錢我不怕，他還得躺在炕上幾個月。」

要是有點扛勁兒，也不說什麼了，你決定做，出什麼結果你都承擔，譚宗慶能做到嗎？

回回都是，出事就直接被乾趴下了。

二扯著被子把自己蓋的嚴嚴實實的，腳在被子外麵呢，顧長瞪了一眼，的腳就不敢晃了。

改趴著。

「那你也得讓我爸有點信心和目標啊，你說他這輩子除了失敗和窩囊好像什麼也沒剩下，所有人都瞧不起他。」

顧長坐起來。

聽了老閨這話，躺都躺不住。

「你爸沒在家，媽問你，你爸想翻想多年了？有一回是功的嗎？我說給他開個賣店，他瞧不上，他覺得可委屈了，覺得屈才，可人有些時候就得認得清自的價值，他是那年頭運氣好上了大學，那年代和現在一樣嗎？所需所求都不一樣，媽不是瞧不起你爸，但是他確實沒有那個能力。」

二：「可你打他久了，他活著都覺得沒意思了，人生總得有個奔頭兒吧。」

顧長和老兒對視一眼，今天又不用睡了。

這些個沒完沒了鬧心的破事兒。

二小聲繼續叨叨：「我是管不了你們之間的事兒，我姐說你和我爸吵架，也不能都怪我爸一個人，要是媽你出口的每句話都能想想再說，盡量去護著點我爸的自尊，我爸再能幹點，你們也就吵不起來了，說不想結婚了，覺得結婚可怕的。」

顧長這心口啊……

一下子就堵了起來。

沒有人願意天天吵架的，吵架那肯定會有個由頭，肯定會有矛盾。

小的這個天天樂嗬嗬的，以為沒什麼心思，結果哭著離家出走了，大的那個以為心寬的很，結果說父母影響不想結婚了。

想著去手機。

這可不行啊。

「媽，你千萬別打電話給我姐啊，你打給就等於把我給賣了，那我姐以後什麼都不能對我講了。」

這要是問了，那豈不是穿幫了。

「你們把自己的事管好就得了。」

非要管大人的事做什麼？

家裡現在條件是好了點，可也沒好到拿著錢給譚宗慶當水漂打啊。

「我不是恨我大爺大媽，我就是想做給他們看看，甩他們一臉優越，雖然做人不應該計較這些，可不甩他們一臉，我咽不下這口氣，他們會騙會哄我爺我我大姑，我大姑就是個棒槌。」

用鼻子狠狠哼了一聲。

「他們自己願意啃老就算了，還不埋汰我爸幾句，我不聽，早晚我要一盆屎扣他們臉上。」

顧長很想誇讚兒兩句，有眼！

不愧是我養的孩子。

你大姑就彪呼呼的。

「讓你爸折騰啊？」

「折騰唄。」

「要是賠錢了，我看你到時候怎麼上大學。」

顧長又重新躺了下來。

睡肯定是不指睡了，今天鐵定睡不著。

「那不要啊，我還有我姐呢。」沒說的是，不行就詐騙大樓被，要錢大樓向來都是給的：「我姐說專業選的好，現在旱澇保收的。」

「你姐那是安你。」顧長覺得二這孩子也是有點犯二。

安的話聽不出來啊。

「我知道是安，可也是事實嘛，你就當投資了，讓他乾點他願意乾的活兒，行就行，不行權當買他開心了唄。」

「哄他高興，全家跟著他喝西北風。」

「媽，別不就說這樣的話，我爸也是要麵子的人，你這樣講他能不往心裡去嗎，時間一長火氣堆的越來越多，就又吵起來了，我媽媽那麼偉大那麼善良，你就讓讓他。」說著話抱顧長的胳膊，著母親的胳膊嘿嘿傻笑：「不行就把我爸當小白臉養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