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爸當小白臉？

那是老白臉吧。

孩子就是孩子，不懂得生活的艱辛，哄你爸一個人高興，就得拿著全家吃不飽飯的風險去擔。

「睡吧，明兒媽給你做咖哩飯。」

顧長是實在睡不著，加上心裡裝著事，就隨手拍拍兒，拍著玩的，結果把二給拍睡了，等到二睡著了還一愣，給兒蓋蓋被子。

這孩子睡覺是一點樣子都沒有，睡著了覺得熱就把被子踢的到都是。

媽媽要是像你這年紀，媽也不會愁的。

年輕好啊！

丈夫是稍晚一點時間回來的，顧長沒忍住還是問了問。

希譚宗慶就別難為自己了，他自己說不想乾，大家都痛快了。

譚宗慶打著哈欠：「乾唄，能花幾個錢，不行沒地兒賣，那就給我老兒吃，哄一樂。」

翻打著呼就睡著了。

顧長半宿沒睡。

這就是男人，說的多輕巧。

賣不出去就哄兒高興了，是哄高興還是哄你高興呢？

怎麼就一點都不能理解理解家裡的經濟狀況呢。

*

一大早顧長爬起來燉了，然後加了咖哩，二是被咖哩味兒給香醒的。

穿著襯下了炕去洗臉，一臉喜滋滋的表；「媽，用我幫你什麼？」

「我能用你幫我什麼？醒了就趕洗手吃飯……」

等到吃飯的時候，見那爺倆狼吞虎嚥的，顧長隻想搖頭。

你們是幾年沒吃過飯了？

把二打發上學去，給老大去了電話。

大在學校場剛剛結束晨練。

「媽？」

這麼一大早的給打電話，有點不尋常啊。

顧長找大兒來拿主意來了。

說二是的主心骨，可二年紀在這裡放著呢，神上更加依靠的還是大。

把昨兒的話叨叨叨講了，講完順帶著數落了譚宗慶兩句，「你這個爸啊，永遠不知道人間疾苦，好不容易我們家的飢荒抖乾淨了，他這是又要奔著拉飢荒的狀態去了。」

「媽，這些話你當著我說說就得了，當著我爸的麵說傷。」

「你們姐倆都說傷，那怎麼不去勸勸你爸別折騰了別作妖了，就老老實實待在家裡不行嗎？我都沒要求他出去賺錢了……」

一肚子的委屈和牢。

「媽，我知道你委屈，這些年你不容易，拉拔我們兄妹三……」

顧長嘆氣，不需要別人誇獎做的一切，但這些年是真的就一個人扛家，譚宗慶就在後麵拖後了。

大：「媽，那我爸能不知道家裡條件嗎？為什麼總要折騰啊，不就是他想證明給你看，他是有能力的，他的臉麵他的自尊讓他沒辦法停下來。」

「說到底，你們到底都是姓譚的，和姓譚的一條心。」

說到底還不是跟你爸親嘛，總是為他講話。

他要臉麵要自尊，就得要全家陪著他去折騰，折騰稀碎，他就往炕上那麼一趴，不是要喝敵敵畏就是要不活了。

「我雖然姓譚，可我和媽你一條心啊……」

「你就別哄我了，你也沒有二那張。」

誰說什麼，最後做決定的人還是顧長，因為錢在的手裡。

不同意吧，那就等於把全家都到另外的戰線上去了，同意吧，就是和自己過不去。

心煩意。

要麼就說呢，人找丈夫，可得睜大眼睛好好看。

當時可能是眼瞎，掉譚宗慶這個坑裡了，這些年你說是過什麼福？

全部都是苦。

生活都快要比黃連都苦了，就這樣，人家還要折騰。

條件好一點他就折騰，好一點他就把你打回原形。

*

譚禾又來譚宗峰家了，其名曰探父母。

也不是空手來的，買了不的東西。

「那人婷婷說，沒看上。」

吳湄正在廚房忙呢，老爺子說想吃豬大蔥餡包子，九點鐘從醫院下班回來就直奔菜市場，餡還是自己剁的。

聽見譚禾的話，吳湄眼中閃過嘲諷。

隻一個人給吳婷婷介紹，都有幾十個了吧。

「這次又因為什麼？」

「婷婷說那人眼睛長得小。」

譚禾覺得其實各方麵來講都不錯的，可吳婷婷不幹啊。

「眼睛小嗎？我覺得還好，男人嘛，不能要長得和花似的，好看的男人心野。」

你想找朵花，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機緣啊。

也算是真心實意幫著吳婷婷介紹了不好的績優，換做一般人早就一百次了，兒作，你當媽的也跟著作啊？

「要不就算了吧。」

「那看不上肯定不能勉強。」吳湄的聲音又有耐心又輕，這事兒就算是翻片兒了，和譚禾說起話來：「回頭我再給找，要什麼樣的找什麼樣的就是了，活人不能被尿憋死了。」

譚禾皺眉。

覺得吳湄也就這水平了，沒讀過什麼書，所以偶爾就顯得俗。

吳湄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譚禾對著廚房的人喊：「你手機響。」

「哎。」

吳湄雙手都是麵，隨手按了擴音毽。

「吳兒啊，你說你小叔子家有個侄長得好是不是？」

吳湄也不顧手上有麵了，按掉擴音拿起來電話。

「李姐……」

「我這有個條件老好的人了，人家呢就喜歡長得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