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一大早爬起來給兒做了一桌飯菜。

「媽，你這是要弄滿漢全席啊？」二還沒起，爸進屋攪合兩回了，為的就是讓起床。

就偏不起。

起床刷牙洗臉有五分鐘就足夠了。

「知道你媽弄了一桌子菜還不起？」譚宗慶上手，把二的被子拽走，扔到炕頭兒。

「老譚，我翻臉了啊。」

「翻唄，我怕你翻臉啊。」

譚宗慶看著發抖的兒一個勁的笑，你不怕冷你就別起。

「再給凍冒了。」顧長進來喊兒起來洗漱，正好撞上丈夫逗兒，惡狠狠一眼瞪過去，把被子又拽回到二的上：「趕起吧，磨蹭那三兩分鐘的也沒勁兒。」

做飯就開始燒炕了，但熱度還沒上來呢，譚宗慶就是個二百五！

二站在炕上套服，一邊套一邊控訴自己老爹：「我前腳才考了大榜29名，轉我爸就這麼對我。」

簡直太不像話了！

顧長笑著說：「可行了吧，唸叨一晚上大榜29名了，下次還進你要啥媽給你買啥。」說什麼都要帶上那大榜29.

二可勁兒跺腳：「媽……」

你們這是覺得我下次考不出來了！

對，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前麵的人都跑去拉稀，佔了便宜才進大榜29名的傻子，但……能進去那就是牛啊。

「好好好，值得獎勵，我家二這腦袋瓜，好使！」

吃了飯顧長代二，說從今以後就不去火車站接了。

「為啥啊？」二一臉懵。

去冰城上學開始，媽每一天都會來接的。

「媽換了點活，讓你二叔順道兒接你。」

隔壁李二是跑車的，已經說好了，一個月給李二點錢，李二收班正好把二拉回來。

二尋麼著媽這是又換活兒了，隻賺一份錢這不是媽風格。

肯花錢別人接，那就是證明能賺到比花出去錢更多的錢纔是。

「哦哦。」

二跳下地，顧長把打好的熱水正好送進來。

「謝謝媽媽。」

「趕洗臉吃飯。」

「好的。」

二猛洗了兩把臉，弄的滿臉都是水，又冷子抬起臉，湊近媽的臉，歪著臉笑：「媽媽，我努力見果了，你等我啊，咱們是約定好的，將來我給你買最貴的包，買最好的車拉你，等你過生日我會邀請全部的人都來，拉小提琴大提琴。」

顧長拿著巾一把把兒的臉就給蓋住了。

「你是不是傻？前兩個就算了，後麵我過生日你找一群讓我生氣的人來幹嘛？我還得花錢請他們吃頓飯……」

二一個勁的傻笑。

二去上學的時候，爸拿著鐵鍬正在院子裡鏟雪，上說那績不怎麼地，可還是高興的。

「那小孩兒慢慢走，小心摔跤，摔笨了下次又考回六十多名了。」

「爸……」二尖著。

要瘋！

幹嘛要詛咒。

太可氣了。

正高興呢。

因為這大榜29名，讓二的麗心維持了整整兩天，給大哥大姐都報了喜，雖然依舊還是學渣，但學渣也是有春天的。

晚上在火車站遇上徐建熹，那就更綳不住了。

「徐建熹！」二的眼睛眉甚至頭髮都著此刻的好心。

蹦蹦跳跳跳到徐建熹的邊，擺擺手，生怕他沒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心好的？」徐建熹說了句。

就是小孩兒！

生氣就哭，開心就笑。

「我考了年級29名，29名哎，我這人生裡頭一次。」

不怪興過頭，你要知道人長時間被釘在一個位置上，都以為自己會死在五十名開外。

徐建熹覺得要是能把玩的心思放到學習上，可能的績還會更好。

但，進步就該誇獎的。

心臟格外舒坦。

他低著頭看，眼含笑意。

「恭喜。」

「噹噹當……你給我補課補出來效果了。」

二一高興就忘形，一忘形就直接去拽人家的手，拉起來轉圈圈，徐建熹並不配合，卻不妨礙二自得自樂，自己滋滋圍著他轉圈。

「徐建熹，快誇我。」

已經做好了準備，接大家的誇讚。

全家也就隻有媽和大配合著誇，就煩了大樓一會，讓他誇誇自己，結果大樓就把電話關機了。

哥哥就是不行！

「好了，要檢票了，別轉了。」徐建熹跟說，徑直先行一步。

出腳步的那一刻，閉了閉眼。

他似乎能同到那種喜悅的心。

喜悅的大河正緩緩流過他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