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這座兒在哪裡啊？我這眼睛也看不清，你幫我看看唄。」

二放好書包，接過來車票看了兩眼，咦。

日期不對呀。

而且這張票是從大連坐過來的，這裡是冰城站啊。

「，這張票是不是拿錯了呀？這是大連站的票，這裡是冰城站啊。」

老大娘抱怨：「沒錯，肯定沒錯，我去售票廳買的，要是錯那就是賣錯票給我了……」

一直嘀咕，心想著這工作人員是怎麼回事兒啊，還給一張錯的車票，還是這姑娘眼神不行啊？

二又仔細瞧了兩眼：「這日子是前天的。」

「啊，賣給我錯票還賣過期的票？」

「售票廳是不可能賣你前天車票的，你前天是從大連過來的嗎？」

「是啊。」

「那就對了，你在找找，肯定是拿錯票了，上一定還有一張票。」

老大娘就找票，找了一會，找到了。

「你再幫我看看

「好，在我這。」

「你這是回家啊？」老大娘見二這臉喜氣，就願意多搭茬兩句。

小姑娘長得有福氣，漂亮談不上。

「嗯，回家。」

「幹什麼去了？」

「念書。」

二和對方不不慢搭話，徐建熹就發現是真的和誰都能聊到一塊兒去。

說的更加直白點，這小孩兒話多又謹慎，談到自己部分都不多說。

聊了幾句，二掏出來書本，順帶著又掏出來一袋小米甜鍋，撕開袋子送到徐建熹的眼前。

「很好吃的。」

徐建熹皺皺眉頭，「你吃吧。」

「很好吃的。」二加重好吃兩個字。

特香甜！

徐建熹：「我不吃零食。」

「那好慘。」

二轉，遞過去袋子給老大娘：「，吃點鍋。」

「你吃吧。」

「沒事兒的。」

給對方倒了一些，注意力又轉了回來：「我吃完會洗手。」

還記得徐建熹那皮鞋的乾淨勁兒呢。

徐建熹笑嗬嗬說；「不吃不就避免了這些。」

「想吃，我小，正在長呢，如果特別想吃某一種食，那就是需要了，不吃到可能我就長不了高個兒和更好看的臉蛋了。」

「歪理。」

「你說我下次還能考進前三十名不？」

徐建熹很平靜：「我不太清楚前二十八名績都怎麼樣，但恐怕你是有走運的嫌疑。」

二不滿。

「好不容易考進一次三十名，結果都說我是運氣。」

算了算了，這年頭講實話的人也不是很多。

徐建熹負責講，二負責啥啥啥的。

他就想，他剛剛想的那些什麼同，通通收回！

他隻想拍死。

腦子劈開，裡麵裝的都是磚頭吧。

「你哪裡沒明白？」

二用自己那隻乾淨的手指了指。

*

顧長最近很反常。

反常的是，晚上的外賣不送了，而且一回到家就往炕上一躺，什麼活都不幹不說，還容易發火。

譚宗慶勸太累就歇兩天，反正都退休了，也有退休工資了。

晚上李二兒把二帶回來，送到大門口。

「二啊趕回去吧。」

「謝謝二叔。」

「謝什麼，你媽都給錢了，快點回家。」

二推院門，院子裡的狗嗷嗷，等到確定是二以後對著二搖尾。

「二黃今天乖不乖？」

二又給狗窩加了點稻草，這樣哪怕就是到了晚上，狗也不會冷。

家養的這條狗也算是老狗了，是條狼狗，它媽大黃，大黃早兩年死了，大多數都是用鐵鏈子拴著，因為會咬人，自家人不咬但要是外人要不打招呼進門，那絕對能出事故。

「二啊，幹嘛呢。」譚宗慶聽到外麵有聲音，但人怎麼還沒進來？

「啊，這就進。」

二拍拍二黃的腦袋，溜進屋，在廚房找了塊排骨，餵了二黃又拍了拍它的狗頭。

「睡吧，等姐發財的啊，請你吃二斤排骨。」

二黃搖尾。

「二？」

「啊，上廁所去了。」

二拉門回了屋子裡，顧長已經睡下了，炕上的被子已經都鋪好了。

「我媽病了啊？」二覺得奇怪。

媽到底怎麼了，覺最近有點打蔫呢。

「說是累，飯在廚房呢。」

「嗯，我放下書包。」

二自己去弄飯，其實都是給弄好的，從大鍋裡揀出來吃就是了。

「媽，你是不是生病了？哪兒難啊？怎麼個難法兒？」

顧長翻個：「吃你的。」

「哪疼？」

「就是累，可能是人老了有點懶。」顧長見兒一個勁的問，從被窩裡坐了起來。

和老沒有什麼關係，最近自己單幹，不是給人打下手而是單幹。

現在這年頭呢，你說賺錢不易，但很多時候就看你想不想乾，想不想賺，工地裡好多人現在買樓的買樓，買車的買車，一年大幾十萬的賺著，一個帶一個兒的，之前顧長是跟師傅合夥乾，師傅拿大頭，可譚宗慶最近鬧著要做生意，這手裡也沒什麼錢，咬咬牙就單幹了。

鑲瓷磚這活兒，幾乎沒有人乾，那600x900的磚加上水泥一塊你猜多重？

小一塊兒要幾十斤的，那地磚大理石的本就重，一塊一百好幾十斤，錢好賺可活兒不好乾啊，而且你幹活不能穿的太多，鑲磚這種活又是長期和地麵打道的，不是跪著就是蹲著。

活兒那是真累，可一想到能賺到的錢吧，那也是真樂，一天不好不好也有六七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