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超級學霸》第六百七十一章 教改法案(上)
範寧之所以要把教改法案攬過來,這也是他和王安石達的妥協,他可以支援教改方案,但條件是教改方案必須由他來主導,他並不想圖這個虛名,而是要給天子趙頊上一堂課,變法該怎麼進行,說一千遍不如自己親手做一遍。書趣樓()
次日中午《信報》、《快報》、《軍報》、《東京導報》等報紙的頭版頭條,便是範寧實名寫的一篇文章,「論強國與輕儒」。
他在文章中指出了,重儒是士人修之本,在蒙學和學堂階段,可以用儒學來給孩子啟蒙,教育孩子為人世。
但到了縣學階段,並不一定要人人都去走科舉這座獨木橋,百萬舉士共赴科舉,蹉跎了多人的歲月,浪費了多人才,給朝廷和各個家庭帶來多大的負擔。
他主張在州縣一級進行教育分流,可設醫學、農學、算學、武學、工學、書畫學等等學校,讓很多無力參加科舉競爭,但又學習一門技能的學子有更多選擇。
他在文章中還指出了朝廷廢除匠籍後的社會發展,舉出了很多例子,發明瞭威震敵人的鐵火雷,發明瞭蒸汽機,發明瞭新型紡織機,種出了玉米、南瓜,使木綿布走進千家萬戶,使更多人家的餐桌上出現了豬,使十天就能往返呂宋,使香料不再是奢侈品,這是強國,也是富民。
在文章中,範寧旗幟宣明地提出了『一枝獨放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的口號。
範寧的文章儼如一石激起了千石浪,在京城引發了激烈的反響,贊者有之,反對者也有之。
第二天,《小報》也在頭版頭條登出了翰林學士兼禮部侍郎範鎮的實名文章,「駁強國與輕儒論」。
範鎮是朝中極有名的大儒,範鎮在文章中嚴厲批評了範寧的輕儒思想,指出儒學為大宋的立國之本,為士子的立之本,窮一生而學不盡,豈是區區十年就能明白大義?
大宋人口萬萬,儒學士子不過百萬,各種技機巧自有匠人去研究,與士子何乾?士子之路也並非科舉一途,就算科舉不中,也應繼續研究儒學,終生不倦,又豈能被茍利所,丟棄儒學正道,去學旁門左道?
第三天,知製誥曾布也發表了實名文章,再次反駁範鎮的唯儒論。
他在文章中指出,大宋雖不是人人皆為士人,但士人卻是大宋的英,掌握著大宋興衰,若士人學農,必強於十民學農,若士人學工,必強於百匠學工。
他同時又指出,考中科舉者隻是極,絕大多數士子都是年復一年的備考中蹉跎歲月,白首回頭,卻一事無,與其空耗青春,不如投農耕、投工技以報國。
曾布最後抓住了範鎮文章的,指出國以民為本,民以食為天,農桑纔是立國之本、興邦之道,怎能鄙視為旁門左道。
範寧隨即又發表文章以應和曾布的文章,他以鐵火雷和蒸汽機為例,指出匠人學工和士人學工的區別,火匠苦苦研究鐵火雷數十年而不得功,士子研究其技源,類旁通,一夜功,工匠們雖然善製蒸汽機,但發明蒸汽機者卻是士子,匠人知其然,士子卻知其所以然。
匠人隻能改良修理蒸汽機,而士子卻能創造蒸汽機。
範寧最後指出,士子擅長於頭腦,學工、學農是為了創造,而匠人擅長於手藝,學工、學農是為了製造,兩者並不是一回事。
建立各類學校也是為了培養更多善於創造的優秀人才,一樣可以擔任技員,一樣能留名青史,一樣為大宋的棟樑,教改法絕不是僅僅為了培養匠人而進行變法。
很快沈括、蘇頌也發表實名文章,支援範寧的以儒立,以技強國的觀點。
一篇篇實名文章在報紙上登載,各抒己見,槍舌戰進行辯論,但真相卻是越辯越明,支援教改的大臣越來越多,尤其是年輕員和年輕士子都紛紛批評目前教育的狹窄偏頗。
在第十天時,《信報》、《快報》、《東京導報》等十家報紙在員和士子中做了一次民意調查,結果八的員和士子都支援教改。
這天上午,範寧剛來到房,司馬便怒氣沖沖走了進來,十分不滿道:「我想請範公表明態度,到底是變法的支援派,還是反對派?」
範寧淡淡笑道:「司馬公何出此言?」
司馬忿然道:「教改法會搖儒學的地位,會使人心混,不利於朝廷長治久安,這是之前大家的共識,所以教改法才三次表決沒有通過,但範相公卻利用自己的威,讓很多不明真相的員和士子支援教改法,我就不明白,之前範相公也反對青苗法和保甲法,為何出海一趟就變了改革派?讓人不得不懷疑,是不是王安石許了範相公什麼重利,令範相公改變立場,改變初衷?」
司馬毫無據的指責令範寧心中十分不滿,他剋製住緒,不慌不忙道:「我的態度是一貫的,我既不是改革派,也不是保守派,而是改良派,我之前堅決反對保甲法和青苗法,並不是反對王相公變法本,而是反對他的變法方式和手段,太過於偏激。」
司馬冷冷道:「從古自今,走中間派是行不通的,希範相公能明白這一點。」
「司馬相公此言謬論!」
範寧語言犀利的反擊道:「到現在為止,我隻看見司馬相公為反對而反對,對人不對事,隻要看是王相公推出的東西,便一子打倒,而不看他推出的變法容是什麼,非黑即白,這不是反對變法,是在挑起朝廷的派係鬥爭,和牛黨、李黨有何區別?」
「你」
司馬心中惱怒之極,範寧說話太過分了,居然把自己比作禍國殃民的牛僧孺和李宗閔。
「既然苦勸不聽,那我和你已經無話可說!」
司馬重重哼了一聲,轉走了。
範寧也知道自己抨擊得有點過份,但司馬那種非白即黑的態度確實讓他反,司馬本就不承認自己的改良派。
次日中午,《小報》上再次發表了司馬的重磅文章,「兩麵派纔是國禍之」。
司馬在文章以不點名的方式嚴厲批評某些重臣兩麵三刀,自詡為改良派,卻左右逢源,沒有自己的立場,比變法派更加危害社稷。
司馬的文章再次引起朝野的掀然大波,誰都知道司馬是在評判範寧,這就意味著範寧和司馬在教改方案上翻臉了。
對司馬的批評,範寧卻保持了沉默,兩天後,戶部郎中沈亮在《信報》實名發表了一麵文章,『是變法還是黨爭』。
文章犀利地批評某些重臣以反對變法為藉口,熱衷於派係鬥爭,他們不關心變法的容是否利國利民,隻要異己提出,便一子打死。
這種派係鬥爭隻會分裂朝廷,嚴重影響朝廷的決策,影響民生大計,實在百害無一利。
他呼籲變法派和保守派放棄派係鬥爭,關注變法容,好的東西要接,不妥的東西要修改,不好的東西要反對,這樣纔是正確的改革變法之道。
這篇文章便是對司馬的公開打臉,目標直指司馬。
朝房裡,司馬負手來回踱步,沈亮的文章令他異常惱火。
這時,一名吏部員走進來,將厚厚一疊卷宗放在司馬桌上,「相公要的資料都在這裡了。」
卷宗裡全部都是沈亮的履歷和資料,他看了一眼沈亮的籍貫,哼了一聲,「果然是範寧的同黨!」
他又翻看了片刻,忽然停住了。
「他祖父去年去世了?」
吏部員點點頭,「去年秋天去世。」
「那他為什麼不丁憂去職?」
「他去年剛剛出任戶部郎中,所以提出留職申請,吏部也同意了,所以沒有丁憂。」
司馬又翻了翻,便把卷宗還給吏部員,「去吧!我知道了。」
員行一禮走了,司馬立刻派人把史陳籍找來,對他道:「戶部郎中沈亮祖父去年病逝,他貪職,不肯丁憂回鄉,實屬不孝,可彈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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