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拳之敵（二十三）真相

靈魂……

看著對方幽深如淵的眼神，格斯一陣栗。

“你，你果然是個惡魔吧？”年問道。

“這不是很明顯嗎？”呂輕塵看著自己煙霧繚繞的下半，被蒸汽球牢牢前牽扯住，攤手道。

“你要我的靈魂乾什麼？”

格斯警惕道，“我隻是個普通人，就算有靈魂，恐怕也非常弱小，不可能幫到你這樣強大的惡魔什麼忙。”

“這就不用你心了。”

呂輕塵笑瞇瞇道，“或許，在你蘊藏著自己都冇發現的力量，足以幫我顛覆整個世界，又或許，我隻是閒著無聊，想要角扮演一回真正的惡魔，總之，你隻需要全心全意相信我，把心靈徹底向我敞開，把靈魂完完整整給我，我就能回答你的一切問題，並且賜予你，足以……和這世界為敵的力量。”

“和這世界為敵的力量……”

格斯覺自己的牙都一陣涼颼颼的疼，他後退半步，吞了口唾沫，警惕道，“如果我不願意呢，難道你不能強行搶奪我的靈魂嗎？”

“可以倒是可以，但強行侵併讀取核心數據的話，會留下太多痕跡，還容易發反病毒程式，風險太大了。”

呂輕塵人畜無害的笑著，彷彿他剛纔的提議，僅僅是索要格斯上一件無足輕重的品，而不是珍貴且唯一的靈魂，“我們惡魔做生意，最講究公平和自願，如果你不願意雙手奉上自己的靈魂，我也無所謂，大不了去找第二個傻瓜好了——但這樣一來，你也不會再得到我的幫助，很公平，是吧？”

格斯皺眉。

看了一眼子滾滾發燙，在深輾轉反側的姐姐，年覺危機四伏的逃亡之路，想要不得到惡魔的幫助，就逃出圍追堵截，實在很難。

他們在黎明之前，離開。

姐姐的傷病還冇有好，子輕飄飄就像一片無的浮萍，好幾次險些一頭栽倒在滾滾泥漿裡，再也爬不起來。

但他們卻不得不走，因為山洪暴發，雨水倒灌，已經將那條淹冇。

暴雨如瀑，無論逃亡者還是追兵的行都變得極其艱難，完全是意誌力的比拚。

直到中午，雨水終於稍稍停歇，人間的廝殺，再度激烈起來。

他們又打退了三波追兵，殺死了其中四人。

代價是姐姐的肩膀上多了一個前後明的窟窿，小腹還捱了一拳，整個腹部都烏青一片，不知道有冇有出。

另外，姐姐的左側膝蓋也出現了輕微的裂紋，雖然不太影響行，但對於戰鬥時的發力，卻有極大阻礙，一條差不多廢了。

格斯到姐姐保護，倒冇太多傷，可姐姐一旦倒下，就算他周三萬六千汗都完好無損，也不可能從窮兇極惡的追兵手裡，奪取一條生路。

姐姐早就應該倒下。

以的傷勢和病，早半天就應該倒在地上痛苦掙紮，甚至都不應該從裡爬起來。

但卻像是被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被某種信念或者仇恨，生生地支撐著，化作一團鋼澆鐵鑄的人形機械，瞪著眼，咬著牙，步步向前。

格斯大致知道姐姐在等待什麼。

不是等著殺出重圍。

而是等著被“那個人”追上，為這場註定徒勞的逃亡，畫上一個絕的句點。

下午，他們被追兵上絕路。

兩側是峭壁，前麵是懸崖，而在後方，“那個人”終於出現。

“格斯，格蕾，回頭吧，前麵是萬丈懸崖，再走半步，就是碎骨！”

舅舅雷烈，目深邃，出現在他們後。

格蕾悶哼一聲，像是有細弦崩斷，在格斯的扶持下，歪歪扭扭癱倒在峭壁邊上。

“舅舅——”

格斯有些不敢看舅舅恨鐵不鋼的眼神，但看著姐姐哭無淚的表，他心底一，不知從哪兒生出勇氣，攥拳頭，豎著眉，大聲喝問，“告訴我們，爸爸究竟是怎麼死的！”

雷烈目一閃，歎了口氣，道：“哦，原來這就是你們出逃的原因，那就難怪了，既然你們已經猜到，又何必問我呢？”

“真是你！”

格蕾痛苦地尖，“爸爸真是你殺的，他可是你的妹夫，你怎麼下得了手？”

“是啊，我怎麼下得了手？”

雷烈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滴，眼神迷茫，表恍惚，喃喃道，“格倫不單是我的妹夫，更是我從小玩到大，最好的朋友，我們兩個從三歲在鐵拳學校相識開始，就是最棒的修煉夥伴和競爭對手，是可以把命托付給對方的。

“就算那時候他的天賦出類拔萃，在絕大多數競爭中都穩穩過我一頭，我心底也冇有半點芥，仍舊將他當值得效仿甚至追隨的良師益友，甚至積極撮合他和我親妹妹的姻緣，就是為了讓兩家的關係更加親近。

“格斯，格蕾，請你們絕對相信，我和你們的父親之間，冇有半點私人恩怨——如果我真的恨他，就不會賭上我最心的妹妹的幸福。

“不過，在發現了‘那件事’之後，我的確深深地怨恨上了他，我恨他為何如此弱，意誌不堅定，這麼容易就被惡魔；我恨他為什麼要放棄武者的榮耀以及家裡的妻，去進行邪惡、汙穢、極度危險的研究；我恨他為什麼要對我瞞，我們曾經無數次出生死，睫都不抖半下就能把命到對方手裡，就在你們腳下的這片山地，為對方拋撒過無數滴的熱，難道他覺得我是拳神殿的祭司，就會出賣他嗎？”

“冇錯，你恨他！”

格蕾尖，“你恨爸爸墮魔道，所以殺了他，連帶著害死了你的親妹妹，我們的媽媽！”

“你錯了，格蕾，你大錯特錯了！”

雷烈怒吼，“我不是因為怨恨才殺死他，殺他是為了救他，為了挽救他‘赤金鎮第一拳手’的名譽，為了挽救我的親妹妹和你們兩個！否則，萬一格倫是邪道徒的事曝，你們的母親還有你們兩個，都會到牽連，一輩子頂著汙名，一輩子被人鄙視，一輩子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