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狗頭人營地1

狗頭人是一種非常猥瑣的冷生，欺善怕，喜好待獵。它們材短小，隻有1米左右，也非常瘦弱，子後麵拖著老鼠一樣又尖又長的尾。隻是由於長著狼狗一樣的臉，頭頂上有類似角的凸起，所以他們才被其他種族稱之為狗頭人。

“大人，既然這些狗頭人都已經死了，咱們可以回去拿賞金了吧？”眼看著天越來越暗，暗紅的夕也快要消失在山嶺後麵，廝殺之後那種突然沉寂下來的氣氛在森林裡不斷彌漫，西格爾不催促道：“也許午夜之前咱們還可以回到橡木鎮，結束這個任務，好好睡一覺。”

“害怕了？這隻是一些狗頭人。”泰格·比爾對他的戰鬥隨從說道：“我們隻是剛熱而已，你已經不行了吧，小崽子？”

“當然沒有！”西格爾用力拔出在狗頭人眼窩裡的箭矢，仔細觀察了一下，乾跡將還能使用的箭頭掰下來，放回腰包裡。作為一個剛“行”不久的戰鬥隨從，乾這種打掃戰場、回收武的活兒，是他重要的職責。

“我隻是覺得勞煩一位像您這樣的大人來做剿滅狗頭人強盜這樣的事，太大材小用。”年輕的隨從自顧自的說道，完全沒注意他後的大人了拳頭。“既然這裡的強盜已經死了，沒必要浪費更多的時間。”

泰格·比爾站到西格爾麵前，正好遮住了最後一抹夕。他一腳踢翻了茫然不知的西格爾，看著他倒在狗頭人的上，被快要凝固的黑濺滿一臉。“你懂什麼，小崽子！我讓你做隨從可不是讓你做弄臣！管好你的，好好乾活兒！否則哪天我擁有城堡和領地而缺小醜的時候，會第一個想到你！”

泰格可以清楚的看見“小崽子”抿的，可以到“是的大人”那句回答後麵的倔強，正如他三十多年前一樣。自己將這個年輕人從船上收下來，帶在邊做隨從，正是因為這種似曾相識的覺。他回憶起自己，一個倔強、勤、試圖改變世界的年輕人，通過戰鬥不斷闖，經過三十年風風雨雨，隻為一名落魄“騎士”。他從心底希這個同樣倔強的年輕人能夠走上不一樣的道路。

正因為這樣想，泰格纔不會出一點溫和的神，仍舊是嚴厲而急促的訓斥：“騎士扈從要學會服從，說、多做。所以小崽子，你趕把箭頭都收起來，還有那些沒生銹的狗頭人短劍，帶回村子裡熔了還能省些鐵。”

聽著耳邊不斷響起的嘮叨，西格爾總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海上，被永無休止的濤聲包圍，一刻不得清閑。這些七八糟的工作，就像是甲板上的痰跡，總是在你清掃乾凈之後重新冒出來，絕對沒有能夠乾完的一天。要不是有病，一名爵士大人怎麼連狗頭人的東西都不忘搜刮？記得大副——我是絕對不會他船長的——給了這個大5枚金幣，難道都花了？

西格爾趁著收拾戰利品的間隙上下打量他的雇主，不可否認的是泰格·比爾的確有種爵士的派頭。他消瘦，但是充滿力量，直腰桿，這會兒正翻騎上了那匹一路隨他坐船渡海的黑健馬，居高臨下，姿態優雅。他的腰間斜掛著一柄長劍，背後挎著長弓，腳踝上還著兩把匕首。黑的皮靴、黑的線，黑的兔皮手套，黑的牛皮鑲嵌甲，黑的圓頂皮盔。幾個裝上了戰利品的編織袋掛在鞍座後麵的鉤子上，在馬匹兩側形平衡的負重，不會影響戰鬥也不會影響收。

比爾爵士出生在真正的貴族家庭，盡管是五個男孩中最小的那個，原本是沒有繼承爵位的資格，但是他生生憑借自己高超的劍在比武大會上奪冠，獲得了榮譽爵士頭銜。可惜從那之後，泰格比爾爵士一路和厄運相伴，做什麼事都不順利，還在一場貴族戰中得罪了自己的上司，被剝奪了戰場榮譽，失去了作為騎士而獲得領地的可能。後來他又“自甘墮落”，以傭兵為生，一直往返於“新大陸”和“舊大陸”之間。

不可否認，比爾爵士的武技非常高超，不管是弓箭還是長劍他都用的厲害。自跟著他上岸以來，西格爾從零開始，逐漸學習陸地上的生活習慣，學習作為一個戰士應該掌握的各種本領。和海上不一樣，在新大陸冒險都要小心注意，任何環節出現紕都可能造壞的結果。西格爾很快的進步著，已經能夠勝任一名騎士扈從應做的工作，他隻是不喜歡被人稱之為“小崽子”。

“小崽子，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比爾爵士坐在馬上，抬起手來指指地上的狗頭人：“如果你想起來的話我會有獎勵。”

獎勵這種東西可不常見，所以西格爾又仔細把翻了個遍，確保一枚銅板都不會落下。幸好狗頭人型細小，隻如同人類四歲兒高矮，翻找起來也方便。

“每個狗頭人耳朵2銀幣，我想起來了！”西格爾一拍腦袋，隨即又捂了額頭：“為什麼還要乾這種事，我聽說隻有北方的野蠻人纔有切耳朵的習慣？”

“這是新大陸，不是繁星國，哪來這麼多廢話？”泰格·比爾注視著漸漸湧上來的暮，安著逐漸不耐煩的戰馬。“我看到雜貨店墻上掛著一把輕弩，正是適合你的武。你的海員朋友說你能夠很準確的扔好繩索，眼神也是出類拔萃的。希你有了輕弩之後可以多些用。”

“謝謝大人。”這是真心的。

“但是弩矢你要自己出錢，從你這次的收益中扣除。”說完他就騎馬離開，不知道乾什麼去了。

年輕人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收拾好一切，在這段時間中，回歸的比爾爵士隻是站在一旁看著，並沒有手幫助。他們選的宿營地在一片翠綠的山穀中，濃的樹叢下長著低矮的灌木。西格爾用鐮刀砍掉灌木，清理出一片平整的土地。然後折下樹枝當掃把，將地上的落葉也清掃乾凈。他拾來柴火，點燃篝火，準備好晚餐。

兩個人並不富裕，所以他們隻能吃些沫湯。這是用磨碎的乾、南瓜麵、土豆混合而，用啤酒沖泡或者放在水中煮沸即可食用的東西。做好之後看上去黏乎乎的，聞起來黏乎乎的，吃起來自然也是黏乎乎的。好在還有幾頭大蒜可以用來調味。

“一共有十二個狗頭人，殺死了十一隻，逃掉了一隻。這和鎮子上的描述一致。”爵士說道：“但是你不能隻看到這些。這些狗頭人中沒有兒，也沒有看到他們做飯用的小鍋，甚至連吃的東西都很，更不要說這些強盜從上路上劫掠的贓了。所以這附近一定有一個營地，或者是山。”

“所以大人您才故意放走了一隻嗎？”西格爾疑道：“可是晚上我們沒法追蹤啊？”

“點火，吃飯，好好守夜小崽子，明天還有好多事要做。”爵士說道：“我已經偵查了他們的蹤跡，明天去端掉他們！”

比爾爵士說完就去睡覺了，他擁有一個溫暖的皮革睡袋。西格爾還要負責守上半夜，並趁這段時間保養爵士大人的裝備。首先要伺候好那匹黑的戰馬，包括摳出馬蹄鐵中塞上的碎石和淤泥，用草按馬的後頸和後背，喂一把黑豆。然後他還需要清理武，這包括用一小塊油石打磨長劍、整理長弓的弓弦、舒平箭矢的尾羽。在這之後，需要照顧篝火，並借著火修補戰鬥中破損的護，用皮革下腳料補上破，檢查鑲嵌皮甲上的鉚釘。一直乾到深夜，他需要填好柴火，醒戰馬，再給它喂一些草料和黑豆，然後才能睡覺。

好在戰馬非常警醒，可以在深夜充當一段時間的哨兵，這纔不至於讓西格爾守整晚的夜班。比爾爵士會在黎明之前醒來，向晨曦祈禱，然後活，做好一天的戰鬥準備。

這一天的戰鬥要深森林，所以西格爾的任務就是照顧好馬匹。兩個人從山穀離開後，一路上都是些纏繞著荊棘的矮樹叢，用刀劍砍出一條路來非常消耗力，會嚴重影響後麵的戰鬥。選擇繞開這些地方的話，他們便隻能在巨大的樹之間爬上爬下。

神靈保佑，這樣的路並沒有走多遠，比爾爵士就帶著隊伍爬上了山坡。他折了一樹枝做柺杖，指著地上一出來的水窪：“小崽子，看，這裡有一個手印。狗頭人在這個水窪裡喝過水，然後繼續向前的。”

西格爾站在山坡上，順著爵士所指的方向，用黑的雙眼朝地平線看去。翠綠的樹葉下形濃的林蔭，從山坡一直延到遠方，把路上的一切都遮擋得嚴嚴實實，隻能約分辨出一些樹林活的影——比如一大群猴子和幾窩鬆鼠。樹林的遠有一片開闊地，在朝的對映下發出淡金的芒，幾個黑的小土包就在開闊地的旁邊。西格爾集中注意力，終於分辨出那片芒是一個小湖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