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麵骰子》第二章 狗頭人營地2
第二章 狗頭人營地2
爵士打頭陣,隨從牽著馬匹,他們開始下坡。可很快天空被烏雲籠罩,隨即下起大雨來。
“這雨隻是初夏的陣雨,不會持續太長時間。”爵士說道:“咱們這下可以放心砍掉攔路的灌木,不怕被狗頭人聽到了。”
西格爾點點頭,也掏出鐮刀上來幫忙。荊棘又韌又,加上下雨,西格爾總是很難斬斷它們。
“要找準力點,不要一味使用蠻力。”比爾爵士拿著他的長劍做了示範:“要把力氣正好發在需要命中的地方,或者略遠一些。另外注意你持握武的手勢,保護好手腕,利用手肘作為支撐點,利用肩膀帶發力。”
“劈砍的時候要用劍刃,正對著揮的方向。隻有調整這些細微的角度才能確保你的武不被開。”比爾爵士耐心教導著。
西格爾聽進話去,然後嘗試著自我調整,可握劍和掌帆完全是兩回事,他仍會被反彈的荊棘刺中。明明是纏在樹上的蔓藤,卻好像有了生命一樣,總是在鐮刀加的一瞬間進行躲避,導致砍不出想要的效果。
“你這笨崽子,以為這些是植便不會了嗎?這風、這雨還有你踏步產生的震都會讓荊棘晃;你的肩膀、手臂和手指也沒有吃準發力,當然會歪歪扭扭。這些植和你有什麼仇,讓你用那麼大的力氣,你哪能控製得住?要知道難就難在確控製,隨心所,要籠罩對方可退、可擋、可卸的方向。先靜下心來,深呼吸,別擔心狗頭人會不會逃跑,別以為自己會耽誤任務的進度,莫心急,慢下來,你現在需要學習。”
好在西格爾不是笨蛋,很快就調整了呼吸,雙腳站個丁字步,一點一點糾正自己的姿勢。他扔得好繩索,投得好魚叉,甩釣線的時候比船上任何人都遠,隻不過他還沒有適應站在完全平穩的陸地上——許多海員從船上下來的時候都會這樣,他們稱之為“暈地浪”。西格爾在船上晃了16年,上岸纔不過兩個月而已。他在腦海中回想比爾爵士與狗頭人戰鬥時的作,模仿他如何出劍平刺,如何揮劍下劈,如何移腳步避開狗頭人的短劍,如何時刻保持靈活和平衡。漸漸地,西格爾悟出了一些經驗,立刻作用在他全的反應上。
比爾爵士看著年輕人,發現他在使用武上格外有靈。普通孩子在學武的過程中,會反反復復在對與錯之間搖擺,吃盡苦頭之後才能進步。西格爾也會錯很多次,但是隻要他能夠做對一次,他就能完全記住這次的經驗,隻會在這個基礎上越發練,不會再錯了。
平心而論,騎士隨從第一個月要學習的工作隻是打水、做飯、鋪床、生火而已,照料馬匹、保養武和維修護都是半年以上隨從們才會開始接的工作容。可西格爾短短兩個月不僅全做到了,還遠遠超越了進度,可以開始學習簡單的武技巧,這已經讓比爾爵士到驚訝。現在西格爾揮武的技巧快速地離了學徒等級,越來越像爵士本人,這絕對是個練習武藝的好苗子。
“很好,小崽子,你進步很快,已經能夠勝任劈砍的工作了。現在開始你在前麵開路,我牽馬走在後麵。”比爾爵士拍拍西格爾的肩膀,把自己的長劍遞過去,換回了那把鐮刀。
年輕的隨從天天保養這把緻的長劍,早已對它的長度、配重瞭然於心。再加上西格爾本就健壯有力,所以揮長劍對他並不費力。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西格爾隻要按照心中所想的標準作揮劍,他就到雙手和雙腳熱的發燙。這種覺雖然異常,但是卻很舒服,因為這熱量會隨著他不斷破開荊棘而傳遍全,如同寒冬中飲下一口提神的烈酒。西格爾幾乎是一步一個腳印的提升自己的劍,很快便不再滿足於單純的下劈,而是模仿起比爾爵士所有展現過的作。
兩人一馬前進的速度越來越快,到後來已完全覺不到荊棘對於前進的阻礙。西格爾迅速從林中劈出一條小路,比練的園丁修整草皮的速度還快。他們翻越了兩個矮坡,這個時候雨也停了下來,比爾爵士住了隨從,從他手裡接回了長劍。
爵士注意到,西格爾的手指在不斷抖,手腕也有搐的跡象,這說明他有些力,可年輕人自己卻沒發覺。學習能力不等同於應用實力,好的戰士都需要慢慢磨練意識、技巧和力量。西格爾的意識和技巧如同被神祝福一樣,可謂天資異稟,但是他仍需要慢慢鍛煉。
“停下休息一會兒,西格爾。”爵士囑咐道:“我累了,需要喝一些葡萄酒。”
西格爾撇撇,隻得聽候指示停了下來。他把馬拴在樹上,從揹包中慢慢掏出一個皮囊。爵士隨意坐在地上,手接過酒囊,小口啜飲著。他嫌西格爾站著有礙觀瞻,於是命令他趴在地上,給自己裝一會兒死魚。
“把手腳擺起來,這魚應該還沒死……”
葡萄酒是從溪木鎮購買的,低劣而廉價,隻要放的時間稍長就會往醋的方向轉化。比爾爵士的心思本不在酒上,而是琢磨下一步如何培養年輕的西格爾。
他自己使用的是家傳劍,主要以雙手劍為主,是屬於重鎧戰士的武技。隻是後來做傭兵,經常麵臨一些狹窄、混的地形,敵人還會四麵八方包圍上來,與戰場上的兵線完全不同,所以他才改用單手長劍。
他的長劍劍柄比一般的單手劍略長,既能保證單手使用時的重心,也兼顧了雙手持握的手,劍刃也比傳統長劍寬厚,更注重於劈砍而不是穿刺。西格爾現在的還於長階段,力量需要磨練但也不能給予過大力,他需要一把合適的武。
最適合西格爾條件的戰鬥技應該是靈彎刀,充分發揮靈活的移和快捷迅猛的揮砍。這門劍比爾爵士隻會一些皮,他的好朋友靈莉亞-阿瑪斯塔夏纔是這種刀法的高手。
想到這裡,比爾爵士不由得又開始計算上的資產,他們剩餘的錢財不多了,想要掙大錢必須深新大陸之,那裡還有很多機會。溪木鎮太靠近沿海,又是著名的船港之一。來來往往的人快把周圍了,很難找到像樣的工作。
原本他打算在溪木鎮多停留一段時間,好好訓練這個新扈從,等上半年再往陸走。隻是西格爾的長遠超預計,什麼東西都稱得上一學就會,大大短了時間進度。爵士不由得想起了矮人艾林特在溪木鎮酒館給他的留言:“月食節,龍獅崖”。
比爾爵士深知老友的意思,又到了三年一遇的大月食日,這一晚他們能夠繞開礦坑的石像守衛,進龍獅崖深的探險。上一次他們眼看就要功了,隻是因為時間不夠無法搬走近在咫尺的寶,隻能迅速退出礦坑。他們約定好三年之後再次集合,做好準備發一筆大財。
這個約定是爵士一定會去的,他也十分想念熱好客的矮人,尤其是他們那裡的啤酒和烤蜥蜴。按照西格爾現在的訓練進度,他們也有能力提前西進,前往多爐堡與矮人匯合。
“大人,你聽,好像有東西接近。”
兩個人迅速警覺起來,他們出了武,藏在樹木後麵,小心翼翼觀察聲音傳來的方向。戰馬自己用解開了韁繩,慢慢踱到西格爾後藏好。
兩個狗頭人從樹林中穿行,他們穿著破爛的布,手裡提著短矛,一邊爭吵打鬧著一邊前進。其中一個狗頭人手上拎著隻奄奄一息的猴子,他不斷晃這個戰利品,讓這個倒黴的小生不斷發出哀嚎。狗頭人以此為樂,他們將猴子來回拋擲,或者用力摔在地上。狗頭人天就有待弱小生的惡習,而且反復無常、樂於背主,導致他們非常不其他種族歡迎。
比爾爵士從背後解下長弓,搭箭瞄準,然後搖搖頭。樹林太,狗頭人又在跑跳,箭的難度太高。所以他示意西格爾原地等待,然後換長劍,低子,悄悄跟了上去。
服從命令是騎士扈從必須要遵守的德,所以西格爾抑住自己好戰的心思,隻得耐心留守。由於他們借著陣雨掩護,已經很接近湖邊狗頭人營地,所以西格爾估計爵士在解決了那兩個獵手之後,很大可能會直接殺進去,結束整場戰鬥。
果不其然,戰士離開的方向很快傳來了狗頭人的喊。比爾爵士揮舞著長劍,沖進帳篷群當中。他踩著地上的臭泥,追逐著四下逃竄的狗頭人,如同農夫突群,試圖找一隻來做晚餐。兩個勇敢的戰士端著短矛,尖著撲上來。爵士輕巧的兩劍就結束了他們的生命。剩下的戰士丟下短矛,完全不敢靠近,隻剩下勇氣扔一些泥和石塊做反抗。
西格爾百無聊賴的看著湖水的方向,想象著爵士戰鬥的英姿。他相信自己除了能夠伺候好騎士老爺外,已經有了上戰場的能力。“隻要給我一把真正的劍!”西格爾不由的回憶起他用爵士的長劍順利劈開荊棘的覺。
黑駿馬過頭來蹭蹭年輕人的臉頰,舌頭了——每次它想要討些黑豆吃的時候都會這樣。‘我還要伺候你,笨馬。’西格爾一邊想著,一邊彎下腰,撿起盛著飼料的布袋。
正在這時,一道亮在西格爾後閃耀,啪的一聲在男孩前的樹乾上。被擊中的地方留下一個箭桿細、一指深的小,裡麵瞬間燃起了火苗。
西格爾嚇了一跳,忙回頭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他的背後悄無聲息來了一個人,穿著灰綠的長袍,遮住大半張臉的兜帽上繡著紅火焰花紋。這人看上去又高又瘦,細長的手中持著木頭長杖,在長杖的頂端停著一隻獵鷹。
“幸運的小鬼。”那人用空著的手指向西格爾,口中念念有詞。一團閃耀著星的霧氣從他的袖子中猛的噴出來,一下子包圍了西格爾和戰馬。霧氣溫暖而潤,在臉上很舒服的覺。
戰馬打了個噴嚏,歪倒在樹上睡著了。
霧氣隻持續了一瞬間,消失的時候西格爾完好無損的站著。施法者很驚訝這個這個結果,他的本意是讓小鬼睡著,好搶走戰馬和馬背上的東西。
“去殺了他,獵鷹!”長袍男人揮長杖,獵鷹騰空而起,展開翅膀就朝西格爾沖去。男孩好不容易清醒過來,明白自己遇到了敵襲,他的和頭腦立刻進戰鬥狀態。西格爾盯獵鷹飛撲的方向,揮手臂,拽著捆繩,把盛著黑豆的布袋用力砸了上去。
飼料袋蒙頭蓋臉擊中了獵鷹,捆繩散開,裡麵的豆子像雨點一樣灑落一地。獵鷹哀嚎一聲,被袋子包住,重重摔在地上。西格爾用力踩上一腳,隻覺得腳底下踩中了一個的,然後那東西卻噗地一聲突然消失了。
就這一下,令西格爾腳下一——如果是普通人,絕對會立刻摔倒,但是對於常年在風浪中穿行甲板的海員來說,烏賊先生隻是子晃了晃,重新又穩穩的站住了。
獵鷹的死讓施法者臉上出痛的表,但是毫沒有打斷他戰鬥的節奏。長長的木杖在地上重重一敲,隨著左手施展咒語,一枚紫紅的球從長杖頂端飄了起來。
長袍人念咒語,同時用左手用力一扇,球如離弦的利箭朝西格爾飛過來。年輕人力朝側麵跳開,試圖躲避這枚球的軌跡。但是這球卻像長了眼睛一樣在空中劃了一個弧線,仍舊準確擊中了西格爾的前。
伴隨著轟隆的悶響,一巨大的沖擊力從球上發出來。如同被重錘狠狠敲了一下。西格爾在空中翻滾著,哀嚎著,不由自主地摔躺在地上。他覺得肋骨斷了好幾,五臟六腑似乎都被移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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