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溪木鎮3

第二天，在消除了啤酒對的影響後，西格爾花了一個上午練習揮劍，整個下午和晚上都在閱讀那些有趣的書籍。這樣寧靜的好日子對他來說是種難得的，就像大海上中順風而晴朗的天氣那樣令人愉悅。

所以到了第三天，烏賊早早就醒來，每次他吃飽喝足之後神頭都非常好，可以很多睡眠。他聽到後院有劈柴的聲音，正想借這個機會鍛煉一下。

“嘿，烏賊，你也起得這麼早！”莫西正挽著袖子，出健壯的手臂，揮腦袋大的斧子，用力劈開柴火。“你怎麼沒去港口？”

“去港口乾啥？有什麼事發生嗎？”

“你沒聽說？”莫西解釋到：“一艘非常漂亮的金戰艦靠岸了，上麵懸掛著繁星王室的旗幟，我估計是王子出遊，或者至是個皇室公爵。”

“皇室來這裡做什麼？他們不是都停靠在北麵的深水城嗎？”

“這誰能知道老爺們的想法？”旅店老闆搖搖頭，“他們最大的樂趣不就是看到一塊地，走過去，指著地，然後說句‘這是我的’，於是裡麵的東西就都是他的了。如果這塊地已經有了主人那就更好，可以打一架，打上幾年——反正死的都是窮苦人。”

“你是說他們看上了溪木鎮？”

“反正這裡一直沒有老爺管著，大家都不用上領主稅，著樂嗬了這麼久，也該知足了。估計是那什麼王子或者公爵覺得自己的金庫還不夠滿，需要更多叮叮當當的聲音，所以坐著船就過來了。”莫西用力把柴劈開，就像斬下海盜的腦袋：“反正我對這件事無能為力，看著過唄。”

西格爾倒是很好奇，他想看看金的大船。在海上航行了16年，他見過各式各樣的船，人類的、靈的、人的，甚至連矮人寬艦這樣稀奇的航船都見過——矮人討厭水，更別說航海了——可他唯獨沒見過金的戰艦。他告別了旅店老闆，整理好隨品就前往碼頭。

金戰艦是一艘五桅船，在海港獨自占據一排泊位。巨大的船顯示出不可冒犯的氣質，它使用繁星天使的船首像，雕刻的天使閉著雙眼，毫不在意那些跪伏在下的生靈。天使雙手擎著巨劍，斜斜地指向海麵，正好是戰艦的撞角。和它一比，其他海船就像是可憐的孩，隻能乖乖地躲在一旁玩兒泥。

戰艦果然懸掛著繁星國皇室的旗幟，那垂下星的大樹徽章誰都不會認錯。在皇室旗幟旁邊，懸掛著晨曦教會的天使旗，正好解釋了那些站在甲板上如同雕像一樣的士兵的份——晨曦護衛騎士。旁邊還懸掛著很多隨行貴族的旗幟。

有一扇旗子誰也不認識，圖案非常簡單：紅的底麵上畫著白的雙漩渦。

過高聳的舷窗，朝的輝灑滿海港，為這罕見的寧靜鋪上一層金的暈。海員們都是有見識、知道厲害的人，他們靜待著金戰艦做出作，纔敢決定一天的行止。

在安德魯王子眼中，這是個混、低賤的城市，需要秩序和高貴的管理者。不過這個管理者不會是自己，一個小小的市鎮最多有一名男爵就夠了，再配上足夠忠誠的稅務。把船隻停泊在此就足以讓整座城市瑟瑟發抖，不再需要王子親自陣。

“這就是溪木鎮？你們確定要這個地方？”

被王子稱之為‘你們’的，是一些穿長袍的人。他們手持法杖，解下兜帽，每個人都不留頭發，隻顯出頭頂漩渦印記。

其中一個長袍人走出來，他明顯是這群人的首腦。這人恭順的走到王子麪前，彎腰低頭，親吻王子的璽戒，然後說道：“殿下，諾克斯共同會樂意為您效勞。”

站在另一邊的晨曦騎士盯著靠近王子的人，他們負責保護皇室員，所以即便在船上也穿著全鎧甲。他們有權參加所有皇室活，但是從不和政治打道，不會對政策發表任何意見。隻有當刺客、惡魔或者教會認定的邪惡勢力意圖傷害皇室的或心智，晨曦騎士才會出手保護。

諾克斯共同會行事激進，最近這些年來發展很快，籠絡了一大批人才。晨曦教會也在關注這一勢力的興起，派出了不“星眼”探。從反饋的況來看，沒有證據表明諾克斯共同會在進行邪惡的勾當，所以晨曦騎士不會阻止他們與皇室的接。

安德魯王子坐在有著高大靠背的椅子中，看著在他麵前一直表現的非常恭謙的法師們。很難看出他們的想法，王子想，這些諾克斯共同會的人一定別有目的，否則不會在這個海港城市申請修建法師塔。‘誰能告訴我答案？’王子懷念起在繁星王都的時候，那裡有學城的顧問隨時解，在新大陸就隻能靠自己。

“你確定要在這裡修建法師塔嗎？雖然這裡是個海港，運輸方便，但是人口又，秩序混。這裡會牽扯大量的力。”

“是的，王子殿下，我們會努力做好，讓您滿意。”

‘這不是我想聽的答案！’安德魯王子很想就這麼喊出來，但是他知道那樣做會讓人以為他無知而淺薄。臉上帶著誠懇的微笑，安德魯說道：“溪木鎮目前屬於商會聯盟托管，並不屬於任何國家的封地。我會作為見證人讓你們雙方談判贖買，但是不會偏袒任何一方。而且，如果雙方談不攏，誰也不準訴諸暴力或其他手段。”

“謹遵您的意誌，王子殿下。”

安德魯揮揮手，讓這些應聲蟲趕退下。他從侍手中接過一杯葡萄酒，然後一飲而盡。之後，他看向自己的侍從——托德伯爵。這個堅毅的戰士已經60多歲，作為祖父的騎士隨從參加戰鬥，後又輔佐父王統治國家，現在又來教導自己。隻要有他在邊，所有的廷臣和封爵都會明白，誰會是將來的國王。

“伯爵大人，船上的事都理完了，是不是可以上岸了？”

“還有一件事，王子殿下，‘那封信’。列爾大師囑咐要在靠岸之後，下船之前開啟。”

“哦，沒錯，睿智的列爾師傅是這樣說過。我記得把盛放信件的盒子給你了，是嗎，伯爵先生？”

“我為您帶來了。”

王子接過盒子，上麵的封蠟完好無損，暗紋也沒有破壞，正如列爾大師到他手上的時候一樣。安德魯讓所有人離開，船艙裡隻剩下王子、伯爵和晨曦衛士。除了安德魯王子，其他人自背對著圍一圈，手放在腰間的長劍上，戒備著，不讓任何人靠近窺。大家都站定之後，王子深吸一口氣，碾碎了封蠟，用璽戒開啟了盒子的鎖，拿出了裡麵的信件。

“諾克斯為利劍，小心使用，確保隻傷敵人；晨曦教會為堅盾，耐心檢查，確保無有裂隙。引龍為援，影而進，繁星不滅，王者順承。”

看完之後，王子用火石點燃信件，將它燒灰燼。

“行了，終於可以上岸了。這段日子除了看諾克斯的法師炸沉了一艘人海盜船，就沒什麼好玩的事。據說新大陸這裡有不稀罕的風土人，難得來一次，自然要好好看看。”

“商會同盟已經都安排好了，王子殿下。他們正在岸上恭候您。”伯爵一邊回答，一邊在前麵引路。

另一邊，離開的諾克斯共同會法師會聚集在他們的船艙，也圍一個保護的圈子。普通法師施展各種防護咒語，確保無人能夠窺視房間裡的況，而他們的首領，一直負責和王子打道的卡斯帕**師正被保護在圈子中央。在他麵前擺著一盆水銀，**師纖細靈巧的雙手在水銀上活，魔法能量使水銀呈現完的鏡麵，並顯示出影象。

那正是另一個艙室中，王子開啟列爾大師信件的影象。

在水銀盆中，信件的容清晰可見：“提防赤影尖塔，混由此蔓延；金巨龍和黑凰已現世，得之可安王朝。遇瘟而退，遇黯而進，置之死地以後生。”

然後王子燒掉了信函，水銀盆中的影象隨之消失。諾克斯的法師們圍攏過來，靜候頭領的指示。

“學城的預言師名不虛傳，已悉到我們一部分的計劃。不過他們還沒有挖得太深，否則早已和晨曦教會通訊了。”卡斯帕**師說道：“在新大陸，學城是沒有力量的，晨曦教會也一樣，他們的神無法使用全力。這是我們的機會，五百年來最好的機會。我們小心翼翼的看守自己的力量，這來之不易的力量，躲藏著、等待著，幾乎被世人忘。可被忘不是我們的目的，從來不是。願赤焰照耀寰宇！”

“赤焰照耀寰宇！”其他人低聲應和著。

“去擺平那些貪婪而無知的商人，讓他們讓出溪木鎮，趕完這套協商的無聊流程。”**師囑咐道：“我在璽戒上施法，王子隻能看到我讓他看到的東西，這對我們很有利。告訴繁星城的小貓，帶來的報很有價值，獎賞，提升，讓盡快繼續為我們效力。”

“那小貓已經來到了新大陸，作為獎賞，指派給一些尋寶的工作如何？”一位法師進言道。

“能夠獲得的獎賞和的膽量相當？這個主意不壞。另外，聯絡那些已經在新大陸的火苗，讓他們上繳佈置下去的任務，檢驗他們能力的時候到了。我命令，盡快建紅炎魔法塔，不要在資源和建材方麵到拖延。”

隨著指示的不斷下發，法師們開始分頭行。直到最後，船艙中還剩下兩個人。卡斯帕**師對另一人說到：“共同會中的雜務你不需要心，我有其他的事給你。”

“是的，老師。”那個人低頭，靜待**師的佈置。

“列爾大師在信中提到的金巨龍和黑凰讓我很興趣，找到他們，看看是否可以為我所用。正好你可以繼續練習變形法，爭取在這一領域為首席。”

隨後，**師離開了船艙，他還要陪著王子參與和商會的談判。在他們下船的時候，商會安排的樂隊開始演奏歡迎曲，彩帶和花瓣從懸崖上飄落下來，落在圍觀的居民上。王子揮手向這裡的人們致意，完的表現出王者寬宏、偉岸的一麵。

在岸上，西格爾遠遠看著大隊全副武裝的戰士——良的武和齊整的軍容——心中暗自羨慕。王子也值得一看，畢竟很難見到皇室的員，在傳說中他們總是不真實的模樣。等到諾克斯共同會的法師下船的時候，烏賊清楚地看到了那些禿頂頭上的漩渦紋。他想了想，決定在還沒有被任何人注意到的時候，悄悄溜走，這件事需要告訴比爾爵士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