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鬥篷大道4

眾人停下腳步，靈騎士也都下馬。隨後這些駿馬自由地跑開，有的進樹林中嬉戲，有的則停在草地上低頭進食。靈摘下了頭盔，全都是俊的麵孔，似乎“麗”這個詞就是專門為他們這個種族設立的一樣。商隊的車夫們自慚形穢，默默拿出乾糧、開啟水囊，自己聚在一旁，好像世孤立的小島。

“怎麼能讓客人到失？”一個聲音說道。西格爾循聲看去，從鏡麵的石頭中浮現一個人影，然後一位年長些的靈男子從影子中走了出來。他穿著樸素的翠綠長袍，除了腰上掛著靈神的聖徽之外毫無裝飾。這靈輕輕揮手，一團星圍繞火苗飛翔，然後變了一桌食。

其他靈點頭向他致意，莉亞給人類介紹說：“這位是薩利弗，薩利弗－荷米利恩，星神堂的祭司。”

“大家吃吧，然後歇息吧。”他說道：“這裡實在很寒酸，畢竟距離家鄉日月林地實在太遠。如果你們有朝一日能到那裡，我們才能用真正靈的禮節來招待你們。”

“已經很盛了！”西格爾第一個跳起來。他跑到桌子旁邊，抓起桌子上的麪包和果醬，招呼道：“爵士大人，大人，快看，這裡還有真正的果酒！”

“這個年輕人是誰？”莉亞站在比爾邊，輕輕問道。

“我新收的隨從。”比爾爵士擺擺手，然後歪著頭輕輕在靈耳邊回答：“是個有趣的小崽子，而且悟很高，將來會為一個好小夥子。”

“與你一樣嗎？”莉亞輕輕白了比爾一眼。

“比我要好得多。”爵士看到靈的表後有些尷尬，決定換一個話題：“你們到鬥篷大道來做什麼？”

“這個問題還是讓我來回答你吧。”說話的是薩利弗祭司。他緩步走過來，示意莉亞和比爾跟他一起散散步。三個人圍著丘陵的草地緩緩行走，吃草的馬兒自覺地給他們讓開空間。

“最近有邪惡蠢蠢，我預見到一新的勢力這裡產生，但是景象模糊不清。”祭司說：“我們來到這片土地，聽到了食人妖的訊息。晨曦騎士與我們合作，鎖定了這些食人妖的份，我猜測預見到的邪惡勢力就是他們。”

“這些食人妖是什麼來頭？”

“目前還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冒出來，唯一知道的是他們中有一名謀殺之神的牧師，這令這些生變得尤其危險。”

比爾爵士倒一口冷氣。食人妖他曾在戰場上見過，那是敵人的雇傭兵。這種巨大、恐怖的生配合上合適的武盔甲，往往能為決定戰局的關鍵力量。食人妖有很強的恢復能力，刀劍的砍傷不出幾分鐘就能恢復，而且他們還可以吃下，恢復力、再生，甚至變得更加強壯和堅韌。

這種生大多是智力低下，大部分時間隻能依靠本能生活。但是他們會服從於更強的同類，變力量驚人的的戰士，很難對付。而且如果能獲選為牧師，尤其是謀殺之神的牧師，那麼殺戮的力量會使他們如虎添翼。比爾爵士想象不出來這樣恐怖的戰鬥機還有什麼辦法打倒。

“目前有預兆表明，這個食人妖正在有計劃地召集手下。邪惡的勢力正在聚集，而他們的位置和目的都藏在層層迷霧之下。”

“有什麼可以效勞的嗎？”

“哦，莫心急，英勇的戰士，時機還不到。”祭司微笑著拒絕了，然後嚴肅的說：“我隻是希這個訊息能夠給人類知曉，讓鎮民能夠做好防範的準備。我們不能理解為什麼晨曦教會沒有加強村鎮的防。”

“那應該是屬於領主的工作。”爵士解釋道：“教會隻負責神世界。”

“啊，我大概明白了。”祭司說：“所以是騎士領主來負責修築城堡。”

‘可這些城堡從來不是給普通民眾準備的。’爵士很想說出來，但他知道這隻會讓靈更加瞧不起。並不是說靈帶有惡意，隻不過這種長壽的生形了更加和諧、有延續的文化，而人類的文明在他們看來隻不過是剛剛起步，激進而充滿混和矛盾。人類有足夠的能力從各個文明種族那裡進行學習，努力改變，但是在靈看來缺乏耐心，並未掌握髓，隻是在淺的模仿。

“你知道，莉亞曾經給我說起過你，他形容你是一個有榮譽和狡猾的人類。我很難想象這兩個品質是如何同時出現在一個靈魂之上的，可能隻有人類纔能夠做到。”祭司接著說道：“樞紐堡的奇拉子爵對我們靈並不友好，他止超過3人的靈團隊在他的領土出現，這一點我們隻能表示憾和尊重。據神的指引，食人妖目前正躲在子爵的領地，積蓄力量。需要有人去通知他，正好我們遇到了你。我會寫一封信，詳細解釋這件事。”

“願意為您效勞”，爵士說道。

“好的，現在不要在理會我這個老人了，我要去那邊參加他們的宴會。”說完，他留下比爾和莉亞，獨自朝石桌走去。

西格爾席地而坐，快樂的吃喝，他從未想過能在旅途中吃到如此盛的大餐——可能這就是出來冒險的好吧。靈們準備的食非常新鮮，好吃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不論是蔬果還是甜點，都變最好的。相比於車夫們在靈緻麵孔和優雅姿態環繞下的拘謹，灑的西格爾更到靈們的歡迎。

“黑頭發的年輕人，講講你的故事吧。”一位靈這樣說道。

於是西格爾講述了他的世，特別描述了他在海上的生活。不知道為什麼，那些艱苦的工作和可怕的磨難，在這個場合都變了激人心的故事，那些快樂的時和愉悅的則更加凝練與升華。總之，西格爾充滿了幸福。

薩利弗祭司做到了他的邊，仔細傾聽西格爾的故事。年輕人也不怯場，他將所有人都當做同樣的聽眾，還唱起了海員的歌。正巧，其中一位靈騎士曾經是靈船上的瞭手，他聽到過這首歌，便也跟著唱了起來。

靈的歌優而婉轉，西格爾的嗓音則是鏗鏹頓挫，兩人一起合唱居然唱出了別樣的風格。一曲唱完，大家都在鼓掌，西格爾這個時候纔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但是對自己能出風頭還是很得意的。

“哦，孩子，你的歌聲來自心深，有著靈魂的共鳴。你會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祭司這樣說道。

“我會為一個好的騎士嗎？”西格爾問到。

“這我無法解答，畢竟騎士隻是一條道路，是人生的一種。你應該知道，力量來源於靈魂，來源於心對信仰的堅持。作為一名星牧師，我們更關注靈自的目標和狀況，而不是介人類或者世界上其他生的命運。但是我從你的歌聲中到了和靈一樣的快樂與自信，所以纔多說兩句。或者我說得太多，也或者這其實都是命運的安排。”

“呃……我沒聽明白。”西格爾直接說道。

“告訴你個，有趣的孩子。”薩利弗笑著說道：“對於預言這種東西，其實我有時也不太明白——神靈行事自有其神之。”

在會談之後，大家又吃了一會兒，睡意湧了上來，便陸陸續續睡覺了。在這片被祝福的草地上，安寧祥和，大地溫暖而，微風輕，所有人很快都進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西格爾神清氣爽的醒來，發現靈們都走了，隻剩下那個和比爾爵士識的莉亞靈還在。正站在爵士和會計中間，而兩個男人似乎就要發爭吵。

“你這是不守信！”爵士氣憤道：“你難道沒有廉恥心嗎？”

“你說我哪一點做的不合規矩？”會計努力讓自己顯得理直氣壯：“我將護衛的費用給你，解除了你的責任和義務，你可以自由的去接其他的任務了，這有什麼不好？”

“那你為什麼要改變路線，將貨車向北運送往‘新林’方向？昨晚靈給了你什麼好，要讓你如此做？”

莉亞麵尷尬，知道事的經過：前一天夜裡靈騎士發現了袋子中的稀有土壤，於是祭司希能夠買下這些貨。會計在稍作思考之後便提出需要一個安全的藏點，以及五千金幣的高昂價格。靈同意了，於是這些貨車要前往新林，那裡有靈的前哨鎮。

為了能夠重新控製商隊，麥凱特肯定要趕走比爾爵士。所以他想到了提前解除和爵士的雇傭合同，這樣就讓比爾沒有理由再乾涉自己。

“這是在你離開之後的事，和你無關。”會計說：“咱們還是分頭揚鑣吧。”

“你們商會的傑夫－金幣先生會氣瘋的。”

“這就不管你我的事了。”麥凱特最後說道：“傭兵先生，你還有什麼事嗎？我這就要帶著商隊向靈的新林前進，你總不會攔住我們吧？”

爵士很生氣，但他不是劫匪。“靈，唉！”他長長嘆了一口氣。據騎士的榮譽和行為準則，這樣的況他隻能先找到貨的主人或領地的管理者，得到允許後才能逮捕這個人。

商隊很快就掉頭向北，他們這一路上都在靈的領地行走，安全應該是有所保障。剩下了比爾爵士、靈莉亞和西格爾，他們繼續向西前往樞紐堡。

比爾爵士一路上都在思考事，大家也不是太著急，所以騎馬走的很慢。西格爾仍舊被要求進行鍛煉，運量幾乎加倍。莉亞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個年輕人，仔細觀察他的訓練況。隻是在路上走了三天，靈就已經察覺到西格爾的不凡之。

“你的韌和長速度是我見到過人類中最好的，隻有數靈劍大師年輕的時候能夠媲。”莉亞想了想，然後給西格爾說：“你想不想學習彎刀技？”

說罷，跳下馬來，出腰間的彎刀，將西格爾做靶子，施展了靈的彎刀武藝。隻見的姿結合了蜂鳥、蝴蝶和獵豹的特點，隨風而、隨勢而行。盡管隻有一把彎刀，但是西格爾卻覺得自己刀刃的重重包圍之中，四是刀劍影，一步都不敢。

盡管隻是幾個呼吸的時間，西格爾仍覺得非常漫長。等靈收刀站立之後，西格爾蹦起來，趕說道：“我想學，我想學！”

“我其實正想讓你教他。”比爾爵士也這樣說：“這個小崽子目前還沒長，不適合走我的雙手劍風格。”

“那我們不能在路上耽擱，靈刀法不能一邊走一邊練習，還是快些去樞紐堡吧。”莉亞說道：“在那裡休整幾天，我把基礎的部分教會他。”

於是莉亞讓西格爾上了的馬，兩人共乘，這大大增加了一行人旅行的速度。莉亞在路上不忘介紹這門武技的況。是一名遊俠，在林和草原中都可以行自如，在之間有很高的親和力，掌握了不錯的弓箭和彎刀武技。這些武藝來源於靈族長期的索和改進，融合了他們對於自然力量與魔法力量的綜合理解，並且適應靈敏捷但纖悉的質。盡管西格爾韌很好，但是也不可能真的像靈那樣完發揮這種武技的威力。莉亞最大的想法就是讓年輕人能夠從這門技中得到靈，融合進自己的武藝之中。

“你也要學會靈語。”莉亞說道：“許多訣竅和招式都是以靈詩歌的方式傳承的，無法用人類語言表達。”

“我會一些靈語，但是並不好。”西格爾回答道：“大部分隻是日常問候和航海用語。”

“既然有基礎那就省力了。”莉亞說：“現在我正好可以先教給你靈詩歌的基本結構。”

所以，盡管在趕路，學習卻一刻都沒有停止。每天宿營的時候，莉亞會一邊教授靈語，一邊讓西格爾擺出些奇怪的姿勢，來擴充套件拉年輕人的。每個作都緩慢變化，但是每個姿勢都要會把特定拉到極限。西格爾從來沒想過在地上扭也會如此困難，他大汗淋漓，全都好像發出了吱嘎吱嘎的聲。好在他的質的確強於常人，幾天下來隻是痠疼的厲害，並沒有傷害。

每天鍛煉完了之後，莉亞會找來新鮮泉水，然後施展祝福法，將其變類似油膏狀的粘稠質，塗抹在西格爾全上，並幫他按。年輕的小夥子這個時候就會麵紅耳赤，不安的扭子。

“我還是自己來吧，莉亞師傅。”他在比爾爵士的首肯下已經改口師傅了，“我可以自己塗抹藥膏。”

“放鬆，小夥子。”靈聲說道：“這種藥膏一經你手，就會重新變為水。它能有效祛除你訓練時積累在中的疲憊，所以你不要張，會影響效果。”

‘好吧，別想。’西格爾暗示自己，但還是會被又又麻又的覺弄的哈哈笑。

鬥篷大道再長也會有盡頭，他們終於在離開溪木鎮接近一個月後看到了樞紐堡的城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