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拉之巔7

當他再次清醒的時候，宴會已經告一段落。酒足飯飽心滿意足的客人們分頭離開，還有幾個胡睡了一地。矮人幫廚和仆人們正在收拾宴會的現場，把剩下的食收集起來，準備再次加工。西格爾看到艾琳特一個人坐在壁爐前麵，手裡拿著酒杯。火映照在他的臉上，刻畫出朗的線條。

他走過去，坐在矮人邊，打了一個飽嗝。

矮人看到他，快樂的笑了起來。吃完之後打一個悠長響亮的飽嗝，是對主人最大的贊。艾琳特招招手，自然有仆人斟滿酒杯。他把杯子遞給西格爾，然後問道：“你的武藝是跟莉亞學的吧？”

“沒錯，艾琳特先生。”

“別我先生先生的，你直接我的名字就可以了。”矮人嚥了一大口冰涼的麥酒，清了清嚨，接著說道：“你是比爾的騎士扈從，又跟莉亞學習武技，現在又了登巔勇者，就這些便足夠你在探險活中獲得一份分紅。現在唯一有疑問的是，你能乾什麼？”

“我可以在戰鬥中提供幫助。”西格爾說道。

“我知道你有熱，但是我們不缺戰鬥人員。”矮人詳細的解釋說：“比爾是名經驗富的戰士，莉亞則是湛的遊俠，和我一樣還可以提供治療的力量，迪歐——你還沒見過他，也是團隊的一員——他力大無比，能夠直麵最危機的況。我們都是見識過戰場的傢夥，配合也已經形默契。你能做什麼呢？”

西格爾低著頭，好好思考了一下。作為一個初出茅廬的冒險者，和艾琳特等人相比，西格爾能做的的確有限。他已經清楚的認識到了這個差距，但這個差距不能將他擊倒。他迎著矮人的目，充滿信心的回答道：“我學東西很快，我能補上任何短板。”

“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你！”艾琳特一口乾掉了杯中剩下的酒，指著西格爾興的說：“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你知道嗎，你骨子裡就是個矮人！能從登巔之路上通過的傢夥，都有一顆矮人勇士的心。偉大的守護神從來不出錯！”

“謝謝。”西格爾說。

“我現在有個完的工作要給你。”艾琳特西格爾湊近聽，然後才小聲說道：“龍獅崖及附近的土地是屬於寶石氏族的，目前由我們金剛石家族開發和管理。我們發現了那個的口，進去查探過基本況，但那裡還有很多未被揭開。盡可能收集資訊對咱們的冒險行有幫助。作為第一批來到新大陸的種族，我們矮人記錄了許多歷史資訊，龍獅崖自然也不例外。這些資訊都在‘石刻館’裡存放，但是我需要理氏族的大事，所以沒時間去查。你作為登巔勇者，正巧有資格進那裡，而且聽莉亞說你的矮人語也很不錯。所以小子，在你凍傷恢復之前，去把龍獅崖的資訊給我翻個底朝天！”

“要查哪方麵的資訊？”

“我也不知道，全都給你了。”艾琳特說：“我曾經給莉亞和比爾說過一些關於龍獅崖的猜測，但實際況如何已經被歷史掩蓋。或許你能從書中發現一些蛛馬跡。如果能幫得上冒險過程，那就再好不過了！”

所以，第二天西格爾就開始了工作，在矮人的圖書館裡忙碌。這個圖書館記載了接近一千年來新大陸所有的事件，至是能夠引起矮人關注的那部分。這裡是新大陸第一手的歷史資料，許多想要發掘的人都想來這裡查詢線索，但是這並不是一個開放的圖書館。在所有藏書中大約有七的部分不允許外族檢視，因為這部分資料大多是記載矮人部歷史、荒原地理、未開發的珍貴礦藏和符文鍛造手冊等，是矮人們最重視的東西，也是他們留給子孫未來發展的保障。這些書有一個單獨的區域進行存放，外人不得接近。至於其他區域的資料，拉之巔的矮人或者到邀請的學者就可以隨意查閱了。

今天這裡難得迎來了一位外族的客人——人類的西格爾。由於是最新的登巔勇者，在經天梯考驗獲得榮譽稱號之後，他擁有了和這裡的居民一樣的權利，被視為矮人，甚至比一些貧民矮人的地位還要高，這可非常難得。須知道矮人是一個階級分明的社會，在最頂端的是當年登頂天梯的三族矮人的核心部分，他們作為統治氏族，在管理王國方麵擁有最大發言權。同樣他們也要盡更多的義務，其中最重要的業務就是負責戰爭，負責保護這個王國和他的子民。其他的階層包括主要是七大氏族中的一般貴族，負責理矮人王國的部雜務來維持整個王國的運轉，同時對外貿易也是由他們的責任。再向下由重要的專業工作者組的工匠階層，包括鍛造師傅，資深礦工，以及釀酒大師。剩下的則是平民，隻能做其他事。

雖然劃分了階級，但是不像人類，他們之間很產生矛盾，畢竟矮人社會隻有他自己一套晉升方法。通過獲取戰功，贏得獎章，或者獲取很多矮人共同推薦，在自己的領域作出突出貢獻，一個矮人也可以在提升階級，獲取更多的權利和社會地位。這套製度僅對矮人有效，一個其他種族的人想要在矮人社會贏得尊重可不容易，隻有非常有限的幾個途徑——登上拉之巔的天梯就是其中一個。

西格爾很快就發現自己的金腰帶能夠帶來的巨大便利，比隨帶著統證明和爵位緞帶更加方便。他一早來到了圖書館，幾個矮人看到腰帶便熱地招呼他，簡單的進行了登記就允許進，還非常好心的提醒他源問題——這一點西格爾沒有事先想到。矮人都有黑暗視覺，可以在完全黑暗的環境中視，所以整個建在中的圖書館沒有任何照。同時圖書館存放大量書籍，所以不能帶蠟燭和油燈之類的火源進去。西格爾不得不退出圖書館去買照明杖，比如矮人符文品店的不滅明焰，價格高達120枚金幣。

西格爾哪有這麼多錢啊？又是金腰帶的麵子，店主說登巔勇者可以免費借用不滅明焰，他相信寶石氏族和登巔勇者的信用，所以隻需要西格爾離開矮人的城市之前歸還就可以了。西格爾連聲道謝，小心翼翼的收好照明杖——這也是他接過的最貴的東西——他越來越喜歡這個熱友好的地方。

圖書館異常冷清，這裡除了幾個矮人平民管理人員，就隻有西格爾一個人，沒人與他談說話，好像孤零零被整個世界忘一樣。若不是還有兩旁滿滿當當的書籍為伴，還以為自己走進的是一個淒冷的墓。他需要查詢關於龍獅崖的相關資訊，但這裡的資料都是按照時間順序進行記載的。這就意味著西格爾或許要翻遍整個圖書館！這時他才明白為什麼艾琳特自己不進行這項工程。

“這肯定會花費我大量的時間和力氣！”西格爾自言自語：“我絕對會被這些書吸進時間的洪流中……”

他想了一個辦法，用整整兩天的時間，一直呆在圖書館裡，靠著不錯的耐和記憶力，終於大致看完了館藏圖書的目錄。然後對照書名翻檢了幾十本書，終於搞明白矮人書籍的命名規律。他合上厚達上千頁的圖書目錄，覺自己好像經歷了一場連續好幾周的狂風暴雨，甚至比穿越一次海上的颶風還要可怕。

西格爾發現矮人的編年史基本上由兩個重要的敘事線互相纏繞編纂而：一個是大陸上重要的戰爭事件，另一個則是各種有關礦藏的記錄。龍獅崖附近曾經有一個古老的紅寶石礦脈，而圍繞這個礦脈的爭奪，也曾經發生了很多次爭鬥，矮人和人類、人類和人類自己都在那裡互相戰過。以這個寶石礦為線索，他大概圈定了三百本書左右的閱讀量，其中包括人的傳記，城鎮的地方誌，還包括一些遊記和見聞。

他按照自己的思路，又用了一天的時間整理讀書提綱，做出一個大致的研究計劃。矮人艾琳特看到這個計劃後，贊不絕口，稱這是“偉大的創舉”。靈也點頭同意，承認西格爾有做法師最重要的能力，即便他沒有魔法天賦，也可以為最佳的書記員或研究助手。

“好吧，我不得不欣地說，很高興看到我們當中終於有了一個讀書人。”矮人這樣說道：“而且這個讀書人酒量又好又吃，所以這是值得慶祝的一天。”

其實原本矮人並沒有抱多大希，他的主要目的隻是測試一下西格爾的耐和學習能力。他固執地認為，人類是非常浮躁的生，太容易、被改變。大部分人類就像是水，的確能適應各種環境，能做很多事，但隻有很的一部分能夠變堅固的冰，擁有偉大的靈魂上。靈就像植，例如一棵大樹，它不停地生長，也能經歷風雨，結出神奇的果實。但他們不夠專注，不夠謙虛，在無用的事上浪費太多天賦，也經常忘記他們隻能紮在特定土壤之中。隻有矮人像巖石和寶石，堅固而恒久，寶藏斂，所以纔能夠經時間的考驗，生存下來、發展下去，承載整個歷史。經過幾天的觀察，艾琳特發現西格爾的確有矮人的特質，於是擁抱並接了他，將西格爾看作是矮人的孩子。有了這層想法，在年輕人努力翻找線索的時候，矮人哼著小調，高高興興的去了鍛造場，他已經好長時間都沒有開火鍛造的覺了，今天興致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