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的忌》第042章 餘壤不能與你牽扯不清

趙毅手疾眼快的拽了我一把,那團東西摔在地上,濺出來一片星星點點的水。

老餘頭掏出塊紅布蓋在上頭,咬破手指,在紅布上畫了道符。

紅布上時不時的鼓起一下,看著形狀,像是嬰兒的小手小腳,嬰孩憤怒的吼漸漸變無助的哭泣,房間裡涼颼颼的,那種冷的覺直往骨頭裡鑽。

秋紫的了下來,黑水也不怎麼流了。

我死死的抓著趙毅的袖子,肚子還在抖。

我咋就那麼招那東西的喜歡?無論是我一個人還是跟著老餘頭,他們都會盯上我。

“你站窗戶邊上。”把我攆到窗戶旁邊,趙毅跟彩說:“去找個梯子來。”

早就嚇得臉煞白,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連忙去院子裡拿了個小梯子,站在門口遞給趙毅。

我不錯眼的盯著趙毅,想知道他用梯子幹啥。

趙毅把梯子搭在房梁上,直接爬上去,不一會拿著個手掌大的黑布袋下來。

他走到老餘頭跟前,把黑布袋解開,從裡頭掉出來個手指長的木頭小人,形狀詭異。

小人的上瘦骨嶙峋,就是個皮包骨,腦袋比整個子都要大一圈,腦袋頂上鼓著大包,打磨的很,臉上都是七八糟的劃痕,眼睛那塊就是個黑黝黝的眼珠子,沒有眼皮,咧的特別大。

趙毅的臉比先前又沉了幾分,直接把嬰孩的腦袋掰下來。

“呀!”秋紫發出一聲淒厲的慘,仿佛被掰下來腦袋的是一樣。

老餘頭把還在流的手指摁在秋紫的腦門上,劇烈搐,絕又無助的看著我們,過了幾秒,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老餘頭用紅布摁住的東西也沒了靜。

趙毅把從嬰兒的腦袋裡掏出來一撮頭發,用紅線綁著。

我把窗戶打開,照進來,驅散了屋裡那子瘮人的涼意。

趙毅把從木頭小人腦袋裡掏出來的頭發扔到灶膛裡,老餘頭用紅布把裡頭的東西過好,也放了進去。

趙毅點著火,看著裡頭的燒完,又把柴火灰倒進糞坑裡去,拍拍手,道:“完工。”

猶豫著問:“趙大師,這是咋回事啊?那木頭小孩不是我家的,我從來沒見過這東西。”

我想著剛才紅布下的小腳丫,心裡有了猜測。

“這是嬰靈。”趙毅歎口氣,問彩:“你是不是流過產?”

頓時紅了眼,一屁坐地上,“就是秋收那會,那陣子我當家的生了場大病,啥活都幹不了,一家子都靠著我,我累的上疼,最後那幾天就靠著安定片撐著,等地裡的莊稼都收回來,我去醫院檢查才知道懷孕了,可我之前喝藥來著,孩子也沒法要……”

“確實有這麼回事。”我附和說,我聽姥姥說起過這事,當時唉聲歎氣,心疼彩那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

一直想生個兒子,要不讓也不會給兒取名求子,後頭上學後秋紫嫌名字太難聽,哭鬧著改了。

趙毅扭著脖子,直接把木頭人揣兜裡,很是輕松的說:“行了,沒啥事了,你接著忙,我就先回家了。”

連連道謝。

我心中詫異,咋就沒事了?這東西是誰放的還不知道呢。

老餘頭看了趙毅一眼,倒也沒說啥。

從彩家出來後,說要回家的趙毅卻沒急著離開碾子村,反而接著往村裡走。

“爸,叔,那木頭人是咋回事啊?”我問他們,我知道這事肯定跟彩嬸流產有關,卻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

尤其是那個木頭小人,看著實在是太嚇人。

趙毅搶在老餘頭之前開口,掏出那木頭小人的腦袋,說:“這是有人以嬰靈的怨氣在弄厭勝之。”

“啊?厭勝之?”我覺他在一本正經的跟我胡謅。

“對,勝這玩意可以趨吉避兇,就像家裡的門神就是勝,但也能暗地裡把人活生生的折磨死。”他惦著手上的木頭人,“這東西就是用來折磨人的,我剛掏出來的那撮頭發就是秋紫的,所以那嬰靈能上秋紫的,把折磨那樣。”

倒是也能解釋的通。

我猛地停住,想到了大虎,急忙問:“叔,那是不是虎子家裡有個木頭人?”

他道:“我也在想這問題,想進去看看,可他家裡沒人,總不能跳牆吧?”

我拉著他倆往回返,“大虎快放學了,趙生才和他媽要是不在家,咱們正好能進去。”

也是趕了個湊巧,我們到的時候,大虎剛好在開門。

他聽我說了秋紫家的事,嚇得一腦門子汗,主讓我們進去:“我媽和趙生才沒在家,你們快進來看看。”

趙毅和老餘頭進屋去找木頭小人,大虎害怕,是拉著我在院子裡陪他。

我趁機勸他:“大虎,要不你拜我爸當師傅,住到我家裡來吧。”

大虎愣了半天,臉突的白裡著紅了,目閃爍,不敢直視我,“能行嗎?”

“有啥不行的?”我不大懂他為啥會這麼問。

“這大門怎麼開著呢?”趙生才嚷嚷著進院,正好看見老餘頭和趙毅從屋裡出來。

看見趙生才,我嚇得,沒差點坐地上。

老餘頭把我拉到後,指著趙生才腳下讓我看。

“影子!”我驚道,他現在竟然又有影子了!

“遭賊了。”趙生才大吼一聲,抄起院子裡的子沖過來。

趙毅擼著袖子上前,以絕對的高優勢俯視他,“過來。”頗有些兇神惡煞的架勢。

趙生才雙抖得比我還厲害,扔掉手裡的子,轉擰大虎的耳朵,“誰讓你開門的?你個吃裡外的東西!”

大虎媽想護著大虎,可被趙生才一瞪,頓時僵在原地,不敢了。

老餘頭看不過,解釋說:“你別打孩子了,今天秋紫出事,我們過來看看,想著你們兩家就隔了道牆,怕你們家影響,這才進來的。”

趙生才這才松開大虎,撇說:“我得去看看有沒有丟東西。”

說完,逃也似的進了正屋,哐當一聲關上門。

“大虎媽,大虎跟我有緣分,我想收他為徒,你……”老餘頭出一臉笑,和氣的跟大虎媽說話。

可他還沒說完,大虎媽就尖聲拒絕,“不行,那都是封建迷信。”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正屋,低聲道:“大虎他爸看不上這個,不行。”

“我爸早死了,他不是我爸。”大虎抬頭,雙眼通紅,大喊著說:“我要去給土子爸當徒弟。”

說完,捂著臉跑出門。

大虎媽想要去追,卻被趙生才喊住。

趙毅冷笑幾聲,罵了聲蠢,率先出了門。

老餘頭跟大虎媽說:“孩子就住在我家,你不放心就過來看看。”

捂著點頭。

“爸,大虎媽為啥結婚後跟變了個人似的?”我鬱悶的問。

老餘頭歎道:“也有自己的難吧。”

我噘著,覺得大虎真可憐,以後我把我的零花錢給他一多半吧。

我和老餘頭到家的時候,趙毅已經把大虎哄好了。

晚上,老餘頭特地做了一桌子菜,大虎端著酒盅跪在老餘頭跟前,磕了三個頭,恭恭敬敬的了他一聲師父。

老餘頭笑的特別欣,當場就把他經常用的木頭印給了大虎。

我這兩天累的不行,吃完飯,早早的回屋子睡覺,半夜睡得正香,窗戶外頭突然有腳步聲。

這幾天我真是被嚇怕了,窗戶外頭有一點靜,我就能驚醒,上一層的冷汗,抱著被子死死地盯著窗戶。。

我聽著那人在窗戶外頭走了一圈,最後竟停在屋門口,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你以後注意點,別老跟土子胡說。”老餘頭埋怨道。

聽見是他,我總算是松了口氣。

只是,他跟誰說話呢?

趙毅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我胡說什麼了?這本來就是勝,養的也是嬰靈,只是我沒跟說這是害人不淺的鬼面煞罷了。“

老餘頭沉聲道:“鬼面煞銷聲匿跡多年,如今在這關頭再出現,八也是沖著矮包子來的。”

“先是鬼面煞在此現世,再加上個詭異的趙生才,熱鬧啊。”趙毅歎道。

老餘頭發愁的說:“以後八要出大事。”

趙毅滿不在乎的說:“你愁什麼,天塌了有餘學民頂著呢。”說到這,他沉聲道,“你明天跟土子說說,讓以後繞著趙生才走,這鬼面煞也別再追究,我都不敢往下查鬼面煞和趙生才的事,你們更惹不起這麻煩了。”

我心裡一沉,那木頭小人很厲害?

想著,我著腳丫子下地,從門往外看。

“好。”老餘頭立刻就答應了,沉默半晌,他突然說:“趙毅,你以後教土子些本事吧。”

趙毅正在喝水,聽見這話直接嗆到了,估著怕咳嗽聲音大了吵醒我們,憋得臉紅脖子,好半天才緩過勁來,“為什麼是我?你自己怎麼不教?有一件事我始終想不明白,大虎的確有些天分,可遠遠比不上土子,你為啥不教土子?”

老餘頭神難懂,幹的說:“我不能教土子。”

趙毅沉著臉看他半天,撇撇,“行吧,你不說我就不問了,我教是能教,只是我師門規矩嚴苛,無法收為徒,只能結個善緣,教些淺顯的本事。”

“能保命就行。”老餘頭激道:“麻煩你了。”

趙毅放下茶杯,擺擺手,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我睡覺去了,起來喝口水還給自己攬了個苦差事。”

老餘頭呆呆的坐在外屋,好半天才回屋。

我掩好門,回到床上卻再也睡不著了,老餘頭和趙毅兩個人都很奇怪。

聽著趙毅的話,他很忌憚那個木頭小人和趙生才。

而老餘頭,他以前一直說會有人來教我本事,為什麼今天又讓趙毅教我?

我想了一夜,一點道道都想不出來。

老餘頭一大早就帶著大虎上山,說是教他看風水,趙毅連去啥地方都沒說就走了。

我無聊的坐在院門口,聽姥姥跟村裡的老太太聊天。

“我聽說餘建國現在還不搭理餘學民呢,見面也不說話。”姥姥撇說:“前幾天碾子的趙生才不是在矮包子挖出個石門來,餘學民說要砸開,餘建國不讓,現在父子倆就這麼僵持著。”

我扭頭看姥姥一眼,都是住一個村的,我咋沒聽說呢?

“土子,你爸讓我來你。”餘建國的媳婦王桂平跑過來,看樣子著急。

我還沒起來就被姥姥一把摁住,“老餘土子去啥地方?”

王桂平笑著說:“就在村外,他正跟學民說話呢,有點事正要要問土子,就讓我順道喊一聲。”

姥姥打量半天,我瞧著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土子,要是沒事就早點回來。”姥姥叮囑我說。

“好。”我應了聲,想著老餘頭和餘學民沒準要問矮包子的事,趕往外跑。

可等我跑到村外一看,一個人都沒有。

“桂平嬸,我爸在哪兒呢?”我邊找邊問,半天也沒人回我,扭頭往後看發現王桂平竟然沒跟過來。

看見邊的玉米地了下,我剛要跑,直接撞到別人上,慌忙抬頭,就見餘學民擰眉看著我。

“哥,我爸呢?”我退後兩步問他。

他登時黑了臉,說話語氣很沖,“我不是你哥。”

我腹誹道:不是就不是唄,那麼橫幹啥?

他往我後看了眼,點了下頭,我暗道不好,立馬轉頭去看,卻被餘學民堵住,捆住手腳,直接扛著走進玉米地。

我心裡默默流淚,最近怎麼這麼倒黴,總是被人捆住。

不過我雖然不喜歡餘學民,卻不大害怕他,畢竟他答應過我老餘頭不會傷害我。

我心裡其實好奇,他要帶我去啥地方。

他扛著我穿過玉米地,徑直來到矮包子西邊的石門前。

到了這,我可不淡定了,拼命的掙紮,嗚嗚的,餘學民一翻手,一把小刀抵在我脖子上,“見過殺豬嗎?脖子上先來一刀,放完再開膛破肚。”

在他冰冷淡漠的目下,我渾,不敢再,生怕他把我當豬給宰了。

他冷笑著把我扔到地上,從兜裡掏出個東西摁在被趙生才砸出來的缺口裡。

我大著膽子抬頭,發現他按著的竟然是我的通石。

我突然想起來,那天晚上趙生才開門開到一半,他突然出現,把刀子甩進了趙生才的手掌中,當時通石掉在地上,碎兩半,後來我就把通石給忘了,沒想到竟然被他拿走了。

地上再次滲出來紅水,裡頭的水流聲也越來越大。

餘學民在石門上,聽著裡頭的靜,手上不斷的擰著通石。

我湊近仔細看,這才發現卡著通石凹槽居然是可以轉的。

石門裡突然想起啪嗒的聲響,餘學民立即停手,往後退了退。

石門後哢的響,像是有啥東西斷了,地都有點,頂子上落了不土。

餘學民滿臉的不耐煩,把我從地上拽起來,突然飛起一腳,踹在通在的凹槽上,通石徹底嵌進去。

那種哢的聲越來越大,石門緩緩向上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竟然真的能打開!

石門一開,從裡頭立即湧出一陣白霧,混著水汽,直接撲到我臉上。

我嚇了一跳,想跑,可手腳都被綁著,本邁不開步子。

等到白霧消失,石門也徹底開了。

餘學民單手夾著我走進去,我就著他的手電,把裡頭看了一遍,心中驚駭不已。

這跟蕭煜帶我去的屋子一模一樣,青磚圓頂,四面牆壁上有畫,地上也是一層水,只是這裡的水都是泥,而且泛著紅

“哥,你帶我來這裡幹啥?”我小聲問。

餘學民直接忽視我的話,夾著我走到西南角,把我摁到水裡,拿出個小瓷瓶,從裡頭掏出一個紙團,展開後竟然是一張薄薄的紙,上頭還有朱砂畫著符。

他膝蓋抵著我口,制著我不讓我

我的心瞬間跳到了嗓子眼,抖聲道:“你要幹啥?你答應過我爸,不我。”

他冰冷的勾起角,道:“我騙他的。”

“你……唔!”

他把那張紙摁在了我臉上,我嚇得差點厥過去,拼命地張吸氣,猛地發現我可以吸到空氣,卻有一種憋氣的覺。

前輕微發燙,耳邊突然響起嘶嘶的吸氣聲,蕭煜憑空出現在我眼前,他像我一樣浸在發紅的水裡,臉上蓋著黃紙。

他的口劇烈起伏,像是被憋的很難

他難,我的口也越來越疼

“蕭煜?”我試探著了聲。

他的突然僵住,似乎沒想到我能看見他,愣了片刻黃紙臉才轉向我這邊。

“餘說的沒錯,他果然找上你了。”餘學民憤怒異常,掐著我的脖子往水裡摁。

地上的紅水混著泥濺到我臉上的薄紙上,我看見蕭煜猛地坐起來。

下的紅水像是開鍋了一樣,咕咚咕咚的冒泡,臉上的薄紙越來越幹,四周驟然變冷。刮起一陣陣風,帶著腥味。

我臉上的薄紙被風吹開,就見餘學民正目銳利的看著周圍,攥著小刀的手青筋突起。

他踩在我肚子上,緩緩用力,冷笑著說:“蕭煜,我知道你來了。”

“知道還來挑釁,你在找死!”嘩啦一聲,勁風掀起地上的水朝餘學民打過去,他忙著後退避開。

我腰上微涼,嗅到了蕭煜的氣息,他手上用力,把我從水裡帶了起來。

我扭頭,正好看見蕭煜的黃紙臉,這次毫不害怕了。

還沒等他把我放到地上,餘學民已經沖了過來,蕭煜抱著我避到牆角。

我連忙扶牆站好。

蕭煜反迎上餘學民,跟他打在一塊。

餘學民的手電早已摔壞,石門不知道啥時候也關上了,裡頭漆黑一片,下的水還在咕嚕嚕的冒泡,我在牆角,也不敢,好想哭。

過了好半天,我的眼睛適應了這裡頭,勉強能看清兩道纏打在一起的黑影,你一拳我一腳,打的十分激烈。

我搞不懂餘學民,一般人對付鬼,不都是各種法和符紙麼?他居然拿著把小刀直接上。

突然一個冰涼膩的東西纏住我的右腳腕,下一刻,我直接被拽的到水裡,撲了一的泥,腳上的東西纏的越來越,拖著我往後。

“救命啊,蕭煜!”我大喊著,雙手拼命的摳住地板隙,用左腳使勁的往右腳腕踹,想把那東西踹掉,可那東西越纏越,簡直要生生的勒斷我的腳脖子。

蕭煜要過來幫我,餘學民側擋住他。

我恨不得咬死餘學民,最後靈機一,在舌尖咬了口,松開地方翻朝後撲,同時把舌尖吐在手心,往腳腕上拍。

啪的一聲,我用盡了力氣,打我的腳腕生疼,纏著我的東西猛地回去,還沒等我松口氣,水面上突然躍起一團黑不拉幾的東西,徑直往我臉上撲。

一把黑傘擋在我跟前,只聽啪嘰一聲,那團東西打在傘面上,像是爛直接打在上頭。

蕭煜摟著我的腰把我抱起來,轉一腳踢在餘學民的腰上。

他悶哼一聲,摔倒在水裡。

我往他摔倒的地方一看,不由得倒吸口冷氣,在他的後頭緩緩浮出一顆腦袋來,皮泡的慘白浮腫,雙眼就是窟窿,猩紅。

餘學民顯然也覺到不對勁,半天沒

蕭煜抱著我,輕拍著我的背,“乖,別怕。”

地摟著他的脖子。

餘學民的目停在我摟著蕭煜的胳膊上,面殘忍之,神冷凝,“蕭煜,我本想放你一馬,如今看來是不行了,餘壤此生都不能跟你牽扯不清。”

蕭煜不急不緩的著我的辮子,慢慢的轉著手上的黑傘。

餘學民直接躍起,手腕翻,眨眼的功夫兩手各夾著一張符紙。

“誅!”他低喝一聲,一張符紙拍在他後的腦袋上。

符紙轟的燒起來,那顆腦袋像是滋滋冒煙,不一會就化一灘水。

接著他以指為劍,向著東方猛地吸口氣,腳踩罡步,道:“日月虧,鬼從神驚……”

他逆風向前,蕭煜連連後退,將我放下,把黑傘塞我懷裡。

我抱著傘把,著脖子往前,四面風呼嘯,哭嚎之聲不絕於耳,聽我的頭皮發麻。

“令至魂亡!”餘學民大吼道,手上的符紙仿佛利箭,帶著雷霆之勢,直奔蕭煜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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