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手要去扶住臉上的黃紙，我不假思索的摁住，鬼使神差的對著搖搖墜的黃紙吹了口氣。

黃紙幾下，從他臉上掉落，蕭煜的臉終於出現在我眼前。

跟上次匆匆一晃不同，這次我看得很真切。

他的臉很符合村裡老太太對於俊小夥的形容，棱角分明，眉眼間著一子冷峻和威嚴，倒還真像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只是皮蒼白，像是常年不見，看著我的目中帶著些無奈和寵溺，

我忍不住手想他的臉，卻被他避開。

“怎麼進來的？”他沉著臉問我。

“趙毅讓我跟著抬棺材的東西進來的。”他這麼一說，我猛的回神，看向通石上的餘建國，“你在這裡幹啥呢？為啥建國叔會躺在這裡？”

說著，我朝餘建國走過去，想把他從通石上扶起來。

蕭煜拽住我，搖頭說：“不行。”

“為啥？”我不解的問，逐漸從看見他臉的欣喜中離出來，看了看之前抬紙棺材的那些，又看向他。

“這裡是啥地方？你怎麼在這裡？他們又是誰？”我砸出來一連串的問題，滿腦子都是疑問，“你把建國叔弄過來幹啥？”

蕭煜沒回到我的問題，反而俯首凝著我的眼睛：“土子，記住一點，你不是餘家人，他們養你，這是他們欠我的。”

我有點混，指著餘建國，“可是我親爸說餘學民，他是我爺爺，我就是餘家的孩子。”

他目漸冷，道：“你不過是用了餘家的骨皮囊而已。”

我被他突然的怒氣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幾步，防備的看著他：“蕭煜，餘家到底欠了你什麼？難道是他們殺了你？”

我想了半天，只能想到這個理由。

他說不讓我認餘家人，我真的做不到，無論是老餘頭還是餘建國，都對我很好，我能覺到，他們是真把我放在心裡的。

“殺我？”他滿臉的不屑，“他們還沒那個本事，餘家……”

他話剛說了一半，原本好好站在兩旁的突然趴趴的倒在地上，接著一柄粘著符紙的銅錢劍呼嘯而來。

蕭煜立馬把我推開，手一翻，黑傘出現在他手裡，他冷著臉，迎上那柄銅錢劍。

黑傘和銅錢劍撞到一塊，符紙轟的一聲燒了起來。

蕭煜冷笑，不退反進，以他為中心，氣一圈圈的向外。

只見從我來的紙錢路上奔進來一道影，握住銅錢劍，跟蕭煜纏打起來。

銅錢劍打在黑傘上，滋滋冒火。

我躲在紙棺材後頭往那邊看，等看清跟蕭煜打在一起的人後，我忍不住攥拳頭。

竟然是楊茹玉！

我正找機會沖過去的時候，突然注意到一道黑影正著青磚牆，鬼鬼祟祟的靠近他們。

看出那道影子是要對付蕭煜，我毫不猶豫沖了過去。

他要是朝著楊茹玉去，我也就不管了。

我拴著銅錢的紅線，朝著那影子甩過去。

影子被銅錢打中，形一頓，我趁著這機會，拿著桃木劍紮到他的口，看著他要逃，我又趕補了一張符紙。

符紙拍上去，一陣白氣開，一張寫著殄文的紙人飄到地上。

我心裡咯噔一下，鬼煞居然也摻和進來了。

“班門弄斧。”頭頂突然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

這跟我之前在槐樹林裡聽見的一樣。

我頭皮一麻，還沒等我跑，一子涼氣從頭頂鑽我的裡。

開始是涼，後頭卻越來越疼，像是一把匕首紮進腦袋裡。

我咬牙忍著，掏出趙毅給我的印拍到腦袋上，片刻後聞到了一子燒焦的糊味兒。

腦袋上那種疼痛的覺消失，我松了口氣，把印從腦袋上拿下來。

“就這點本事？”

隨著聲音，我眼前出現一張鬼面煞的臉，輕蔑的瞅著我。

我立馬往下看，沒有，就那麼一張臉，混著白氣飄在我眼前。

這啥玩意兒？

那張臉猛地朝我近，我了陣腳，左手拿著桃木劍打，右手往上扔符紙，邊往後退邊念咒，本就沒注意裡念的咒語跟符紙有沒有對上。

最讓我絕的是，我扔過去的符紙一點用都沒有，我也就退了五六步，那張臉就來到我眼前，大張開，朝著我的腦袋咬過來。

“啊！”

我眼睜睜的看著那張大咬住我的腦袋，呼吸間還能聞到裡的腥臭氣，白氣緩緩圍住我。

我一邊一邊不要命的把包裡的各種法往腦袋上拍。

這些年我跟著趙毅學本事，見過最厲害的冤魂就是難產死的孕婦，哪經曆過這場面。

什麼符咒起勢，法使用手勢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滿腦子就一個念頭，我的腦袋被他給吃了！

突然刮過一道風，我腦袋上的那張臉被人薅走，鼻間的那種腥氣漸漸消散。

等到白氣散去，我就看見蕭煜站在我旁邊，手上著一張紅紙剪裁出來的紙人。

他手上的黑傘已經被劈兩半，在不遠的地上躺著一道虛影，像是個老頭子，不過看不清他的臉。

蕭煜輕皺著眉頭，慘白，拿著黑傘的右手有些抖。

“蕭煜……”我小聲了他一聲。

他突然目一厲，轉把我護在懷裡，往後退。

我聽見他悶哼一聲，瞬間繃，臉白的跟瓷一樣。

我倆直接撞到青磚牆上，他靠著牆，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們楊家只會暗箭傷人麼？”

我往他後看，就見他背上被符紙燒的一片焦黑。

楊茹玉手持銅錢劍，面容冷，“對付你這樣的東西用不著明正大，告訴我龍的位置，我給餘壤留個全。”

我沖著楊茹玉生氣的說：“說得好像你能毫不費事的殺了我一樣，再說了，你不是早就得到了易盤，圖紙也落到了餘手中，蕭煜啥都沒有，怎麼會知道龍在哪兒？”

冷笑道：“他不知道麼？若我拿到的是真的易盤，為何龍出世，易盤卻全無靜？真的易盤在什麼地方？”

“那你應該去問餘學民。”我說。

餘學民從我裡挖出來的那易盤是假的？

蕭煜看了眼通石，目突然變得狠厲，猛地用力推了我一把，我猝不及防，直接跌到通石旁，右手摁在上頭，再去看蕭煜，他已經迎上楊茹玉。

我一到通石，餘建國突然扭頭看向我，目空，神呆滯，半晌他咧一笑，“土子，你來了？”

我一驚，他說話的語氣跟老餘頭特別像。

還沒等我說話，他就使勁的摁住我的右手，通石的棱角劃破我的手心。

通石上的黑緩緩向中間凝聚，眨眼的功夫凝右旋龍的形狀。

“這裡竟然有龍氣，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隨著聲音，那老頭已經沖過來。

餘建國直的坐起來，像頭蠻牛一樣朝那老頭撞過去。

與此同時，通石那團黑氣竟順著傷口鑽我的。

我的手就像是被粘在石頭上，怎麼都拿不下來。

黑氣往我手裡鑽，上倒是沒有疼的覺，就是這麼看著瘮得慌。

餘建國眼睛瞪得銅鈴大，五都皺到一起，像提線木偶一樣擋著那老頭，被打了也不知道疼。

蕭煜也跟楊茹玉打的難解難分，尤其是楊玉茹對上蕭煜竟然毫不落下風。

居然這麼厲害，怨不得剛才敢放那樣的狠話。

隨著那團黑氣往我裡鑽，通石上的黑也越來越淺，越來越像是普通的石頭。

我急得不行，盯著那團慢悠悠的黑氣，恨不得直接塞到我手裡。

眼見著石頭裡的黑氣越來越，老頭也急了，突然盤坐下，一手掐著劍訣，一手放在前，仿佛虛空拖著啥東西。

我心裡一涼，他這用的是引雷咒。

“建國叔，快躲開。”我沖著餘建國大喊。

可他仿佛沒聽見，悶頭朝著老頭沖過去。

“急急如律令！”老頭暴喝一聲，手心居然出現一道閃著金的符文。

霎時間電閃雷鳴，一道響雷劈在餘建國上，他瞪著大眼睛，摔在地上。

老頭形也有些搖晃，卻強撐著，雙手結印，一團白氣帶著濃重的腥氣沖我撲過來。

我手被粘在石頭上，躲也沒法躲，生生的被那團黑氣打在上。

我像是掉到了火坑裡，全被燒的痛的難。

蕭煜頓時臉黑沉，以手為刃，劈在楊茹玉的銅錢劍上，楊茹玉角溢出，銅錢劍上的紅線斷裂，銅錢撒了一地。

同時，他幾步上前，跳到通石上，雙臂平展，閉眼仰頭，周煞氣越來越濃，腳下盤旋著風，通石上出現好幾個裂。

還沒鑽進我手腕裡的黑氣升到他邊，繞著他轉。

楊茹玉驚道：“你竟然能驅使龍氣，龍不是餘……”

話還沒說完，蕭煜突然睜開眼睛，沖著紙棺材一點一提，裡頭的紙錢竄起。

他輕輕一揮手，那團紙錢便帶著破空之勢砸到楊茹玉的上。

楊茹玉向後跌去，直接撞到青磚牆上，又落到地上，石牆倒塌，正好砸在上。

蕭煜眼神愈加冰冷，淩空對著那老頭一抓，老頭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只剩下雙蹬，不過眨眼的功夫就沒了靜，滿眼不甘的瞪著蕭煜。

蕭煜周的氣散去，他仿佛失去了支撐，摔到地上。

我忙著過去把他扶起來，可他的一陣陣發虛，開始我還能到他，到了後頭只能看見他的影子，本不到他。

哢幾聲，通石徹底碎開，房頂簌簌的落土，青磚牆一片一片的倒，這房子是要塌了？

“順著來時路離開。”他說。

我應了上，從包裡翻出收紙傘，讓他進來，又把餘建國背上，順著紙錢路往回跑。

跑了幾步，後傳來微弱的呼喊，我腳步頓了頓，轉頭看向楊茹玉的方向，下邊子被青磚著，朝著手，祈求道：“救我……”

我深吸口氣，從上移開目，轉往外跑。

且不說我背著餘建國，本就沒能力救，就是真能救，我也沒那麼好心，畢竟要是相同況下，不上去砍我一刀就是輕的了。

何況，還可能殺了姥姥。

“不愧是餘學民的兒。”憤恨的大喊著說。

我抱著紙傘順著紙錢路往外跑，到了最後腳底板鑽心的疼，雙又酸又疼，也不敢停下。

“土子，可以停下了。”蕭煜虛弱的聲音響起。

聽到他這話，我頓時泄了氣，直接跪在地上。

後背全都是汗，覺雙已經我自己的了，著氣往四周一看，發現我停下來的地方竟然是老荒墳。

再回頭看，哪裡還有什麼紙錢路。

蕭煜從紙傘裡出來，形虛虛實實，蹲到我跟前，問我：“怕麼？”

我點頭，“怕，不過我下次就不怕了。”

他緩緩笑了，有些無奈的說：“本想著過了今天就娶你回家，現在看來是不了。”

“蕭煜，我是不是壞了你的事？”我忐忑的問。

我總覺楊茹玉和那老頭是跟著我進去的。

“沒有。”他緩緩收了笑，專注的看著我。

我被看得不自在，剛想往後挪，就被他摁住我後腦勺，下一刻他直接覆住我的。

他有些急躁，頂開我的牙關，迫使我跟他糾纏。

我瞪著大眼睛看著他，呼吸都忘了。

他手捂住我的眼睛，作逐漸細致溫，帶著些溫與眷，讓我有一種他待我如珍寶的覺。

在我都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他緩緩離開，額頭抵著我，說：“此不宜久留，跟著趙毅離開，知道麼？”

“啊？哦。”我近乎機械的點頭。

他沉聲笑了，在我臉頰輕啄一下，“我離開一段時間，等我回來。”

他要走，我忙著手拉住他，苦著臉問：“我真的壞你事了，對不？”

“沒有，乖乖跟著趙毅離開，好嗎？”他叮囑我說。

我點頭，“好。”

他看著我，用目安我，形緩緩消失。

我坐在原地，腦子裡糟糟的，他說沒有，可我知道自己壞事了。

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看著餘建國死在我面前。

“土子，你怎麼自己在這裡？老太爺呢？”趙毅氣籲籲的跑過來。

我回過神來，“他走了。”

他又往四周看了一圈，試探著問：“楊茹玉呢？”

我深吸口氣，打量著他，說：“還在那房間裡，師父，你是不是故意讓我進去的？”

趙毅沉默半晌，“是，我怕楊茹玉對你下手，想著你跟著過去，怎麼著老太爺能護住你，是不是發生啥事了？”

我強撐著站起來，“先回去。”

我跟著趙毅一瘸一拐的往村裡走，第一次有點拿不準他跟楊茹玉的關系。

我們走到村口，正好遇見王桂平，看著餘建國，登時紅了眼睛。

“快帶建國叔去醫院瞅瞅。”我說。

王桂平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村裡幾個後輩，帶著餘建國往醫院去。

趙毅問我去不去醫院檢查一下，我搖頭，現在更著急回家去看看我的手腕到底是咋了。

回到家裡，趙毅把大門鎖上，“土子，在裡頭發生啥事了？”

我把事跟他說了一遍，打量著他的神，問：“叔，你怨我不？我沒管楊茹玉。”

趙毅愣了下，立馬搖頭，“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怎麼可能怨你？”說到這裡，他歎息道：“會有今天，都是自己做下的孽。”

他神懊悔，疚的說：“在你姥出事之前，我之所以離開，是因為接到了的電話，誰知道我到了約定地方，就被人給打暈了，我真是鬼迷心竅，土子，是我對不住你。”

我在臉上了，苦笑著說：“不用給我道歉，畢竟當時我自己都離開了。”

這事說到底，是我沒把蕭煜和趙毅的話聽進心裡，有什麼資格怨他呢？

趙毅臉上的愧疚之更濃，沉默好半天，才說：“這沒想到餘家真給養出了龍氣。”

他一說起這個，我就滿肚子的疑問。

“為什麼那龍氣會跑到我裡？”我納悶的問。

趙毅解釋說：“因為你靠著矮包子上的生魂陣養魂，一方面是用村裡人的壽來給你養魂，另一方面也沾染了矮包子上龍之氣，所以會被你吸走。”

我想了想，試探著問：“那之前你們一直說的龍出世，是這個嗎？”

他搖頭，“你們這裡的確是龍山，餘家也花費數代人的努力在這裡滋養出龍之氣，卻也稱不上龍出世，真正的龍出世是……”

話落，外頭突然響起轟隆隆的雷聲，接著狂風大作，暴雨滂沱。

空中電閃雷鳴，我右手的不聽使喚的在抖。

“快看。”趙毅指著天空說。

我順著他指著方向看過去，不由得瞪大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竟然有道閃電像是龍的形狀。

轉瞬即逝，眨眼的功夫不見了。

趙毅語氣晦暗不明的說：“龍出世了。”

我握著右手腕，驚訝的問：“我不是龍？”

他咳了一聲，像看傻子似的看著我：“是誰給了你這樣的錯覺？”

“你們所有人。”我斬釘截鐵的說，“老餘頭從小就說我是啥小龍，你剛剛還在說呢。”

趙毅說：“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龍出世指的不是你。”

我被噎住了，“那我是啥？”

他思忖半天，說：“嚴格來說就是個命格不全的人。”

“……那你們說的易盤和龍出世到底是啥玩意兒？”我問。

我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原本以為我就是他們說的龍，是個將來能攪風雲的任務，結果了路人甲，這就有點了。

他坐到我對面，解釋說：“易盤是用來尋找龍的，龍出世時，通過它可以找到龍的方位，所以楊茹玉他們才會想要得到易盤。”

我有點明白了，“那圖紙呢？”

趙毅說：“其實今天不是第一次龍出世，在千年前曾經也發生過這樣的事，當時道家差點被那人從上滅了，相傳那人死了之後，將自己畢生收集的法和財富跟著一同埋葬，那圖紙便是找到那些東西的地圖。”

我總算是明白了，可一想又覺得不對，“那要照你這麼說，我跟龍沒有多大的關系，老餘頭為啥要費盡心機的養活我？而且，連我的出生都要算計好。”

趙毅也是一臉疑：“餘家是為了還債才替老太爺養活你，至於你為啥出生，這就要去問老太爺了，我也想不明白他為啥弄個你出來。”

聽到這話，我笑樂，“我明白。”

他雙眼放，忙著問我：“為啥？”

大概是他要養個媳婦吧。

然而我面上微笑道：“我不告訴你。”

趙毅表十分幽怨。

一時無言，窗外雨下的很兇，我怔怔的看著，問他：“師父，你說蕭煜去啥地方了？”

趙毅也是搖頭，“這我還真不知道，我從不過問老太爺的行蹤。”

頓了頓，他虎著臉說：“說了多遍，要老太爺，不能直呼他老人家的名諱。”

我心想就是我願意，他也得願意聽不是。

雨下了一夜才停，我們兩個誰都沒睡，就那麼坐到了天亮。

我正說要去做飯，外頭就有人敲門。

我忙著把門打開，門外站著的竟然是栓子。

他著急的說：“大事不好了，矮包子塌了。”

我本來腦子困得有點迷糊，聽見這話立馬神了，“塌了？怎麼塌的？”

說著話，我和趙毅趕跟著往外走。

栓子一邊走一邊說：“我也說不上來為啥塌了，今天早上我去南山撿蘑菇，從半山腰往矮包子看，就發現那上頭塌了個大坑，裡頭都是水。”

難道昨天我去的那間房子在矮包子裡？

我心裡一，趕往過跑，上了矮包子一看，上頭真的塌了大坑，因為昨天下暴雨，坑裡都是水，看不清裡頭的況。

我想了想，跟趙毅說：“把水幹看看？”

他也贊，我們借了水機過來，又拉過來電線，足足折騰了一整天才把坑裡的水幹。

幹後，我下到坑裡一看，頓時驚住了，這地方果然是哪天我們打架的地方。

我連忙跑到當時著楊茹玉的那堆石頭旁，找了半天卻怎麼也找不到。

“這點都能跑？”我皺眉說。

趙毅說，“有可能，手十分厲害。”

我仔細一想還真是，昨天連蕭煜一時間都拿不下。

“你們快看牆上！”栓子驚呼道。

我趕看過去，瞬間到吸口涼氣，青磚牆已經倒了，後頭的土裡竟然是一挨著一的骨，姿勢跟畫上的一模一樣。

“這應該都是餘家人。”趙毅說。

我心裡咯噔一下，連忙過去，仔細的找了一遍，確定這些骨都是死了有些年頭的，這才松口氣。

老餘頭的不在這裡。

“師父，這裡這麼多，為什麼一氣都沒有？”我納悶的問

趙毅解釋說：“他們已經魂飛魄散了，餘家是用拼著曆代祖先魂飛魄散來滋養龍氣的。”

餘好像也這麼說過。

“照我說，這些骨就埋在這裡吧。”趙毅突然說：“先前老荒墳那塊挖出來幾骨，已經夠人害怕的了，要是再把這些骨抬出去，估著沒人敢住在這裡了。”

“行。”我應道，這要是這麼抬出去的確會引起恐慌。

趙毅和我先把歸置好，蓋上一層土，這才去村裡找人過來幫忙填坑。

我站在坑邊，看著村民忙活，問趙毅：“師父，你說這地方都沒有路，我是怎麼進去的？”

他看我一眼，說：“你走的是路。”

我聽著上就起了一層的皮疙瘩。

把矮包子上的坑填好的那天，餘建國也從醫院回來了。

他那天到底是傷了魂，雖然救過來了，卻有些傻了，像三四歲小孩一樣，裡一個勁兒的喊著哥，還讓王桂平帶他去找哥。

我過去看他的時候，他盯著我看了半天，最後也沒認出我。

從餘建國家回來，我心裡不是滋味，老餘頭生死不明，餘建國又變這樣。

趙毅突然道：“等把村裡的事理好，你就跟我回師門。”

他會這麼說，我也不意外，畢竟蕭煜走的時候特地跟我說過。

“行。”左右也就是換個地方住，我一直覺得趙毅的師門就是個建在深山裡的古樸道觀。

在我和趙毅準備離開事宜的時候，許安安突然來了。

再見到，我沒了以前的熱，但來者是客，還是把迎進屋裡，倒了杯水，問：“安安，你過來有事啊？”

握著水杯，滿是歉意的說：“我是特地來跟你道歉的，上次把你鎖門裡，真的很抱歉。”

我臉上的笑容淡了淡：“那會你真的是因為害怕才把我鎖到門裡？”

忙不迭的點頭，“真的，我當時聽著裡頭的靜實在是太嚇人了。”

我看著不像說話，心裡好點，想想也是，楊茹玉就算是再手眼通天，也不至於會把許安安這樣的普通人牽扯進來。

畢竟趙毅曾經說過，道門的恩怨想向來都是避著普通人理的。

“土子，其實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許安安猶豫著說：“我妹失蹤了。”

“失蹤了？”我驚訝不已，“什麼時候的事？”

目複雜的看我一眼，說：“就是你離開的當天晚上，我們已經找了一個多月了，就是找不到，我就想著來問問，你能不能幫忙找到？我知道你一定能的，你之前跟我說過什麼通啥的。”

說到這裡，頓了下，道：“其實還是我的錯，那時候我要是不找你過去，我妹就算是不正常，好歹人還在，現在倒好，人都不見了。”

聽到這裡，我當即冷了臉，“安安，你覺得是我把你妹給弄丟的？”

當即搖頭，紅著眼睛說：“我沒這個意思，就是現在家裡人都在怪我，我實在是沒有法子了，你就幫幫我，好不？”

我心裡憋屈，可想著這事到底跟我有關：“我試試吧，但是我把話說到前頭，我不一定能找到。”

一臉的激。

我讓許安安站到院子裡去，關上門窗，先用朱砂地上畫出八卦圖，然後在門邊放上一燒著的白蠟燭，又在我跟前擺上供品。

我坐在八卦圖中間，在前放上一枚銅錢，一手拿著香，一手著通符，默念咒語。

這是趙毅教我的通問鬼的法子，要是能問出來，銅錢就會停在那人所在的方位。

一般都是要念八遍符咒，可這次我剛念了一遍，香就快速的燒了起來，香煙聚在我臉前頭。

我突然詭異的看見一副畫面，許安安的妹妹盤坐在地上，在我看見的那一瞬間，也抬起頭，詭異的勾起角。

“你終於來了！”

我暗道糟糕，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