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的忌》第062章 八卦渡人橋

屋子裡空的,連件家都沒有,我心裡莫名的發慌,轉想開門出去,卻發現門怎麼都推不開。

我又急又怕,從兜裡掏出符紙拍上去,符紙在門上了會,落到地上。

符紙沒反應,難道屋子裡沒髒東西?

還沒等我松口氣,脖頸一涼,接著一風繞著我吹,還有東西在扯我的服。

我把兜裡的符紙掏出來,不要命似的往前拍打,卻一點用都沒有。

腳腕上突然一陣鑽心的疼,窩好像被人踹了一腳,我痛呼一聲,跪在地上。

在我張呼痛的瞬間,一涼氣沖進我嚨裡,沒過幾秒,一子徹底的涼意從腔蔓延全

我驚恐的往四周看,還是一鬼氣都看不著。

為什麼會這樣?

我跪在地上,直哆嗦,有東西在我的腦袋上,迫使我低頭。

我像個待宰的羔羊,毫無還手之力。

在我的腦袋咬到地的時候,我心頭一驚,這姿勢……不就是畫像上的姿勢麼?

頭杵在地上,生生的被扭曲常人難以達到的詭異的角度。

上一層的冷汗,眼淚嘩嘩的流,我慫,真的怕死。

門外有打鬥聲傳進來,還有砰砰的踹門聲。

我心中一喜,想要朝門外呼救,可大張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眼瞅著外頭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心中滿是絕

外頭陡然安靜。

我吸著鼻子,上失了力氣。

一只冰涼的手住我的脖子,迫使著我逆時針轉頭。

就在我覺脖子都要被扭斷的時候,楊昊突然踹門進來,銅錢劍帶著火,噗嗤一聲,朝我上方刺過去。

我明明看見銅錢劍周圍啥都沒有,卻響起一聲嘶吼。

上的制驟然消失,我直接摔在地上,好半天才起來。

“土子,你怎麼樣?”楊昊擔憂的問,他小心翼翼的把我從地上扶起來。

我抓著他的胳膊,心中後怕不已,啞著嗓子問:“剛才的到底是啥東西?為啥我開了眼都看不見?”

說到這裡,我心中一陣無力,抓著地上的符紙,“我符紙也沒用,我咋就這麼沒本事?”

楊昊暗暗皺眉,詫異道:“你開了眼也看不見?”

我點頭。

他撿起一張符紙,看後先是詫異,繼而惱怒不已,他複雜的看我一眼,說:“你先用我畫的,其他的出去這村子再說。”

我抹了把臉,知道現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接過他的符紙,“我跟著你。”

“好。”他對我安的笑笑,從兜裡掏出一紅繩,分別綁在我們倆的右手腕上,“別害怕,這樣你就不會跟我分開了。”

我稍稍安心些,跟著他往外走。

我和他又來到村子裡的圓臺,那地方一個人都沒了。

“他們呢?也像我一樣遭暗算了?”我吃驚道。

楊昊說:“應該不至於,跟我來。”

他帶著我往西南坤位走,我小心翼翼的跟著他後,著他的袖子,特別怕跟他分開。

現在脖子還疼著呢。

我想不明白,從外頭往裡看,這裡明明鬼氣森森的,可一進來,我就是開了眼,還是啥都看不見。

走了五六分鐘,前頭有坐石橋,橋下的水已經幹了,孟思倫站在石橋邊上,雙目圓瞪,臉憋得青紫,兩只手狠命的抓著橋欄,青筋都起來了。

的腳下,有兩道影子!

我忙著跟楊昊說:“快去幫。”

我現在不敢是自己上去了,什麼東西都看不見,符紙也不管用,我怕自己幫倒忙。

楊昊卻搖頭,道:“快解決了。”

我心中詫異,他咋看出來的?

他話音剛落,孟思倫突然了,抬手拍在石橋上,同時大喝一聲,“誅!”

從石橋中央出一陣氣浪,腳下的一道影子瞬間四分五裂。

往後退了幾步,出一張符紙,分別在自已的雙肩點了下,臉好了不

扭頭看見我們,抹了把額頭的汗,說:“休息了幾個月,乍一上手有點沒覺。”

我試探著問:“你剛才是在跟那東西打架?”

怎麼跟我之前學的不一樣?

孟思倫驚訝的看著我,“你看不見?”

“嗯。”我抿丟臉的。

倒是沒瞧不起我,上前在我眼睛上了下,笑著說:“你可不是看不見,你沒開眼。”

“我開……”我剛想說我開了,楊昊就拉了我一下。

他笑道:“我妹子膽兒小,看見那東西害怕。”

孟思倫被逗笑了,“幹道士的怕他們?你可真好玩。”

楊昊扭頭道:“聽見沒?之前讓你開,你偏不。”

說著,他從兜裡拿出兩片柳樹葉子在我眉上。

上柳樹葉子,我瞬間倒吸口涼氣,這村裡鬼氣彌漫,怨氣沖天。

孟思倫深深地看了楊昊一眼,倒也沒揪著這事不放,指著前頭的石橋說:“我看見趙毅、趙和老黃過了石橋進那片屋子裡了,我本來也想跟著去,但被東西纏在這石橋上。”

我往四周看了圈,發現不坤位有石橋,其他七個方位也都有,一條半人來高的河繞著圓臺,通過八座石橋與周圍的房子連通,每個方位之間都隔著高高的圍牆,不同方位的村民本沒法聯系。

就比如我們現在對著坤位,但若是想從坤位去相鄰的離位,是沒法直接去的,得先過了坤位前頭的石橋來到圓臺,再走到離位前頭的石橋,過石橋,這才能進去。

這可不像是一般的村子,要是正經村裡,哪家會這麼費事?想串個門還得繞路。

“過去看看。”楊昊打頭陣,我忙著跟上,孟思倫斷後。

走到石橋上,我脖子往橋下看了眼,發現河底竟有一塊一塊的白骨出來。

耳邊滿是痛苦的聲、絕的哭聲。

等下了石橋,那哭聲就消失了。

孟思倫歎氣說:“本是渡人橋,如今卻變鎮魂場。”

楊昊說:“等把大東西解決,將他們超度便是。”

聽著他們倆說話,我崇拜之餘也失落不已,跟著趙毅學了這麼多年,我怎麼就一點長進都沒有呢?

可我之前在村裡跟著趙毅出去接活的時候,對付那些怨鬼時,我還是厲害的。

越往前走,鬼氣越濃,空氣中帶著一子腥臭味。

繞過最前頭的那間屋子,回頭竟然是個大院子,趙毅就暈在院門口,脖子上套著繩子,他以前用過的司南已經碎裂,散在他邊上。

我心裡咯噔一下,連忙跑過去,著他的脖子,確定他還有鼻息,這才松了口氣。

楊昊撐開他的眼皮看了看,說:“是被勒暈的。”

說完,他摁住趙毅的人中,過了好半天趙毅才睜開眼睛。

楊昊松開手,我一看,趙毅的上都給摁腫了。

他這是用了多大的力?

趙毅捂著起來,“快去院子裡,我測出英妹子在這裡。”

楊昊淡淡的應了聲,率先進了院子。

我慌忙跟上,覺這次見面,楊昊對趙毅的態度冷淡很多。

院子裡立著一石柱子,目測得有個兩米左右,上頭刻著火燒人的場景。

一人被綁著柱子上,周都是火焰,都能看見那人臉上的痛苦表

“啊,走開!”

屋裡圖案傳來趙的尖,我和楊昊對視一眼,忙著跑進去。

開門就看見趙半邊子嵌右邊的牆裡,腳下都是,好像有啥東西在把往牆裡拽,一只手拼命的著外頭的牆。

“救我,有東西在咬我。”像我們求救。

楊昊掏出銅錢劍就沖上去,可還是晚了一步,一聲,被拖了進去,只在牆上留下一串的手印。

我跑到消失的地方,把那堵牆上上下下的了一遍,渾,“咋被拖進去的?”

一個大活人,咋就被拖進牆裡了?

“這堵牆沒準能推開,可以移。”我說。

可我們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機關。

我話剛說完,屋門突然砰的一聲被關上,四面的窗戶也不知道被啥東西擋住了,屋裡一片漆黑。

我嚇了一跳。

屋裡寂靜無聲,每個人的心跳聲都很明顯。

“放緩呼吸,別張。”楊昊的聲音從我邊傳來。

我心安了不,深吸呼吸幾次,放緩呼吸。

一只手握住我的胳膊,我先是一抖,轉瞬發現這手是有溫度的,剛想問是不是楊昊,我突然後背一僵,這不是楊昊的手。

外套只是薄薄的一層,我能覺到這只手比楊昊的手壯。

我從兜裡掏出防的小刀,不的往那邊走了兩步,“楊昊,是你在抓著我麼?”

說著話,直接憑著覺把小刀朝右後方紮過去。

只聽見一聲悶哼,我胳膊上的手倏地松開。

“這屋裡有旁人,你們沒帶手電嗎?打開看看。”我沉聲道。

趙毅的聲音在東南角響起,“帶了,電池不知道被哪個孫子給摳走了,門也推不開。”

“我的手電也壞了,備用的在老黃的房子裡,沒帶過來。”孟思倫說。

聽著聲音,離趙毅不遠。

楊昊說:“我的手電燈泡裂了。”

說著話,他來到我旁,抓住我的手。

我心思一轉,從兜裡掏出一把符紙,拿著打火機點著。

符紙的火雖然弱,但好歹能看清點東西。

屋裡只有我們四個,本沒別人,倒是我右後方的地方有幾滴

“這屋裡絕對有機關。”我說。

楊昊突然拽了我一把,我撞到他懷裡,以此同時一塊石頭打在我手上,打火機掉在地上,符紙也燒完了。

屋裡再次變得黑漆漆的。

哐當一聲,像是誰撞到了櫃子上。

接著也傳來孟思倫的痛呼聲,我知道這是趙毅和孟思倫都被暗算了。

“去開門?”我說。

楊昊嗯了聲,跟我一塊往門邊走。

我攥著小刀,打起了十二分的神。

“小心。”楊昊突然說了聲,前頭突然有子酸臭氣,把我拉到一邊,他自己沖上去,有冷的濺出來。

我憑著覺沖到門邊,死命的踹。

門外好像有東西頂著,本踹不開。

我又到窗戶邊上,不經意踢到一子,忙著拿起來,用盡全力往窗戶上砸,玻璃碴飛濺,我也顧不上躲,把窗框敲下去,手往外,發現外頭還擋著一層板子。

我都要絕了。

後楊昊還在跟那人打,屋裡沒,他看不見對方屢屢吃虧。

我一咬牙,直接爬到窗臺上,使勁的往外推那板子。

外頭是有石頭在地上的聲音,有一進來,我心中大喜,使出了吃的勁兒,終於把那塊板子給推開了,照進來,我往屋裡一看,頓時嚇的

在楊昊腳邊上躺著一已經腐爛的,兩條胳膊的都被打的裂開,眼珠子也破了一只,地上都是膿

我想起剛才濺出來的,頓時胃裡開始鬧騰。

孟思倫和趙毅躺在牆角,不省人事。

我跳下去,翻著那的右手看,已經爛的看不出來刀痕了。

“先出去?”我問楊昊。

嚨吞咽下,估著也被惡心的夠嗆,把趙毅背起來,我背著孟思倫,從窗戶跳出去。

出去後,我一看這房間,才發現房門和窗戶都被擋的嚴嚴實實,房門用的是石板,我推開的那扇窗戶用的是木板。

楊昊把趙毅放在地上,在房門前看了半天,最後突然走到院子裡的石柱前,在上頭去。

半天後,他在那個被火燒的小人臉上摁了下,原本擋著屋門的石板和木板竟然悄無聲息的挪開。

我驚呆了。

楊昊讓我在外頭等著,他自己又進了屋子裡,十來分鐘後出來,臉沉重,“找不到趙,先出去。”

我忙著點頭。

我倆一人背一個,走到圓臺上,就聽見一聲微弱的呼喊,循聲找去,竟然是老黃。

他躺在兌位的石橋下,上都是,“幫我一把。”

我和楊昊趕把他拉上來。

他手上的鐮刀已經斷了,上一道道的口子,看著像是鐮刀劃傷的。

“你自己砍的?”我詫異的問。

他點頭,苦笑著說:“我當時魔怔了,覺得有人來掐我,我記得是砍得那個東西,等我覺察出自己上疼的時候,已經晚了,後來也不知怎麼的,腳下一絆,就摔到了河子裡。”

“能起來嗎?先離開這裡。”楊昊說。

老黃站起來,跟著我們步履艱難的往外走。

走了將近兩個小時,我們才回到半山腰的屋子,把趙毅和孟思倫安頓好,我扶著腰吐出口氣,雙已經不敢了。

當時踹窗戶踹門的,後頭又背著孟思倫回來,現在覺右又漲又疼。

我緩了會,手在孟思倫後腦勺,上頭有個包,應該是被敲暈的。

那會還有個活人的手抓住我的胳膊,他們又是被悄無聲息的打暈,那屋子裡除了我們之外肯定還有個活人。

後來跟楊昊打在一塊的那,已經開始腐爛,就算是有人把鬼魂封在裡面,行也會很僵

“楊昊,當時……”我剛想跟他說這事,他就沖我眨眨眼睛,跟老黃說:“你好好休息,我去做飯。”

“那麻煩你了,我去上點藥。”老黃疼的呲牙咧,瘸著回了房間。

我坐到床邊,看著楊昊在廚房忙活。

他似乎對老黃很防備。

我想了想,從趙毅的包裡找出一卷繃帶,拿著去老黃屋,也沒敲門,直接推門進去。

“黃叔,這是繃帶,你纏上點。”我擔憂道,不的打量著老黃上的傷。

他側對著我,左胳膊上除了鐮刀的劃痕,沒有其他的傷,右胳膊被他擋著,看不清楚。

我怕他看出破綻,也沒多留,放下繃帶就關門離開。

經過廚房的時候,我看了楊昊一眼,他正在淘米,沖我幾不可查的搖搖頭。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但也沒再聲張,回屋去照顧孟思倫和趙毅。

趙毅和孟思倫是天黑之後才醒過來的。

趙毅捂著後腦勺說:“當時打我的那孫子抓到了嗎?”

我搖頭。

孟思倫沉半晌,說:“那絕對是個人,我當時到他的胳膊,有溫度。”

我指了指老黃的屋子,說:“我懷疑是他。”

“不可能。”趙毅立馬說:“老黃是易門的老人了,資格比我還老。”

我看了他一眼,問出了憋了一天的問題,“師父,為啥我自己畫的符紙完全不管用?”

他神僵了一瞬,轉瞬恢複正常,說:“你修為不夠,過些年就好了。”

跟他一塊住了那麼多年,我太了解他了,一看他的表就知道他沒說實話。

我站起來,緩緩道:“師父,這些年你是不是就沒教我真正管用的道法?我今天明明用符紙開了眼,可滿屋子的鬼卻一個都看不見。”

現在想起我被在地上的場景,還是全冒冷汗,差一點我就被扭著脖子弄死了。

趙毅看了孟思倫一眼,立即會意,找了借口出去,還心的把房門關上。

趙毅這才歎氣說:“土子,我……”

看著我,卻怎麼也說不來話。

我盯著他,眼睛發,“你教我的符文都是錯的,對不對?”

我知道他沒教我真正厲害的符文法咒,可我從來沒想過就連普通的符文都不對。

現在想想,以前跟他在村裡去看髒的時候,用的都是他畫出來的符紙,法陣也都是他布置好,我按照他說的做。

他沉默著點頭。

他只是輕輕一點頭,我卻覺像是一錘子打在我上。

“為啥?”我掉著眼淚問。

他道:“因為老太爺,他與餘家有仇,你雖然命格不全,卻是天生吃道士這口飯的,我不能給老太爺樹敵。”

,直接跌坐在地。

“不是蕭煜讓我在餘家出生的麼?餘家不是為了還欠他的債,才養我的?”我啞著嗓子說:“我和蕭煜是一邊的,不是嗎?為啥會是敵人?”

趙毅歉疚的看著我,說:“你不懂,你的存在對老太爺來說是個威脅,如果不是他堅持,我不會讓你出生,甚至在剛知道你份的時候,我過殺你的念頭。”

我看著他,已經說不出話,我不知道能說啥。

了他六年師父,剛開始我是不信任他,可經過六年的時間,我已經把他當家人了。

好半晌,我終於找回聲音,“蕭煜知道嗎?”

他眼中都是不忍,“知道。”

“為啥說我和蕭煜是敵人?”我問。

他抿不語。

我抹了把臉,又問他:“既然這麼防著我,為啥又要帶我來易門學本事?”

他答道:“帶你來易門,主要是為了你的安全。”

我怒極反笑,“所以,我要是今天不發現,你們還會繼續騙我?一點有用的都不讓我學到?”

“以前我的確是那麼打算的,可現在不一樣了。”他看著我右手腕,說:“往後你需要自保能力,再回易門,我肯定會教你有用的東西。”

我吸吸鼻子,雙手不由得握,“原來,肯教我真本事,就是為了讓我守著那東西?”

我站起來,抹了把臉,“六年,我以為跟你多能有點真,真沒想到……”

“不是的,土子,我……”

我沒再聽他說話,開門出去,楊昊站在門口,看著我言又止。

我繞開他,出了院子,走到院門口右邊的石頭上,扶著坐下。

現在想想,真是覺得自己傻的可以。

怨不得老餘頭特地給我留下符紙,卻不讓我跟趙毅說。

我怔怔的看著山腳下的村子,想起了蕭煜,他竟然也知道,卻一句都沒提過。

“你還好嗎?”楊昊過來問我。

我扭頭看了他眼,自嘲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麼?”

他搖頭,臉的關切很明顯,“怎麼會?你是我妹。”

“我可沒覺得咱倆能有啥理由發展兄妹。”我冷聲道。

對於我的冷臉,他也沒生氣,反而坐到我旁邊,說:“理由很多,家人之間相互扶持,難道不對麼?”

我被他說的愣住了。

他接著說:“父母那輩的確是太複雜,可這也不能改變你是我妹妹這個事實,往後我會好好照顧你。”

他坦而又認真的看著我。

我有點不敢面對他,低頭說:“我現在腦子很,你讓我想想。”

他沒繼續我,點頭,“好,晚上睡覺警醒點。”

說完,他在我頭上了把,回了院子。

我呆呆的坐在石頭上,消化著趙毅和楊昊的話。

越想越不明白,蕭煜明明信誓旦旦的跟我說我們一,還把龍氣給我,可趙毅卻在防備著我。

而蕭煜也沒告訴趙毅,我們已經親,我打小就被他預定當媳婦了。

趙毅和楊昊又都說,我和蕭煜會是敵人,這到底是咋回事?

我越想越迷糊,直到天黑都沒想出來個頭緒,只好拖著腫脹的右回了院子。

趙毅想要跟我說話,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直接回了房間。

晚飯也沒吃,我直接躺在床上懷疑人生。

等到十點多,終於有點困意要睡著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

我和孟思倫對視一眼,去開的門。

楊昊閃進屋裡,對我們做了個噤聲的作,然後站在關上門,躲到窗邊往外看。

我和孟思倫也湊過去,也往外看,發現老黃從廚房出來,一手拿著鐮刀錘子,一手拿著磨刀石,坐到院子裡又開始敲打鐮刀。

我暗暗皺眉,小聲說:“他昨晚就在磨刀。”

隨著老黃敲打的聲音越來越大,楊昊的臉越來越凝重,過了會,他突然轉頭說:“待在屋裡別回來。”

說完,他直接跳出窗戶,手上的符紙朝著右邊甩。

只見符紙轟的燒了起來。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本來還以為他回去找老黃。

“能不能幫我開個眼?”我問孟思倫。

爽快的答應,從兜裡掏出個小瓶子,倒出兩滴抹在我的眼皮上。

“你修為不夠,白天又才開過,看個大概就,眼淚幹了也就看不見了。”解釋說。

我連忙跟道謝。

往院子裡看,心頭一跳,院子裡竟然有兩個老黃。

一個就坐在院中央專注的磨刀,另外一個卻在跟楊昊打架。

沒一會,我眼皮上的眼淚就幹了,只能看見楊昊和坐在院子裡磨刀的老黃。

楊昊肚子上好像是挨了一下,被迫退後,他拄著銅錢劍,盯著前頭,緩緩起,咬破手指,便在銅錢劍傷畫符,邊喝道:“弓矢應念,神人合心,祖師顯靈。”

他豎起銅錢劍,左手像是拉弓在銅錢劍上虛空的一劃。

“急急如律令!”

話落,他松手,一道火如利箭般朝著院門口呼嘯而去,帶起一陣冷風,便是他自己都退後了兩步。

轟隆一聲,門口那塊憑空炸開一團黑氣,大門給吹得哐當哐當的響。

半晌消散,大門倒在地上,上頭裂開了好幾道口子。

我崇拜的看著楊昊,好厲害。

孟思倫卻搖頭,惋惜道:“可惜,讓他跑了。”

“啊?跑了?”我驚訝不已,楊昊都這麼厲害了,居然還讓那東西給跑了?

“嗯,對手太厲害。”孟思倫說著往外走。

我也趕忙跟出去。

我們出來的時候,院子裡磨刀的老黃已經不見了。

“這到底是咋回事?”我不解道,我一直懷疑老黃有問題,可從來沒想過會有兩個老黃。

楊昊捂著口咳嗽兩聲,解釋說:“我聽我媽說過這個老黃有問題,所以一直防著他,要真是讓我自己看,其實我看不出他到底有啥問題。”

原來是這樣。

“那你不讓我吃他做的飯是為了啥?”我說完這句,突然一拍腦門,廚房肯定有貓膩。

我連忙跑進去,四翻找,最後在裝滿大米的米缸底找出來一塊大骨,骨頭是被剁開的,的切痕很整齊,一看就是菜刀切得。

我想到昨晚老黃炒的那盤子

孟思倫跟在我後頭,看著那塊骨頭,臉不變。

跟我的目對上,淡淡地說:“我沒吃,我正在減,一年沒吃過了,昨天只吃了饅頭。”

頓了頓,又加了句:“都被趙和趙毅給吃了,趙吃了大半盤子,似乎格外喜歡那盤。”

上有鬼氣,還喜歡死人……

胳膊,趙這口味真重。

“嘔……”

我轉頭往外看,就見趙毅正蹲在牆吐,還自己往嚨裡摳。

看他難,我心裡的怨氣了些,默默地對楊昊豎起大拇指,他也算是誤打誤撞替我出了口氣,再讓他騙我。

因為他沒教我真本事,我跟厲害的鬼懟起來都是被,好幾次差點就完蛋了。

楊昊微微一笑,看著趙毅說:“我故意的,他差點害死了你,怎麼著也得讓他吃點苦頭。”

趙毅指著楊昊,剛要說話,瞥見廚房地上的骨,又吐了起來。

“這下頭有東西。”楊昊指著老黃剛剛磨刀的地方說。

我走過去,打著手電看了半天,肯定的說:“這下頭有地窖。”

我們村家家戶戶都有地窖,一般上頭都是先用樹枝擋上,再蓋上塑料布。

這個地窖蓋子做的講究,應該是個上下開的鐵門。

本來也沒注意,現在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出這裡的土要比別的地高。

在邊緣也能看出鐵邊。

想到這裡,我在地上索幾下,到一塊的凸起,等摳出來一看是個鐵環,就著鐵環使勁的往上一拉,一塊鐵板被我拽起來。

下頭果然是個地窖口。

楊昊先順著梯子下去,我和孟思倫跟在他後,至於趙毅……還在牆吐。

下去一看,英姨竟然暈在角落,上捆著繩子。

楊昊上去看了眼,松了口氣,“還活著。”

我們趕把英姨給背上去,又在老黃的房間裡拖出一,正是老黃。

還有溫度,應該會剛沒不久。

孟思倫說:“看他這樣子,是活生生的被奪了。”

我想了想,翻開他的右胳膊,小臂上的確有個刀子紮出來的傷口。

看來白天在房間裡暗算我們的人就是老黃了。

“你們知道是誰上了他的嗎?”我問,剛才楊昊和那人打架的時候,我只是看了一眼,也看不出那人是誰。

楊昊搖頭,“看不出來,我的修為不夠。”

我看向孟思倫,也是搖頭。

最後我們三個齊齊看向趙毅,他苦笑著說:“我要是看出來了,也不至於吃了那盤子。”

我歎口氣,突然有點好奇,那人的大骨是誰的?

快要天亮的時候,英姨才醒過來,看見我們立馬問:“他們呢?”

我們都愣住了。

“誰?”趙毅問。

英姨掙紮著要下地,“我帶來的人,我拍自己不是那東西的對手,特地找了幫手過來。”

我指了指廚房,道:“沒找到人,倒是找到一骨。”

英姨先是一怔,繼而紅了眼睛。

“英妹子,這村裡到底有啥?”趙毅皺眉問。

英姨不答反問:“你們進村子了沒?”

“進了。”趙毅回道。

英姨瞪大眼睛,把我們都給打量了一遍,搖頭歎道:“你們居然能全乎著出來,真是祖上燒了高香了。”

歎完,才開始說正事:“我來這裡本事追著餘過來的,帶著餘學民逃進了村裡,我當時知道這村子危險,但必須進去,卻不想剛進村子著了道,被老黃打暈,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這不就看見你們了。”

我想了想,問:“那老黃是跟你過來的還是一直守在這裡?”

回道:“守在這裡。”

我明白了,這就難怪了。

英姨又說:“這村裡的東西很厲害,這就是個養地,我怕他得到餘龍圖會壞事,等下咱們還得進去,必須得把龍圖搶回來。”

趙毅同意,道:“必須得進去,趙還在裡頭。”

“誰?”英姨直接坐直了,“怎麼來了?”

趙毅納悶的說:“師門給分的人,怎麼了?”

英姨更著急了,“趙是師叔的小兒,這要是出了事,咱倆真是沒法代。”

說著話,英姨已經下地,“都去收拾一下,太出來就進村。”

趙毅和孟思倫也張起來,各自回了房間。

楊昊把我到他房間,給了我十來張符紙,還有好些個驅煞辟邪的件,“進去用得著。”

“謝謝。”我跟他道謝,捧著這些東西,往外走,心裡越來越難

“土子……”

我突然聽見蕭煜的聲音,轉頭就看見他站在院門口,他臉上掛著我悉的笑,目,對我招手說:“過來。”

我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幾步,而後猛地頓住,想起趙毅說的話,我心裡就不是滋味。

猶豫半晌,我還是走到他跟前,冷著臉說:“你咋來了?”

手在我頭上了下,說:“我擔心你。”

要是往常聽見這話,我肯定是又又開心,可現在心特別複雜。

“你知道趙毅不教我有用的東西,為啥不說?”我直接問他。

說著,我這一天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紅了眼睛,“你們每次看我拿著沒用的符合,念著錯的符文沖上去,到最後卻被鬼揍得鬼爹喊娘,很開心是不是?”

他歎息道:“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行,你說,我聽著。”我抹了把臉,盯著他冷笑。

心想,我這段人鬼未了八是到頭了。

手捂住我的臉,“別這麼看我,我心裡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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