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的忌》第071章 搶魂

楊昊瞪著我,被我堵得說不出話來。

我看向已經完全倒下的房子,有點擔心大虎,也不知道他和老餘頭的魂去了啥地方。

“楊昊,你知道蕭煜是易門的創始人嗎?”我問他。

他嗯了聲,道:“那是以前,他們蕭家一脈早就被排出來,當年要不是蕭家趁虛而,我們法道這一脈也用不到逃到這裡來。”

我猛地轉頭看著他,挑眉道:“承認了吧,你也是當年人,你對這裡的了解本就不是你媽跟你說的,而是你自己早就知道。”

沒準,當年這地方他還參與修建了呢。

他語塞,半晌才盯著我說:“居然學會套話了。”

我哼了聲,沒再跟他說啥,去村裡其他地方轉了一圈,借了點供品、紙錢和香。

跪在廢墟旁,給老餘頭擺好供品,上了三炷香,然後給他燒紙。

往火盆裡放紙錢的時候,手臂不經意到兜裡的易盤,暗暗下了決定,一定要找到三塊封牌。

不管龍墓是普通墓地還是龍脈,我都要找到它。

楊昊一直陪在我邊,言又止的看著我。

我看了他一眼,說:“有話就說。”

他道:“你往後離蕭煜遠點,當年他死的不明不白,至今沒有定論,就你現在的本事,跟他牽扯到一塊,太過危險,更何況你是龍命格,他蕭煜更是天定屠龍人,你們是宿敵。”

他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那個上了楊茹玉的人,是他殺了蕭煜,可他到底是誰呢?

我歎口氣,想要主去探索的想法更加堅定。

既然已經無法躲避,那我便要自己掌握主權。

老餘頭和大虎失蹤,易盤落我的手中,易門的人在八卦村一無所獲。

事後,師祖倒是懷疑過倒塌的這地方不對勁,讓人把石挖開,卻啥都沒找到。

我趁著他們不注意,特地用羅盤看了一次,才算是完全明白老餘頭和大虎把這長廊炸毀的目的。

他們不但是要把壁畫毀掉,也要摧毀那道門。

我暗暗松了口氣,跟著他們在八卦村待了幾天,正琢磨著找個借口離開的時候,接到了王桂平的電話。

一看見的號碼我就有種不好的預

電話裡,王桂平泣不聲,“盼盼出事了,你快回來看看,就要不行了。”

我皺眉,“盼盼姐回去了?”

自從盼盼出去上大學後,就再也沒回過家,咋現在突然回去了?

“嗯,聽說爸傻了,不放心我,說要回來看看,可在家睡了一覺,就沒醒過來。”哽咽道。

“你別急,我這就往回趕,你先去半坑子村找獨眼劉過來瞅瞅。”我說。

王桂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忙著應了。

我立馬收拾東西,找到師祖跟他說明況,“盼盼雖然是餘建國收養的兒,但這些年也是當親兒養,我不能見死不救。”

師祖嗯了聲,倒也沒說反對的話,道:“我找個人過去幫你。”

我忙著擺手,拒絕道:“不用,我聽著事不大,我自己能解決。”

找個人跟我一塊,誰知道是為了幫我還是為了監視我。

師祖目複雜的看著我,我心裡突突的跳,努力告訴自己不能怯,淡笑著跟他對視。

“行,注意安全。”他好半天才道。

我道了謝,背著包離開。

走到半道,楊昊追上來。

“你要跟我一塊去?”我無奈道,就怕他要跟我一塊去,我都沒敢跟他說。

他搖頭,說:“我不去,我要去易門總部一趟。”

說著話,他塞給我一遝符紙,“這些你留著用。”

看著他眼中的關懷,我拒絕的話實在是說不出口,“謝謝啊。”

我接過符紙,眼睛有點發,忙著低下頭。

他在我頭上了下,叮囑我兩句,就要走。

我拉住他的袖子,“你對我這麼好,是因為當年那龍命格的人是你妹妹,是嗎?”

說到這,我頓了下,“我和不是一個人。”

他臉上的笑容僵了半晌,說:“我知道。”

說完,他便匆匆離開。

著符紙,心複雜的看著他的背影。

等到徹底看不見他之後,我歎口氣,往火車站趕。

這地方離我們縣城有點遠,我做了一天一夜的火車才到市裡,又轉車回縣裡,還錯過了班車,剛要打車回去的時候,手機響了聲。

是獨眼劉給我發的短信,說是已經把盼盼給送到縣醫院來了。

我又往縣醫院趕,等我到了盼盼的病房,就看見躺在床上,鼻子裡著氧氣管子,臉紅潤,就跟睡著了一樣。

就是手指扭曲著,手背上青筋暴起,皮皸裂,跟樹皮似的。

我也顧不上說話,走到旁邊,拿出一道通符拍在的腦門上,心中一驚,這是了一魂。

怕同病房的人看出來,我悄的把符紙裝回兜裡,把獨眼劉到外頭,小聲問:“怎麼回事?”

獨眼劉歎氣說:“了一魂,像是被嚇到了,我真是用盡辦法才勉強穩住的魂魄,不過現在這事不好弄,如今離魂已經超過三天,且不說那魂是否還在,便是你給找回來了,也無法再回到裡。”

我心裡也發愁,強打著神說:“行,劉叔,辛苦你了。”

他擺擺手,說:“鄉裡鄉親的,不說這見外的話。”

我正盤算著去啥地方找盼盼的人魂,王桂平就從病房裡出來,啞著嗓子說:“土子,我有話跟你說。”

劉叔立馬道:“你們說話,我進去看著盼盼。”

王桂平靠近我,幾乎是氣聲說:“盼盼說是在縣城的護城河邊上嚇到了,當天騎車子去縣城買,遇到同學就耽擱了下,等回來的時候天都要黑了。”

說到這裡,角都開始哆嗦,“當時路過護城河的時候,就聽著那塊有小孩哭,就過去看了眼,嚇的出了一的冷汗,推著車子跑回來的。”

我皺眉問:“看見啥了?”

“不知道。”王桂平拍著大說:“等回來跟我說這事,死活都想不起來看見了啥,就知道自己被嚇到了,當天晚上就開始迷迷糊糊的,第二天就沒醒過來。”

“行,你把這張符紙給到枕頭下頭,我去護城河那邊瞅瞅。”我給了一張鎮魂符,起碼可以暫時穩住盼盼的魂。

說完話,我又匆忙出了醫院,往護城河去。

其實護城河的水已經幹了十來年了,建國前我們縣城也打過仗,當時還被島國的軍隊占領過。

聽老人說,當時那些被殺死的民兵骨都被扔進了護城河。

後來護城河水幹,水底就是一層的白骨。

可就算是那地方有冤魂徘徊,也不至於大白天的嚇人。

我們村在縣城北邊,我順著公路去了縣城北邊,在護城河邊上走了一圈,最後找了塊石頭坐下。

實在是走不了,坐了一天一宿的火車,又在縣城跑了兩圈,現在又累又,肚子裡咕嚕咕嚕的響。

擰開半道買的礦泉水,正打算喝點水就布法陣通問鬼,可裡的水還沒咽下去,我就突然聽見一陣嬰兒的哭聲。

一僵,連忙用符紙封了上的氣,躲在原地不敢再

周圍緩緩升起一層淡淡的白霧,那哭聲越來越淒厲,聽得我上起了一層的皮疙瘩。

我是坐在護城河邊上,正對著河道,看見河道中間漸漸出現一團,隨著的加深,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娃娃從水裡爬出來,邊爬邊哭。

等看清小娃娃的下半時,我倒吸口涼氣。

這小孩的下半已經腐爛流膿,在地上拖拉出一道印。

上半就像個年畫娃娃,可下半卻讓人不忍心看第二眼。

小娃娃在地上邊爬邊左右看,當他的腦袋轉向我這邊的時候,我心中一凜,他的雙眼竟然被挖掉,只剩下兩個窟窿。

突然從地下出一只大手,一把掐住小娃娃的脖子,又把他給拽到了地裡。

淒慘瘮人的哭聲戛然而止,四周的白霧消失,河道裡除了幾個塑料袋子,再也看不見痕。

我呼出口氣,攥著手裡的瓶子。

剛才我聞到了鬼面煞的味。

我看見那副場景不過是那小娃娃的執念,估著這孩子還沒過頭七,若是過了頭七,他這最後的恨與害怕便會消失。

我悄悄離開,沒敢直接在那塊布法陣。

著盼盼就是看見那副場景,了驚訝,給生生的嚇得離魂,的魂肯定就在附近。

可鬼面也在那塊,我要是直接布陣的話,他們肯定會有所察覺,到時候很可能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想了想,給獨眼劉發了個短信,讓他在醫院好好守著盼盼的魂,我先找地方吃了飯,又去買了一袋子紙錢元寶,一大把香,還有紅蠟燭。

找了家旅館,睡到晚上九點,我退了房拿著東西再去了護城河。

繞著白天看見小娃娃的那片河道轉了一圈,我在地上畫了圖,用紅蠟燭圍住,擺好供品,點上香,燒上紙錢,我就躲到一邊。

滅掉雙肩火,封上氣,就算是有遊魂發現我,也會覺得我是個剛死不久的魂。

香煙嫋嫋,沒過五分鐘,一道道遊魂撲過來,拼命的吸著煙。

他們吸香的煙如同人要吃飯一般,在這裡遊的都是無主孤魂,自然也不會有供奉,就像人長期挨

偏偏人能死,他們卻不會因為沒有供奉而魂飛魄散,只能痛苦的著折磨。

所以很多地方都講究清明寒食祭拜祖先。

等到三香燒完,他們便神麻木的散去。

我又過去點上三支,躲到一邊,盯著那小娃娃爬出來的地方。

過了會,一團團白氣從河道裡升起來,朝著香飄過來。

我心中冷笑,可算是把他們給引出來了。

等到他們圍著香吸的正陶醉的時候,我趁機跳出去,把拴著銅錢的紅繩打過去,幾下子就把那幾團白氣打散。

我直接跳到河道裡,桃木劍直接地下,咬破手指,在桃木劍上寫上魁罡兩個字,右手拿著大印,左手以指為劍,向東邊吸了口氣,默念雷擊咒。

我越念越快,念到第七遍時,大喝道:“急急如律令。”

頓時雷聲大作,桃木劍上閃過白,地下傳來一陣陣痛苦的哭嚎聲,同時我看見一道虛影從桃木劍裡冒出來。

我忙著聚魂鈴,“盼盼快進來。”

等那道虛影鑽進鈴鐺之後,我拔出劍就要跑,轉之時,一道風撲面而來。

我已經避的夠快了,胳膊還是被撞了下,又麻又疼。

一個老頭子站在離我五步遠的地方,冷冷的看著我,“哪裡來的野道士,竟然敢來惹我鬼面。”

我驚訝之餘,卻又松了口氣,這老餘頭不認識我。

我也不說話,揮劍上前,直接跟他打起來,本來我還想著把他弄死,將困在這裡的嬰兒魂魄超度了,誰知道我還不是他的對手。

怕他有幫手過來,我當機立斷,虛晃一招,桃木劍上拍著鎮魂符朝他打過去,趁著他躲劍的空檔,從河道裡跳出去,剛要跑,就聽見後頭哢連聲。

我回頭看去,桃木劍已經斷裂,而他手裡攥著一塊封牌。

他竟然有封牌!

我頓了一瞬,拔就跑,得趕把盼盼的魂送回去。

等我再趕回醫院,發現盼盼已經被換到了單人間。

獨眼劉解釋說:“這是我一個朋友的,我想著三人間不方便,所以就跟他商量著換一晚上,明天還得回去。”

聽他這麼說,我也就沒再糾結,把招魂鈴拿出來,“劉叔,給你。”

“你給我幹啥?我不會,得你來。”他說。

我傻眼了,“我也不會。”

說著,我趕發出手機翻上頭的符文照片。

我會弄離魂三個小時的,這超過三天的還真沒弄過,也沒背過這方面的符咒。

這家夥,不會我拼死搶回來的魂沒法送回吧?

我正焦頭爛額的時候,突然聽見一道聲音,“我會呀。”

轉頭,我就看見麗雅站在門外,正對著我笑。

我瞬間警惕起來,打量著,問道:“你咋在這?”

“我老家是這裡的,這次是回來探親,剛在街上看見你急急忙忙的跑過,我就跟了上來。”解釋說。

說著,已經進了病房,往床上看了眼,說:“我可以幫。”

我猶豫半晌,才把聚魂鈴給

眼下只有能幫盼盼,沒有別的辦法。

走到床前,解下腰間的竹簍子,說:“土子留下,其他人先出去。”

獨眼劉和王桂平都看向我。

我對他們點點頭。

他倆這才出去。

麗雅讓我關上門,拉上窗簾,然後打開竹簍蓋子,把聚魂鈴放在竹簍口。

過了會,從竹簍裡鑽出來一條小手指長、筷子的黑蟲子,繞著聚魂鈴爬了一圈,背上竟然的出現一條淡紅的痕。

它順著盼盼的鼻子鑽了進去,沒一會又鑽了出來。

等它鑽出來的時候,上的紅痕已經消失。

它繞著麗雅的手爬了幾圈,然後又鑽進了竹簍子裡。

麗雅從兜裡掏出個小布袋子,用指甲刮出一層白膩的東西蹭到竹簍壁,然後合上蓋子。

想起那東西是啥後,我上起了一層的皮疙瘩。

那是蟲,上次我在師祖的後院泡水的時候,裡頭就有一條蟲,不過那條蟲要比這條要大。

“好了。”說。

我回過神來,往病床上看,就見盼盼的臉上用草綠寫著個字,像是殄文,可我認不出來那是啥意思。

我過去用通符試了試,確定盼盼的人魂回去之後,忙著跟麗雅道謝。

擺擺手,說:“小事一樁,沒啥,倒是你有時間嗎?我有話跟你說。”

“行。”我讓獨眼劉和王桂平守著,跟出了醫院。

找了個小樹林,特地確定裡頭沒人也沒鬼之後,這才說:“等下我跟你去收鬼。”

我打起神來,笑著說:“什麼收鬼?我不去。”

湊近我,小聲說:“你裝,我的寶貝都聞到你上的死人味兒了,你剛跟鬼面煞打過架是不是?”

我歎氣說:“我就知道你過來的目的不簡單,不過你就不怕得罪鬼面?”

“怕啥,打不過就跑。”麗雅不甚在意道,毫不怕鬼面的事後報複。

我遲疑道:“可是我聽說鬼面行事狠辣,還極為護短。”

點頭,“這倒是,不過我不怕,哪能因為怕就坐視不管,你自己打不過他們,我幫你。”

“真的謝謝你。”我說。

笑呵呵的說:“沒啥,再說了,我的寶貝好久沒吃過這樣的惡鬼了。”

這樣的話配上那張笑容燦爛的娃娃臉,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幹笑兩聲,轉移話題,“剛剛你竹簍子裡得是啥?”

油啊,我的寶貝最喜歡吃了。”道。

我努力的保持微笑,附和道:“好。”

歎息說:“其實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被寶貝找食,你不知道,我的寶貝挑食,橫死之人的油不吃,只吃壽終正寢的,這年頭,真不好找。”

“的確不好找。”能面的離開,誰願意被破壞,這點我倒是贊同。

麗雅指著我,大笑起來,“你別想歪了,我都是好言好語的去問,付給後人高額的補償,再把他好好的送間,這樣才會帶走他的。”

說了會話,我進醫院看了眼盼盼,確定沒事之後,我就帶著麗雅去了護城河。

麗雅邊走邊說:“咱倆今晚上估著有一場仗要打,早知道會遇上鬼面,我當時就應該帶著我師兄一塊過來,他可厲害了。”

我也有點後悔,早知道會遇上這樣的事,我就上楊昊了。

快要到護城河時,麗雅竹簍子裡就開始哢的響,越靠近,靜越大。

麗雅臉凝重,道:“鬼氣重,我寶貝害怕。”

我用符紙開了眼,走到護城河邊上,還沒等我手,就從河道裡走出來一個老頭,他面容沉,死死地盯著我,“小野道,你竟然還敢過來!”

我冷笑著,甩著紅線上前。

跟他打了幾下,我就發現這老頭很是詭異,說他是鬼卻沒有鬼氣,說他是人卻也沒氣。

我本來就打不過他,之前桃木劍又被毀,眼下只能靠著大印和紅繩跟他打。

我盯著他的右手,就等著他亮出封牌。

他似乎發現了我的意圖,原本還氣勢洶洶的要殺了我,後頭竟然要跑。

眼看著我就要留不住他了,我沖麗雅喊:“你不是來幫忙的?咋不過來?”

麗雅坐在護城河邊,拄著下說:“我不會打架。”

我:“……”

要是不在這裡,急了我還能用點厲害的符咒,可現在往旁邊看著,我也不敢用,怕暴我這龍的份。

老頭子沖著我的肩膀踢了一腳,轉要跑。

“去!”麗雅大聲道,話落,老頭的腦袋往後一仰,像是脖子生生的被撞斷了,直接摔到地上。

確定他沒了靜,我才過去,在他上翻了半天,最後從他兜裡掏出一塊封牌。

剛開始還開心,等我看清封牌上的裂痕之後,我就笑不出來了。

這不是鬼面那塊封牌,這是許安安死的時候,我看見的那塊封牌的仿制品。

這塊鑲嵌著的銀片面積小。

不過,既然有仿制品,就說明那塊封牌就在鬼面裡。

麗雅蹲到旁邊,竹簍子對著老頭的脖子,說:“回來。”

過了會,的那條蟲子從老頭的脖子裡爬出來。

“這不是餘家當年的鎮家寶,我見過易門的那塊,質地要比這個好。”說。

我點頭,跟著一塊把被困在那裡的嬰靈送走之後,我倆就往回走。

路上,我還說再看盼盼一回,確定沒事就得趕離開,怕鬼面的人追來,誰知道剛走到醫院樓下,就接到獨眼劉的電話。

我剛接通,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他聲音發抖的說:“土子,快回來,病房裡來了一群不人不鬼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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