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的忌》第123章 給我個理由,我可以原諒

之前還給我做飯的長臉老婆子也在其中。

我想要下去,卻被李泰拉住,他搖頭道:“他們已經等到你,就讓他們去吧。”

“什麼意思?”我納悶的問。

李泰沉默半晌,說:“當年離開,曾經許諾,一定會回來帶他們離開,這些人等到今日,再出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我知道李泰口中的,就是最初的那個我。

墓底的人已經沒有呼吸,雖是赴死,他們臉上卻都帶著釋然的笑容。

或許,對他們來說,死確實是個解

“近親結婚會帶著許多問題,他們能熬到今天,已經盡力了。”李泰說。

我嗯了聲,心裡出奇的難,同時也很疚,忍不住紅了眼睛。

在坑邊站了會,我跟李泰一起將墓坑填上。

這墓只建造了一半,憑著我們幾個人,短時間也建造不起來,只能跟農村一樣,直接把墳坑填上。

本來我想要給他們燒紙,卻被李泰阻止,“不必多此一舉,他們的魂魄已散。”

“天璣閣的人去了什麼地方?”我問李泰。

他搖頭,說自己不知道。

我看了他兩眼,沒有再問。

李泰當天下午就離開了茅,祖志友和翟慧敏也跟著他一起。

我獨自留下,把餘家舊址和天璣閣用來囚道士的小破村子都走了一遍,沒有找到一點天璣閣曾經在這裡存在過的痕跡。

如果沒有圓形墓室裡的,我甚至是會覺得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你不離開麼?”葉五問我。

我坐在站在餘家舊址裡的坤位石橋上,石橋下的河道已經幹涸。

“離開。”我淡淡道。

他試探著問:“你會去什麼地方?”

我看著他,道:“冠縣。”

他目張的看著我,“你……真的想起來了?”

我笑了笑,沒回答他。

其實,我只是腦袋裡有些斷斷續續的畫面,本沒想起來什麼主要的東西,但這份神還是要有的。

靠著這份懷疑和不確定,我可以從葉五裡套出很多事

我在茅待了三天,把書房裡面的書全都看了一遍,再沒找到一點有用的信息。

最讓我驚訝的是,族志裡本沒提過我有個哥哥。

楊昊這個哥哥是怎麼來的?

第四天的時候,我接到了李景知的電話,他說聽話不見了。

“不見了?”我愣了半晌,“怎麼不見的?”

李景知疚的說:“這幾天我一直在查老萬的事,給他聯系好學校,請了保姆照顧,誰知道今天早上保姆給我打電話,說是早上一起來,聽話屋裡就沒人了,裡裡外外的找了一通,也沒找到。”

“李景知……”我了他一聲。

他那邊沒了聲音,半晌才說:“怎麼了?”

“我這就回去。”我說,原本到邊的話到底了下去。

他嗯了一聲,也沒問我在什麼地方,就掛了電話。

我坐在椅子上發呆。

“你不去冠縣了?”葉五忐忑的問。

我深吸口氣,收斂起緒,“正好順路,當然要去。”

冠縣,就是當年那個我離開茅去的第一個地方,也是在那裡,遇見了葉五。

不過,我卻想不起來跟葉五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我收拾好東西,帶著葉五離開了茅

李泰離開之前特地給我留了出去的路線,我走了整整一天,才找到最近的縣城,冠縣。

等我再從縣城試著往回走的時候,卻發現那條路已經消失。

葉家村是冠縣東北方的村子,我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半夜。

在葉家村的村口有座祠堂,葉五站在祠堂前頭,目漸涼,“我就是死在這裡。”

我眼皮一跳,不道:“過了這麼多年,你還記得。”

他冷哼一聲,聲音低沉,“永生永世都不會忘。”

說著話,他要往祠堂裡走,可門口總有個無形的屏障擋著他。

“別費勁兒了,沒看見兩扇門上的著神荼和鬱壘兩位門神嗎?”我說。

他雙手蓄力,大喊著,一圈打過去,只見兩道黃從門上彈出來,直接打在葉五的上。

他慘一聲,跌出去十來步遠。

我試探著往前走了兩步,一聲渾厚的吼聲響起,震得我耳朵嗡嗡的響。

我連忙退到路中間,那聲音才停止。

看來,我上的鬼氣已經很明顯了。

葉五一拳砸在地上,怒罵道:“真當我稀罕進去,當年他們淹死我的時候,我就沒再把自己當葉家人。”

我靜靜的站在一邊,回憶著雨萱兒在人前那副高貴冷漠的模樣,雙手抱,以同樣的姿態看著葉五。

他說:“當年他們誣陷我東西,把我摁到河裡淹死,本來我要做一輩子水鬼,多虧你後來救了我。”

說話的時候,他一直的打量我。

我勾冷笑,目淩厲的看向他,“葉五,你不用說謊試探我。”

我對他張開右手,在我右手掌心有道淡淡的月牙黑印,若是仔細看的話,葉五的腦門上有個同樣的印記。

“我傷,你比我痛十倍,而你魂飛魄散,對我卻沒有一一毫的影響。”我蹲到他跟前,著他的下,“往後,我手指頭就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雙眼滿是驚懼,拼命的腦門,咬牙說:“這麼多年,我一直在等你,守著生死之地,盼著你重新歸來的那一日,你倒好,居然暗算我。”

我松開他,直起子。

葉五從地上起來,先前偽裝出來的緒消失,指著祠堂,冷聲道:“我知道你沒有記起來,那我告訴你。”

“當年族長怕我威脅他那不的兒子,便汙蔑我跟他的小妾私通,用家法,將我沉塘,我靠著一口怨氣撐到頭七,在那一天親手殺了族長一家,報了仇。”

他越說越激,上前抓住我的胳膊,“你是道士,可我殺人時,你就在旁邊看著,並沒有阻止我,事後你說,惡人就該有惡報。”

我揮開他的手,往後退了兩步。

“你說既然天道不公,那你便做天,以一己之力,建立生死之地,讓那些惡人這裡面盡痛苦,得到應有的懲罰。”他雙眼發紅,上的煞氣越來越重。

我不敢相信這麼中二的話居然是從我的裡說出來的。

說到這裡,他突然冷笑幾聲,失的看著我:“可你說的好好的,最後竟然為了蕭煜那個小白臉,將我鎮在生死之地。“

聽他提到蕭煜,我手指,坐到牆角的石頭上,“後來呢?”

葉五笑著,可我看他的表更像是哭,“後來你就被他弄死了,我早就跟你說過,他是道士,不會放過你,你偏偏不信。”

我拍拍邊的空地,示意他坐下,“知道蕭煜的份嗎?“

他突然猖狂大笑,“餘壤啊餘壤,過了這麼多年,你竟然還不知道他的份。”

我也笑了,眼睛發,猛地轉掐住葉五的脖子,狠聲道:“若不是看在你之前沒想傷我,我在茅看見的第一眼,就會弄死你。”

許是被我眼中的狠嚇到,他呆呆的看著我,半晌說:“很像,你現在跟很像。”

我閉了閉眼,下心中的恨意和狂躁,松開他,“不像。”

“怎麼會不像,明明很像。”他說。

我從地上起來,淡淡道:“以前犯過的錯誤,我不會再犯。”

我徑直往祠堂裡走。

葉五在後頭喊我:“真進不去,我剛才不是裝的。”

我咬破手指,把摁在門板上兩副門神畫上,然後推門進去。

祠堂破敗不堪,門神的威力也沒有那麼大,用我的足以將他們住。

院子裡的草足有一人來高,只有兩間屋子,看著也是隨時要塌的。

我走到屋子前,看了一圈,沒有一點悉的覺,看來我以前沒來過這裡。

我心裡有點失,沒有再轉,帶著葉五連夜去找李景知。

冠縣,是我這次看見葉五後,腦子裡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地點。

說實話,我並沒有想起在這裡發生了什麼,若是直接問葉五,他不一定說真話,所以我才想了這麼個法子。

等我趕到李景知的住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他滿面愁容,愧疚道:“都怪我,沒有看好聽話。”

麗雅哭的眼睛都腫了,忙著把責任攬過去:“不關師兄的事,都是我,這幾天聽話特別黏我,我就不應該出門見朋友。”

“有沒有查出來聽話到底是什麼時間離開?“我問。

李景知點頭,“查出來了,監控顯示,他是在晚上八點的時候,自己出了門。”

他頓了頓,皺眉說:“他離開的時候,正好保姆在客廳拖地,兩個打了照面,保姆卻說自己本沒看見聽話。”

“所以,是監控上能看見他,但跟他出現同一畫面中的人都說沒看見他?”我心頭一跳,問。

李景知道:“對。”

“這是鬼遮眼。”葉五突然出來,說:“他有人的,遮住了人眼卻遮不住現在這些高科技。”

“你誰呀?”麗雅嚇了一跳,差點把蟲放出來。

葉五看見那蟲,立馬躲到我後,說:“我現在跟著土子,咱們是一邊的。”

我掏出一張鎮魂符,直接把他收了揣兜裡,“往後,我讓你出來再出來。”

“知道了。”葉五委屈的嘟囔:“跑了趟茅,變得兇的。”

麗雅瞬間瞪大眼睛,在我索,張的說:“你怎麼跑到茅去了?有沒有傷?”

我笑著搖頭,“沒有。”

“沒傷就好,看你都瘦相了,你帶個帽子幹啥……”把我頭上的帽子拿開,指著我那頭板寸,結半天,憋出一句:“你這帽子太難看,我再去給你買一頂,順便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假發,再買點菜。”

快速的說完,拿上包,臨走之前還在我腦袋上了一把,砸吧著說:“有點像我爸的胡子。”

我和李景知坐在沙發上,都沉默著,沒說話。

聽見我去了茅,他的反應很平淡。

“天璣閣還在。”他說。

我嗯了聲,翟慧敏早就給我發過短信,說天璣閣還跟以前一樣,會給獲得稱號的道士發放任務,完有獎金,失敗懲罰,只是如今的懲罰是剝奪稱號,不再天璣閣的福利。

知道茅存在的道士只剩下祖志友和翟慧敏,如今他們兩個都過得戰戰兢兢,生怕天璣閣去滅口。

他張張,沒再說別的。

“李景知……”我鄭重的了他的名字,說:“你沒有要跟我說的?”

他故作輕松的笑道:“你平安歸來已是大幸,我出去買幾瓶酒,晚上慶祝一下。”

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我說:“聽話到底什麼來曆?”

“我不知道。”他說了句,匆忙離開。

“他在撒謊。”葉五幽幽道。

我走到聽話住的次臥裡,把符紙拍在桌子上,冷聲道:“用你多。”

他委屈道:“你怎麼對我這麼兇,以前你對我可好了。”

我呵呵兩聲,“你燒了我男人的,我遲早要算這筆賬。”

葉五不服氣的說:“你怎麼不識好人心,我那是怕你被他騙了,我雖然不知道他的來曆,可就憑閻王都要對他退避三舍,他就不是個簡單人,你跟他糾纏在一塊,早晚還得魂飛魄散。”

我翻個表演,不相信他的話:“你誆誰呢,他也就是個厲害的鬼,還能讓閻王退避三舍。”

“你還別不信。”葉五道:“就拿你來說,生死回乃是間事,可他竟然能越過十殿閻羅王,用著你的三魂分別養出三個驅殼,間卻毫無反應,這代表著什麼,你不知道嗎?”

我心頭一震。

他接著說:“更別說他自己,我是燒了他的,可在茅,他不是又弄出來一個,就憑著這兩點,他就不是個平常的鬼。”

肚子有點發,扶著床邊坐下。

葉五勸道:“你離他遠些,沒壞。”

我躺到床上,掏出大印蓋在符紙上,葉五再沒了聲音。

我仔細的回想著這段日子的事,餘家舊址建在龍脈之上,天璣閣霸占餘家舊址,為的就是龍脈。

但憑著天璣道長,本打不開龍墓的門,需要蕭煜的幫忙。

天璣道長對蕭煜和楊昊又多了層敬意。

我看清了天璣道長的真面目,卻對蕭煜的份一無所知。

我煩躁的抓著板寸頭,煩躁的厲害。

找到了當初的我和修文的,也找到了真正的龍脈,甚至那龍氣再次沖到了我的裡。

也知道老萬是聽蕭煜和楊昊的話,那聽話小和尚是不是也跟他們有關?

還有離奇失蹤的雨萱兒,又是什麼份?

“在想什麼?”

我直接從床上蹦起來,扭頭就看見蕭煜站在窗戶邊上,看著我笑。

“你怎麼進來的?”我走到他跟前,想要他的,卻了個空。

他現在是魂,而是魂魄不全。

好家夥,在茅的時候,他還是人,這才過了幾天,他就又變魂了,還是個魂魄不全的魂。

他撐起黑傘,在黑傘下把我摟到懷裡,說:“現在承認你是了嗎?”

一僵,在黑傘下,我能真實的到他。

“為什麼要殺我?”我問。

他沉默不語。

他不肯說,我毫不意外,淡淡道:“蕭煜,我會查出來。”

手推開他,一字一句的說:“我把所有的一切都查出來,當年的和如今的。”

他握著黑傘的手,輕聲道:“好。”

說完,他轉要走。

我抹了把臉,忍著眼淚,上前抱住他,哽咽道:“我真的你。”

這段日子,我拼命的給自己找事幹,想要查清楚這一切真相,給自己一個理由,能繼續跟他在一起。

只要讓我找到一個理由證明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他對我不是蓄謀已久的欺騙,我就可以什麼都不計較。

就算是他把我當猴耍,當年更是親手殺了我。

他脊背漸漸彎曲,一只手撐在牆上,半晌道:“好好保重自己。”

說完,他要走。

我攥著他的服,帶著哭腔說:“蕭煜,在茅的時候,我好幾次覺自己都要死了,那時候唯一舍不得的就是你。”

僵住。

我吸吸鼻子,說:“你不用告訴我,你現在做的事,只要你告訴我為什麼要殺我,我就不再查,找個地方藏起來,等著你。”

房間裡特別安靜,唯一的聲音便是我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

我捂住心口,特別難

他直起子,我心中一喜,剛想要說話,卻見他收起黑傘。

黑傘收起,我手上抓了個空。

“你如今的不住龍氣,記得常備著急救藥。”他說完,形消失。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回頭。

手捂住,眼淚不聽使喚的往下掉。

把所有的自尊踩在腳下,還是沒能換來一個解釋。

我又哭又笑,一陣心慌,覺心髒都要跳出來了,連忙拿出速效救心丸,吃了幾顆。

好半天,我才緩過來,呆呆的坐到地板上。

“你說你圖什麼,他要是能跟你說實話,早就說了。”葉五歎著氣說。

了兩把臉,著嗓子說:“用不著你管。”

他苦笑道:“我倒是不想管,可看你這樣,我心裡難。”

我從地上起來,聽見他這話的時候,正好走到洗手間門口,停住步子,跟他說:“葉五,我雖然是,可終究還是不一樣,我不知道當初你們兩個是什麼樣的,你大可不必把我當。”

說到最後,我自己都有些糊塗。

我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可我又覺得我跟不一樣。

等了半天,沒聽見葉五回答,我也沒再說,去洗手間收拾自己。

等我洗完澡換好服,麗雅和李景知一塊回來了。

吃完飯,李景知說:“我找到一些聽話的線索,土子,等會咱們一塊去看看。”

“行。”我說。

麗雅忙著說:“我也要去。”

李景知道:“師父讓你先回家一趟,他有事跟你說。”

麗雅癟了,失落的應了聲。

李景知帶我來到市裡殯儀館的後牆。

“聽話在裡面?”我問。

他嗯了聲,看著有些心不在焉,我們兩個從後門進去,他卻站在院子裡不

我扯扯角,走進大廳,看著裡面的擺設,不由得笑出聲,“準備的很齊全。”

屋裡四角放著香爐,地上鋪著紅布,紅布前是供桌,上面擺著三葷三素的供品,香和蠟燭也都點著了。

肩膀上突然覆上一只手,我目一厲,反手摁住,胳膊肘往後人的肋骨上撞,同時扯住他的小臂,直接過肩摔將那人摔在地上。

李景知悶哼一聲,倒在地上,詫異的看著我。

我蹲到他跟前,歎氣說:“你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他目有些哆嗦,“你知道?”

“嗯。”我道。

他盤坐到地上,苦笑著說:“什麼時候知道的?”

“從茅出來。”我盯著他,“你又是什麼時候恢複記憶的?”

我頓了下,緩緩道:“或者,我應該你修文。”

“土子……”他急忙要解釋,我擺擺手,示意他別說話。

“咱們一件一件來說。”我走到供桌前,撥弄著蠟燭的火苗,“你是老萬死的那晚,恢複的記憶?”

過了半天,他說:“不是,在老萬雜貨店,你給我招魂之後,我對那些事約有了印象,只是後來逐漸清晰。”

“老萬從修文墓裡拿走的不單單的是那塊石片,還有修文的魂魄,對嗎?”我不急不緩的說。

他道:“是。”

他從地上起來,主解釋說:“李景知在修文墓裡就已經被嚇死,老萬的魂魄便將我封李景知的。”

我把手放到兜裡,著那兩塊石片,“為什麼會失去記憶?”

他走到我跟前,看著我的眼睛,說:“老萬帶我去過明路的時候,使了手段。”

我把他推到供桌前,拿出一張符紙拍在他的上,我念了好幾遍符文,符紙沒有任何反應。

他摁住我的手,淡笑著說:“不用試,我過了明路,符文法咒對我沒用。”

我皺眉,“過明路?”

“過了十殿閻羅王的眼,生死簿上有記載,我是修文,也是李景知。”他握住我的手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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