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的忌》第134章 甕中黑貓

翟慧敏昂首闊步的往土地廟裡走,我忙著上前拉住

“從後院進去。”我指著大門上頭的監視,“會被錄下來的。”

大手一揮,“怕個鳥,那東西晚上不開。”

說話的功夫,已經進了土地廟的大門。

往前走了幾步,翟慧敏突然停住,跟我說:“土子,你是有備而來,對不?”

“對。”我回道。

退到我後,指著前面說:“那你上。”

我順著指的方向往前一看,領頭人正站在不遠,盯著我們。

他今天沒有遮住臉。

我握銅錢劍,跟翟慧敏說:“你躲起來。”

說完聽著後頭沒靜,我回頭一看,翟慧敏已經跑到土地廟外了,揮手讓我趕上。

我翻了個白眼,覺原本正經的人都變得搞笑了。

領頭人雙手握拳,低吼一聲,朝我沖過來,我迎上去,銅錢劍耍的虎虎生風,自從這劍上的寒冥兩個字出來以後,再用這把劍打架,我都覺得是無敵狀態。

能以一敵三。

領頭人似乎很懼怕我手中的銅錢劍,幾招過後就開始躲閃。

姿靈活,每次銅錢劍都是過,但一到他的角,就帶起陣陣火星。

我跟他耗不起,故意出腰側的破綻,在他踢過來的時候,直接把銅錢劍刺他的大

“啊!”他慘一聲,直接摔在地上,不停的搐。

我又上去補了一劍。

手攥住劍,臉上竟然緩緩浮現出解的微笑,抓著劍,不讓我出來,甚至自己還用力往裡面刺。

“你……”我看著他,有些語塞。

他道:“對我們來說,這是最好的結局。”

他的逐漸變得明,從他上逐漸散發出一子臭味。

過了幾分鐘,他的徹底消失,銅錢劍紮在一團黑頭發上,周圍一圈黑水。

“這些傀儡也是命苦,不知道被天璣道長控制了多年。”翟慧敏說。

冷不防的出聲,我嚇了一跳。

我把劍拔起來,“你躲在我後。”

然後在前頭領路,往院子裡走。

揪著我的服,小聲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在前頭嗎?”

“因為我比你本事厲害。”我毫不猶豫的說。

無語的看我一眼,“我就沒見過像你這樣不懂得謙虛的人。”

我邊注意著四周的況,邊說:“我就不懂謙虛是什麼意思。”

在我肩上輕拍了下,才正經說:“你疑心太重,本不相信我,我越積極,你越不相信我,索就讓你打頭,等你實在需要幫手了,我再幫你。”

我被說的愣了下,沒想到自己竟然被看穿了,心裡不好意思,訥訥道:“我表現的那麼明顯?”

“你見過護食的貓嗎?”說:“剛才滿臉都是對我的防備和排斥,就差直接讓我滾了。”

我撓撓頭,跟道歉,也不大在意,說:“這事也不能怪你,畢竟你邊的人沒一個簡單的。”

我苦笑兩聲。

前殿後,我看著那尊泥塑土地像,越看越不對勁,“他是不是在笑?”

不止是在笑,還是在冷笑。

神仙泥雕,莊重威嚴、兇神惡煞、慈眉善目,職能不同,神也不一樣,但這冷笑的,還真不常見。

尤其是眼前這個,乍一看在笑,但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笑容不達眼底。

翟慧敏沉聲道:“在冷笑。”

看來,我們兩個想到一塊去了。

視線越過泥雕,從後門看向後殿,發現我們之前看見鬼氣就是從後殿飄出來的。

我們兩個走進後殿,這裡面擺著一屋子的泥雕,毫無意外,個個都是一臉冷笑的表

我皺眉說:“看廟門口的香,這土地廟的香火很好,每天那麼多人來上香,難道就沒人發現這些泥雕不對勁?”

翟慧敏瞥我一眼,說:“看你這樣就是沒去廟裡上過香,都說寶相莊嚴、不可直視,很多人都是這麼認為的,怕犯忌諱不抬頭看,不拍照,就是有人看出來,大多也不會在意,花幾塊錢上個香,多是求個心安,誰會格外在意這個?”

我懵懵懂懂,長這麼大,就去過大昭寺那麼一座寺廟,也不是去上香的。

我仔細打量著後殿,最後目停在正中間的泥雕上,心中冷笑,天璣道長還真是瞎搞。

土地廟,前殿供奉土地公公,後殿竟然供奉著佛祖菩薩。

“土地起源於本土,後被歸華夏土生土長的道家。”我說著,走到佛祖泥雕旁邊,“現在這裡供奉著佛祖,肯定有問題。”

我打開手電,仔細的研究佛祖雕像,發現雕像的底座有挪的痕跡。

我蹲到地上,在地板上敲了幾下,“下頭是空的。”

現在我也反應過來了,這裡既然天璣道長的墓,那墓室就很有可能在這下頭。

手推了泥雕一下,竟然給推了。

我和翟慧敏對視一眼,也上來,我們兩個一塊把佛像推開,發現下面果然是個口。

下去的路壘著臺階,還很心的做了防

我扯扯角,這難道又是天璣道長的手筆?

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但一想起他把自己住的地方命名為天堂,墓上頭弄土地廟,還供奉這佛祖,還真是融會貫通。

由此可見,他這人心氣高,要做的事一定不簡單。

下去之後,先是一段墓道,墓道盡頭一間石室,門半開著。

走過墓道的時候,我總覺後背發涼,好像有人盯著我。

墓室裡放著一排石棺,翟慧敏先過去,走近一看,了句,“土子,你快過來看。”

我忙著過去,往棺材裡一看,直接驚在原地。

這棺材裡面躺著的竟然蕭煜,泡在略微發黃的水裡,像是隨時能睜眼活過來。

我心裡咯噔一下,忙著把墓室裡所有的棺材都看了一遍,最後,直接坐在地上。

翟慧敏也了驚嚇,的蹲在我邊,目發直,明顯是還沒緩過來,“自從認識了你們,我覺這世界越來越玄乎。“

我附和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皺眉,面容疑,半晌突然一拍手,“我想起來了,你男人就長那樣。”

我剛想說話,突然覺後脖頸子莫名發冷,我立即把翟慧敏推開,反手往,卻被人握住手,“是我。”

我轉頭,就對上蕭煜含笑的目

“你怎麼在這裡?”我納悶的問。

他朝我走近,我鼻尖一樣,猛地打了個噴嚏,心裡一沉,強忍著沒有回手。

挲著我的手,解釋說:“我聽人說這裡有我,就過來看看。”

“這樣啊。”我抬頭,嗔怒道:“那你為什麼騙我?”

他驚詫道:“我什麼時候騙你了?”

說完這話,他又換上無奈的表,哄我說:“你先別生氣,有話好好說。”

“你騙我的事多了。”我笑容漸冷,目淩厲的瞅著他,手直接掐住的脖子,推的他撞到牆上,把銅錢劍橫在他脖子前。

“趙,你難道不知道你上的腥味太濃了嗎?”我冷聲說。

蕭煜目逐漸沉下來,眼珠子越來越亮,最後在手電的照下,竟然反著黃

糟了,認錯人了。

我立馬後退,把翟慧敏護在後。

蕭煜突然撲進最近的石棺裡,眨眼的功夫,一直通黝黑的大黑貓從裡頭鑽出來。

作靈活的避開我們,從石室中離開。

翟慧敏抹了把冷汗,遞給我一張符紙,“本命符,保命用的。”

我跟道了謝,走到石棺前,仔細的看著裡面的

之前葉五燒了蕭煜的,他眼都不眨一下,難不他知道這些的存在?

我試著了棺材裡的一下,只聽噗嗤幾聲氣聲,那竟然快速的幹癟,最後只剩下皮包骨。

怎麼會這樣?

“這不是他。”葉五突然出來,臉凝重的說:“這都是跟他長得像的人。”

他這麼一說,我下心中的驚駭,認真的看那幾,發現他還真說對了。

很像,但不是。

形、五都有差別,只是我剛才第一眼看見,被嚇到了,後頭本沒顧上細看。

胳膊上的皮疙瘩,“天璣道長的墓,弄這麼多跟蕭煜長得像的幹什麼?”

這也太瘮人了。

總不能是天璣道長看上蕭煜,等不到他的人,就找這些過來吧?

我忍不住抖了下。

“這些人的穿著都不一樣。”翟慧敏突然說:“民國長衫,清朝長袍馬褂……”

葉五道:“管他的目的是啥,先把這些毀掉。”

我遲疑道:“萬一蕭煜有用呢?”

葉五白了我一眼,“有啥用?附在這些上跟你過日子?”

我一聽,直接上前挨個把這些氣。

這些人再像也不是蕭煜,我寧願跟鬼過一輩子。

全部毀掉之後,石室的南牆竟然緩緩裂開一道口子。

我打著手電進去,翟慧敏怕再有東西突然冒出來,就說要留在外面守門。

裡面這間連棺材都沒有,反倒是像庫房,兩排的置架,擺放著各種皿。

青銅,玉,陶瓷,應有盡有。

略過,看見後排最上頭覺得玉質冥,直接愣住了。

跟我之前找到的那對造型一樣,只是上面的花紋不一樣。

走到兩排置架中間時,我猛地停住腳,看著不遠的大甕,這裡怎麼會有個甕?

而且,甕上還刻著駕鶴西去的畫。

想了想,我上前掀開大甕的蓋子,看清裡面的東西,我倒吸口涼氣,這裡頭竟然是一只黑貓的

而且,這只黑貓還被擺人盤坐著的形狀,兩只前爪在前合十。

火石間,我突然想到甕棺葬!

許多地方有甕棺葬的習俗,尤其是得道高僧。

在南臺子村的時候,趙毅沒事就跟我天南地北的掰扯,他當時還特地說過甕棺葬。

我記得他當時說,華夏地大博,人去世之後,不單單只有土葬,還有甕棺葬、船葬、懸棺等等。

而所謂甕棺葬就是把人的做特殊理之後,放大甕裡,埋地下。

可天璣道長居然用甕棺葬的方式來葬一只貓?

我想起剛剛跑出去的那只黑貓,這不就是那只貓靈的吧?

在黑貓的前放著一卷紙,偏黃,是當初在蕭煜臉上的桑皮紙。

我小心翼翼的把紙拿出來,匆匆看了遍,這上面竟然記錄著銅錢劍的冶煉方法。

還特地寫出來,銅錢劍是劉家人做給一個寒冥的人。

“土子,快點出來,有人進來了。”翟慧敏在外頭喊我。

我把圖紙收起來,猶豫著要不要把冥契帶走,萬一裡面再有東西呢?

葉五說:“別看了,除了這個大甕,其他的冥契都是你的陪葬。”

我心頭一跳,“你怎麼知道?”

“你葬禮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看著。”他解釋說:“餘家舊址不僅僅是龍脈,那還是你的墳墓,原先你的棺材就放在圓形墓室裡,是後來餘家霸占了你的墓地,蕭煜才把你的棺材挪到龍裡。”

先是餘家霸占著,等到天璣道長取代餘家之後,他就把那些陪葬品搬到這裡。

可他為什麼要這樣?

“土子,你快點。”翟慧敏著急的說。

下心中的疑,又看了那大甕一眼,這才出去。

外面的墓道果然傳來雜的腳步聲,我倆剛要躲起來,就晃過一道亮接著就聽見祖志友的聲音,“可算是找到你們兩個了。”

我松了口氣,不等我問他們怎麼找過來了,就見一人怒吼著跳過來。

高暉反手就把桃木釘刺那人的肩膀。

那人雙腳在棺材上一點,以詭異的姿勢,攀到牆壁上,然後落地。

祖志友臉凝重的說:“天璣道長弄出來的傀儡太難對付,本打不死,都不怕我們的法。”

他剛說完,那人肩膀抖了兩下,手把桃木釘從肩膀上拔下來,扔到地上。

看著他那雙略微發黃的眼睛,我轉就往裡跑,或許毀掉那只黑貓的,就能擺這些傀儡。

我剛扭頭,突然對上一雙反著黃的眼睛,一聲淒厲的貓,一團黑影迎面撲過來。

我連忙避開,還沒站定,聚集在墓道裡的十來個傀儡一塊沖進來。

高暉幾人連連後退,我咬牙揮劍上前,這些人怕銅錢劍。

他們一看見銅錢劍,就不敢再上前。

我再轉頭往後看,南牆已經恢複原樣。

那些人互相看了一眼,看向銅錢劍的眼神變得狂熱,直接一個個的往上頭撞。

我沒想到他們回來這麼一出,嚇得我連連後退。

可那些傀儡已經沒了要傷我們的心思,只盯著銅錢劍,有人重傷躺在地上,就開始笑,直到魂飛魄散。

前面的傀儡撞劍自殺後,後頭的哆嗦著跑了。

我舉著劍尷尬的站在原地。

過了會,高暉拍拍我的肩膀,“好。”

說著,帶頭往外走。

我握著劍跟在他們後,十分肯定這把劍不簡單。

原來寒冥不是這把劍的名字,而是這把劍剛開始那主人的名字。

我鬼使神差的想起醫院那晚,那張玻璃上的氣臉,他當時說是他就了我的龍之力。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會不會這把劍就是他給我的?

我腦子糟糟的。

從墓道裡出來,再看見佛祖泥雕,我有些覺得這並不是偶然。

而是故意為之。

“這裡不是天璣道長的墓地麼,為什麼沒看見他的?”我不解地說,心想難道是他們為了騙我過來,故意編出來的?

高暉皺眉道“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往外走的時候,他問我:“你在最裡面那間房裡看見什麼了?”

我沒瞞,把房間裡面的事說了,末了疑道:“你們說,為什麼要為一只貓舉行甕棺葬?”

翟慧敏猶豫著說:“我有一個不太的想法。”

我看向

“有沒有可能,那是黑貓就是天璣道長?”說。

我驚道:“不能吧,前幾次見他,他明明是個人吶。”

高暉思忖片刻,說:“還真有可能,早就有貓臉老太太的說法。”

我停住,轉往後跑,“那趕回去,那只黑貓就在墓裡。”

我剛說完,就見一道黑影從後殿出來,躍到房頂上,黑貓看我們一眼,跳走了。

就差一點。

我懊惱不已。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心裡問葉五。

“冤枉,我跟他沒怎麼接過。”葉五無辜道,“這事你應該問蕭煜,他這些年跟天璣道長好。”

還不忘給蕭煜拉仇恨。

我們從土地廟出來的時候,其他的道士已經到了。

高暉和祖志友分配好人手,開始去找天璣閣的道士,各個擊破。

我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眼前不斷的出現墓室裡的那些

為什麼要找跟蕭煜那麼像的人?

正想著,迎面走來兩個人,都比我高,我也沒抬頭看他們的臉,不想給他們讓路的時候,卻被住。

“餘壤,我們可算是找到你了。”

我抬頭一看,這不是林巖和林石兩兄弟。

林巖說:“楊昊有東西讓我們轉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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