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的忌》第139章 龍乃是至邪

“你覺到什麼了?”我忙著問葉五。

他皺眉說:“一點覺都沒有,但就是這樣才嚇人,天璣道長的養地,不可能這麼平靜。”

我打起了十二分的神,仔細觀察著周圍,一直想不明白,既然這裡有座墓,為什麼之前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

走了幾步,我突然頓住,連忙跑出去。

等在墓道口的人看我出來,都不自覺的退後幾步,只有翟慧敏迎了上來。

看著我從墓裡出來,也沒出事,那些道士都是一臉驚訝。

我找出地圖,仔細的看著這四周的風水,心裡有個猜測,這墓或許就是個普通的墓地。

並不是所有的墓都會有鬼氣,窮山惡水,三不生,才會多惡鬼妖魔。

或許,天璣道長只是想給自己找個風水寶地罷了。

想通這一點,我不那麼張了、

“怎麼了?”翟慧敏張的問我。

我搖搖頭,“沒事,你在外頭等我。”

說完,我又進了墓道。

快要走到前室的時候,葉五突然說:“前頭有東西。”

我從兜裡拿出拴著紅繩的鈴鐺,把鈴鐺放在耳邊,果然能聽見細微的鈴鐺聲。

聲音不大,說明裡面的東西並不厲害。

這墓裡本沒有鬼氣,就算是現在聚集些惡鬼,也是被天璣道長他們臨時弄來的,會更容易對付。

走到前室門前,我推開那道石門,發現墓室四面的牆壁上都是一道子一道子的鮮,地上也有拖拽的痕跡,還有燒到一半的符紙,斷掉的銅錢劍。

而在墓室正上方,懸著一張金符。

我認得這是招魂邪咒,以前在師祖的房間裡看見過。

這咒不可以把鬼困在這裡,也能把他們上的鬼氣在這墓室裡。

眼下符咒正在緩慢的轉著圈。

我踏進墓室,小心謹慎的走到符紙下,想了想,從包裡找出一香,點燃放在地上,又擺上幾袋餅幹當供品。

剛要盤坐下,葉五就突然包裡的桃木盒子裡出來,先我一步坐在地上,閉上眼。

過了幾秒,他開始說話,但說話的語調很奇怪。

說兩句,就停下,似乎在等回應。

我退到牆邊,看著牆上的道子,還沒幹,傷的人離開不久。

剛想到這裡,突然從金符中吹出來一陣風,香被吹斷。

葉五子一歪,險些倒在地上。

我連忙掏出一張符紙,再次把他收了起來。

守在這裡的鬼魂不肯讓路。

我本來想著吃人手,這裡的鬼魂八是也被迫留在這裡,商量著能直接過去最好,誰知道竟然不

金符轉的越來越快,看的我眼花。

突然有涼風往我後頸上撲,我心中冷笑,也沒用銅錢劍,直接掏出一拴著銅錢的狗紅繩甩過去。

啪的一聲,銅錢打在牆上,不遠跡上卻出現一對手印。

只見手印順著墓頂延,最後停在金符旁。

從金符旁的墓頂上垂下一紅繩,一個小坐在上面,像是秋千似的來回晃。

這孩子眉心一點紅,青紫,一雙眼睛,死氣沉沉的看著我。

他的手心和腳心都有一個紅點,前只穿了紅肚兜,看樣子也就是四五歲。

我心中歎息一聲,本來還想不手就過去,現在看著是不了。

這小的頭發梳角,要是臉再紅潤些,是個十分漂亮的孩子。

子鬼雖然比不上嬰靈,但心智都尚未,不分善惡,只認主人。

他朝我呲了呲牙,跳下紅繩,猛地朝我躍過來。

我甩出紅繩,纏上他,同時掄著銅錢劍,朝著他刺過去。

他反應很快,竟然直接踩在銅錢劍上,跳上墓頂,像是壁虎一樣,在上面爬。

邊爬,邊嘶嘶吸涼氣。

而他剛才到銅錢劍的那只腳,正在冒黑煙,墓室裡一子燒糊味。

他眼睛盯著銅錢劍,滿是恐懼,我前進一步,他就後退一步。

退到對面的木門口,他不再

我剛要去推門,他再次撲過來,這次避開我右邊,往左邊使勁。

葉五再次出來,跟小打在一起。

一大一小兩只鬼,竟然跟人打架一樣,在地上滾來滾去。

葉五到底是個年鬼,也比那小多活了些時間,最後把小的胳膊扭到後,在地上。

“你發什麼愣,趕過來把他收了。”他朝我喊。

我回神,忙著掏出張符紙,把小鬼收了。

葉五從地上起來,拍拍手,說:“這是個可憐小孩,你收了他,等出去後看看能不能給他超度了,要是不行,就馴化他,讓他跟著你。”

我詫異的看他一眼,知道他這是不忍心看著孩子魂飛魄散。

“好。”我說。

鼻子,有些不自在的說:“我就是看他可憐。”

我點點頭,推開跟前的石門,接著往前走,

葉五跟在我後,說:“我覺得你可以把送他走這件事給蕭煜,你肯定送不走,間不收。”

我暗暗皺眉,“為什麼?”

“你功力不行。”他說。

我瞥了他一眼,話都不想說。

又往前走了幾步,拐過一個彎,我就看見地上有一只鞋,像是祖志友的。

地上開始出現劃痕,還有斷斷續續的跡。

我心裡咯噔一下,難道祖志友出事了?

我急忙往前跑,路過耳室時,猛地停住,轉往右邊看,就見祖志友背對著我站在耳室中,著一只腳,手上還拿著匕首。

“祖志友?”我試著他。

我不由得退後兩步,祖志友本來就塊頭大,屬於型漢子,一生氣就很嚇人,而現在不知道是我的錯覺,他上的遠比正常用力狀態下要鼓,裡面的青筋都出來了。

他轉過角一邊一邊說:“餘壤,我終於把你等到了。”

這是天璣道長的聲音!

“你到底要做什麼?”我冷聲問。

作僵的朝我走來,道:“我想要你上的龍。”

他沒有立即手,而是一副跟我商量的語氣:“你難道還沒想通麼?你如今所有的苦難都源自上的龍,只要你把龍給我,從此再也沒人糾纏你。”

他離我越近,眼睛越亮。

我攥銅錢劍,順著他的話說:“我倒是想給你,可我給了你,我自己不就死了?”

“不會。”他很肯定的說:“離開龍,你會活下去,若是繼續讓龍留在你上,你反而會死。”

“你胡說。”我裝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緒激的說:“龍是守護我的,它在保護我。”

天璣道長大笑道:“你可真夠傻的,這世上盯著龍的人何其多,如今龍已醒,所有人都在蠢蠢,不然寒冥為什麼當初會把龍放在你上,不是他好心,是因為他守不住。”

我心裡是真的發慌了,“除了你們還有人要殺我?”

他冷笑道:“看來,蕭煜真的是什麼都沒跟你說,罷了,我今天就做做好事,跟你說個明白。”

“你龍乃是至邪之,並非正道,這世上有人想要擁有它,有人想要毀滅它,我和餘衛國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他緩緩道:“寒冥現在不敢真手收回龍,就是他如今魂虛弱,控制不住,若是強行收回反而會被龍吞噬。”

我心頭一震,看著他離我越來越近,下意識的後退。

我知道他說的話八是半真半假,可仍舊被驚到了。

他拿著匕首的手緩緩舉起,說:“你護不住,等到那些人親自出手之時,你死路一條。”

說完,匕首也抵在我的脖子上。

我不慌不忙的抬起頭,笑了,“你覺得我很蠢麼?”

他目,臉沉下去,想要往後退,卻已經無法彈。

我的狗紅繩已經纏著他的脖子,緩緩勒

我撥開脖子旁的匕首,冷哼道:“你已經黔驢技窮了吧?黑貓被毀,傀儡應該也不再聽你的話,雖然打傷祖志友,上了他的,可本不能隨心的縱他的。”

從他剛開始往我這邊走的時候,我就注意到這一點。

他跟我說那麼多,無非就是想要分散我的注意力,趁機把我制住。

“我跟你說的都是真……”他的話說到一半,我已經咬破手指,摁在祖志友的腦門上。

只聽見一聲淒厲的貓聲響起,祖志友的頭頂上開始冒黑煙,手電照在他的側,可以看見一只貓的影子在不住的掙紮,最後沒了靜,緩緩消散。

我松了口氣,靠著牆,後背都是冷汗。

他說的話真真假假無法判定,再跟他拖下去,只會讓他找到機會逃跑。

至於現在暗有多人盯著我,龍是好還是壞,這些我會自己去調查。

過了半晌,祖志友睜開眼睛,掙紮著坐起來。

我把他掉在地上的鞋撿回來,他一邊穿一邊說:“看見高暉了嗎?”

“還沒有,我一路過來,第一個找到的是你。”我說。

他目閃了閃,沒說啥。

他在前面領路,我跟在他後頭,發現他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地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還沒等我問他,就聽見砰地一聲,後室像是有啥東西掉在地上,我和祖志友連忙跑過去。

後室只有一棺材,高暉暈在棺材旁邊,正對著我們那面牆上有個窟窿,正好可以容納年人鑽進去。

祖志友說:“你帶高暉出去,我去追。”

我算了下時間,覺得應該是追不上的,那也就不會發生什麼意外,我就沒說什麼。

從地上扶起高暉,往他額頭上了下,我作一頓,之前在他裡的鬼竟然不在。

猶豫了下,我還是讓葉五看著高暉,我又把墓裡的其他側室轉了一變,沒有再發現其他的厲鬼。

我回到後室,想了想,推開後室的棺材蓋子,裡面是一白骨。

葉五說:“天璣道長把自己護的好。”

“的確是。”我贊同道,他死後魂魄附在黑貓上,建了座土地廟來供養黑貓的,同時也把土地廟弄的烏煙瘴氣。

而他自己的墓地卻意外的幹淨,這人該說他什麼好呢。

我背著高暉走到半道,祖志友追了上來,他鬧得灰頭土臉,上還多了幾道道子。

從我上接過高暉,抗在肩上,說:“沒追到。”

意料之中的事。

他沉默半晌,又說:“你知道高暉到底是什麼背景嗎?“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我納悶的問,從他剛才醒過來,人就有點不對勁。

他猶豫了下,才說:“剛才在裡面,我聽見高暉跟那團氣說話,他們認識。”

我驚訝道:“認識?”

“對。”他皺眉思索著說:“不過,當時高暉跟平時不一樣,像是變了個人。”

我明白他話的意思了,不是高暉認識寒冥,而是高暉上的鬼。

前面已經有亮,我倆都沒再說話,從墓裡出來後,那些道士直接送祖志友和高暉去了醫院。

我站在墓前,總覺有人盯著我,鬼使神差的往右邊看,一道人影閃樹林。

我連忙追上去,跑進樹林裡卻只看見一道背影,手矯健,繞過一棵大楊樹,消失不見。

雖然沒看清臉,但一道背影也就夠了。

那人是李景知。

我歎口氣,他果然不簡單。

“李景知……”葉五說到一半,停頓片刻才接著說:“我以前就一直想要告訴你,李景知不簡單,你別太相信他。”

我嗯了聲,轉往回走,“怎麼突然開始跟我說實話了?”

“我不說實話,你不得再把我攆走?”他沒好氣的說,

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話說,你為什麼不走?要不,我回去跟蕭煜說說,讓他把你也送走?”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一直跟著我。

葉五落寞道:“沒用,我比那孩子慘多了,永生永世無法回。”

“為什麼?你不就是被人淹死了嗎?”我驚訝的問。

“不止是淹死。”他說:“我的命格早就被人消了,注定就能當個鬼,現在這況放在現在怎麼形容來著……”

他突然一拍手,說:“黑戶。”

我腳步微頓,轉瞬恢複正常。

突然想起葉家祠堂門上著的神荼和鬱壘二位門神,這是個巧合?

很有可能不是,我在心裡說。

現在門神,大部分都是用秦瓊、程咬金和尉遲恭這些手持兵的兇猛武將形象的,也有地方文門神,就是一些著朝服的天

神荼和鬱壘已經很出現。

而葉家祠堂門上的神荼和鬱壘,沒有一點汙損,像是剛上不就,很明顯是有人在心維護。

“哎,你怎麼不繼續問了?”葉五突然說。

我愣了下,“問什麼?”

“你不好奇我為什麼會了黑戶嗎?”他說。

我翻了個白眼,“我問,你就說?”

他說:“以前你問,我肯定不說,不過我現在怕你不要我,所以你盡管問,我什麼都說。”

這人是不是找……

我心裡無語極了,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裡,敷衍道:“那你為什麼會為黑戶?”

他先是喜滋滋的說:“哎呀,不容易,你終於問我了。”

說完話,立馬憤憤道:“他們是為了給一人騰位置。”

他這麼一說,我來了神,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葉家跟蕭煜可不一樣,沒那個本事越過生死簿,所以就想到了李代桃僵,看著我無權無勢,也沒個靠山,就先把我淹死,在我咽氣的那一剎那放出他們提前準備好的魂,送到關橋,頂著我的名頭去了間。”

他越說越生氣,“那人頂著我的名字在間走了一遭,後又轉世回,而我卻了黑戶,這也是我當時殺了葉家人的主要原因。”

我驚訝道:“還能這樣?”

他撇撇,說:“當然能。”

“那葉家祖上也是修道的?”我問。

葉五卻說不是,“葉家在葉家村算是富戶,但走出葉家村,其實什麼也不是,他們之所以敢這樣,是因為當時葉家來了個道士,說這樣可以保葉家三世富貴。”

我了然道:“所以,你也不知道那道士是誰。”

“對。”葉五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當時我就給葉家種地,都沒進過葉家的宅子,不過我後來琢磨著那道士跟葉家肯定有仇。”

我卻不大贊同,“很有可能只是利用葉家,至於沒有徹底把你解決,只是想利用你把葉家滅口罷了。”

我越說越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

如果葉五說的是真的,就是那道士利用葉家送走了自己想要送走的人,然後又借著葉五的手滅了葉家。

而葉五又從來沒見過那道士,此事就了懸案。

並且,從頭到尾,他手上沒沾一滴

殺葉五的是葉家人,而殺害葉家人的又是葉五。

葉五沉默半晌,懊惱道:“我當時就應該忍忍,你說你當時怎麼不攔著我?”

我心中苦笑,我咋知道我當時為什麼不攔著。

我原以為我回賓館的時候,蕭煜已經離開了,誰知道我一開門,就看見他坐在椅子上喝茶,那個跟聽話長得一樣的孩子就站在旁邊。

看見蕭煜,葉五直接站在門外沒進來。

我關上門,也沒說話,就坐在床邊盯著那孩子看,越看越覺得他跟聽話像。

“今天進墓有什麼收獲嗎?”蕭煜主問我。

我回道:“我把天璣道長給打死了,老餘頭和寒冥逃走了。”

蕭煜挑眉,笑道:“沒想到你還有本事把天璣道長給殺了。”

我覺得他在諷刺我。

我走到他跟前,他的臉。

他也不反抗,笑瞇瞇的看著,任由我拉扯他的臉。

我歎口氣,松開他,覺得沒意思,“這孩子跟聽話什麼關系?雙胞胎?”

蕭煜搖頭,說:“沒有緣關系,只是長得像。”

“這也太巧了吧。”我不大相信。

那孩子看我一眼,解釋說:“的確是巧合,我也不是孩子,我今年已經三十六歲了。”

說完,他對蕭煜鞠了一躬,轉離開。

“他真的三十多了?”我問,真的不像,高像個孩,聲音聽著像是二十歲左右的人。

蕭煜嗯了聲,把我拉到懷裡,道:“聽完天璣道長的話,害怕嗎?”

原來天璣道長跟我說的話,他都知道。

我撇撇,“有啥可怕的?”

說完這話,我連忙把封著小的符紙拿出來,遞給蕭煜,“你幫我把他超度,好不好?”

他笑著接過,答應的很痛快。

我連忙從他上跳下來,去包裡翻香爐和蠟燭,誰知道後頭突然轟的一聲,我轉頭一看,那張符紙已經燒了起來。

蕭煜兩指夾著,神淡淡的,那樣子就像是燒了一張普通的紙。

他居然這麼厲害。

別說是我,就是放在劉玉明上,他要是想超度這個小,都得仔細的布置一番。

蕭煜跟前緩緩出現一道虛影,對著他磕了個頭,而後徹底消失。

符紙燒完,他起朝我走過來,我連連後退,總覺他今天的氣勢很足,有些威嚴過了頭。

他把我到牆,說:“想我為什麼能讓你出生?”

我點頭。

“想知道我的份?”他又問。

角,心跳越來越快,“想知道。”

“嗯……”他懶懶的應了聲,尾音拉長,低頭,額頭抵著我,說:“給我個孩子,我什麼都告訴你。”

我驚在原地,看著他神認真,不像是在說笑。

“你能生孩子?”我有點懵,“不是,鬼能生孩子?”

我仔細回想,從來沒聽趙毅和老餘頭說過,我和蕭煜這況能生孩子。

蕭煜把我攔在懷裡,在我耳邊輕聲說:“我是個健康的男人,怎麼就不能生孩子?”

我搖頭,認真的糾正他:“你是男鬼。”

他抿看著我。

我心虛的別開頭,過了會,推開他,邊往門外跑邊說:“高暉還在醫院,我去看看他。”

說完,逃也似的跑了。

開玩笑,我連自己都護不住,拿什麼去保護孩子?

我甩甩頭,不明白蕭煜為什麼這兩天突然轉了,居然不再悄悄失蹤,反而是粘著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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