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回去吧，我這兒不需要你伺候了。」

「兒媳告退。」韓氏痛快的應了，畢竟婆媳二十多年，脾氣早就清楚了，用不著虛的。

這早膳呢，聞人家並沒有立下要一起用膳的規矩，各吃各的，時間上就存在不的差異，韓氏答應要跟草一起用膳，因此聞人泰伯吃那會兒，也就隻是喝了兩口粥。

草記很好，也不路癡，主院附近的路，瞭然於心，都不用丫鬟領路。

還未踏主院的門，就瞧見從對麵而來的聞人瀅。

聞人瀅見到草，眼睛就好似閃爍著星一般亮，帶著明的笑，如同孩兒一般加快速度迎上來，「四姐姐。」作稔的挽著草的胳膊。

草笑了笑，「七妹妹。」對於聞人瀅親昵得就如同一起長大，且關係非常好的態度，草也淡然，不管這一份熱是有原因的，還是這個妹妹如此，總好過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上來就怪氣的找麻煩好得多。

姐妹兩手挽手的進去，丫鬟開簾子，韓氏見到們，立馬就眉開眼笑，一手一個拉到邊，韓氏的心可是好得不得了，一副萬事足的模樣，整個人覺都年輕了不。

「瀅兒用過早膳沒？」

「沒呢，我知道娘肯定要跟四姐姐一起用，所以就過來跟你們一起啦，大家一起吃才香。」

「是是是，你個鬼丫頭。」

韓氏領了們準備坐下。

草側頭，瞧見兩個三個婦人梳妝的子，兩個年齡大些，估得有三十來歲，一個大概才二十齣頭，而們的共同點都是好，盤靚條順，穿著打扮既不過於艷麗，也不顯得暮氣沉沉，麵瞧著也不錯。

迎上草的目，三個人忙蹲見禮，「四姑娘，七姑娘。」

草估著這應該爹的姨娘，忙避開，隻了半禮。

韓氏見狀笑了笑，「這是你爹的三房妾室，一個是聞人家的家生子，一個是娘從外麵買回來的，一個是清白人家納回來的良家子，算是自家人了。」

草點了點頭，算是還禮了。

兩個賤妾，一個良妾，但是，妾就是妾，即便是貴妾，也頂多算是半個主子。

在祈朝，為妾室，麵對丈夫的孩子要先見禮——對於嫡齣子，遇到那子不錯講理的，一般就如草這般半禮，無需還禮，遇到那跋扈的，了全禮，也無可指摘；而庶出的子，非親生的輩要還半禮，而親生的，也隻有在私底下還全禮，遇到那嫌棄生母出是妾，連累自己低人一等的，多半還要氣。

祈朝的妾室，地位真的低的。

當然，那些丈夫寵的妾室，或者孃家得勢，以及家裡規矩混的不在此列。

隨後用早膳的過程中，三個姨娘正好伺候母三人用早膳，作利索，你眼睛瞄一眼，隨後就給夾到眼前。伺候草的，是最年輕的那個，偶爾會輕言細語言笑晏晏的兩句，端是周到，草卻有那麼些不自在。

跟亭裕在一起的數年時間，也不過是最開始的時候，有人佈菜，跟亭裕徹底了之後，多數時候都是他們二人用飯，有時候還加上車老先生，下人隻是在一邊守著。

除了不習慣之外，還有佈菜人的份，怎麼也是爹的人，還是有名分的那種，而且，合法第三者，就算是知道普遍存在於這個世界，但是，到底是沒接過，對於草而言，即便得見，永遠也無法適應。

不過瞧著聞人瀅都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當孃的眼裡更是隻有兒，草盡量胡略這種不自在，不得這種事乃是常態。

隻是正妻跟妾室，不是生的敵人嗎？娘看著在給妾室立規矩，三個姨娘看起來卻是過得很不錯的，真不錯還是假不錯，人能夠直觀反映出來的東西，是騙不過草的眼睛的，所以他們還真沒遭過苛待打。

這「妻妾和睦」的場景到底是怎麼形的，草沒有興趣去知道，父母之間是事，隻要不存在什麼大問題，當兒的就最好不要手。

吃完早膳，母三人坐在一起閑話，順帶消消食。

韓氏將聞人老夫人之前的話與們姐妹二人了，「我原也有這個意思，不過多還是有些顧慮，現在你們祖母發話了，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聞人瀅也在一邊拊掌符合，「四姐姐好容易回家，就該鄭重的介紹給親朋好友。」笑意盈盈，眼神晶亮，瞧著是再滿意不過這個決定了。

聞人瀅對這件事本自然是沒什麼意見，不過，讓覺得意外的是提出這件事的人，他們那祖母是什麼樣的人，再清楚不過了，那老太太嚴肅，甚至有些刻板，對輩基本不親近，算起來，大概也就是長兄作為嫡長孫也是第一個孫輩，還能讓和悅一點，但也僅僅是如此了，尤其是在祖父過世之後，似乎所有人都一視同仁了。

即便是侄子出生，作為聞人家的第四代，祖母也隻是意思意思的抱了抱，完全沒有要將孩子多抱到跟前去親香親香的意思。

別人家的祖母，一大家子，總會有一兩個輩寵的，在祖母眼裡，那就是心肝眼珠子。他們家的祖母……白了，不管事，也不易討好——無從下手。

這個四姐姐半路歸家，似乎就得了祖母的喜，可不就讓人分外詫異。

聞人瀅有心試探試探其中緣由，不過韓氏就已經了讓草晚些時候去聞人老夫人那裡，沒有多什麼，隻是詢問草聞人老夫人的病可能治好。

聞人老夫人那一病，便是放在前世，那都是……更遑論醫學比較落後的現在，「祖母上病比較多，部分能治，餘下的卻沒那麼容易，盡量不影響日常。」

韓氏點點頭，「如此也已經很好了。」如今韓氏對草的醫可是相當的信服，畢竟，太醫院的那些人，起到的作用相當有限，遠不及自己閨。

「四姐姐懂醫？聽著還不錯的樣子。」聞人瀅目好奇。